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隨便？”

聽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改口，犯了難。

看到小人魚左右為難的樣子，勾起一縷青繞在自己手指上，漫不經心問：“要不抓鬮？”

對霍廷曄來說，贏不贏無所謂，平時提的條件可不，兩個條件而已，隨開，他要是贏了，賺了一個條件。

見不得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姜茶茶斜了他一眼，確定自己選什麼，“那我就猜會。”

而這個賭局姜茶茶贏了。

秋荷以自殺相，司靳妥協。

司家那邊聽說鬧得厲害，堅決反對司靳娶進門，但擋不住司靳已經下定了決心。

“兩個條件！”嘚瑟地沖他比著兩手指。

公司最近在忙一個新的項目投標，茲事大，所有流程都需要各部門審核過之后，再由他這個大老板過目簽字，霍廷曄是每天看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

秋荷和司靳要結婚的事，霍廷曄難得都沒關注，還是從霍欣然口中聽來的。

見到笑花兒一樣的模樣，霍廷曄眸泄出一笑意，為了讓覺得更有就，卻還是故作憾嘆了口氣，“輸了。”

意料之中。

只說讓秋荷嫁給司靳就既往不咎，沒說兩人不能離婚。

再說兩人也能協議結婚。

秋荷為了自己的以后，會想盡一切辦法嫁給司靳，司靳都當了這麼多年的護花使者了，再護一次沒人覺得意外。

至于說后面司靳會不會收心，了司家的夫人后秋荷想不想再離婚，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

霍廷曄招手把人喊到自己邊，等人過來后，坐在辦公椅上的人就把人抱進自己懷里，“說吧，想要提什麼條件？”

“之前你總是向我提條件，那我這不得好好想想。”

當聽到姜茶茶說婚禮想在游上舉行，霍廷曄難得出現懊悔的神，他最不想的就是讓接海，但又聽說想帶他一起去看看的“家”，霍廷曄當即大為容。

辦，這婚禮必須在游上辦。

秋家千金與謝總的婚禮在三月初，霍廷曄和姜茶茶婚禮在三月尾。

大肆報道了三月初的世紀婚禮，是熱搜就整整掛了一天，夢幻如話一樣的婚禮令無數人羨慕，也令不網友對霍廷曄的婚禮充滿了期待。

謝氏總裁長得比娛樂圈那些藝人偶像還要俊，秋家小姐也是相貌出眾，不輸給娛樂圈任何人。

他們可是聽聞盛蜓的這位霍大總裁比謝家那位更帥，要娶的人不是什麼名媛，但能拿下霍廷曄嫁豪門，想來絕非一般人，他們是真的好奇這位霍夫人長什麼樣。

倒是有盛蜓的工作人員在網上傳，他們的總裁夫人生得是仙姿佚貌，但沒圖沒真相，問料人要圖，料人發了一張側。

就在眾人屏質疑是不是p出來的時，博主賬號都注銷了，網友只當料人是心虛了，當然也有猜測是發大老板的八卦，大老板出手了，但不知道的是，料人險些被公司辭退，還要承擔侵犯他人肖像權的民事責任。

