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時妗被撐醒。

的的確確是被撐醒的。還記得昨晚，不小心趴在餐桌上睡著，醒來的時候,正好遇見簡玦……要抱上樓去睡。看到這一世最親的舉,時妗被嚇到，給出了最原始的反應。

見了鬼似的,直接從簡玦懷里的懷里跳出來。

那可是簡玦的懷、里。

時妗有點后悔。

怎麼就不能裝睡,讓簡玦抱上樓呢？

事實是,不但沒撈著抱,反而為了表示自己此刻緒正常，并沒有因為他的舉小兔撞,還吃完了簡玦做的焗飯。米飯加晚上沒吃的炒菜再加兩片芝士,放進烤箱里烤。

這是簡玦第一次下廚，口很不錯,一不小心全吃了。

早上張嫂準備早餐,不好不吃，又吃了超人的量。

全程,簡玦一言不發的看著。

出門后,他才道：“以后誰要是娶你——”他頓頓,面不改，“得準備八個糧倉。”

時妗：……

好吧,現在的確撐的幾乎走不路。

簡玦淡笑,走在前面，時妗在后面有氣無力的跟。

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簡玦腳步放緩，微微偏頭，偏頭的痕跡不明顯。

他看見愁眉苦臉的時妗,頭頂正好。

一整個上午，時妗都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復習功課。高中基礎還算扎實，將來的工作是記者，文科方面的知識一直沒落下，稍微回顧下便想起來大部分。

數學也還好，文科數學還算簡單，高一最開始學的又是最簡單的集合，復習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現在正在學的進度。

驍惦記著蘇婕，這一上午都坐立難安。

偶爾和時妗說幾句話，目也一直往蘇婕的方向瞟。從昨晚分開到現在，蘇婕還沒與時妗和驍說過話。后兩人怕到蘇婕心事，也不敢冒然提起。

第四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臨時有事，原本說和數學老師換課，不知道為什麼，這倆老師最后都沒來。

同學們猜，語文老師和數學老師可能在趕往上課的路上——打起來了。

語文課改上自習。

由于是第四節課，大部分人都著肚子，這節自習課沒有往常那般安靜。

驍惦記著蘇婕，加上數學天書他看不懂，便有一搭沒一搭找時妗搭話。

時妗知道他心里急，也回答。

聊著聊著，就聊到昨晚。

驍問：“昨天你爸沒打你吧？”他約記得時妗提到的父親很兇悍，男同學送回家都不行。從小被散養慣了的驍還覺得有點稀奇。

彼時時妗正在看理公式的解題步驟，文科績好，理科卻一般，大概是腦袋不靈。還好理化學生會考之后也就不用考了。混沌的腦子聽到驍提簡玦，像是有進來，剎那間清亮。

角便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笑的答：“還好，他沒罵我，回去以后還給我做了晚飯呢，焗飯，好好吃。哦，路上還把他的外套下來給我穿。”

昨晚簡玦難得溫，時妗自己都嚇了一跳。

一邊回憶一邊對驍解釋，回憶的專注，沒注意到邊的男生已經變了臉。

驍一臉驚悚。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昨晚的猜想。現在再聽時妗的描述，看甜的神……這怎麼都不像是在描述父關系啊！

天！

驍痛心疾首，掙扎半晌，選擇沉默。

沉默了十分鐘，沒忍住，了時妗的肩膀，面嚴肅。毫不知的時妗聽到驍鄭重其事道：“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語調深沉悲切，像是八十歲的老父親，支持自己的兒。

時妗：？？

下課鈴一響，驍立刻給時妗遞眼。時妗便輕輕拍了拍蘇婕的肩膀，問：“一起吃午飯嗎？驍請客。”最后一句是時妗自己加上的。

一旁的驍眼看著，對此毫沒有異議。

蘇婕直起，慢慢回了頭。昨晚顯然沒休息好，臉頰蒼白無，不但課間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方才自習課，也是一整節課睡過來的。

