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誰家孩子

西斜,江滿坐在旁邊,姚志華就哄著孩子躺在涼席上,一直到樹蔭往東移,三口人都能曬到夕了,江滿懶洋洋起來收服。

姚志華就領著暢暢,爺兒倆慢慢悠悠,以烏的速度練習走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走路還有興緻。

「晚上吃什麼?」

「炒紅薯藤,我早上去田裡掐的。」姚志華笑嘻嘻叮囑,「放兩紅辣椒,拍幾瓣蒜。」

「怎麼就這麼吃炒紅薯藤。那我再燒個番瓜湯,咱家牆上剛摘的番瓜。」江滿起去做飯。

飯還沒好,外頭有人拍門,姚志華領著暢暢打開門,是肖秀玲,籃子拎著幾黃瓜和幾個香瓜。

「這怎麼還跟客人似的敲門了呢。」姚志華打趣道。

肖秀玲:「你不在家我一天來好幾回,從來不敲門。」

「得,反正都怪我。」姚志華失笑,大熱天,大家串門子都會有個避諱,他拉開門,「進來坐,楊楊呢?」

「讓他舅舅領去捉知了猴去了。」

江滿拿著鏟子頭看見,笑道:「別看我沒種黃瓜香瓜,一夏天比誰吃得都歡。」

「互通有無。」肖秀玲說,「你門口那冬瓜我今早摘了一個,都忘了跟你說,楊楊冷不丁說想喝冬瓜湯了。」

江滿把籃子里黃瓜、香瓜拿出來,順手把姚志華買的燒餅拿了一塊,連油紙包一起放在籃子里,說給小陸楊晚上磨牙。

「還有好吃的。」江滿指指涼席上那西瓜,暢暢還在饒有興緻研究呢,拍拍,還把小屁坐上去試了試,嘗試著能不能當凳子坐,逗得姚志華看著笑。江滿說:「楊楊等會回來,他過來切了吃。」

「別,大晚上的,我看你家暢暢也別吃了,耽誤吃飯還怕肚子不舒服,明天吧。」

肖秀玲一走,江滿就順手做了個拍黃瓜,加上炒紅薯藤,炒番瓜,綠豆粥,吃燒餅,天黑前吃完晚飯,姚志華在回去點燈爬格子、和抱兒出門納涼之間游移了一下,招呼江滿出去散步乘涼。

「我發現你都不喜歡出門。」姚志華說,本來嘛,他們住的這地方就在村子最南邊,也不像村中央熱鬧。

「有蚊子。」江滿說,「抱出去讓蚊子咬了怪誰呀?」

「給灑點花水在服上,就不招蚊子了。」姚志華抱著暢暢進屋去找花水,一邊說道,「小孩都會走路了,你得多帶出去玩,不然膽子都小了。小孩子需要差不多大的玩伴。」

「這不剛會走嗎。天都黑了,你要給下來走路得多注意,走不穩再摔著,累了會往地上一坐。」剛學會走路的小孩,白天都有大人跟著,要坐也會讓坐到涼席上。晚上出門要是一個看不住,坐到泥地上不衛生。

兒穿的開。之前是還用尿布,在自己家裡,開把尿方便。轉念又想,小孩子天自由,總不能眼睛不眨看著,限制這個那個很不好。那是不是該給換閉的正常子了。

姚志華說的也對,小孩不能老關在家裡,往後會走會跑了,肯定要經常帶出去活。可是想起村裡好幾歲還穿開的小孩子,江滿真心覺得,寶寶們不要面子嗎?

