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民國渣男

臨近暑假,暢暢馬秋汝他們正在複習迎接期末考試,而大四的學生比小學早了一些,剛辦完畢業手續。像姚志華,他帶的不是大四,很快也要放暑假了。

馬家的事卡在這個時候,恐怕說巧了也沒人信。

要是馬長林先攤牌的,可見這馬長林是有多急不可耐。要是他那個學生先跳出來的,跟馬長林這麼長時間,剛一辦完畢業手續,就向原配發起了總攻,這的可也不容小視了。

「楊娟怎麼就不去學校里鬧他,敗名裂。」江滿心裡氣不過。

「沒那麼容易,還得有證據吧?這兩人都不是傻的,有風聲議論誰抓住過了?師生這玩意兒,你說人家老師學生整天接,人家說正常學習指導,師生流,他很容易蔽。要不然也不能這一兩年還沒出來,也就是有人背地裡議論個蛛馬跡。再說楊娟那個格,要跟你似的,馬長林倒是得敢呢。」

江滿聽了眼睛慢慢轉過來,面帶微笑,慢慢悠悠道:「所以,姚老師不是不想,是不敢。」

「你拿這話來兌我。」姚志華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我腦子又沒進驢尿。」

老家罵人蠢,罵人「腦子給驢踢了」「腦子進驢尿了」,江滿聽著他那悻悻的口氣不莞爾。

「可是我怎麼聽著,姚老師有經驗的呀,深諳此道。」江滿笑嘻嘻眨眨眼。

姚志華系著個圍,一手菜鏟子,拿盤子的空當的肚子:「凈胡說八道。我這姚老師都快家庭婦男了,你可放心吧,人家沒人理我。」

想想這麼說好像又不太對,孕婦可得小心應付著,便一邊裝菜,一邊笑嘻嘻道:「關鍵是我媳婦這麼溫漂亮賢惠能幹,我肯定比金堅、忠貞不渝、忠心耿耿、忠心不二。」

江滿沒忍住撲哧一笑,問他:「姚老師你節呢?」

「節是什麼?」

「沒有?那個誰,」江滿想了想,「哎,說真的,你說你前陣子,怎麼把人家小姑娘給罵哭了,聽說哭得稀里嘩啦的,就一純小丫頭,也別忒狠了。」

「誰罵了!」姚志華也沒否認,一手小心拉著江滿把拉到一邊,端著盤子出去放在餐桌上,一邊說道,「師者,傳道授業解也,我是真沒罵。我這樣的好脾氣。小孩子不懂事,我就跟講講道理。等以後,就知道我這個老師對有多好了。」

江滿立刻腦補了一個櫻花樹下表白被拒的凄畫面,結合姚某人說的,合理推測,比如我只要您想和您在一起不會拆散您的家庭……

其實江滿對這樣的小姑娘真沒什麼惡,當然也沒好,年紀太小,腦子興許也讓瓊小說教壞了罷了。

而至於馬長林的那隻,就太噁心了。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轉念一想,也難說,你說像這樣純純慕的小姑娘,要是也跟老師來個一兩年的地下難道不想上位?

兩口子耍了半天皮子,慢條斯理的敲門聲響起,暢暢回來了。

姚志華炒菜,江滿便抱著肚子去打開門,小姑娘站在門口,小臉有點鬱悶。

「怎麼了,暢暢?老師批評了?」江滿尋思,期末複習作業多,別是這小蝸牛太磨嘰,沒寫完吧。

「媽媽你壞,王老師從來不捨得批評我。」小姑娘撅著進來,在江滿示意下先去衛生間洗手。

「馬秋吾、馬秋汝他倆呢?」

「給楊阿姨接走了,楊阿姨接他們在外面吃了。」

江滿一聽明白了,這麼一鬧,楊娟上午肯定是沒上班請假了,行李搬走,回頭來接了一雙兒吃午飯,可能趁機也有話對孩子說。

「暢暢,那你自己走回來的?」姚志華拿碗出來,暢暢洗完了手,就去幫爸爸擺碗筷。

「不是自己走回來的,楊阿姨讓馬秋吾把我送到東大門門口。」小姑娘說,「爸爸,我現在都多大了,我自己走也沒事,放學路上那麼多人。」

一家三口正在吃飯,敲門聲又響起來了,姚志華打開門一看,是馬長林。

「志華,你家暢暢回來了嗎?」馬長林頭看見暢暢,忙問,「暢暢,馬秋吾和馬秋汝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暢暢咬著筷子,說讓楊阿姨接去吃飯了。

