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楚楚走到盡頭，在回廊拐角被一人堵住。

“容湛？”皺眉，“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這里等你。”容湛斂眸，清俊眉眼籠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澤，“方才胡姑娘說的話，小姐可有什麼想法？”

皇甫楚楚沉默片刻，悠悠挑眉看他：“你攔在這里，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容湛沒說話，顯然是默認。

“你想議親？”

“小姐都開始說親事了，我比小姐還大一歲。”容湛走近，聲音幽沉，“今天來的那麼多男子，小姐可有看上的？”

皇甫楚楚一副渾不在意的語氣：“不是還沒去看嗎？”

“被邀請而來的公子大多都是小姐認識的。”

“那又如何？”皇甫楚楚瞇著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小姐今天看上了誰……”容湛抬手起鬢角的發，眼底意味深沉，“可否讓我也選一個子親？”

皇甫楚楚正因他的作一怔，聽到這句話，表微變：“你想親？跟誰？”

容湛沒說話。

“你看上了胡悅？”

容湛緩緩搖頭：“我覺得五公主不錯。”

皇甫楚楚聞言，表剎那間有些一言難盡：“你說什麼？”

“做皇室駙馬不比做尋常家婿來得風？”容湛目灼灼，“小姐覺得呢？”

“你有病。”皇甫楚楚語氣篤定，抬手揮開他不安分的爪子，“還病得不輕。”

丟下這句話，舉步走。

然而斜里一大力直接把扯了過來，皇甫楚楚毫無防備之下忽然跌進了堅的膛，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隨即被一雙手牢牢錮住，無法彈。

“你干什麼？”皇甫楚楚惱怒，“容湛，你——”

“小姐覺得我是個弟弟？”容湛把困在臂彎，四目相對時，眼底抑偏執的緒再也掩飾不住，“如果我對小姐有了非分之想，小姐會如何？”

“放開我！”

“小姐說我有病，是因為我敢肖想公主，還是因為小姐不愿意讓我議親？”

“你——”

“你們在干什麼？”

時間仿佛一瞬間靜止了下來，容湛緩緩抬頭，看見站在不遠的皇甫凌風，對方神冷沉，表著深不可測的平靜。

皇甫楚楚從他臂彎掙出來，抬手就給了他一掌，“啪！”

聲音響亮，連皇甫凌風都有些驚住了，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容湛，那臉上清晰浮現五個手指印，看著格外醒目。

空氣一時微凝，周遭仿佛縈繞著一種微妙的氣氛。

皇甫楚楚其實打完就后悔了，看著容湛臉上浮現的手指印，除了后悔還有些擔心，這一掌仿佛在告訴大哥，是被容湛強迫的。

這樣一來，大哥應該會對容湛不滿吧？

幸好經過此的人不多，否則……然而皇甫楚楚很快想到，容湛行為魯莽放肆，還沒生氣呢，被大哥責怪甚至懲罰也都是應該的，擔的什麼心？

“容湛。”皇甫凌風果然把矛頭指向了容湛，“你在干什麼？”

容湛沉默片刻：“就像世子爺看到的那樣。”

“放肆！”皇甫凌風臉冷了下來，“且不說你份如何，天化日之下不顧男之別，做出這般有違禮教之事，這些年讀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皇甫楚楚皺眉，大哥此時這番義正言辭的教訓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可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往日那些無法無天的行為？

圣賢書？

他們皇甫家何曾有人整天把圣賢書掛在邊？

不過大哥對容湛一向嚴厲，這兩年雖好了一些，但那是因為容湛文武雙全，且行事樣樣周全，不曾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然而今日卻被當場抓包……

皇甫楚楚正要說什麼，容湛已經開口：“是我的錯，我對小姐有非分之想，請世子責罰。”

皇甫凌風聲音淡漠：“去祠堂跪著。”

皇甫楚楚臉一變：“大哥——”

“是。”容湛沒有辯解一句，很快轉離開。

皇甫楚楚見狀，眉頭不由皺起，“他也沒做什麼。”

“你覺得他的行為是對的？”皇甫凌風皺眉，“你允許他如此？”

皇甫楚楚一窒，容湛的行為當然不對。

不管他在皇甫家是什麼份，至他是個男子，過皇甫家教導——就算撇開這一切，僅“男授不親”這一條規矩就足以給他的行為定罪。

何況今天母親給大辦生辰宴的目的是為了議親，皇甫家邀請了不世家貴公子，若是讓那些人看見容湛如此行為，定會覺得兩人關系不檢點，于名聲有損。

甚至會招來謾罵。

皇甫楚楚沉默一陣：“大哥，容湛他……”

“他十七歲了，不是七歲。”皇甫凌風目里著沉冷威嚴，“他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皇甫楚楚啞然，雖然大哥很以如此正經嚴肅的語氣說話，但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可還是想替容湛辯解兩句，因為去祠堂就意味著要家法，若不辯解，容湛可能會到很嚴重的懲罰。

“正因為十七歲了，所以他可能……”皇甫楚楚斟酌著說辭，“有點竇初開，而且我跟接最多，大哥能理解嗎？”

“他喜歡你？”

皇甫楚楚窒了窒，緩緩點頭：“確實有一點這樣的苗頭。”

“你呢？”皇甫凌風皺眉，“你也喜歡他？”

皇甫楚楚遲疑一瞬，“我不知道，我以前一直把他當弟弟。”

弟弟？

皇甫凌風眼神微妙，“他比你大。”

“我知道。”皇甫楚楚擰眉，突然就有些心煩，“但我確實把他當弟弟。”

皇甫凌風沉片刻：“如果你對他無意，就早日斷了他的念想，我讓母親留意看看，能不能給他說一門親事。”

皇甫楚楚皺眉，“不會太早嗎？”

“十七歲了還早？”

“大哥都二十了，不也沒親？”

“我跟他一樣嗎？”皇甫凌風皺眉，“我就算等到四十歲再親，至不會跟子授不親。”

皇甫楚楚頓時無言以對。

“走吧。”皇甫凌風轉往回走，“母親讓我過來看看，想私底下問問你對那些世家公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