《掌九天》第360章 心不夠狠
離開儀宮之后,武帝擺駕去了寶香殿,那是卦妃的住。
卦妃是后宮的一清流,從來不參與爭寵,卻一直是皇帝最寵的人。
當然,武帝對的寵并不單純是男之,更多的是對能力的一種信任和倚重,而偏偏這種能力是其他嬪妃所沒有的。連皇后對都敬重有加,其他妃子自然不會跟為敵。
況且也沒有為敵的必要。
皇上子嗣單薄,如今僅司滄一人,其余的都是公主,不管怎麼樣,這些年來宮中也沒有誰能母憑子貴,嬪妃們似乎連爭寵的興致都沒了。
其他嬪妃膝下好歹有個公主,卦妃這些年卻是一兒半未曾誕下,不但如此,卦妃世不明,除了皇帝的信任和的一手本領之外,在皇城中沒有任何倚仗。
當不能通過皇帝的寵帶來眼可見的利益時,爭寵還有什麼意義?
“皇上請用茶。”一素淡白的卦妃走過來,給皇上遞了一盞茶,隨即在另一側坐了下來,“司徒煊死了,皇后到的打擊應該大,皇上沒去安一下?”
“朕剛從儀宮出來。”皇帝眉頭微皺,斜倚在榻上,“皇后心不太好。”
卦妃嘆息一聲:“最疼的侄子出了意外,皇后心肯定不會好,皇上還是多諒一下吧。”
武帝沉默片刻,抬頭看向卦妃:“司徒煊的死在朕意料之中。”
卦妃毫不意外:“他被關在大牢里時就過刑,之后又被打了八十廷杖,熬不過去是正常的,強壯的練武之人也不一定能完好無損地過去。”
宮廷刑法種類多,輕重有別。
打板子打的是屁,哪怕打得模糊也只是看著嚴重,用些好藥養著,無命之憂。
杖刑卻能傷及本,宮中擅長執刑的人誰不是人?皇上下旨杖八十,那就沒打算讓他好好活著,何況司徒家得罪的是太子和太子妃。
再加上,若有人去給他們通個話,八十杖下點重手,司徒煊必死無疑。
“皇后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卦妃端著茶盞,纖手素白,指尖細瘦,比起其他嬪妃們心保養的玉手,已然失去了澤,“若皇后和太子徹底反目……”
“反目就反目吧。”武帝抬手抵著額頭,對皇后已是失至極,“就算不反目,跟太子之間的關系也已經無法修復,何況司徒家一日不滅,的心就會一直偏向司徒家。”
太子日后登基,絕不能擁有這樣一個扯后的母親。
卦妃眸心劃過一抹異樣澤,聲音卻是平靜:“皇上打算怎麼做?”
“朕想九月退位,好好休養。”武帝淡道,“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太子統一天下。”
太子統一天下?
卦妃角微扯,就算真的同一天下,那天下之主也不該是太子。
“臣妾以為,太子妃還不夠狠。”卦妃語氣淡淡,“若想太子統一天下,絕不能讓任何人拖他后。”
統一天下是武帝心里的執念,從年輕時就在想,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在想,若不能在天下統一之后閉眼,對他來說將是永生的憾。
卦妃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能順利回來做這個儲君,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讓武帝相信了,太子以后會有那個可以完他心愿的人。
否則一個二十年沒見的兒子,真當他突然良心大發,開始父泛濫?
“拖后?”武帝眉頭微皺,不解地看著卦妃,“朕眼瞅著太子妃是個有主見的子,聽說騎不錯,不是還有點手嗎?看起來不是那種弱弱的。”
之前在馬場遭到刺殺時,太子妃就自己對付了那個死士。
說到死士,武帝眉目微深:“太子妃能一個人對付死士,看來也是深藏不。”
“的武功是太子教的,他們以前曾相依為命。”卦妃道,“但是太子妃以后會為太子的左膀右臂,僅手好本不起什麼作用。”
武帝疑:“那依你的意思……”
“東幽還沒怎麼出過將軍。”卦妃沉,“若能有機會讓太子妃去戰場歷練一下,可能會更好一些。”
武帝沒說話,眉頭微鎖,像是在思索著說的這種可能。
“如果只是做一國之母,太子妃如今的其實還不錯,聰慧有主見,心寬大能容人。”卦妃語氣緩緩,“但統一天下需要南征北戰,戰場上難免流河,太子妃如今對付一個家族手段尚且不夠狠,以后面對更多的敵人,萬一心慈手,將會造致命的后果。”
武帝覺得說得有道理,點頭同意:“去戰場歷練可以看到將士訓練的辛苦,親經歷總比紙上談兵更有更有,同時也能鍛煉強大的意志和心。”
其實東幽也不乏跟云子姝相似的子,比如皇甫家那個姑娘和舞郡主,們二人亦是聰慧果斷,手不錯。
“不過太子應該不會同意讓單獨離開。”卦妃淡道,“況且太子妃現在還懷有孕。”
“孕?”武帝詫異,“這麼大的事,怎麼沒有人告訴朕?”
卦妃淡笑:“應該是太子讓瞞著的,子有孕初期有風險,不聲張是對的。”
“有了孕是好事兒,皇族許久沒有添子嗣的喜悅了。”武帝坐直,語氣聽得出高興了幾分,“不過如此一來,太子妃子就越發貴,太子多呵護也是正常,有沒有機會上戰場,還是等以后再說吧,暫時也不著急。”
“想要太子妃變得心狠一點,不一定非去戰場不可。”卦妃淡笑,“皇上半生征戰,對戰場了解得多,對武將了解得多,但是對兒家到底了一些認知。”
武帝失笑:“所以朕不是來聽你的意見了?”
卦妃喝了口茶,平靜地開口:“皇上有沒有想過,是否真的要讓太子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子?”
武帝沒料到問的是這個問題,稍稍一默,隨即淡道:“這個問題暫且不用考慮。待日后統一天下,做了天下霸主,更無需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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