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媳婦招眼

江滿回去跟姚志華說起的設想,發現條件限制,有的能實現,有的能替代湊合,有的就只能是想想算了。

比如想弄個榻榻米,沒有啊,這年代國別說買,本都沒幾個人知道。

姚志華的畫圖和描述,就上幾個舍友,找來磚頭搭了一層地臺,鋪上主辦方提供的木板,上邊再鋪上草席。

各種草席老家那邊多得是,草、麥秸或者藤草的,可江滿沒帶來呀,怎麼辦,跑去隔壁工藝品展區,套近乎借兩張。一邊心裡暗暗決定,這項目要是做了,以後咱也可以把一些大件,像席子之類的加上。

這麼一看,江滿說有點像榻榻米了,姚志華卻說,明明是像東北的炕。

然後從當地同學家裡借了張小茶桌。

江滿:「姚志華,能不能借到錄音機啊,找一盤比較舒緩的純音樂磁帶,最好是古箏或者古琴。」

「要求可真多,專挑不好找的要。」姚志華沒好氣地說,「我去哪兒給你借啊?」

江滿:「志華~~暢暢爸~~大好人……」

姚志華:「停停停,我去給你借,我去給你借還不行嗎。」

81年啊,得虧是在滬城,姚志華頗費了一番工夫,借來了一臺錄音機,還真借到了一盤古箏磁帶,說是從他結識的一位當記者的文友家中借來的。

這位記者工作關係出過國,剛買了一臺錄音機回來,寶貝著呢,讓姚志華給借來了。

江滿:「姚志華你給我寫一副字,大幅宣紙,寫一首王明的詩吧。」江滿聽說過日本人崇拜王明,其實自己對王明也不甚了解,想了想一揮手,「你隨便挑一首有名的吧,或者比較田園的。」

姚志華怕寫不好。他筆字寫的也就是還可以,平常自己寫個對聯,寫一副字,大家看了誇一聲好,也就罷了,可掛到招商會的展臺上,擔心醜。

這傢伙一琢磨,索跑去找他的一位老教授。老教授書法上也算有些造詣了,了得意門生的請託,又聽說是支援農民幹事業,痛快地答應了,鋪開四尺宣,筆走龍蛇,揮毫而就,果然不是一個水平。

也就是這年代大家還沒有多經濟意識,擱在幾十年後,這得是按平方尺賣錢的,真金白銀呀。

來不及裝裱,就這麼掛上了,倒也原原味。江滿自己端詳半天,雖然不是太懂書法,可也知道什麼大家風骨,一邊就決定等招商會結束了,一定要把這幅字收好,拿去好生裝裱起來。

兩天後,趕在招商會開幕的前一天下午,江滿的展檯布置完畢,首先就引來周圍鄰居展位的好奇圍觀。

這年代的人淳樸,商業氣氛遠沒有那麼濃,看看別家的展臺,一般也就是擺一排桌子,放上展品,有的再搭個紅或藍的桌布,就算講究的了,大部分連個圖文說明之類的展板都沒有。

而江滿的展臺,不大的展位,三面都整個用竹簾掛起,倉促中找不到合適的竹簾,其實用的就是隔壁展區借來的橫編寬篾竹席,製造了竹簾效果。

「竹簾」牆的一側,掛著兩幅水墨山水,也是臨時借來的。正面牆上,大幅本宣紙上龍飛舞地寫著一首王明的《蔽月山房》。

江滿把帶來的樣品放在一側靠牆的架子上,還擺了幾盆小巧的綠植盆景。正面靠牆,臨時拼湊的改良榻榻米上(姚志華堅持是矮炕)擺了張小茶桌,兩邊放著團,桌上擺著一套白瓷茶和圍棋,質樸的方形高粱稈果盤裡甚至放了紅蘋果和小橘子。

圍棋盤,棋子兒,借來的,倒進他們的玉米皮編的罐里。兩口子這兩天算是把借東西發揮到了極致,得虧姚志華人緣好。滬城是個好地方,就像這花梨木的圍棋盤吧,別的地方你還真未必能輕易找到。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把裝進行到底。