往常的蘇婕，課間一般會背背書、或者出去逛一逛。永遠將自己打扮的鮮亮麗，對時間的概念也把握得當，常人有的拖延癥，蘇婕一點都沒有。

頹廢起來的蘇婕，驍只看著，都不忍心。雖不忍，卻也沒有辦法幫助，他甚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想幫，可不愿意告訴他。

驍神暗了暗。

*

食堂，陸青州與簡玦一同吃午餐。

簡玦點了份牛蓋飯，滿滿的一碗，牛冒尖。他吃飯向來不急不躁，然而今天吃的卻也有點快，他吃好后，陸青州才剛吃了一半。再看簡玦碗里，連渣都沒剩。

陸青州目瞪口呆。

呆了兩三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出壞笑，嘖嘖嘆息，“你家那位需求這麼大，你……補充力？”

他習慣了說污話，開起玩笑來就忘了節制。

往常他也不敢在簡玦面前說這種葷段子，他知道簡玦對這方面的事打心底里抗拒，簡父簡母那漫天的緋聞至今還沒斷過。如果在嶺研高中評選一個最的“和尚”，那一定非簡玦莫屬。

簡玦不不喜歡葷段子，也不喜歡聽別人提，所以陸青州在簡玦面前一直很注意。方才是過于驚訝，一不小心沒管住自己這張。

他以為簡玦要跟自己翻臉，立刻做好挨打的準備，手抱頭，警惕的看著他。然而簡玦卻只輕飄飄說了一句，“照顧孩子需要力，你不懂。”

陸青州：“啊？”

懵。

陸青州看了簡玦好半晌，才半信半疑的問：“你該不會是真對你家那位起了別的心吧？”他不太敢相信，但事實好像的確如此。

五糾結的擰在一起，他掃了眼被簡玦推到前面的餐盤，心里更疑。

做簡玦的損友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到簡玦的生活習慣有了變化。

簡玦平日吃的不多，速度也不急不慢，和十分鐘解決完午餐的陸青州完全不同。但這兩天，兩人的吃飯速度以及飯量明顯調了個。再比如，簡玦以往放學后會去圖書館看看書，偶爾也去場打會籃球。

雖然他表現的一直對運項目沒興趣，但他的長短跑績以及籃球，和高年級的人比起來也不遜。

然而簡玦這段時間卻是一下課，就準時往車站跑。

陸青州旁敲側擊好幾天，才知道時妗會和他一起回家。

天大的新聞！

陸青州記得很清楚，在時妗搬進簡家的前幾天，簡玦曾經表示過，要時妗就沒他。現在沒過半學期，況就完全反轉。陸青州想，他有必要替自己邊這個和尚考慮下終大事。

原本他都做好了大學畢業后，直接塞給簡玦一個妹子的準備。

想到此，陸青州直背，旁敲側擊：“你要是對時妗沒意思……昨晚干嘛要死要活的讓我查驍的人際關系，還要看人家和社會青年有沒有聯系。”他頓頓，一臉壞笑，“現在知道驍喜歡的是蘇婕，你放心了？”

語畢，特意留意著簡玦的神。

他就等著看簡玦跳腳。

然而等了半天，只等到簡玦抬頭，淡淡的看他一眼。

陸青州：……

他不甘心，再接再厲：“這個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知道吧？要是你真留不住人家小姑娘的心，你可以嘗試一下……那個啥呀。”他沖簡玦眼睛，“生米煮飯，直接造個孩子出來，你爸媽都沒理由反對。”

陸青州暢想：“反正你們挨的近，又對你有那麼一丁點意思，只要你稍微主一點……我保證沒生能把持的住！”

簡玦又看他一眼。

陸青州期待的看著他。

簡玦掏出手機，低頭找什麼東西。

陸青州瞪大眼：“你瘋了？食堂里還有老師呢，沒收了我可不去幫你。”

簡玦微微笑笑，手將手機推過去，起，端著自己的盤子，轉就走。

陸青州愣了一下，才低頭看手機。

“北城神病醫院聯系電話……媽的，簡玦，你別走！”