照片的驚鴻一瞥吸引來更多人對這場婚禮關注。

要是婚禮能夠現場直播那就更好。

然而事實上，別說直播了，一張照片都沒有。

所有收到婚禮請柬的都是圈里人，，不存在的。

圈里人各個都是人，能猜到他是什麼意思，也沒人去吃飽了撐得去網上料婚禮如何。

霍廷曄斥巨資買下一座小島，婚后月當真是度的是二人世界，照著霍廷曄的話說，那就是二人的養老圣地。

霍廷曄再怎麼保養，也擋不住隨著時間的流逝，面臨著老去這個問題。

兩人婚后的第七年，姜茶茶從他頭發拉出一白頭發，一白頭發導致某人失眠了兩天。

夜夜坐在臺上天。

姜茶茶開始是真沒注意到，哪里知道某人會在睡著的時候，深夜emo。

霍欣然畢業后進了霍廷曄的公司，和走得難免又近了一些，平時經常會找，有時候再約出去。

霍欣然看上了一個娛樂圈的十八線是知道的，糊到網上都沒有個人信息，聽說得罪了人，面臨著被封殺，不惜用關系，用了自己的小金庫給人家又是解約，又是投資給他提供機會。

知道姜茶茶之前還有過想進娛樂圈的心思后，當即就約著去探班，拍戲現場的氛圍。

回來后霍欣然為自己的心對象狂吹彩虹屁，又為的小藝人抱不平，夸張到覺得是全世界都對不住的小藝人，給他一個機會，他能一飛沖天，拿下全滿貫。

每個人的審不同，也或許是看多了自己和霍廷曄，總覺得那個小藝人長得也就在娛樂圈出眾一些，沒有帥裂蒼穹的夸張，但是人眼里出西施，姜茶茶肯定不會給人家潑冷水，當然是附和，稱贊。

說完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到了晚上就覺察出不對勁了。

霍廷曄那幽怨哀傷的目簡直是能將溺死。

還和初見的時候一樣，要非要說不同，大概就是多了幾分。

主拉著人往床上躺，某人提著的腰把往旁邊放，在不解的眼神中，坐起。

又是自嘲又是暗諷，外加他經常做的……拉踩。

話里說著他年輕好看，說著自己不如這些小年輕，但又說這些小年輕，年輕氣盛，好高騖遠，不夠妥帖。

他都沒見過人，就知道人家好高騖遠了？

姜茶茶無奈道：“他怎麼樣可不管我的事，我真不覺得他有你好看，這不是欣然喜歡的人，夸人家長得好看，我總不能說難看吧？”

霍廷曄：“你最近手機上關注了不年輕藝人。”

姜茶茶：“……這不是最近追了幾步劇，覺得幾個主演還算順眼，就關注了。”

“你自己看，有男有，還有上了年紀的藝人，這個邱老師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兒孫滿堂，你總不能說我會看上他吧？”忙拿出手機自證清白。

霍廷曄瞥了一眼，“七十多歲，是啊，你不會看上七十多歲的人，等我以后七十多歲了，你也不會再看上我，到時候你可以選擇回海里，也能選擇一個更年輕的人，而我只能守著對你的孤獨終老。”

“……”他是早知道自己會老？當初還能開玩笑讓自己給他養老送終的人不是他？

沉默那麼一小會兒，他眼底的徹底沒了，“你放心，我不會霸占著你的，等我老了，長皺紋了，不了你的眼后，我就會放你自由，徹底遠離你的世界。”

姜茶茶瞧著都把“你快來安我”、“我難過的快要死去”、“我全都是在說屁話”寫在臉上的人，心底嘆了口氣，面上十分平淡打問：“你說真的？”

霍廷曄大打擊。

在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真的想離開他？他的話是不是正說到的心坎上了？

他再也沒有前幾年的意氣風發，當年還想過，要是想要離開，就把人綁在自己邊一輩子，可現在呢……

他要正視自己會生老病死。

他的一輩子并不是的一輩子，他以為兩人之間有幾十年。

現在看來只會更短。

等他臉上長了皺紋，他還怎麼把人強留在自己邊，讓他面臨著一個看一眼都覺得倒胃口的老頭，那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不會老，他強留人在邊，也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他心里清楚該放手的時候不能強留，但上卻說不出這個是。

姜茶茶又是長嘆一口氣，撲在他上，在他上咬了一口，“行了，別吃這些莫名其妙的飛醋了，也別說這些違心的話了，我怕你把你自己氣出個好歹來，這幾天看著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都為了這些事？”

霍廷曄沒有說話。

姜茶茶哄：“不管你是年輕，還是一個小老頭，我都最你，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不會找其他人的。”