事實證明擔心多了,三口人沿著村中的路溜達一圈,姚志華抱著暢暢就沒放下來。

他們三口人一出來,還關注的,一個大學生,一個村幹部,還有一個村裡有名的寶貝疙瘩,一路上不斷有村民打招呼說笑。

「瞧瞧,這一家三口也出來涼快了。」堂嬸手把暢暢抱過去,笑著哎喲了一聲:「看看這家的大閨,怎麼這麼香噴噴的。」

「怕蚊子咬,熏蚊子的。」江滿笑著解釋。

小孩很快又被肖四嬸抱過去:「這孩子養得可真好,白白胖嘟嘟的,會走路了吧?」

「會走了,自己能走。」姚志華說。

肖四嬸剛想放到地上讓暢暢走幾步,旁邊堂嬸趕攔了一句:「可不能放下來走,這路上鴨豬狗的,黑天看不見萬一再踩了屎。他家這孩子,連泥地都沒給沾過幾回呢。」

「嬸子沒事兒,哪有那麼氣。」江滿失笑。

黑天晚上,儘管月亮堂,爸媽也都在邊,暢暢還是不太願意讓別人抱,很快就張著小手要媽媽,姚志華忙抱了回來。

「志華家的,聽說你家小姑子今天進城相親了,啊?」本家的三問。

江滿:「這事我不太知道,整天帶孩子啥也顧不上。三你聽誰說的?」

「志華不是陪著去的嗎,那就是沒了?」三說,「你婆婆昨兒提了一句,說永城市裡的。」

「不太合適。」姚志華尷尬了一下,「年齡差的有點多。」

「男方嫌香香大了?」

姚香香二十歲,在江滿眼裡還是個讓人噁心反胃的熊孩子,然則在這早婚風的農村,別人眼裡就已經是個老姑娘了。再找不到婆家,大約就砸手裡了。

「不是。」姚志華說,「那男的比香香大幾歲。」

「比香香還大幾歲?那得多大了呀。那麼大歲數咋還沒娶上媳婦?」

一對婦一聽,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起來,紛紛驚訝男的偌大歲數還沒找對象,也有的說,怕不是有啥問題的吧。

姚志華不好多說,就推說暢暢要睡覺了,抱著孩子跟江滿一起離開。一邊忍不住埋怨著他那個娘,作為方,怎麼八字沒一撇的事也往外說。

江滿不搭他這個話茬。三口人慢悠悠散步回去,收拾洗澡睡覺。

天越來越熱,一家三口日常晚飯後出門散步納涼,也有時晚飯吃得早,天沒黑就出去溜達了,遇上人多地方,也就湊個熱鬧閑聊幾句。

等到三伏天,熱得兩個大人都不想炒菜,除了燒火給兒做小鍋飯,大人乾脆就以涼拌菜為主。早晨趁著涼快,江滿烙了夠一天吃的薄麵餅,中午涼拌海帶和洋蔥木耳,晚飯拍黃瓜、涼拌土豆。有時候江穀雨和劉江東小兩口來蹭個飯,也都是下午下了班來,還自帶滷味食。

要知道,大夏天農村的廚房土灶,真能熱死個人。

天太熱,生產隊上工就盡量避開大中午,天剛剛放亮就敲鐘下田,一般這時節就是除草間苗,活不重也不急,趕到中午前太毒起來了,就收工回來了,下午三四點鐘再上工。

姚志華這麼個閑散人等,沒事幹還會自得其樂,家裡熱,沒事他就抱著孩子去村西的水庫大堰樹蔭底下溜達乘涼,有時候還領著小陸楊,一路沿著樹蔭拈花惹草捉知了,玩得不亦樂乎。

上午生產隊村西黃豆間苗,十點鐘不到就收工了,村民們扛著鋤頭三五群經過,遇到姚志華在樹蔭下看孩子,旁邊還跟著小陸楊,免不了跟他說笑幾句,說他「大閑人」,大學生不用幹活之類的,也有男人打趣他放假專職帶孩子,姚志華也就笑稱趁著放假趕帶孩子,開學想帶也看不到。

「你們可真會福,這地方涼快。」堂嬸扛著鋤頭過來,一撥的幾個婦也紛紛打招呼。

「還有點涼風。」姚志華笑道,「嬸子你們收工啦?今天收的早。」

「今天活兒西那塊地幹完了,再去別的地也不值當的,隊長就吹哨子收工了。」堂嬸彎腰抱起暢暢,「看我們暢暢剛學會走路,就走得很穩當了。我家孫子剛走路那陣子,就會急著跑,就摔倒。」

「這小孩慢慢吞吞的,倒是不著急。」姚志華笑起來,對自家閨不急不躁的大家風範很是得意。

時候早,也不急著回家做飯,幾個婦圍著白白的小姑娘,就歇歇腳說笑起來,紛紛逗孩子玩。

姚志華一看,拉過小陸楊,連暢暢一起代給堂嬸:「嬸子你幫我看一下,我下去取個魚籠子。」

堂嬸:「看著孩子還捉魚呢?人家說撈魚蝦誤了莊稼,你這大學生倒是不用怕。」瞧見小陸楊想跟他去,忙一把拉住代他,「楊楊你可不能去,小孩不能下水,掉水庫里就淹死了。你媽在後頭呢也快來到了。」

