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新聞

江滿拍拍屁,還真乾脆利索走人了。

姚志華沉默老半天,臉鐵青看著姚老太。

「娘,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去離婚,後天我就帶你去滬城。就是你先有個思想準備,我還得兩三年才能畢業工作,才能拿工資,眼下沒錢租房子,也沒錢生活,吃飯都困難,我平常還要上課。不過我該孝順你孝順你,你放心,就算我們娘兒倆睡大街,討飯吃,我做兒子的也不能不管你。」

然後瞥了姚老大一眼:「大哥,二哥,以後娘跟著我,那你們兩家就多給娘出點贍養費吧,要不我們娘兒倆在滬城,就該死了。我看……」頓了頓,「一家子一個月就三十塊吧,大城市東西貴,好歹夠我和娘吃飽飯的。」

說完也不管姚老大彩的臉,轉向姚老二,「二哥,一個月三十塊,你看行不行?」

姚老二還沒張,姚二嫂已經搶先喊道:「行,我們沒問題,大哥給我們就給。養兒防老,我們就是死,該養老養老,不能不孝順。」

「那就好。」姚志華慢吞吞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服,「二爺爺,四爺爺,其他各位長輩,你們看這麼安排還行嗎?」

也沒等幾個老長輩說話,他便又轉向姚老太:「娘,那你收拾收拾,帶好行李,我這會兒就去離婚,頂多兩三天,我就帶你去滬城。」

然後也不管一堆人什麼臉,便自顧自頭也不回地出門離開。

「娘啊娘,你……你可真是我的親娘哎!」姚香玲氣急敗壞地指著姚老太,「你這回順心如意了吧,這回可好了,你這是不讓兒活了呀。」

姚志華從老姚家院子出來,他長步子大,大步流星走出一段路,姚香玲一溜小跑追上來。

「老三,老三,你等等我。」姚香玲追得氣,「你給我站住!」

「怎麼了,大姐?」姚志華站住,轉

「你個糊塗蛋,你還怎麼了。」姚香玲一把拉住他,「你幹啥去?」

「我能幹啥去?」姚志華反問,「我不走,就在那兒聽咱娘罵人?還是我找繩子,乾脆弔死算了?」

「……」姚香玲扶著他氣,只覺得上他們這兩口子,語言辭彙就特別貧乏,讓人不知道能怎麼說。

「你,你給我說這些氣話!」姚香玲指著前邊的方向,「我看三妗子說的都是氣話,你趕回去,好好哄哄你媳婦,給你媳婦賠個小別生氣。氣頭上呢,這家裏就夠糟心的了,你倆可別再鬧上了。」

「不離婚,你看我們能過安生?」

「你們倆還來真的啊?」姚香玲氣急驚詫,「你瞎說什麼呀你,多好的日子,你可不能胡來。」

「大姐啊,你看離婚這事兒,真的假的是我說了算的?」姚志華反問道,「是我要胡來嗎?大姐你怎麼就不明白,你說江滿現在跟我離婚,有什麼好不高興的?錢不夠花還是日子不舒坦?這些年,就我們家裏這一堆破事兒,江滿能忍到今天,我自己都覺得對不住。」

「你……你別嚇唬我啊,老三。」

「我嚇唬你幹嗎?」姚志華冷呵了一聲,「風水流轉,江滿當初在咱們家,了多罪,這些年一個人帶孩子,又犯了多難?當初是孩子小,沒忍心,現在要是一腳把我踹了,你說誰過得更好?」

姚志華自我解嘲地哂笑,「到那時候,咱娘大概就順心如意了。誰我是爹生娘養的,我也不能怪要我的命,我也得給!」

姚香玲本來還不太當真,這會兒被姚志華幾句話一說,還真擔心上了:「我不管,反正你們不許離婚,你趕去找你媳婦,不行,我跟你去。」

「找幹什麼?我還能說什麼?」姚志華本來急著走,這會兒反而站住了。

「唉,你說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娘啊。」姚香玲氣得想掉眼淚。姚香香那邊就不提了,老爺子剛送下地,娘就能折騰出這事兒,可真是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志華。」王復興跟上來,拍拍姚志華的肩膀,「你先回去吧,安你媳婦,這些年確實也不容易,又因就有果,給誰誰都不接。」

