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別打哥哥

「他三嫂,你說上次讓我們編的那些個件兒,能賣給外國人賺錢,真的假的啊?」兩口子進屋剛把帶回來的行李收拾一下,肖四嬸風風火火跑來了。

「當然真的。」江滿就簡單跟說了下。

「你是說,就那一個高粱稈編的小筐子,就能值一塊多錢?」肖四嬸瞪大眼睛。

「對,外國人把那個當果盤,裝水果的。」

「二斤豬錢啊。」肖四嬸道,「就那東西,一小把高粱稈、幾細麻繩就夠了,錢都不用,你說這外國人是不是傻呀。他三嫂啊,我能不能跟你編?」

「當然得你編,我可不會。」江滿笑道,「不你可以編,四嬸你和肖大嬸,還有後頭的二堂嬸,你們幾個都是村裡有名的巧手,這次的樣品就是你們編的,到時候還得請你們當技員呢,給大家當師傅,當質檢員,把關別人編的合不合格,還得多給你們開一份工資呢。」

「哎喲,這話聽著咋這麼得勁兒呢,聽得我心裡噗忒噗忒的。」肖四嬸再三確認,樂得一拍大,「這回可好了,就你那個小筐子,啥果盤,我坐下來啥都不管,一天說能編三四個。」

然後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一天三四個,一天就四五塊錢,一個月就能掙一百四五十塊錢,比正經工人多拿兩三倍,哎呦喂,用不了多久,兒子娶媳婦的錢就有了啊。要是能一直幹下去,過二年都敢給兒子蓋大瓦房了。

「這是你,嬸子你手,要不怎麼能當師傅呢。」江滿笑起來,「咱們質量要求高,一定要工細作,換給別人,一天能做一兩個就不錯了。」

「嗐,就是笨一點的,一天做一個也很劃算啦,一個月也三四十塊錢,趕上城裡的工人了。」肖四嬸道。

算完了就開始得瑟,抖著肩膀抖著發狠:「那我往後也拽起來了,往後我們家那個只會張等吃的大老爺,我就使喚他做飯洗服,餵豬餵,不想干?不想干有本事他編呀,他掙錢給倆兒子娶媳婦呀。誰讓咱人家手巧呢,他們大老爺們不行,手笨跟腳丫子似的,頂多能打個下手啥的。」

「有道理。」江滿拍拍肖四嬸,憋笑,「四嬸你是對的,誰掙錢多誰說了算,就讓四叔做飯洗服,他不是看不起婦同志,老說做飯帶孩子都是老娘兒們的事嗎。」

「對,我今晚上就回去消遣他,我看他能怎麼著。」肖四嬸樂哈哈地走了。

江滿站在門口看著幹勁十足的背影,那覺,就準備回去干一架的氣勢,實則四叔四嬸兩口子好的。

沒想到婦地位就讓四嬸這麼找回來了啊,是不是可以由此預見,往後村裡婦地位都會高一些了?

江滿其實做之前倒沒有刻意琢磨,然而這還真是個適合婦的項目。

江滿回到屋裡,笑嘻嘻跟姚志華道:「聽見沒,誰掙錢多誰說了算,往後我要是掙錢比你多,你就得聽我的了。」

「說得好像我現在不用聽你的。」姚志華鼻子里哼哼兩聲,自顧自把帶回來的東西收拾好,臟服丟進水盆,懶得搭理

因為這個消息,公司都還沒開起來呢,整個姚家村,一個年關都瀰漫著一子興。自家興就算了,還有的跑去跟鄰村的人吹牛皮,瞧見沒,咱們姚家村要開公司了,咱們姚家村的優先,你們想干還不一定要呢。