*

晚自習時，蘇婕和驍換了座位，和時妗做短暫的同桌。

嶺研高中的晚自習沒老師管，全憑自覺，換座位的況時常有，大部分人都選擇與好友或者男朋友朋友坐在一起。

蘇婕主提出和時妗坐在一起，時妗也有點驚訝。但沒在面上表現出來。

把驍趕走。

驍見蘇婕主找時妗，比誰都積極，沖著時妗眉弄眼，生怕蘇婕看不到似的。

時妗就翻了個白眼。

蘇婕雖然主找時妗，但話也不多，兩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學習，只有在課間時，兩人才討論了幾個數學題。蘇婕平日里績雖好，但數學是的短板，一直很苦惱。

高中數學大部分是套路，只不過變幾個說法，時妗到底學了那麼多年，高一數學不在話下。

給蘇婕說了下思路，蘇婕便沉默了。

輕聲道，“你上次考的好像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這段時間時妗簡直了老師口中的反面典型，偏偏嶺研高中高一沒什麼考試，時妗想要雪恥，只能等期末。

期末還很遙遠。

時妗笑笑，手里的筆還指著數學題，道：“上次考試的時候有點冒。”

驍原本安安靜靜的趴在桌子上聽著兩人對話，聽到時妗說自己冒，便皺皺眉，奇怪的反問：“我怎麼不知道？”

時妗：……

豬隊友。

時妗繼續解釋：“我也有找家教，他講的聽明白的。”

簡玦也算是家教吧？

蘇婕這才點點頭。

臉仍舊不好，點完頭又想起什麼似的，“晚上一起走吧，一起去車站，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走？”蘇婕看了眼驍，將簡玦的名字咽了下去。

時妗了解蘇婕的好意，笑笑，點頭。

蘇婕出友善的笑容。

驍在一旁看著，有點呆，蘇婕笑的可真好看。

呆完，又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他嘗試著進兩人的對話：“你們一起走……那我呢？”

蘇婕繼續做題。

時妗拿出英語書。

驍：……

生活真是好艱辛！

夜晚的溫度越來越低。

時妗與蘇婕去的都是小公車站，蘇婕先到，時妗的車站要再走一會。站小，一路上也沒什麼人，夜空黑漆漆的，唯二的路燈還被打壞了一個。

月單薄，水泥地面上連影子都拉不出來。

蘇婕走著走著，眉頭便皺起來，道：“你還是和簡玦說一聲，讓他去學校門口等你，你一個小姑娘走這條路，不太安全。”指指自己的車站，“我離得比較近，無所謂，你還要再走一段。”

時妗笑起來：“那還不如殺了他。”

蘇婕奇怪：“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那日清晨在路上遇見時，看起來的確是這樣。蘇婕還記得簡玦為擔憂時的神。

時妗抿笑，搖頭：“沒有，就是正好順路，坐一輛公車。他怕我一個人走不安全，才勉強和我一起。”

蘇婕似懂非懂。

以前時妗只覺得蘇婕難相，流起來才發現，除了比普通小姑娘更外，也沒什麼不同。并不冷談，很心。

到了自己要乘車的車站后，怕時妗一個人走不安全，執意要將送過去。

時妗拒絕了幾次，但蘇婕還是堅持送時妗過去。時妗想著自己和簡玦已經被蘇婕撞見過好幾次，多一次也無所謂，便同意了。

兩人步行到6路車站牌前，簡玦還沒到。

這有點稀奇。

簡玦從不遲到，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最早到的那一個。

這一點在上一世現的格外明顯。上一世簡玦是演員，時常奔波在各個片場，他名氣大，地位也高，但向來都是最先到片場的一個。

時妗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到九點二十。

蘇婕道：“我最后一班車是十一點，不著急，陪你等一等。”頓頓，低了頭，“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

時妗遲疑了下，點頭。

夜風涼靜，蘇婕十指于腹部前，看了一眼時妗。盡管已經竭力掩飾，但時妗還是從目中看出一焦灼。

時妗安靜的等著。

好半晌，蘇婕才徐徐開口：“其實那天早上在公車站撞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瞞不住了，沒想到這麼巧又在周末遇上。”道，“其實我本來也沒想瞞，我家里雖然破產，但還不至于混不到飯吃，相反，因為破產，我爸我媽有更多時間陪我，我還開心的。”