姚志華深呼吸,嘆氣,不想說話。

「該開學了吧,哪天回去?」王復興問,「票買了嗎?沒買我下午就去給你買,買了你們一家就趕回去吧,明天就走。」

「……」姚志華停了會兒,「……那我回去了。」

「志華,你……」姚香玲依舊擔心,半驚半疑地,「你回去跟你媳婦好好說話,賠個禮,你們兩個好好的,可別再鬧出啥事了,這邊你先別管了,咱娘那個人,我回頭再去說……」

「行了,大姐。」姚志華打斷,「你也不想想,就咱娘那個人,這幾天家裏都在忙爹的後事,咋就突然折騰出這麼個事,還擺這麼大陣仗,專門把本家幾位老長輩都請來了。」

姚香玲愣了愣:「也是啊,啥時候整出來的?連我都不知道。」

「你還沒看出來啊?」姚志華頓了頓,煩躁地原地轉了一圈,「大姐,你要心疼我,你現在就回去,幫我好好罵大哥一頓。我這邊不用你管,我跟江滿的事兒,你們誰也別摻和,就是對我們最好的了。」

姚志華說完大步走開。

姚香玲愣了一下:「志國攛掇的?」

「你說呢?」王復興反問,「我說你這個腦子,你還沒看出來啊?你看看今天志國一家和老太太,話說得多順溜,要擱在往常,你娘早該罵了。」

「真的?」姚香玲想了想,氣道,「志國他,他怎麼能這樣呢!」

「那得問老太太自己了。」王復興呵了一聲,「就老太太那樣,老爺子一死,剩下老太太一個人,還不得整天想法子折騰人。志國、志軍住的那麼近,再整天讓兒媳婦來伺候,一不高興就罵人,給誰誰也急。志國那點兒小腦子,把老太太攛掇走了,真去了滬城,志華怕也別指他出錢養老,他不就省事了嗎,他落個清凈還省錢了。」

而聽在姚老太耳朵里,去滬城,讓老三養,大城市日子肯定好啊,吃香喝辣有錢花,住樓房吃麵包,本來就想著清福的主兒,覺得老頭子死了,剩下一個老太太,兒們就該好吃好喝養著。讓姚老大那麼一攛掇,一拍即合。

「那他也不能自私自利,想著坑志華呀。」姚香玲搖頭,「你說咱一個爹娘的,咋就養出他這樣的呢,得虧老二一家還厚道些。」頓了頓,仍然不放心地問:「你說志華媳婦,到底是不是來真的?小兩口過到現在也不容易,好好的日子,他們要是真離婚……」

「你這個腦子……」王復興無奈,想想關心則,姚香玲這個當大姐的也是真不容易,這一段時間真是心疲憊,出錢出力地伺候病人,接著送殯辦喪事,今兒又搞出這麼個事

姚香玲也四十歲上的人了,這麼一番折騰,都快讓娘家搞出神病來了。

王復興拉著轉個方向,「志華那邊他不是說了嗎,誰也別去摻和就是幫他了,你呀,現在先回去罵志國一頓,出出氣,他別再瞎折騰坑人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姚志國自己折騰出來的好主意,他又是長子老大,就他自己去吧。

王復興想了想補充道:「有個事咱先說好了啊,你爹生病住院,你往娘家花錢,這些我覺得都應該,人之常。但有一條,你娘,我們家是堅決不能養的。」

他怕三家都不要,萬一老太太一琢磨,跑去永城讓大兒養呢?

