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子姝面上笑意溫和，卻帶著幾分深意，“他們對顧姑娘好，顧姑娘應該也不會辜負他們。”

顧輕顯然明白的意思，輕輕垂眸：“臣婦不敢。”

“景王目前安然無恙，沒有命之憂。”云子姝手執茶盞，聲音平靜，“不管以后發生什麼事，只要顧家安分，本宮也會盡可能的保證顧家安然無恙，不輕易奪任何人命。”

說著，云子姝目落在顧輕臉上，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但前提是安分。”

顧輕咬著，須臾，站起屈膝行禮：“臣婦明白，請皇后放心。”

“坐吧。”

“謝皇后娘娘。”

傅南溪沉默不語，雖然是個子，但出武將世家，比起一般只會琴棋書畫侍弄花茶的貴更懂家國大事，何況吳靜儀嫁給他大哥之后，傅家對這個子還是有諸多爭議的。

他們討論吳靜儀時，不免就會提到其他幾位遠嫁而來的貴，傅南溪從兄長口中了解到，吳靜儀和云寶珠以前在大雍時就時常跟云子姝作對，兩人子沖，腦子不太夠用，擅長挑撥離間，不是個宜家宜室的子。

顧輕子溫和，不會與人為敵，但是景王的表妹，而云子姝跟景王立場不同——當初剛聽到這句話時，傅南溪還不太明白一個公主和一個皇子怎麼會立場不同，后來明白了云子姝的想法，心頭既是震驚，又生出了一些由衷的敬佩。

古往今來，有幾個子能有這般大膽的想法？

偏偏還有一個寵妻骨的皇帝夫君，憑著東幽強大的國力，可以讓想做的事提前數年做到。

江山和權力之外，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著的男子，是天下所有子都羨慕的事吧。

“我們也去逛逛吧。”云子姝站起，往暖亭外走去，“花園里的花開得很好。”

傅南溪回神，和顧輕一起起跟隨而去。

……

中午云子姝留們在宮里用了膳，因為皇后肚子越來越大，宮人們伺候得比往日更小心謹慎，還有兩個醫安靜地候在一旁。

暖亭的桌子上擺著各式致的宮廷膳，旁邊是舞郡主閑適的說話聲：“皇上娘娘知不知道司徒婉現在過得怎麼樣？”

云子姝一默，其他人不由安靜了下來。

“最近各國使臣來來往往，本宮有些日子沒出宮了。”云子姝淡淡一笑，“怎麼樣了？”

“凄慘。”舞郡主嘖了一聲，“真是可憐，懷個孩子都沒了。”

云子姝蹙眉：“孩子沒了？”

“是啊，大概是被折騰得狠了，整日渾渾噩噩，懷了孩子也不知道，每天都要去給老夫人請安，還要被立規矩。”舞郡主面上浮現幾分憐憫之，“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

“司徒婉算是自作自。”皇甫楚楚冷哼，“自己心腸歹毒，害了司徒國舅府，害了自己的大哥，依然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作到如今這般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傅南溪點頭：“聽說上個月想殺了自己的丈夫，在枕頭下面藏了一把刀，但是很不幸，被丫鬟告訴給了忠義侯，當晚被打得奄奄一息，孩子就是那晚沒的，見了紅，丫鬟趕去找大夫，忠義侯才知有了孕。”

“真是讓人唏噓。”東陵嘉輕嘆一口氣，“曾經宮里的公主們都羨慕司徒婉的風高貴，有前皇后的庇護，比公主們活得還驕傲，高高在上，皇城中多世家貴捧著，我們在面前說話都得客氣三分……沒想到當日的風無限，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凄慘的結局。”

東陵嫣只顧低頭吃飯，什麼也沒說話，心里卻無比慶幸著自己當初沒前皇后利用，早早選擇跟云子姝坦白，并堅持著沒有跟云子姝作對。

就如曾經的皇后和曾經的司徒婉。

有時候其實不是上位者一定要報復他們，而是下位之人會看風向，為了討上位者歡心，有意無意地把言語和行為暴力施加在被報復者上。

宮中最常見的就是捧高踩低，一部分人是為了討上位者換心，一部分人則純粹是為了發泄力被長久奴役的不滿，得寵之人一朝失勢，往往會比沒有得寵的人更慘。

不過前皇后和司徒婉的況不太一樣，這對姑侄純粹是自己往死路上走，沒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說到司徒家，最近倒是安靜了許多。”東陵玉轉頭看向舞郡主，“他們現在都在干什麼？”

“我怎麼知道？”舞郡主睨一眼，“要不我去給你問問？”

東陵玉眉頭一皺：“戚舞，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稀罕你問？”

舞郡主嗤了一聲：“虧你還是公主，國舅府出了這麼多事，門庭冷落才是常態，他們不安靜，難不還要出來蹦跶作死？”

東陵玉被懟得無言，惱怒地看著：“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跟我說話就不能恭敬一點？”

舞郡主表微斂，聲音淡定：“我起來給你跪一個？”

東陵玉語塞片刻，忽然轉頭看向云子姝：“皇后嫂嫂，戚舞藐視皇族，應該被拖出去打死。”

云子姝角一：“舞自己也是皇族人，藐視自己？”

東陵玉瞬間啞然，而舞郡主則笑得開懷。

雖然戚舞的父親是外姓人，但母親乃是統純正的皇族公主，所以說是皇族一點沒錯，說起來，其實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只要有一人是皇族統，那子上就流著一半的皇族脈。

只是一直以來很多人認為父親一脈更純正，而兒嫁出去之后，子隨的是父姓，無形中就了外姓人。

舞郡主是長公主的兒，還能擁有一個郡主的份，待到舞以后親生子，的孩子連郡主之爵都不再有，不像親王府，只要不犯錯，就可以把王爵一代代傳下去，直至王府沒落為止。

不知為何，云子姝忽然想到了自己。

待腹中孩子出生，這個孩子無疑是東幽皇族子嗣，可他上也確實流著大雍脈——大概這就是那些大臣們經常把異族掛在邊的原因。

不過也不是所有流著兩國脈的孩子都是異族，因為有朝一日，兩國很有可能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