有堂嬸看著,姚志華就拎著小桶放心地跑下水庫大堰,捲起子下到水裡,他昨晚放的魚籠子。他把魚籠子拖到岸邊淺水,打開蓋口看了看,往小桶里倒。

地方挑的不錯,捉到了三條掌大的鯽魚,兩條再小一點的,還有幾條鋼針魚、小貓魚和蝦子。

大堰上幾個婦坐在樹蔭下,老遠看著姚志華下水魚籠子。有個婦就隨口說,這小兩口還吃魚的,家裡肯定捨得吃油,不然這野雜魚,捨不得放油可不好吃。

「他捉魚在桶里養著,每天殺一兩條,燉魚湯給小孩蒸蛋、下麵條。」堂嬸說,「你還別說,暢暢媽會做飯帶小孩,人家這孩子整天養的好,一直還吃著、麥呢。這兩口子,可真捨得給小孩花錢。」

「小兩口年紀輕輕,還會疼孩子的。」那婦說著就開始抱怨,「我們家那口子,孩子小時候他都沒抱過幾回,還說看孩子都是大老娘們的事兒。」

「那懶。等他老了,你兒子也別養他個老傢伙。」堂嬸開著玩笑。

也有的說:「小孩也不能太慣了,會寵壞的,這也就是頭一個孩子,要是孩子多,像他們這樣養都養不起了。」

馬上就有人說,那是你沒那個條件,誰人家爹媽能行呢,有條件誰不想給孩子好吃好穿啊。

很快肖四嬸跟肖大嬸、肖秀玲一起過來,小陸楊一看見姥姥和媽媽就樂得撲過去,歇腳的人越聚越多了。姚老太扛著鋤頭過來,見圍坐著一堆人,也停了下來。

「這麼多人幹啥呢?」姚老太湊過來,看見堂嬸問,「他嬸子,你也在啊。」

「沒啥事咱們就歇歇腳說話,哄孩子玩呢。」堂嬸抱著暢暢說。

「喲,這誰家孩子呀,白白長得可真好。」姚老太放下鋤頭,挨著堂嬸坐下,毫也沒注意到別人看的眼神,繼續說道,「不像咱鄉下孩子,你親戚家的?」

堂嬸愕然睜大眼看:「我親戚家的,我哪個親戚家的?」

「你外甥不是在縣城裡嗎,咱農村哪家小孩能穿得這麼齊整。」姚老太說著出手,「來,給我抱一下。」

堂嬸一聽這話,哪裡還給抱,忙抱著暢暢往後一閃,沒讓抱。

姚老太只當小孩怕生,見堂嬸沒否認,還真以為是堂嬸親戚家的小孩,笑著說:「城裡小孩咋還怕生呢。你瞧瞧,到底是城裡小孩,還戴個小涼帽,大夏天都沒曬黑。」

「哎,你還真不認識啊。」肖四嬸撇撇,笑嘻嘻對周圍坐了一圈的婦說,「小孩一歲多了吧,哎呦喂你們聽聽,都不認識。」

姚老太:「我不認識咋啦?那麼大村子,就是村裡孩子我也認不全啊。」

「我說嫂子,這是志華家的孩子。」堂嬸瞥了姚老太一眼,「你孫,親的。」

「我……」姚老太愣了一下,頓時滿臉尷尬,漲紅著臉強辯道,「那,那我不是沒見過嗎,那怪誰呀,老三家那個糟瘟人,哪還有個做人兒媳婦的樣子,不孝順我不伺候我,我還去?我沒見過咋的啦?我當婆婆的,咱家倒霉娶了這麼個人,那能怪我嗎?」

「嫂子,你可別說了,瞧你臉紅脖子的嚇著孩子。」堂嬸埋怨一句,趕拍拍懷裡的暢暢,站起來走到另一邊。

「嘖嘖,你說咱們都一個村的,誰還不知道誰呀。」肖四嬸嗤笑一聲,在場幾個婦看著姚老太尷尬的臉,紛紛鬨笑起來。

「你也來奚落我了?」姚老太瞪圓雙眼,「還不是使的壞,志華都不跟我一心了,忘本的白眼狼,我當婆婆的,我還得了?」

旁邊肖秀玲一看扯著嗓子喚,趕過來抱暢暢:「嬸子給我吧,爸媽不在跟前,真驚嚇了可就不好了。」一抬頭,看到姚志華黑著臉站在人碓後頭,頓時也有點尷尬,也不知道他聽了多

肖秀玲忙推推小陸楊:「楊楊看你叔回來了,快看看他捉了多魚。」

「給我吧,抱出來半天也該了。」姚志華接過暢暢,笑笑招呼道,「嬸子們嫂子們,還不回去做飯呀,我先走了啊。」一手還拎起小桶,一手抱著暢暢,「走,暢暢了沒,咱們回家吃飯飯。」