「你娘要是住到我們家,那我們也別過了,要麼離婚,要麼我也該找繩子弔死算了。」王復興慎重告誡道,「香玲你可千萬記住了,出點錢給你娘可以,我們家是堅決不要。」

於是姚香玲氣呼呼殺回去,指著姚老大的鼻子罵一頓,也不罵別的,罵他不孝,罵他親爹剛送下地,就想把老娘弄遠遠的,良心可真是壞了。一通臭罵,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給他。

姚香玲:「我不管今天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家裏弄這樣,你當老大的,不當不好老大,帶不出好頭,你還最是個心拖後的玩意兒,反正就是你的錯。」

罵夠了,再去看姚老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呢,也不說要去滬城了,也不吭聲,只管在床上裝病哼哼。

☆☆☆☆☆☆☆☆

江滿從老宅出來,先去姚二嫂那邊把暢暢抱上,回到家就簡單收拾了隨東西,錢帶上,閨帶上,不好帶的都不帶,一秒鐘都沒耽誤,抱著暢暢就跑了。

帶著暢暢出了門,徑直去四嬸家,兩個蛋正在院子裏翻菜地,見來了以為找四嬸。

「三嫂屋裏坐。」大蛋說,「我娘剛出去一下,這就回來了,我去喊一聲。」

「我不找四嬸。」江滿道,「大蛋你辛苦一趟,騎自行車把我送去鎮上,我有事兒。」

大蛋一看拎著個不大的包,忙推出自行車,騎車送去鎮上。江滿把包掛在前邊,自己坐後座抱著暢暢。一路到了鎮上,就先讓大蛋回去了。

看看手錶,下午三點四十,最快一班回縣城的過路車,差不多在四點半左右。

等了有十分鐘的樣子,正琢磨著這麼等下去也太燥人了,遠遠看到來了一輛開往相反方向的客車。

這是一輛過路車,經過縣城去往另一座城市,江滿以前從縣城回鎮上,也坐過的。車前邊一條紅的小牌子,寫著幾個途經的地名,其中一個是粟縣。

江滿看著那輛車越來越近,一琢磨,他們來時從潤城下飛機,坐的潤城到永城的車,而粟縣是潤城下轄的縣,肯定有去潤城的班車。

於是江滿招手攔車,隔著車窗問道:「師傅,天黑前能到粟縣嗎?」

「六點前能到。」司機說。

「是經過縣城城區嗎?」

「對。不進站,可以停車。」

「謝謝啊。」江滿二話沒說,抱著暢暢就上車走了。

「媽媽,我們去哪兒呀?」

「坐飛機,回滬城。」

「我們不是要坐火車嗎?你讓小姨父給買火車票了呀。」

「不坐火車了,飛機快。火車票不好買,還累人。」

「嗯。」小姑娘點點頭,「我喜歡飛機,飛機快。可是我們不等爸爸嗎?」

「讓他坐火車吧。」江滿細細白白的小臉蛋,笑,「飛機太貴了,你爸爸不急著走,給他坐火車省點錢。」

暢暢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娘兒倆時間自由充足,以前也經常丟下姚志華出去玩,去周邊旅個游之類的。小姑娘也就不再多問。

當天晚上,娘兒倆在鄰縣縣城下了車,在縣城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坐車去潤城,這年代飛機票遠沒有火車票張,順利買到了第二天的機票。

就這樣,農曆正月十二下午,娘兒倆坐飛機回到滬城,洗澡換服,舒舒服服睡醒一覺,第二天上午,娘兒倆優哉游哉出現在麵包店裏。

可憐姚志華那邊,還沒弄清楚媳婦和閨去哪兒了。

他也就多跟他娘白白幾句,跟姚香玲說了會兒話,明明耽誤了沒有十分鐘的樣子啊,等他一路回到住,肖四嬸家的新房子,人家娘兒倆沒在,鐵將軍把門。

姚志華按照經驗,便先去肖大嬸家找,沒找到,又去了老隊長家,經過二堂嬸家,再找到肖四嬸家。

大蛋送江滿正好剛回來。

「三嫂讓我把鑰匙給你。」大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嘻嘻把鑰匙遞給姚志華,「三哥,我跟你一起去吧,三嫂讓我把那小兔子還給姚海軍家。」