對于這一點，時妗深有會。

的親生父母掙的錢也不多，可覺得自己的年生活，比簡玦要快樂的多。

窮富各有好，主要看自己。

蘇婕道：“但是被你和簡玦撞上那天，我心里居然開始害怕，害怕被別人發現……那時候，我才是真的慌了。我一直以為我對這件事很淡然，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可裝的時間長了，連我自己都……”

“其實也不算裝，就是我媽要面子，給我買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一點都不顧及家里狀況。如果沒有一味追求奢侈品，我家里的條件應該比現在好的多吧。你應該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時妗點頭：“所以你家里去借了高利貸？”

為了追求質上的，去借高利貸，這種行徑時妗也理解不了。

蘇婕輕聲嘆氣：“不是為了這些服手機電腦。我爸我媽都是閑不住的人，他們想東山再起，就去借了，沒想到——又賠了不。嶺研學費貴，我和商量換一所普通的學校，也不愿意。”

時妗聲安：“可能也有自己的理由，蘋果手機和老年機的差距，一時半刻也適應不了。。”

“還能是什麼理由，不就是過不慣沒錢的生活？其實我也過不慣，可事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蘇婕的目略有焦躁。

時妗安：“我會幫你保守……”

話沒說完，時妗便被蘇婕打斷，皺起眉，表又恢復了往日的冷然。猶豫了兩三秒，毅然抬頭：“不，我不希你保守。我想和你說的是，如果有誰問起你，你照實答就好。”

照實答？

時妗不解。

蘇婕目又暗了暗，纖細的手指的糾纏在一起。低下頭，盯著青磚地面看，喃喃道：“再這樣下去，我怕有一天，自己也醉死在夢里，醒不過來了。”

醉生夢死的世界固然好，可……

時妗了然。

不好評價蘇婕一家的做法，可蘇婕的勇氣，著實佩服。有多人有決心摘掉自己戴了幾年的面？恐怕人也要好好掂量。

點頭，笑容恬靜：“好，我知道了。”

“還有……”蘇婕抬了抬頭，眼梢現出笑意，淡淡的笑，“有關驍……你還是幫我和他說清楚吧。我們兩個人家里條件差的太大，不合適，如果讓我媽知道驍的家庭狀況，恐怕會……”

笑容轉苦笑：“直接把我送到家呢。”

時妗想到上一世的驍。

上一世與高中同學聯系的不多，大部分消息還是從陸青州和劉芊池的口中得知。驍與蘇婕在高中時期都算是小名人，有關他們的消息，傳播的也廣。

聽說驍從高一起就喜歡蘇婕，一路追隨著，直到大學畢業。

他們二人的故事時妗不知道，唯一肯定的，就是驍那些年都沒有放棄過。這麼多年，驍不可能不知道蘇婕家里的況，但還是堅持了。

現在對驍說這些拒絕的話，時妗有些不忍，只問蘇婕：“你對他一點覺都沒有？我是說男方面，喜歡的覺。”

蘇婕沉默。

這麼一個會打籃球會害的大男孩放在眼前，冷傲如蘇婕，也不會不心。但許是這些年經歷了家庭變化的沉沉浮浮，蘇婕清楚有錢人的世界。

沒什麼勇氣接驍。

畢竟連的父母，都不是什麼正面形象的人。

蘇婕一緘默，時妗便知道了的答案，忍不住勸道：“驍以后也不一定要依靠家，你的擔憂是正常的，可是我看他也……不會對你死心。如果你不覺得困擾的話，也許可以試著順其自然。高中的難得的。”

蘇婕秀眉輕輕蹙起。

心在。

不知道自己對驍的覺算不算是喜歡，只是面對驍時，很舒服，不會不自在。

這種覺也很難得。

沉默了一會，蘇婕輕嘆：“可是談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更何況我們現在才高一……雖然現在初中都很普遍。”頓頓，“也不是互相喜歡就可以談的吧。”