也是有趣了。

臘月二十三,趕在小年前,陸安平拖著行李箱回到家中,引來姚家村新一波矚目。

這次陸安平也長進了,跟姚志華一樣也是大包小包地往家帶,基本上都是年貨和新服。

外面的世界萬象更新,好多大城市都取消布票了,可他們這偏僻小地方,去供銷社買買盒餅乾要得要糧票,不過票和布票的供應比以前明顯多了一些。

接著是第二個重磅消息,陸安平過完年就要把老婆孩子接走了。

「回首都?」

兩個男人這次在肖秀玲家把酒小酌,姚志華就關切問了一句。

「不回首都。」陸安平說,「春節后我就調去南方,調令已經下來了,把秀玲和孩子一起接過去。」

江滿聽了忙一抬頭,卻見肖秀玲端著大白瓷碗給倆小孩餵蛋羹,臉平淡如常,看來也是知道了的。

江滿心裡一嘆,心說這兩口子,終究還是熬過來了。

可想而知,陸安平這一年多恐怕也不容易,能擺家裡的鉗制,從首都調去南方,離得遠,一家人歲月靜好,也就首都那邊的影響了。

「去羊城啊,是個好地方。」江滿了一句。心說肖秀玲去了都不用干別的,慫恿買兩套房子放著就行了。

「不是,不去羊城,羊城的工程已經掃尾了。」陸安平頓了頓,笑,「我去瀛縣,聽說過嗎,F省江城市下屬的一個小縣,靠海。」

「你去那裡幹什麼?」江滿驚訝了一下,心念轉有個猜想,陸安平卻已經自己笑著揭示答案。

「我調去那邊,任職縣委副書記。」陸安平笑容和煦,「你現在看看我,像不像古代那個七品芝麻?」

姚志華驚訝半天,問道:「你這是……要改行,從政了?」

「也談不上改行從政,我這樣大學畢業,有知青隊經歷,又去過非洲援建,主申請去地方基層,這也算是很正常的安排了。我那些大學同學,很多也都離本專業了,你看看現在的國家,需要人,地方更加缺幹部。」

姚志華心裡琢磨了一下,像陸安平這種學歷履歷,從首都下來任職一個縣級的副書記,其實也談不上提拔破格,撇開他的家庭出背景,即便一個背景普通的人,這個安排任用也是合理了。可見這件事上,陸安平完全是自己的主張。

他之前沒想到陸安平會選擇這條路。

想一想,做一個工程技人員,為專家,或者像這樣選擇這條道路,對於陸安平來說,他需要什麼,這種選擇的初衷就不難理解了。

同時,也是他和陸老爺子父子之間達的默契協議,他走上老爺子希的道路,靠他自己,而陸家,也不能再干涉他的婚姻家庭。

江滿看看肖秀玲,仍是一副安靜嫻雅的表,專心照顧暢暢和楊楊吃蛋羹,一把勺子喂兩個,這邊一口,那邊一口,倆小孩爭著吃飯香,吃得不亦樂乎。

江滿心說,就肖秀玲這個心,也難怪陸安平歷經波折,還是舍不下了。

「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做專業工作,你知道我是鐵路局的,現在國家重視基建,鐵路工程到跑,老婆孩子聚離多。」陸安平解釋道,「這樣我覺得到地方也能做點實事,踏實下來,一家人也安頓下來了。」

姚志華點頭,笑笑給他倒酒。

陸安平端起酒杯接了一下:「我打算把家安在江城,條件好些,我基本上能每天回去,也方便楊楊上學。」

「不去江城,我們說過了的。」肖秀玲這時開口了一句,「你不能不尊重我的想法,我們跟你去瀛縣,大人小孩都方便照顧。至於楊楊上學,也未必在江城就好。」

「說的也是,孩子還是帶在邊。」姚志華接過話頭,「安平不是我說你啊,你是首都鐵路局的,鐵路你都能設計能修,你兒子呢,楊楊都沒見過火車。前幾天他跟暢暢倆小孩說話,還說火車是爬著跑的,跟大蟲似的。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兒子每天你自己教,這都八十年代了,縣城裡教學條件還能多差?至於生活方面,縣城條件再不好,總比姚家村強吧。」

說起來像個笑話,陸安平聽在心裡卻一陣難。聚離多,他錯過了兒子長的許多時間,現在他回來了,楊楊也只是跟他親,很懂事的樣子,可是看看楊楊跟姚志華在一起吧,就隨意多了,總是嘻嘻哈哈地撒耍賴,調皮搗蛋。

明明姚志華也不是長期在家呀,陸安平都有點嫉妒姚志華了,怎麼就哄得他兒子跟他那麼親。

楊楊六歲了,孩子兩歲多他離開,之後幾乎沒陪過小孩幾天。陸安平此刻真的不想要兒子多麼懂事,不得兒子跟他撒耍賴,哪怕哭鬧訛人,耍耍小子。

「那行。」陸安平抬頭看看肖秀玲,又看看兒子,笑道,「我這還不是怕你們去了,水土不服不能適應嗎,那邊跟這邊老家差距還是大的。把家安在江城也就幾十公里,我是考慮條件好些,不過你們要是想去瀛縣,那我們就去瀛縣。」