姚老太臉難看,張張,喊了一句:「老三,那啥……」

「娘你還不走啊?」姚志華頭都沒回,「我先回去了。」

姚志華揚長而去,小陸楊屁顛屁顛跟著也跑了。一堆婦換著眼神,憋笑的嘲諷的,也紛紛散了。

姚老太杵在那兒生悶氣。

堂嬸走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數落:「嫂子,不是我說你,你三個兒子,可就這個最有出息了,你們一大家子將來還不知道指沾誰的呢。人家生個孩子當眼珠子似的,你倒好,懷孕時你弄那麼一出,生孩子坐月子你不管,到現在你都沒看過小孩一眼,你說志華心裡怎麼想?你還到埋怨兒子不跟你親呢,我要是志華,別說跟你親了,我都不理你。」

「人家志華媳婦,現在還當了大隊會計,村裡誰不說人家能幹?你倒好,把兒子兒媳婦得罪個。說難聽的,人家兩口子好好的,就賺你個惡人了,我看你呀,腦子裡八是塞黃泥了。」

「那,那能怪我嗎,還不是他娶的那個人作的,你們就知道向著,我當婆婆的我咋的啦,你知道咋欺負我嗎……」

「嫂子,你自己個在這兒慢慢罵吧。」堂嬸扛起鋤頭,一邊走一邊無奈搖頭,「不是我說你,老話說十年看婆,十年看媳,兒媳婦不是親生的,兒子可是你親生的吧,你自己問問,你兒子心裡怨不怨你。」

姚志華回來臉不太好,江滿也不多問,時間長了兩人彼此脾氣也了,這個人他想說自己就說了,他不想說你問也白問。

不過有一點,姚志華這個人不會遷怒,回到家很快就忙碌著殺了一條鯽魚,燉湯給小孩蒸蛋羹。

江滿肩膀上搭個巾,汗津津從廚房出來,一邊汗一邊姚志華:「那幾隻蝦子剝了,蝦仁放到蛋一起蒸。」

「熱死了。」姚志華手上弄著魚,抬起胳膊一下汗,「蒸完蛋羹也別做飯了,順便蒸個茄子,做蒜泥茄子吧,我剝完蝦子再做拍個黃瓜。」

姚志華去剝蝦,江滿就從菜地里摘了兩個茄子,舀水沖了下,準備放到鍋里跟蛋羹一起蒸。

看看樹蔭下坐在竹席上的兒,正在跟小陸楊玩皮球玩得高興,倆小孩坐在竹席兩頭,把皮球你滾給我,我滾給你,功接住了就高興得哈哈笑起來。

「你倒是舒服,你媽燒火做飯熱死了。」江滿嘀咕一句,「哎,再等幾年我才能用上電磁爐、微波爐啊,就不用燒火了,哪怕先來個煤氣灶也好啊。」一時半會都不奢空調了。認命地回去給孩子燉魚湯。

「又胡說八道什麼呢。」姚志華從邊經過,把裝著蝦仁的小盤子放在灶臺上,隨手拍拍,「你出去吧,我來燒。」

「不是,姚志華你什麼意思啊?」江滿丟下燒火跑到廚房門口,手扇著風趕涼快涼快,「你不是不信嗎,你管我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相信什麼?這個問題懶得跟你討論。」姚志華乜了一眼,鼻子里小聲哼哼道,「江滿同志,你今天就是當場長出狐貍尾來,你也還得是我媳婦,我孩子的媽。」

「滾,你才狐貍呢。」江滿磨牙霍霍,「你,你肯定是老豬,黑熊!」

姚志華卻乾脆不搭理了,小火把蛋羹蒸,先端出來,往灶膛塞了一幾小樹枝繼續蒸茄子。蛋羹不耐火,蒸太久就不了,茄子要蒸爛才好吃。

「你家做什麼吃?」肖秀玲頭進來,嘖了一聲,「可真會省事兒,你們倆呀就是村裡人說的,吃飯都嫌懶。」

江滿:「你不懶,你做的什麼?」

「我好歹還做了個涼拌韭菜和拍黃瓜呢。」肖秀玲撲哧一笑,「我娘做的腌辣椒,給你捎來一碗。」

「我還當你多勤快呢。」江滿接過端的碗,看看碗里碧綠清爽的腌辣椒,配著白生生的蒜瓣,「哎,嬸子腌的辣椒夾餅子好吃,還有切碎炒蛋最好吃了,比鮮辣椒還好吃,晚上炒,再做個鍋餅,你來不來吃?」