「你們這到底是賣什麼的呀?」鄰居展位的負責人背著手過來,一臉好奇。

「賣這個。」江滿笑著指了指架子上的各種玉米皮、高粱稈編件兒。

「這架勢。」那人搖頭嘖嘖,「我還琢磨你們到底賣什麼的呢。」

「他是不是說我們喧賓奪主了?主要我帶的樣品就不多。」等他走了,江滿小聲問姚志華,指著對他講解,「明天你該上課上課,我跟暢暢我們娘兒倆在這兒,我們就喝茶吃水果。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媳婦兒,你這個……也太能裝腔作勢了吧。」姚志華笑道,「我現在覺得,沒準你還真能把小日本忽悠瘸了。可萬一要是日本人不來呢?」

「放心吧,滬城這地方,從來都是最吸引日本人的。」江滿對此毫不懷疑。

就像哈城之於老子,雲南之於緬甸人,這麼大的招商會,一眼看去是農產品展區就幾十個展位,日本人不可能不來。

都布置妥當了,兩口子歇口氣,隨意坐在榻榻米上泡茶喝茶。本也談不上品茶了,江滿咕咚咕咚喝一杯茶,看著旁邊小推車裡自己吃蘋果的暢暢,真是乖孩子,這兩天大人忙起來,暢暢跟在爸媽後自己玩得樂呵,也不鬧人。這小孩平常也很哭鬧。

短短兩天,現在周圍鄰近展位的人都認得暢暢小姑娘了,旁邊展位的年輕姑娘一有空,就從自家展臺上抓一把桂圓、荔枝幹來逗

江滿忍不住慨:「忙得跟兔子似的,都顧不上孩子了,也幸虧我們暢暢省心。」

「你就放心吧,你閨歡迎著呢。」姚志華笑道,「昨天我帶,好幾個同學搶著幫我抱,都打算認乾媽了。」

「真的假的啊。」江滿笑,見暢暢吃完蘋果,給,便把從小車裡抱出來,放在榻榻米上讓玩,「乾媽還是別隨便認,我就這一個兒,還捨不得呢。萬一再認個小媽回來。」

「我說你……」姚志華指著,指了指,「你這人,真沒意思。」看看手錶,站起來,「走吧,天都該黑了,回去歇著,明天開幕,我請一天假,還是陪你們一起吧。」

「真不用你,你放心,只有你媳婦忽悠人的,一般人忽悠不了你媳婦。」江滿便也收拾一下,抱起暢暢,下了榻榻米換鞋走人,一邊說道,「你不是要考試了嗎,是不是得臨陣磨槍,抓複習?千萬可別掛科。」

「不磨槍你男人也很厲害。」姚志華瞥著笑,毫不覺得自己臉皮厚,解釋道,「反正現在主要是自習課,自己複習。你把這兒搞得這麼舒服,實在不行,我就把書帶過來看,外國人來了我就給他講講古漢語。」

三口人收拾回去,這兩天真是有點累了,吃了晚飯便洗漱睡覺。

第二天早早起來,江滿把自己和暢暢仔細捯拾了一下,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商量之後,姚志華第一節有節重要的課,江滿便他先去上課,自己帶著暢暢,乘公共汽車先去會場。

等到姚志華上完第一節課,匆匆趕去會場的時候,老遠便看見好幾些人在江滿的展臺前圍觀,好奇地指指點點。

他過去一看,不就想笑。

錄音機里放著舒緩清越的古箏曲,娘兒倆坐在茶桌前的團上,江滿旁若無人地泡茶,暢暢則趴在棋盤上玩黑白棋子,白白的小胖手著棋子,嘟嘟臉表專註,很有耐心地給它們排排隊。旁邊果盤裡還有開吃了一半的橘子。

要多悠閑有多悠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嗬,你們兩個,這玩得高興啊。」姚志華走過去,掉鞋子,換上門旁玉米皮編鞋面的千層底拖鞋,然後很自然地走過去,隨意地盤坐上去,端起江滿給他倒的茶一飲而盡。

杯子一放,姚志華得瑟地吩咐江滿:「再倒,你弄這杯子也太小了,資本主義調。」

江滿又給他倒了一杯。

「怎麼樣?小日本來了沒?」

「才剛開始呢,你這也太急子了吧。」江滿倒茶的手沒停,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品了一口,卻挑眉調侃姚志華:「大學生,讀過《紅樓夢》的吧,那裡頭妙玉怎麼論茶的來著?」