姚志華沒接鑰匙,手一:「自行車給我。」

算算時間,去縣城最近的過路車差不多在四點半,快一點應該還能趕上。姚志華調兩條大長,以最快的速度騎車趕到鎮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家娘兒倆。

他乾脆決定守株待兔,可是一直等到去縣城的車來了,也沒看到媳婦和閨的影子,他不放心,怕們在前邊哪兒上車了,還攔車看了看,沒有。

姚志華琢磨,江滿帶著孩子肯定是往縣城去了,興許巧搭了別的順路的車,已經走了。

姚志華只好先回去。

他回到肖四嬸家,拿了鑰匙跟大蛋一起回來,大蛋把裝小兔子的筐子拿走了,姚志華關上門,就悶頭開始收拾行李。

來的時候比較急,一家三口本帶的行李也不多,只是隨東西和夠換洗的服。江滿走的時候再簡一下,有的就沒拿。姚志華一樣一樣收起來,閨的紅小圍巾和棉鞋,媳婦的米雪衫……

一邊疊起來放進包里,一邊心裏自怨自艾:你說他這都什麼命啊。

姚志華收拾好行李,琢磨著江滿娘兒倆也該到縣城了,把門一關,去村部打電話給劉江東。

也就在他去村部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就這一兩個小時工夫,江滿要跟他離婚的新聞已經傳遍了全村。

傳遍全村了,還越傳越邪門。有的說,都是姚老太,得江滿實在過不下去了。六十歲好胳膊好的就要養老,不幹活還得讓兒媳婦伺候,在農村人眼裏本就夠作了,尤其姚老太是要去滬城養老,讓差點被害死的江滿伺候

一句話,這日子還怎麼過?也難怪人家要離婚了。

也有的說,怪姚志華自己,還沒工作不拿工資,讓媳婦養他,這也就算了,還打算把他那個娘去滬城,讓媳婦伺候,也忒不心疼人了,這什麼大學生呀。

罵老大家的也有,當老大的不想養老,把老太太推給老三,也是沒誰了。

最驚人的發展是,有人說江滿離了婚,就不在姚家村開公司了。人家都不是你姚家村的媳婦了,婚都離了,換哪兒不行啊?

越說越言之鑿鑿,還有明白人專門給分析了一下,說江滿要是把公司帶走,換個合作方,頂多是花點錢、花點時間,從新開頭培訓技,其實也不費什麼事,想當初他們姚家村,前後沒用兩個月時間,還不是很快就項目上馬了?

這個消息真正引起了村裏人的擔憂恐慌。村民老百姓,識字的都不多,一聽這樣的消息還真就信了,這可怎麼辦,姚家村這兩年剛掙了錢,日子剛好過……歸結底,都怪他們老姚家。

然後一堆人跑去找姚家幾個老長輩,差點沒把他們埋怨死:你們幾個老糊塗蟲,不知道姚老太是啥人嗎,稀里糊塗都沒弄清楚的麼蛾子,就敢去給他家主事,要不人家哪能鬧到離婚啊!離婚走了,你們攪和的人家夫妻離婚不說,你們就是咱姚家村的罪人。

埋怨得幾個老長輩也著急懊悔,鬍子差點沒揪下來。

所以姚志華一路去村部,到的關切矚目簡直不要太多,一堆婦圍著他,嘰嘰喳喳問這問那。他也懶得多解釋,一路黑著臉,徑直去村部打電話。

江穀雨家裏沒有電話,這年代極有私人家庭裝電話,平常他們聯繫,打的都是劉江東派出所的電話,打通一問,說劉江東今天不值班,已經下班回家了。

他又打供銷社家屬院的傳呼電話。傳呼的老太太扯著嗓門喊小劉。等了老半天,劉江東接起電話,一聽是他就笑道:「姐夫啊,車票我給你買到了,兩張臥鋪,明天的。」

姚志華:「你姐呢?你姐和暢暢到了嗎?」

劉江東:「姐不是在村裏嗎,沒來呀。」

姚志華這下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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