「過了年你們就要搬走了啊。」姚志華慨一句,問,「你那邊都安頓好了?」

「差不多了,春節后我帶他們娘兒倆一起走,過去再說,有啥沒準備好的再拾掇一下。」陸安平笑道,「再拖下去,楊楊都該上小學了,不想等他上了學再來迴轉學,小孩影響學習。」

他端起杯子,跟姚志華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我現在主要就擔心他們去了水土不服,」

「瀛縣。」姚志華念著這個並不悉的地名,「是遠的,氣候,風土人,肯定很多都不一樣。不過你是在南方呆過了的,非洲你都呆過了,去了你肯定能照顧好他們。」

「放心吧。」陸安平笑道,「我圖的什麼呀。」

「這可好,你們一家倒是先團聚了。」姚志華回頭笑道,「媳婦兒,我說咱倆還牛郎織著呢,過完年你趁早跟我走吧,你還擔心著不?往後們家搬走了,你就沒有飯搭子了。」

跟你走?」肖秀玲笑,「還準備著大幹一場呢,村裡人現在就差沒把當財神爺供起來了。」

「還真不耽誤。」江滿笑道,「生意合作剛開始呢,很多事都需要通聯繫,我往後指不定經常往滬城跑,要是那樣,我還不如乾脆常駐算了。」那綠皮火車可真的坐夠了,尤其回來的時候,趕上春運買不到臥鋪票,得空氣都好像稀薄了。

結果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他們的出口生意,聊到了春節后就打算立的商貿公司。81年初啊,個戶都還沒多呢,立一個做出口的商貿公司,別說對於姚家村,對於陸安平和姚志華這樣的層次來說,也是夠驚嘆的了。

聊到了份制,村民加工戶都可以自願,江滿念頭一:「哎,秀玲姐,你要不要?肯定虧不了你,能賺錢。」

「我?」肖秀玲驚訝了一下,「我要是不走,肯定跟著你干啊,別的不敢說,就你那些產品我保證能做得好,可我們過完年就要搬走了呀。」

「讓你當東,又沒讓你加工幹活。」江滿笑起來,看看陸安平,「我是說,你要是手裡有積蓄的話,拿出來跟我們參加一份,你就是原始東,往後賺了錢,你都能按分紅。等於你人在南方,家裡還一堆幫你掙錢的。」

「要,我給出。」陸安平搶先說道,「你們這姚家村是要干大發了,好賴我們往後逢年過節回來,也是個東啊,別說還能掙錢了。」

江滿的原意,就是想拉肖秀玲參加,給肖秀玲做一份產業。等公司長期做起來,也能有一份穩定收

對於這兩口子,承認還是私心重,下意識地想維護肖秀玲。

過日子畢竟柴米油鹽,瑣碎日常,又不是靠的。肖秀玲一個農村婦,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穩定工作,跟著陸安平千里迢迢去南方上任,兩人就是典型的那種「經濟地位不對等」夫妻了。

而肖秀玲要是能有一份穩定的東收益,哪怕不多,多一份保障,底氣必然就足一些。

這麼想,也知道肖秀玲手裡有些積蓄,誰知肖秀玲還沒表態,陸安平先積極上了。於是四個人說說笑笑商量起來。

最終肖秀玲自己拍板:「我不管掙不掙錢,掙不掙錢都無所謂,我這幾年跟江滿兩人,搭夥過日子,比跟你們倆不著家的男人還親呢,江滿要幹事業,我肯定支持。安平,也不用你再給,我手裡攢下的錢,基本上還是你這幾年寄回來的,我平常也花不著幾個。」