姚志華白了一眼,懶得理

江滿自顧自笑道:「一杯為品,二杯是解的蠢,三杯就是飲驢了。」

「我了。」姚志華沒好氣地說,「不會說你就別說,人家原話不是這樣的。」

「嘁,非得顯擺你是中文系大學生啊。」江滿撇,「好歹俺也讀過幾頁《紅樓夢》的,差不多就這意思,不就得了。」

在外頭好奇張的人多,進來的,要怪江滿這個展位也太吸引眼球了。偶爾有幾個進來參觀一下的,目標客戶卻一直沒出現。

江滿坐在那兒不急不躁的樣子,姚志華便也不著急,喝過了茶,就陪著暢暢玩,教把圍棋當作五子棋來玩。

然而兩歲半的暢暢還不太識數呢,姚志華教說,誰先排五個一排就贏了,小姑娘想了想,果斷抓了一把白子,也不管他五個幾個,全都排一排,便咯咯笑拍著小手說贏了。

「呀,暢暢贏了。」

「對對,你贏了,你贏了,爸爸輸了。」姚志華笑瞇瞇把棋子拉到一邊,索開始教閨識數,教認識「兩個」,「三個」,又擺出兩份棋子,問哪邊多、哪邊

江滿看他們這麼玩鬧,索也不管,隨他們玩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簡直把這當他們家堂屋了。

一直到當天下午準備收工,江滿的「目標客戶」也沒出現,姚志華有點擔心了,說不會是日本人就沒有來的吧?

「不可能,我都問過主辦方了,應該有日本客商,還不止一撥呢。」江滿安他,「急什麼呀,小鬼子小鬼子,日本人鬼著呢,狡猾狡猾的,該來就會來的。」

其實自己心裡也有點打鼓,可轉念一想,,不就罷,反正也沒什麼損失。要說花這麼多心思,對這樁生意還是有信心的。

第二天上午,終於來了一撥人,一行四人,西裝革履,進來就一臉客氣的微笑,先微微鞠躬行禮。

其中一個應該是翻譯,有一個年輕人看樣子卻是頭兒,怕沒有三十歲,目把展臺打量了一遍,從放置展品的架子上掃過,然後在江滿上頓了頓。

「來了?」姚志華眼神示意一下江滿。

「看樣子是。」江滿道。

對方不說話,江滿便也只微笑點頭致意,四個人進來轉了一圈,啥也沒問啥也沒說,便又客客氣氣地微笑點點頭,告辭了。

「這就走了?」姚志華訝然。

「走就走。」江滿說。

「哎,好不容易來了又走了。」

「又不是就他們一家日本客商。」江滿嗤笑,「就算最後做不,也無所謂,你就當我專門帶著暢暢來找你玩了。」

姚志華這麼一想,還好接,心裡果然舒服多了。

之後又來了兩撥日本客商,一撥看看走了,說是主要做食品生意的,另一撥倒是表現得興趣。一行兩人帶著翻譯,為主的是個矮個子的中年人。

兩人坐下來喝了江滿一杯茶,指著茶桌上的高粱稈果盤嘰里咕嚕一陣。

翻譯:「松原先生誇您這個果盤古樸漂亮。」

江滿放下茶杯,笑笑說:「松本先生不遠萬里來到中國,要是喜歡這個果盤,我可以送給您。要是想跟我們做這生意呢,五塊錢,我們合作共贏。我這邊產品種類繁多,保證工藝質量。」

「五塊錢?」翻譯睜大眼睛,頓了頓,趕扭頭翻譯給松原。

姚志華跟江滿對視一眼,江滿淡然地微笑以對,姚志華則繼續陪暢暢玩了,教用食指和中指拿圍棋的手法姿勢。

暢暢這兩天也習慣人來人往了,旁若無人,只管玩自己的,嘟嘟臉神專註,學著爸爸的樣子,白.的小手指夾起一枚棋子,清脆地敲在棋盤上,轉頭看著爸爸笑。

那個松原聽完翻譯的轉述,臉上客套的笑容不變,下卻微微抬高了一些,出一不易察覺的傲慢,側頭跟翻譯嘰里咕嚕幾句。

「松原先生說……」翻譯猶豫了一下,「松原先生說,您這就是些玉米皮、高粱稈編的,在日本都是不值錢丟棄的東西,您可真會獅子大開口。」

「在中國也是不值錢丟棄的東西。」江滿一笑,「我聽說日本最有匠人神,分文不值的陶土在日本陶藝匠人手中,經歷幾十道工序做陶瓷,便要賣出天價,不知松原先生認為,貴國的陶藝是否值得那樣昂貴的價值?」

