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左右，曲向向習慣的睜開眼睛，起床，疊被子，拉開窗簾，迎接新的一天。

不多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扣——扣——扣——”

懶懶散散的，是梁同學的特有風格。

曲向向奇怪的把房門打開，看著睡眼惺忪的梁正，“你放假不都睡到自然醒嗎？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梁正抓抓一頭糟糟的細碎短發，“上午再睡。”

他往房間里面看，見著了床上的書包，角一扯，“東西都收好了？”

“昨晚睡之前收拾的。”

“我們家向向不管做事，準備工作向來都做的很到位，是個干事的人。”梁正豎起兩只手的大拇哥，快要到曲向向臉上了，他的表認真，語氣卻像好爸爸逗小孩兒那樣，“真棒呢，棒的頂呱呱。”

曲向向白眼一翻，忽地臊著臉大，“哥，你牛仔拉鏈沒拉好！”

梁正淡定的把拉鏈拉上去，“這不怪哥啊，是子的問題。”

曲向向咬牙，“那些追你的孩子們要是知道你在家這麼不修邊幅，肯定會很失。”

“那這個重任就給你了。”

梁正咕噥了句，晃悠著回房，“媽的，孩子麻煩死。”

曲向向在他背后吐舌頭。

十一是來了，可以玩，可以看電視，可以睡大覺，但后面很快就是期中考試。

這也是高中生即將要的第一份試卷，既給學校，家長，也是給自己。

梁建兵很重視，吃早飯的時候他提了句，“阿正，期中考試你能前進十名，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啥玩意兒？”

梁正本來哈欠連天，眼皮糊一塊，迷迷糊糊的，聞言直接嚇得一個激靈，鬼道，“考進前十名？爸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梁建兵聽兒子這麼一，他一口饅頭差點噎著，中氣十足的怒吼，“什麼，老子讓你從倒數第三考到倒數十三！”

梁正吐口氣。

媽的，人嚇人，嚇死人。

“前進十名是吧？”梁正嘩啦喝一口溫熱的稀飯，“先說好了，什麼獎勵？我看力大不大。”

梁建兵邊吃邊說，“一箱子干脆面，那個小浣熊的。”

梁正嘁了聲，“就這樣？”

“只是讓你前進十名，”梁建兵反問，“你還想要什麼獎勵？”

“……”

“怎麼也得給我整一把吉他吧？我那把已經從青壯年步中老年了。”

“給你買新的，讓你用來泡妞？”

“……”

梁建兵給埋頭吃早飯的小孩敲了一個蛋，在桌上滾了一圈，把殼全滾碎了放到手邊，“向向肯定要上最好的大學，你能進個大專，我做夢就能笑醒了。”

梁正大口肯饅頭，“老梁，你不用激我，沒用。”

“我激你？”梁建兵就跟聽到大笑話似的，“兒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梁正臉頓時黑鍋底，“特長生，聽沒聽過，高二我們就分班了，我進特班，小心我考上個重點，嚇死你。”

梁建兵說，“那我等著被你嚇死。”

曲向向從小到大，見慣了這對父子的斗日常，還是憋不住，吃掉蛋，抖著肩膀笑個不停。

梁正得瑟的抖著，“沒準兒我還能跟向向一個大學呢，是吧向向。”

曲向向邊笑邊點頭，“嗯嗯。”

“你有什麼特長？打球，玩老虎機，看小說，泡妞？”梁建兵做出思考的樣子，“還是煙，打架，喝酒？”

梁正吃癟，臉一陣青一陣紅。

曲向向出來給他解圍，“哥跑步非常厲害，長跑短跑都很有人能比得上。”

梁正得意的揚眉，妹兒，算你有良心，哥沒白疼你。

梁建兵疑的問，“跑步算特長？”

“算的，”曲向向認真解釋，“只要在校隊有靠前的排名，代表學校參加省市級比賽，拿獎拿證，就能在高考的時候加分，要是破了記錄，高考都不用了，會有好學校邀請，當重點培養對象。”

梁建兵的眉間刻著憂愁，他嘆氣，“別說比賽了，就是在校隊拿到好名次，也很不容易，進特長班的學生，哪個沒有兩把刷子。”

梁正吊兒郎當的，滿是年輕狂，“有志者，事竟。”

“你有志嗎？”

“沒有。”

梁建兵就知道不能對臭小子抱有希，不然早晚得被氣死，他扭頭看讓自己省心的小孩，溫和的說，“向向，這次不管你考的怎麼樣，叔都給你獎勵。”

“太不公平了吧？”梁正夸張的用筷子頭敲碗，“老梁，我抗議！”

梁建兵板著臉，“抗議無效。”

“咱家不是講究公平公正嗎？鬧著玩兒的？”梁正搶在他爸前面說，“我看啊，向向這回拿第一難嘍。”

見梁叔看過來，曲向向說，“我們班有個同學的學習特別好。”

“年級第二，還不偏科。”梁正哼道，“吊炸天。”

梁建兵放下碗筷，安向來都是考第一名的小孩，“向向，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心學，盡力了，這就好，既然你的同學那麼優秀，叔覺得你們可以互相督促，互相進步。”

曲向向嗯了聲。

梁正的角搐，老爸安丫頭的技巧越來越走心了，瞧瞧那眼神，那語氣，疼心坎里去了都。

到他這里，不是撣子，就是唾沫星子。

待遇天差地別，沒法比。

梁正夾幾酸豆角嚼吧嚼吧，喝兩口稀飯，他突然冒出一句，“要不這樣，爸，向向期中考試如果還是年級第一，你就給買支鋼筆。”

曲向向一愣，忙看向梁正，眼神示意他別往下說了。

梁正沒看，看的他爸，“英雄100,帶金的，再加一瓶老板牌墨水。”

桌子底下，曲向向的鞋踩在梁正的腳背上，還是沒能阻止，氣的瞪他一眼，轉頭說，“叔，我不要那個型號的，太扎眼了，而且金燦燦的，很土氣，你給我店里賣的普通款就行，我用慣了的。”

梁建兵還沒開口，梁正就曲向向額頭，恨鐵不鋼，“你是不是傻？那個才賣10塊錢，老梁進回來更便宜，你不趁機……”

腳背上一疼，他后面的話全淹沒在了罵聲里面。

梁建兵看看兩個小孩，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