「姚志華在家,你又不缺飯搭子。」肖秀玲說,「我晚上回我娘那吃了,說要做菜糰子。」轉喊兒子,「楊楊,我們回家吃飯了,下午再來玩兒。」

倆小孩玩興正濃,就不太想走,肖秀玲走過去領小陸楊,忍不住就指著暢暢數落江滿:「你瞧瞧你這講究的,才多大呀,剛滿一周歲,你給穿什麼閉呀,我看你真會裝鬼。」

江滿:「你當我不想省事啊,主要是會走路了,走到哪兒會往地上坐,不衛生。」

「不尿?」

「剛穿的時候,一天尿兩三回,尿了就換唄,反正天熱。」江滿得意了一下下,「現在我過一會兒提醒一下,別看人小,現在想尿尿,有時候自己都知道找我了,玩忘了尿一回就趕換。再等到冷天就該習慣了,不用擔心凍著小屁。」

「我可提醒你,這麼點小孩,冬天得穿連的背心棉。」

「那我就給上子母扣,一拉就開。」江滿說。

送肖秀玲出去,走到大門口就笑問:「你弟前幾天說的那個對象,不是看上了嗎,我看你娘這幾天高興的,啥時候來認門啊?」

「秋天吧,我弟跟我娘說等等。」肖秀玲笑道,「我弟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想太急。反正不夠結婚年齡,這會兒天太熱,等到秋天也好。我就是擔心方那邊有意見,說我們禮數不周,正常不都是相完親就來認門嗎。」

「不就是趙家村的嗎,才幾里路遠。要我說,既然相過親了,你你弟也別死老實,有事沒事的,去找機會互相接一下,相一下先培養培養。」

擱在農村,相親完了婆家來認門,才算正經完了訂婚儀式,男雙方才可以正常相。當然這個年代,所謂的訂婚後正常相,也是要有分寸的,主要是兩家的禮節往來,一對年輕人私下裡培養的機會基本不存在,太親近接太多,會讓人說道的。

所以江滿這話可謂有些大膽,不能說驚世駭俗,但其實也不符合時下的社會風氣。所以肖秀玲睜大眼看看,驚訝了一下。

「咋啦,那不然怎麼能互相了解?你可別這麼老封建。」江滿笑笑推了一把,把推出大門,自己一手扶著門框站在大門裡邊,「你都不聽聽廣播嗎,廣播里整天喊改革開放,都開放啦,別說他倆還相過親、家裡爹娘同意了的,私下裡怎麼啦。結婚前多了解一下,總比結了婚才發現不合適的好。」

其實想說,啥年代也都有自由的呢,誰管得著人家了?肖秀玲和陸安平,表面上看是老隊長說的,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兩個年輕人一起幹活一起上工,本來就悄悄地好上了,大京城來的陸安平可不是個棒槌。

不過現在兩人弄這樣,這樣的話江滿肯定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提。

「我弟那個熊孩子,不一定能教會他呀。」肖秀玲沉,「再說你這麼一說,我還糾結的,要是那姑娘不搭理他呢?我弟本就有點倔脾氣,萬一兩人再弄僵了。」

「訂了婚都不搭理他,一回是矜持,兩回是不好意思,要是一直不搭理他,那估計也沒多喜歡。」江滿笑笑,「你信不信,姑娘家訂婚了的,比你弟那樣的小夥子開竅早。」

肖秀玲嗯了一聲,琢磨著剛要走,想起來又轉小聲問:「姚志華剛才回來沒說啥,沒生氣吧?」

「反正不太對勁兒。」江滿問,「咋啦,遇上誰了?」

肖秀玲就把姚老太不認識親孫的事簡單說了下,江滿不當回事地一笑:「就這?他自己早就知道的,他親娘老子從來沒見過暢暢,一個村裡遇上我,都翻著白眼走開了,包括他爹估計也沒見過。」

「姚家老嬸子,不是我說話難聽,真有點太過分了。」肖秀玲臉鄙夷,「正常人就算跟兒媳婦有矛盾,也是疼孫的吧,生下來到現在,看都沒來看過一眼。」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讓見暢暢。」江滿悠然說道,「他們怕也不覺得有這個孫。瞧瞧他家那一堆孩子吧,人家才不稀罕。」

要是還打算跟姚志華過下去,不得這樣呢,姚志華自己傷心傷到拔涼拔涼了,他們日子才能安生。江滿笑笑:「他們不來我求之不得,我謝謝。」

「唉,反正等姚志華畢業分配,你們就該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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