決定把手裡這幾年的積蓄,湊個一千五百塊的整數,都拿出來給江滿,

「比我有錢啊你。」江滿一聽,嘖了一聲,不由側用肩膀姚志華,「哎,我說大作家,咱倆能拿出多錢啊?」

「能拿出多錢我哪知道啊。」姚志華沒好氣地說,「我又不當家,不管錢,多還不都在你手裡。」

「說得跟真的似的,裝可憐,你還不是一心的數。」江滿心裡一琢磨,他們在不影響生活的況下,能拿出一千塊就很不錯了,想多留點花的話,一千塊都不一定充足。

果然是比較不會過日子啊,怪不得村裡人總說敗家。要說姚志華這幾年勤爬格子,收可相當不低了。

大人聊,倆小孩吃飽喝足,烤著火盆,坐在一邊床上圍著棉被看小人書,大約就是小陸楊看圖給暢暢說故事,實則他自己也不認識字的,很可能看圖臨時編,說的跟原文就不搭邊。

大人聊起來各種話題沒完,一個沒注意,倆小孩就睡著了。因為是坐著看書睡了的,姿勢都特別喜,小陸楊撅著屁趴在被子上,臉著被子,暢暢則舒舒服服仰面躺著,一條蜷著,另一隻小腳丫蹬著小陸楊的臉。

兩個當媽的看著想笑。肖秀玲拉過被子給倆小孩蓋了一下,搖頭嘆氣:「你等著看吧,搬過去楊楊一準得不高興一陣子。我跟他說,我們過完年要搬家了,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他問我姥姥姥爺、還有你和小妹妹也一起去嗎,我說你們不去,他就說那他也不去了,讓爸爸自己去吧。」

「所以你們一家三口,可不能再分開了。」江滿道,「小孩還小,爺兒倆還來得及培養,不然大了真跟爸爸不親了。」

「是呢,安平也這麼說,得多花點時間在小孩上。」肖秀玲笑道,「倆小孩一起養了這幾年,要分開還捨不得的,還問我為什麼不能把小妹妹一起帶去。」

江滿對此倒是看得淡一些,人嘛,聚散本無常,兩輩子這麼活過來,也沒多傷別離的意識。尤其孩子,將來人生需要面對的別離多著呢,小學畢業都覺得好傷呀,等到大學畢業,小學同學還念叨幾個?

等到走上社會,繁忙紛擾,大學同學也沒幾個聯繫的了吧?

江滿笑道:「所以你們得多陪陪他,讓他新朋友,換了新環境,小孩適應其實比大人快,讓陸安平也別顧著當他的縣太爺,到了地方,三口人先到走走玩玩,看看新風景。」

「你想的豁達。」肖秀玲笑道,「其實我也捨不得呢,主要捨不得暢暢,這小孩太可人疼了。」

江滿:「那今晚留給你摟?給你們兩口子添添熱鬧。」

「別了吧,你們兩口子可鬆快了。」肖秀玲失笑,「半夜裡哭鬧找媽媽,我還得給你還回去呢。」

江滿拿小被子抱起暢暢,趕吆喝兩個喝酒閑聊的男人散了吧,這都多晚了,抱著暢暢回家睡覺。

☆☆☆☆☆☆☆☆

大過年,大人忙年備年貨,孩子則瘋玩。臘月二十六,江滿和肖秀玲合夥去借了小石磨,磨糯米,小陸楊用車推著暢暢在村裡玩,後邊還跟著不放心孩子的肖大嬸。

這兩天倆孩子迷上推車遊戲了,就這麼玩。暢暢本來就是個小蝸牛,走路慢吞吞,還有點小懶,小陸楊每次領出去玩都得就著的速度,倆人一起慢吞吞。這會兒速度提升,小陸楊推著滿村子跑。

偏僻鄉村頭一回見到這麼漂亮的小車,居然還有專門推小小孩的車車啊,大人小孩都看個新鮮,尤其小孩子,大的想推一下試試,小的呢想坐進去試試。

不過小陸楊才不會把暢暢抱下來給別人試,也不敢放心給別人推,萬一讓哪個皮小子推不好,摔著小妹妹呢?

