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王府除了領兵在外的皇甫離淵，幾乎全府出。

到了宮門外，皇甫凌風發現他們前后抵達的還有另外一輛奢華的馬車，從馬車上走下來兩個悉的人，正是舞郡主和的母親平樂長公主。

雙方一見面，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皇甫夫人先是詫異，隨即了然：“長公主也是奉旨宮？”

平樂長公主點頭：“聽說皇后娘娘肚子發作了。”

“好在已經過了子時，正月初一出生算是上上簽。”皇甫夫人笑了笑，“大臣們以往還都擔心異族公主不可靠，依我看，這位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給東幽帶來福氣的人。”

兩人沒多寒暄，趕進了宮。

舞郡主和皇甫楚楚跟了進去，皇甫凌風命容湛和和護衛則都在宮外候著，他隨即也跟了進去。

皇甫夫人和平樂長公主匆匆進宮，遠遠就看見皇帝焦灼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兩人匆匆進殿門，朝皇上行禮，心里卻忍不住詫異。

這位皇上自從回東幽之后就一直冷寡淡，不管人前人后，那冷得跟鐵一樣，幾乎從未有過失態之時。

沒想到皇后一次生產，就讓他所有冷靜毀于一旦。

不過也正常，男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多多都會有些失態，等以后兒子兒生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皇上。”平樂長公主行過禮，主開口問道，“皇后怎麼樣了？”

“沒什麼靜。”司滄轉看見兩人，定了定神，力持沉穩地說道，“你們二人進去看看。”

皇甫夫人開口安：“皇上不用擔心，穩婆都是有經驗的，皇后娘娘一直以來強健，不會有什麼問題。”

司滄想說的是，就算沒有大問題，可是聽說人生子都會經歷陣痛，而且方才有個穩婆說陣痛不一定多久，有人時間長，有人時間短，有長的都能疼上個兩天兩夜。

一想到這里，司滄就忍不住一陣陣擔憂，生怕云子姝也疼上個兩天兩夜。

“皇上放寬心。”皇甫夫人笑了笑，“都說正月初一生的孩子天生命貴，且一生順遂，皇上應該高興才是。”

司滄沉默片刻：“現在高興還太早了，等確定母子均安，朕才會高興。”

皇甫夫人角微微一，“臣婦和長公主這就進去看看，皇上稍安勿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

說罷，二人匆匆朝暖閣走去。

“皇上。”元海站在殿外，“皇甫公子求見。”

司滄轉走了出去，皇甫凌風就在殿外亭子里，見司滄走來，恭敬地行了君臣之禮：“皇上。”

“這麼晚了，勞你們進宮。”

“為皇上分憂解勞，是臣等本分。”皇甫凌風看出他心焦難耐，寬在此時起不了什麼作用，遂建議道：“臣陪皇上下一局？”

司滄沒心，緩緩搖頭。

“做些別的事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才至于太過煎熬。”皇甫凌風道，“不然——”

沒等他說完，司滄已疾步走進寢宮。

皇甫凌風著他明顯慌的腳步，默默把沒說完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司滄看著宮們進進出出，擔心地問道：“皇后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抑的一聲痛呼鉆耳，司滄心頭一，下意識地就要闖進暖閣，正巧一個嬤嬤走出來，見他闖，尖聲道：“皇上這是干什麼？您不能進來！”

司滄沒有防備之下竟被生生推了出來，隨即“砰”的一聲，暖閣的門直接撞到了他的鼻子。

司滄退后一步，被撞得懵了片刻。

暖閣里嘶聲很低，司滄若不是耳力好，幾乎都要錯過了，他可以想象著子姝現在有多疼，疼得心臟跟著揪一團。

皇甫凌風站在外面亭子里，兩眼著黑漆漆的夜空，璀璨的煙火已經結束了大半，只偶爾還有零星的煙火在天空炸開，如傘狀散落，他心里嘆息，都說英雄難過人關，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尊貴威嚴的一國之君，只因為皇后生子就了套，哪還有半分沉穩氣度？

這一夜對司滄來說注定煎熬，簡直度日如年，暖閣里不端傳來“熱水”，“剪刀”，“使點勁”的聲音，嘶聲時有時無，還有時而端著熱水進去時而又端著水出來的宮，讓他心慌意。

他數次忍不住想闖進去，卻又擔心自己給們添，生生管住了自己的。

直到天方蒙蒙亮，伴隨著“哇”的一聲啼哭，穩婆驚喜地著：“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個皇子！”

司滄攥的手驀地松開，手心已是冷汗一片，提著的一顆心落地一半。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誕下了一個小皇子！”穩婆出來報喜，“皇后和小皇子均安。”

司滄嗯了一聲，剩下的半顆心也跟著落了下來，威嚴地問道：“朕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暫時還不行，請皇上稍等一會兒。”穩婆轉走了進去，幾個穩婆麻利地給剛出生的嬰兒清洗了子，用厚厚的襁褓包住了，才由皇甫夫人抱著走到外殿給皇上看了一眼，“這是小皇子，跟皇上長得極為相像。”

司滄道：“皇后況怎麼樣？”

“皇后平安無事。”皇甫夫人笑道，“就是產后有些虛弱，待穩婆給皇后娘娘清理一下，皇上就可以進去陪著皇后娘娘了。”

司滄抬手接過襁褓中的孩子，低頭端詳著他的臉，“這是朕和皇后的孩子？”

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皇甫夫人表微妙，很想回他一句，這不是您的孩子，難不還是別人的？再說暖閣里除了皇后，也沒別的人生孩子，他們還能突然變出一個孩子不？

然而考慮到對方是一國之君，大不敬之言說不得，于是作罷。

好在司滄很快也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問題，目落在孩子的臉上，左端祥右打量，也沒看出這張皺的小臉哪里像他：“夫人方才說他長得像朕？”

皇甫夫人言簡意賅：“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是嗎？

司滄狐疑，他怎麼沒看出這張比人掌還小的臉跟他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