說完,便靜待翻譯。那個松原先生聽完之後,客套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看向江滿的目便帶了些審慎和探究。

江滿指指桌上的果盤:「這些東西,是我們家鄉的獨特工藝,源於自然,古樸本真,經由手工藝人的一雙雙手,幾十道繁瑣的工序心製作而。松原先生覺得它貴了,我倒是覺得它的價值應該更高呢。」

「我看了下,您這兒有十幾二十種產品,不會都是一樣的價格吧?」松原指了指桌上一個掌心大的杯墊問:「像這個,也是五塊嗎?」

「松原先生要是有心合作,我們當然需要商定哪些品類,對每一款產品進行定價。」江滿抿一笑,「不過松原先生也看見了,我們的產品工序複雜,製作良,價格上必然也高一些。」

「江小姐跟我見過的中國人不太一樣。」松原通過翻譯說道,「我對這些東西的確有興趣,中國手工藝者很了不起,也符合我們的觀念和需求。」

江滿心說,那當然,我就是投你所好。

松原語氣一轉:「只是這價格還是高了些,如果我們想要合作,希能彼此讓一步。」

說來說去,不就是跟砍價嗎。於是江滿搖搖頭笑道:「這個價格,已經是我的誠意了,報個虛價也沒意思。松原先生如果覺得高了不能接,做生意合則來,不合則散,松原先生只當進來喝杯茶,多認識我這個朋友。」

松原不置可否,最終客客氣氣地告辭走了,江滿則微微起,笑笑點頭相送:「沙揚娜拉。」

「啥意思?」等松原他們一離開,姚志華就急不可耐地問。

「再見。」

「我沒問這個。」姚志華斜眼乜,想說他問的是生意。他不懂日語,可這個詞他好歹因為徐志的詩知道的。念頭一轉笑道:「你還懂日語?」

江滿:「就會這一句。」

「我也會一句呢,我會一句格牙路。」姚志華撇撇,「說真的,媳婦兒,你是不是適當考慮把價格降一點,降一點利潤也還是很高,這生意差不多就能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現在給他讓一步,他就會覺得我急於跟他合作,還能退讓,接下來再談合作的條件,他必然想要得寸進尺,我讓兩步三步。」江滿搖搖頭,「不讓。」

說的也是。姚志華這個時候覺,寫文章他在行,做生意他還真比江滿差早了,媳婦一副竹的樣子,他也就不再多說。

「媳婦兒,商啊。」

「那是。」江滿笑起來,得了褒獎一般,「做生意誰還不是為了賺錢啊,他不賺錢,他松原跑到中國找我喝茶來了?」

招商會的第四天,姚志華上午有兩節重要的課,下午都是自習,便說不然他帶著暢暢吧,讓江滿專心忙展臺那邊。

「你帶著怎麼上課?」

「可以的,我們暢暢多乖,兩節課都在大教室,給準備點零食,坐我旁邊我照應著,保證行。」

「那不行。」江滿笑道,「你安心上課,我帶著吧,我還要當招財貓呢。」

姚志華:「……」

於是招財貓小姑娘跟著媽媽,娘兒倆繼續坐在那兒,喝茶吃水果,玩棋、看小人書,還有暢暢新買的洋娃娃。

臨近中午的時候,又來了一撥日本客商,江滿一眼就認出來,是第二天上午最先來的那撥,領頭那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一臉笑容,眼了都。

這傢伙進來后便跟江滿欠鞠躬微笑,江滿回以微笑,舉了舉手中的茶杯主開口道:「剛泡的茶,要不要坐下來嘗嘗?」

對方一聽,便主掉皮鞋,換上放在架子旁邊的玉米皮拖鞋,走過來盤坐上團。

江滿給他倒了一杯茶,又請他兩個隨從和翻譯喝茶。

那年輕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好茶,茶清亮,閑雅清香,小姐泡茶的手藝更好。請問這是什麼茶?」

江滿心說,恭維人隨口就來啊,哪裡懂什麼茶藝,前世也沒怎麼喝過茶葉,也就是直接泡到開水裡完了。

隨手往前邊一指:「這是我們中國的雲霧茶。前邊靠門口的展位就有。」

翻譯見兩人聊起來,便主給介紹了一下,說是日本某某株式會社的吉田先生,江滿便也介紹自己姓江。

吉田也不問價,也不提生意,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玩洋娃娃的暢暢問道:「好可的小朋友,這是您的妹妹?」

江滿:??