時妗聽著，好像看到從前的自己。

那時的喜歡簡玦，但礙于簡父簡母，是與簡玦保持了一定距離。

很遠的距離。

年輕時的時妗想的多，年紀稍大后，反而看的簡單了。

這麼想著，便搖了搖頭。

*

晚上簡玦被留下做值日。

衛生委員臨時找他，沒來得及和時妗說，等所有人都離開再做完值日，已經過了許久。

剛下課時簡玦去了一趟五班，那時五班還沒下課。有老師站在里面，似乎在講什麼事。他瞟了一眼，時妗當時還在看書，他不能離開太久，也沒機會說。

一做完值日，簡玦拿了背包便往車站趕，他一邊看手表一邊走，腳下越走越快。到最后，幾乎是小跑起來。

拐過最后一個彎，狹窄人行道的中央，簡玦瞧見時妗。

天氣轉冷，老老實實的穿了冬季運裝——破麻袋款。

校服雖然丑，但也分人，時妗材瘦削，校服子又是改過的，這麼遠遠看著，深藍與白相間校服倒是有幾分青春的氣息。

他站穩，調整呼吸和步伐，往前走。

時妗旁邊站著個孩，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到時妗在和說話。時妗在說，在聽。

這種況其實見。

簡玦偶然幾次路過五班，從窗戶中時妗時，后者永遠是安靜的聽別人談，極其偶爾的況才話。那時候他以為向，等看到在自己面前如此活潑后，才稍微放心。

而現在，時妗在生面前，同樣活潑。

莫名其妙的，簡玦對那生就生出幾分好。

簡玦走近。

時妗與孩聊的投，并沒注意到他，簡玦又看了孩一眼，這回認了出來。

五班的蘇婕，驍喜歡的孩。

也不知道為什麼，簡玦在知道驍喜歡的是蘇婕后，懸起的心竟稍微安穩了點。他用絕對的理智思付后得出結論——他不想讓時妗嫁驍這種家庭。

簡玦的部分觀念已經變執念，他覺得，有錢人家活的都累。

至于其他理由——

他懶得想。

幾秒后，距離更近，近到簡玦能聽清們二人的對話。

時妗說：“談其實也沒有多復雜，還簡單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有好，互相喜歡。生活也簡單，今天你有空你做飯，明天換我來，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好的。”

蘇婕問：“你怎麼這麼了解？你和簡玦不是沒在一起？”

時妗笑：“就算我們在一起，現在也談不到柴米油鹽醬醋茶啊。”

簡玦定住。

時妗有關的觀點，他倒是贊同。

他喜歡這種簡簡單單的日子。

但是——

他/媽的什麼時候談的，他怎麼不知道？！

簡玦臉黑。

心里惱，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也沒時妗。

這種三天兩頭變卦話都說不準的生，他到底為什麼要照顧關心？！

惱了沒過兩秒，他聽到時妗又道：“不過如果我們真能這樣的話，也好的。”開玩笑，“要不我們去上柱香，求個姻緣？聽說還蠻準的。”

這里的“我們”……指的是他？

簡玦揚起眉。

心似乎好了點。

雖然好了點，但臉仍臭。他緩著步伐，又往前走了兩步。

走到時妗剛好能看到他的位置。

看見簡玦的時妗笑容燦爛。

蘇婕轉，向他問好，簡玦點頭回禮。

蘇婕道：“簡玦來了，那我就先走了，還要去坐公車。”

抬要走，簡玦攔下：“我送你過去，路黑。”

時妗皺皺眉：“那我呢？”

簡玦瞥了一眼，沒什麼好氣：“你留在這，等著被狼叼走。”

時妗：……

最后，還是時妗與簡玦一起去送蘇婕。

回家的路上，簡玦的步伐格外輕快，臉也比往日緩和。

時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莫名覺得，和簡玦的關系似乎前進了一大步。這一世，簡玦對比上一世親近。