姚青芽領著姚高興出來,便看見一群孩子簇擁著小陸楊,推著暢暢在巷子口玩。

算算姚高興正好比暢暢小了一年,一歲半,會走路了,小短快,跑過來著暢暢的車不撒手,手拽暢暢。

暢暢跟他不悉,天生就是個淡定派,乾脆不理他。

姚高興還不太會說話,抓著車桿咿咿呀呀地耍賴喊。

「高興,這是你暢暢姐姐,小堂姐。」姚青芽跟過來,指著對暢暢說,「暢暢,給小弟坐一下試試行不行?他管你姐姐。」

暢暢看看姚青芽,也不悉,平時也沒一起玩過,嘟嘟臉歪頭研究了一下,沒吱聲,反正自己也出不來,姚青芽見不說話,就手想把抱出來,好讓自己的小弟坐進去。

「這是暢暢的。」小陸楊把車往後一拉,閃開了不讓姚青芽抱。

姚青芽十一二歲了,看看自家哭鬧耍賴的小弟,看看小陸楊,就笑著哄他:「我知道,暢暢是我們家小堂妹,我又不是要的車,讓給小弟坐一下試試,就坐一會兒。」

小陸楊要是能隨便讓誰把暢暢抱走,也就不是小陸楊了。他看一眼姚青芽,也不說話,把車往後又拉了一下,調個頭,二話不說推著暢暢走人。

「嗨,你這小孩吧,人不大脾氣還不小。」當著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姚青芽弄得有點難堪,指著小陸楊搶白道,「又不是你的,你當的什麼家呀,暢暢都沒說不給。」

車裡的暢暢:「不給。」

「……」姚青芽年紀畢竟也小,臉上僵了僵,就攔住車說,「暢暢,我是你堂姐你知道不?你親堂姐,你比小弟大,你讓他一下,你看小弟都哭了。」

暢暢看看姚高興,大冬天,鄉下小孩本來就容易皴臉,臉皴的紅乎乎,哭得拖著兩管長鼻涕,看起來實在髒兮兮的,於是暢暢搖搖頭:「不給。」

姚招娣抱著自家小妹姚琳琳過來,撇撇勸了姚青芽一句:「二姐,高興哭了你就哄哄他,他本來就哭。你非得把暢暢抱出來給他坐,回頭暢暢再哭了,我看你怎麼辦。」

姚青芽弄得實在丟臉難看,就有點生氣了,可也知道三叔家這個兒比較寵,不敢沖暢暢兇。

這會兒一聽姚招娣說話,頓時找到了出氣筒,一扭頭:「要你管,你老幾呀!」

「我在我們家老大。」農村小孩吵架誰怵誰呀,姚招娣鼻子里也哼了一聲,「你要這麼說,暢暢也是我堂妹呢,你小弟要啥別人就得讓他?憑啥呀,又不是你家的。他上回搶我小妹的餅子你都不管,真討厭。」

「你說誰討厭呢?」姚青芽氣得指著姚招娣,「你才討厭呢,你們家小孩都討厭。」

一眼瞅見姚琳琳上穿的燈芯絨棉襖,還半新呢都沒個補丁,村裡幾家孩子穿得起燈芯絨啊。到底年紀小,姚青芽一生氣,口不擇言地:「你不就是想結討好三嬸家嗎,厚皮臉,你瞅瞅你小妹上穿的,還不都是暢暢的小服,當誰不知道呢。」

姚招娣也不示弱:「吃鹽多了放閑屁,關你啥事?不就是你家想要沒撈到嗎。」

倆半大小姑娘就吵起來了。

肖大嬸本來站在不遠的牆,一邊跟幾個婦曬太閑聊天,一邊看著孩子玩,起初爭車時肖大嬸也看到了,小孩們的事摻和反而不好說話,看著楊楊和暢暢反正吃不了虧,就沒多管。

可這會兒,咋地一不留神就吵起來了呢?肖大嬸忙過來調停。

肖大嬸說:「青芽啊,看你小弟哭的,你抱回去哄哄,小車剛買來,暢暢還沒稀罕夠呢,你抱下來,也會哭鬧的。」

「不就是一個小車嗎,嘁,稀罕。」姚青芽子一扭,手想把姚高興抱走。

姚高興正抓著車使勁哭鬧,偏不走,居然一手就往暢暢臉上抓去了。

當然他人小個子矮,抓應該是抓不到,可小陸楊怕呀,忙手擋了姚高興一下,姚高興才一歲半,站立不穩,一屁跌到地上去了。

肖大嬸預料不及,趕去把姚高興拉起來。

「你怎麼打我小弟?」姚青芽終於找到了由頭,沖著肖大嬸道,「肖大,你看他打我小弟,他把我小弟推倒了。」

小陸楊一甩手:「誰打他了,他自己跌倒的。」

姚青芽下意識地就手推了小陸楊的胳膊一下:「你沒打他怎麼摔倒了?就是你打的。」

這時候,一直坐車上淡定嘟嘟臉的暢暢發聲了,委屈地扁扁,小一張:「哇……別打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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