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九天》第466章 長他人志氣
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里,接連兩封報通過暗影閣的飛鷹傳書送到了大雍。
遙遙數千里的距離讓書信來往不便,即便有訓練有素的飛鷹,報的傳遞也極為耗費時日。
第一封報抵達大雍時,大雍君臣剛剛接待過南齊使臣,并得到了南齊帶來的消息:“景王被關押在館驛,太子則被在東宮。”
“?”昭明帝當即變,“不是說景王去了戰場?”
南齊使臣淡道:“太子殿下讓我們帶來的消息皆是千真萬確,他只是不忍心你們被蒙在鼓里,所以派小臣等過來知會一聲,早日做好應對之策。”
昭明帝神驚怒,當即命令朝中幾位重臣:“隨朕去書房議事!”
大雍像是突然間進了備戰狀態,一派大臣主張即刻出兵要人,趁著東幽眼下正跟西疆戰無暇他顧,可以迫他們出太子和景王。另一派大臣則主張再等等,南齊太子帶來的消息不一定就準確,萬一是他們故意想挑起大雍和東幽的戰爭,他們好得漁翁之利,大雍和東幽撕破了臉可就再也沒有緩和的余地了。
雙方爭執得激烈,昭明帝焦頭爛額。
然而恰在當日傍晚,暗影閣就收到了一封報,來自暗影閣的影衛:“啟稟皇上,東幽皇后有孕在,緒經常起伏不定,擔心皇上選秀之后自己會日漸失寵,所以一直不愿意讓景王和太子回來。”
昭明帝看完報,一時只覺得荒唐:“皇后緒不定,就理所當然地把太子和景王全部困在東幽?這是什麼道理……等等,東幽皇后是子姝?”
影衛回答:“是。”
昭明帝著報不語,目卻看向書房爭執了一整天的大臣們:“你們怎麼看?”
大臣們面面相覷,皆是眉頭鎖,不敢輕易發言。
“這份報可靠嗎?”
昭明帝面沉如水,原本他以為應該是可靠的,但是此次報來得時間上也太巧了些,南齊使臣前腳抵達大雍皇城,后腳暗影閣就查到了消息?
暗影閣,究竟還是不是他的暗影閣?
“臣覺得可以再等等,讓探子再去確定一下消息的可信度。”魏丞相說道,“不過臣覺得這個理由倒是能解釋得通,嫡公主嫁去東幽確實勢單力薄,想要有個親人在邊給帶來一些安全,無可厚非,畢竟子弱,一旦太子和景王回來大雍,允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再見面,所以難免會有不舍。”
昭明帝不發一語,心頭有不安的預徘徊。
“丞相大人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南齊太子派人千里迢迢來傳話,臣認為也不能不慎重以待。”年輕的戶部尚書顧秋白說道,“皇上可以派探子繼續確認消息的可靠,我們也必須做出萬全的應對之策,隨時做好作戰準備。”
“顧大人說的倒是輕松。”魏丞相反駁,“家軍現在駐扎在邊關,朝中可用的武將誰比得上家的實力?再說也不可能把大雍所有的兵力全部調過去吧,萬一其他國家趁機侵怎麼辦?還有,我們——”
“丞相大人是不是多慮了?”顧秋白不疾不徐地打斷了他的話,“家軍的戰斗力毋庸置疑,就算真做好了戰斗準備,也不需要再派其他兵力過去,我們只需做好糧草調度,保證邊關將士能吃飽肚子,有力氣打仗即可,我相信家軍一定會打一個漂亮的勝仗,順利帶回景王和太子殿下。”
魏丞相沉下臉:“顧大人太想當然了,打勝仗就那麼容易?就算家軍驍勇,可東幽鐵騎一直都是強悍無敵——”
“丞相大人何必一直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顧秋白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本不想接回太子和景王,還是不想讓家軍立功?”
此言一出,魏丞相臉鐵青:“顧大人!”
“夠了!”昭明帝不悅地皺眉,“都吵什麼吵?還嫌朕不夠煩是不是?”
魏丞相和顧秋白都跪了下來:“臣知錯,皇上息怒。”
昭明帝坐在龍椅上,沉著臉不說話。
即便怒火沖到了頭頂心,此時他也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澆下來,驟然冷靜了下來,并意識到兩個最關鍵的問題。
第一,魏丞相確實是希景王和太子再也回不來的,因為他支持的人是齊王。
第二,家軍若就此立了戰功,以后想要收回他們的兵權就會更難如登天。
所以若是不戰,正合魏丞相的意,就這麼耗著,耗得時間越久,對齊王越有利。
若是戰……
昭明帝閉上眼,左右為難,家軍擋不住東幽鐵騎,那大雍必有災殃,說不定還會面臨著長期戰甚至滅國的風險。
家軍擋住了鐵騎,軍功則會讓家風頭更盛。
所以到底該怎麼辦?
他此時真的悔得腸子都青了,去年護送子姝和親出嫁本不該派景王去,不管云子姝以什麼理由威脅,他都不該妥協。
當初要是能態度強一點,此時哪會這般被?
“皇上。”顧秋白低頭開口,“如果南齊使臣說的是真的,我們是不是可以跟南齊結盟,兩國一起對付東幽,東幽兵馬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同時跟三個國家開戰。”
昭明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魏丞相冷哼,顧秋白還是年輕,本不了解皇上心里的顧慮,他擔心大雍打敗仗,也擔心家軍壯大,所以不管是贏還是輸,皇上都不會樂見其。
不打仗才是最好的選擇。
到底是戰還是忍,這個問題君臣爭執了足足三日,三日之后,來自東幽的一封文書終于解決了這個問題。
彼時他們正在招待南齊使臣,禮部尚書匆匆命人送來一份文書,恭敬地呈到他手上,昭明帝一愣:“東幽皇帝的親筆文書?”
“是。”
南齊兩位使臣皺眉,總覺得這份文書來得太巧了一些。
昭明帝展開文書細看,先是確認了文書的真實,再看材質和印章,文書上確實蓋著東幽皇帝的玉璽。
再看文書上的容,昭明帝表微斂,神漸漸鄭重:“東幽皇帝說過完夏季,會和皇后一起來大雍探親,太子云宸也會一并跟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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