“昨天新聞報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在丈夫死了以后，立馬找了第二春。前天還有報道說，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先生妻子去世以后，當天就來了一場忘年。”

霍廷曄越說越悲戚，這些人都這樣，更何況他死以后，還依舊年輕漂亮的呢。

“……”他最近都看了些什麼？

“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有預，要真這麼算了，這個話題就這麼略過去了，某人非得把自己酸死不可。

他會逐漸衰老，而再活個一兩百年不是問題，這個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

把背對著自己躺下來的人拉起來，看著對方黑沉沉眸子里抑制不住的悲傷，抬手狠狠著他的臉，“行了，別在這傷春悲秋了，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就是擔心，你老了我不要你了？”

霍廷曄繼續沉默。

“有解決的辦法。”

他抬眸，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姜茶茶輕上男人的臉頰，“能讓你直到死也能保持容貌不變的辦法。”

他渾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你要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所在意的親人只有你，等很多年后，我能在你買的小島上生存，也能夠在海里生活，而你如果頂著一張不會老去的臉，就意味著你要舍去所有的親和友，舍棄你所擁有的一切，一輩子只能以黑戶躲在島上生活。”

“我所在乎的也只有你，只要有你在邊，即便是在孤島，在深山老林里度過余生，我也不在乎。”

霍老爺子是在去年去世的，至于霍承德，還有他的母親，他從來都沒當他們是過親人。

朋友……他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真正的朋友。

他只想知道自己怎麼才能不會老去，怎麼才能陪著。

“但是我可不想一輩子窩在島上，像以前一樣，了只能吃一些魚蝦。”姜茶茶問他，“你覺得霍欣然靠得住嗎？”

霍廷曄頓時猜到想說什麼，沒有任何猶豫道：“我不相信人心。”

這個世界上誰都是靠不住的，他能相信的只有，而他敢保證不會傷害的，也只有自己。

“我覺得可以信得過，愿意再賭一下嗎？賭贏了，就是我們的生活后續有保障了，賭輸了……賭輸了那我就跑海里去，你天天駛船出海我們見面。”

……

知道所說能讓他保持年輕的辦法是什麼后，霍廷曄第一時間就是制止。

姜茶茶哪能不知道他會拒絕，所以也沒和他廢話，干脆利落用刀子劃破手放了。

當然沒什麼作用。

這些年來修煉的靈力可是好東西，后面還能繼續修煉，不延長壽命的況下，讓他這張臉不會變老沒問題。

……

“……人魚……”霍欣然擰了自己一下，疼得嗷了一聲，自己不是做夢，那就是自己神出問題了，“嫂子，你是不是唬我呢，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魚。”

姜茶茶也不說廢話，變出自己的大尾。

霍欣然怔愣了半天，才吞咽了一口唾沫走到邊蹲下，巍巍上的尾，比自己男朋友的腹還要小心翼翼。

唔，把小藝人拿下了。

“尾，真的。”吃驚到不行，看向姜茶茶的目是垂涎。

小人魚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呢……

霍廷曄提著的后頸把人拎到一旁，坐在姜茶茶邊，目不善地看著。

霍欣然現在可不怕自己這位堂哥，滿腦子都是漂亮尾，好想再一。

等終于冷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聽姜茶茶說完，霍欣然不害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在糾結什麼呢，我說堂哥你絕對是關心則……”

對上霍廷曄的眼神，把話咽回去，改口道：“哪用得著在島上待一輩子，還讓我給你們送食。現在醫療技這麼發達，去國外整個容，再換張份證就可以了，多簡單的事兒。”

“我不能進醫院，沒辦法整容。”

“不整容也沒什麼，到時候重新辦證換個城市生活也一樣，只要你們低調，不暴在大眾跟前，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我和你堂哥以后就全仰仗你了。”

他們用余生來證明了，霍欣然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