「他們說,要去哪個店裡吃餃子。」小姑娘耷拉著眼皮,小臉上沒什麼表,看起來對好朋友這個糟心的爸爸也有意見了。

馬長林嘀咕一句:「你說這倆孩子,也不說一聲,我一大中午跑去買飯。」然後告辭走了。

姚志華大著個肚子別摻和,江滿其實也沒打算跑去摻和,個人私事,楊娟走的那麼利索,顯然是很清楚這個事了。行李都搬走了,不會是沒考慮。

換了是肯定也轉就走,更何況這兩口子長期冷冷淡淡的。或者說,現在看來很可能是馬長林單方面冷落楊娟。天長日久,楊娟就是塊熱碳也冷了。

嚴格來說他們跟馬家的關係,也就是鄰居和同事,接雖然比旁人多,並沒有什麼深

像姚志華和陸安平,幾年不見,見了面還毫不外氣,照樣互相諷刺挖苦,磨牙打屁。而跟馬家樓上樓下住著,見面打招呼,說說笑笑都客氣的。

要說兩家比旁人要得近一些,不是因為大人多麼好,反倒是因為孩子的緣故了。

兩家人以前就認識,又因為馬家兩個孩子經常在江滿店裡,尤其馬秋汝,楊娟為了表示謝意,有時就會從郊縣的娘家帶一些海產魚蝦之類的送給他們。看在外人眼裡,就覺得兩家關係特別好了。

然後這件事持續發酵,家屬院一陣子議論關注,楊娟搬走後,馬長林也沒去接,兩人似乎是沒費什麼周折,有志一同,就雙方同意離婚了。

都同意離婚,卻又拖了一個多月也沒辦手續。這年代房子都是公房,收也都不高,生活費養娃養老費之後就沒多結餘,除了家庭有點存款,也就沒有其他財產了,別的都沒什麼好爭的。

爭孩子。

馬長林堅持兩個孩子都跟他,理由是他工資高條件好,生活環境也好,大學老師,能更好的養教育兩個孩子。楊娟一個普通工,文化又低,離了婚自己生活都顧不過來,怎麼照顧孩子呀,自己負擔重不說,只能毀了兩個孩子的學業前途。

而楊娟堅持要一個孩子,馬秋吾大了,男孩子相對更放心些,所以要馬秋汝。

兩人爭來爭去,就都變著法子對兩個孩子好,一下子都特別關心孩子了。早晨江滿家一家三口剛下樓,就看見馬長林推著自行車,非要送兄妹倆去上學。

一輛自行車也帶不了兩個這麼大的孩子,推著車送到街上,給兩個孩子買了早餐,一邊吃著一邊送到學校,他再騎自行車回來。

楊娟沒在,馬長林也不太會做飯,居然也開始張羅家裡吃喝了,原本不沾俗務的文人才子,姚志華幾次買菜遇到他。

不會炒菜做飯,他就買現的,早晨買包子油條,中午買食滷味,也是服了他了。

馬長林反正工資不低,他大約是這樣向兩個孩子證明,瞧瞧,沒有你媽,爸爸也能帶著你們過得很好。

然後楊娟也瞅空就從廠里往學校跑,逮著機會就跟馬秋汝說爸如何如何無,后媽會如何如何不好,后媽多麼心狠,孩得有親媽疼。

搞得小兄妹倆整天煩躁不安的。馬秋汝放了學,就呆在江滿店裡不肯回家。江滿其實真有點擔心,你說正好趕在孩子期末考試。

兩個小孩占著一張桌子寫作業,寫了會兒,馬秋汝停下來問:「暢暢,你說我應該跟爸爸還是跟媽媽呀?」

暢暢想了想,老實說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想跟誰呀?」

馬秋汝:「我要是跟我媽媽,現在住廠里宿舍,離我們學校很遠,坐公車還得再轉一遍車,要上班,怎麼接送我上學呀。」

暢暢:「你能不能他們別離婚了呀,大人又不是小孩,小孩吵架了還能和好呢。」

馬秋汝:「他們才不是吵架,媽媽說我爸找小老婆了。就像白雪公主的後娘一樣。」

馬秋汝:「暢暢,要是你,你跟誰呀?」

暢暢:「我爸我媽不離婚。」

「我是說如果。」馬秋汝認真強調,「如果,如果你是我,你怎麼選?」

「嗯……」暢暢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江滿從後邊走過來,便聽見小姑娘說道,「那我選爸爸。」

江滿:哦?!