江滿:「這是我兒。」

「您的兒?」吉田驚訝了一下,看著江滿,頓了頓忙又說道,「很抱歉,江小姐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年輕能幹,我沒想到您已經結婚了,剛才心裡還猜,這是您的妹妹或者侄呢。」

「哪裡,吉田先生才是年輕有為。」江滿不想跟他討論年齡,實際上也的確年輕啊,擱在幾十年後也就大學畢業初出社會呢,著暢暢的頭笑道:「我的寶貝兒,三歲半了。」

一邊客套,一邊江滿心說,我看你還能兜多圈子,你這可是第二趟跑來啦。

兩人就這麼坐著喝了一杯茶,吉田不開口,江滿不著急,吉田邊的一個中年人像是耐不住了,先開口問了價格。

「五塊錢。」江滿說。

那個中年人睜大眼,嘰里呱啦幾句,翻譯道:「他說,你這價格也太高了,怎麼可能這麼貴。」

「做生意嘛,我又不會強買強賣。您既然今天又來了,肯定是有眼,能夠看出這些產品的盈利空間。」江滿笑道,「如果吉田先生有合作意向,我們再做詳細的合同協商。」

吉田打了個哈哈:「我對您這些產品很喜歡,不過您的價格也的確比較高。生意合作的事,我還需要跟家父商量,家父才是社長。」

江滿點頭一笑。

吉田又道:「江小姐這麼年輕漂亮,卻很是明能幹,很有商業頭腦,跟我見過的很多中國都不同。剛才品了江小姐一杯好茶,不如晚上我在賓館設宴,邀請江小姐一起用飯,先個朋友,也好增進了解,慢慢協商我們合作的事。」

「這……」江滿表猶豫了一下,笑道,「您瞧,我還得照顧孩子,今天晚上實在走不開,吉田先生要真有合作意向,改天應該是我設宴款待您才對。」

吉田表有些失,然後客套地點頭笑笑,喝完茶便起告辭了。他離開幾分鐘后,翻譯去而復返,給江滿送來一張吉田的名片,又補充說吉田來自東京一家數一數二的商業會社。

「很多人想跟他合作的。」翻譯說,「我看吉田先生對你們的展位還有興趣。」

「行,我知道了。」江滿收下名片看了一眼,名片是用中文印的,看來是專為這趟中國之行準備,上面註明了他下榻的地址,友誼賓館。

下午姚志華趕來陪們,一進來先抱著暢暢舉高高,把拋起來又接住,逗的小姑娘哈哈哈笑個不停。

「上午怎麼樣?」他坐下來問,「有譜了嗎?」

江滿就跟他說了上午吉田來訪的事

「二番回頭又跑來,這個有門。」姚志華說。

「誰知道呢,他也沒正經提出合作啊,等等看吧。」江滿說,「我倒是對松原那邊更加期待。」

「為什麼?」姚志華忙問,「我可提醒你,那個松原前天走了以後,可就沒再來問過一句。」

「松原明顯對我們這些東西更興趣,問得也很詳細,合作意向很明顯。」江滿笑了一下,看看姚志華,「那個吉田,看起來彬彬有禮,又熱又客氣,可這種二世祖,未必怎樣,他邊兩個隨從倒是更有眼一些,進來后一直在看那邊的展品,頭接耳嘀嘀咕咕的。」

「是不是策略?」姚志華說,「他們總不會派個擺設來吧?」

「我看未必,現在要看他這個二世祖能當多大的家。」江滿搖頭,「我看那個吉田,前前後後來了兩回了,他對產品的關注了解,還沒有對你媳婦的關注多。」

「……」姚志華把手裡的茶杯丟在桌子上,頓了頓,裡嘀咕了一句,「格!」

一轉說道,「明天我請假,全天陪著你們。」

「有這個必要嗎,我就那麼笨?」江滿失笑,「你這是對你媳婦有多不放心啊。」

「廢話。」姚志華罵道,「誰家有個你這樣招眼的媳婦能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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