清冷的男神跌下神壇不再遙不可及時……

這樣就好。

進門后，張嫂迎過來。對簡玦和時妗來說，張嫂和母親差不多，偶爾放學回家，他們也會先在樓下和張嫂聊聊。

聊在學校發生的事。

時妗喜歡和張嫂聊天，簡玦卻沒什麼話題，大部分時間，簡玦都坐在一旁聽著。

聽久了，他比五班班主任還要了解五班。

時妗提到驍、提到蘇婕，還提到路佳姿。

不難看出，對路佳姿持贊評價。

看著時妗笑容淺淺的臉，簡玦驀地想起路佳姿這個名字，陸青州曾和他念叨過好幾次，說五班有一個他的小迷妹，比時妗還大膽，簡直把簡玦當明星來追。

好像就是這個。

簡玦抬眼看向時妗，留意著的神。

都說提到“敵”會吃醋，可時妗……完完全全的贊。

簡玦：……

低頭，喝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在意時妗說喜歡他的話，他最開始明明只是想讓走出影正常生活。現在倒好，功的擺影，反倒是他，走進去出不來了。

冷臉，不高興。

清冷是外表，簡玦的心思，比誰都細。

簡玦想到陸青州中午說的話。

不聲。

等時妗和張嫂聊完，拎起書包想上樓，簡玦手攔住。面無表的看了半晌，最后俯彎腰：“我幫你拿。”將聲音放。

時妗一臉驚悚。

無意識往后退，書包已經被簡玦拿走。他抬眼看著，目平平靜靜。頓了兩秒，轉往樓上走，余留意著時妗的反應。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溫的說過話，按照陸青州的說法……

驚悚的時妗呆愣在原地幾秒后，忽然“噔噔噔”追上來。

一把奪過自己的書包，賠笑：“我知道我這兩天說的有些過分，對不起，以后不會這樣了。你……別這樣！”說完，惶恐的往自己房間溜。

簡玦：……

臉徹底黑下去，咬牙切齒。

冷臉站在樓梯口半晌，他掏出手機給陸青州發短信。

簡玦：下次再說鬼話，別怪我不客氣。

遠方懵懂的陸青州：？？？

*

高一年級一周兩節育課。嶺研高中注重學生素質，在這方面，一直都按照標準來。

昨天老師來宣布過，就是最后一節晚自習，宣布時還拖了堂。時妗班的育老師生病請假，與五班一同上育課的一班的老師，暫時帶一天五班。

也就是說，兩個班要一同上課。

時妗約記得，上一世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時間久遠，發生什麼記不清了。再者說當時的大概也不會在育課上做什麼出格的事，那節育課應該和往常一樣。

兩個班一起上課，陣仗和往常自然不同，育老師看起來也像是在拳掌，準備一展雄風。

育課前先跑步，是老規矩。

一班和五班一起跑，帶頭的男生有意拼比似的，撒丫子跑，一個比一個快。生們都跟不上去，漸漸落后。

這兩日時妗一直和蘇婕待在一起，跑步也是并排跑。們勻速前進，時妗這段時間的鍛煉顯出效，在生中，們跑的還算是快的。

跑了沒半圈，就跑到了已經停下來開始走的簡玦和陸青州邊。

想到簡玦往日對自己慘絕人寰的嘲笑，時妗決定反擊一下。

不能明著反擊，沒那個膽量。

于是在路過簡玦時，時妗深呼吸，吸氣，回頭，嘖嘖嘆息兩聲。嘲笑他們“走的太快”。

很明顯，就是沖著簡玦去的。

簡玦：……

一言不發的盯著。

挑釁的人卻沒有戰的意思，瀟灑轉，勻速離開。

陸青州沒搞懂：“這是怎麼個意思？”

簡玦抄起口袋，慢悠悠的走，回答：“不用理，想生男孩呢。”

陸青州：？？？

最近的簡玦越來越難懂了？

時妗像吃了糖一樣，心妙。心里琢磨著，簡玦這回應該是要氣炸了，他最近緒好像一直不穩定，很容易生氣呢。

想的出神，沒跑兩步，卻又聽到后有人高喊了一聲：“誰掉東西了？”

時妗回頭看。

不遠站著個胖胖的男生，因為跟不上大部隊的速度，被落在后面。胖乎乎的手里，舉著一個信封。

紅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