暢暢習慣的說話慢悠悠綿綿,江滿頓時把耳朵都豎起來了。

暢暢:「我爸要是敢給我找后媽,我就跟著他,非把他氣死不可,誰他欺負我媽,看我能讓他好過。」

馬秋汝:「有點道理呀,最好把他們一起氣死,幫媽媽報仇。我要是跟著我媽媽,我媽就會很辛苦,我爸正好跟小后媽過舒服日子。」

江滿抱著肚子,輕手輕腳倒退著回到櫃檯跟前,老半天有點沒回過神來。

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回回神,決定回家看看電視里最近又放什麼狗港臺劇了,你說這倆小小年紀的孩子,都是擱哪兒學來的。

倆十歲的小屁孩,想著氣死後媽,怎麼就沒想過被后媽打死呢。

晚上跟姚志華說起白天的事,把暢暢原話複述了一遍,姚志華一口老差點沒噴出來。

還真是親親的親閨啊。

「看來馬秋汝要跟著馬長林了。兩個小孩人心疼。」江滿搖搖頭,無限嘆,馬長林要是知道他兒是這麼選擇跟他的,不知該作何想。

「這就是好的了,雙方都爭孩子,那還有雙方都不要,踢皮球的呢。」姚志華道。

江滿說:「不過我也不太看好馬秋汝跟著楊娟,就像小孩自己說的,楊娟娘家在郊縣海島,在這兒也沒別的親戚朋友能投靠,跟馬長林攤牌搬出去后,就暫時住在廠里的集宿舍,離那麼遠,好像有十幾公里遠,說白了現在本沒條件帶個孩子。你說在集宿舍帶著馬秋汝住,怎麼行啊。」

「跟著馬長林,生活上要穩定一些。楊娟其實應該能想明白的。」姚志華道。

「馬長林保證能顧好孩子?楊娟不帶著馬秋汝,怕馬秋汝遭罪,可要帶著,娘兒倆一起遭罪。」

「你這麼想。」姚志華道,「跟著馬長林,怎麼說也是他自己的小孩,他總還是疼的,兩人那種夫妻關係狀態,要不是為了孩子可能早就離了,馬秋汝能說出氣死爸這樣的話,肯定也是覺得爸爸還在乎。就是最壞的地步,起碼在滬大家屬院這樣的環境中,馬長林為了自己的名聲影響,也不敢讓孩子虧待。」

江滿嘁了一聲滿是不屑:「他為了名聲影響,他都能出軌自己的學生了,他還有名聲影響?」

「不一樣,表面上他是正經離了婚,先離了婚的,那的也已經畢業了,馬長林在畢業的事上出了不力,給那的分配在了滬城。以後兩人再結婚,就算要些議論,又能怎麼樣,不傷筋不骨的,還可以說因為跟楊娟沒,為了所謂的真。可孩子的事不一樣,他要是讓兩個小孩待,大家就該罵他沒人了。」

楊娟一走了之,都沒鬧一鬧,大約也是看清了這些。這個年代,人家暗渡陳倉到這會兒跟攤牌,鬧了也傷不了馬長林的筋骨,怕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持鬧,更多的,可能也是夫妻長期冷淡,心裡也涼了吧。

「這馬長林,你說他推崇五四文學是吧。」江滿嗤笑一聲,「五四文學他研究的怎麼樣沒看出來,我看他民國渣男倒是學了個十十。」

姚志華:「你想錯了。馬長林可能一點都不覺得他哪兒渣,就連學校里個別老師學生都幫他說話,覺得他跟楊娟本沒有共同語言,沒有,為了孩子和楊娟保持了這十幾年的婚姻,現在離婚還堅持爭到兩個孩子的養權,都有人同他,還有人覺得他有有義呢。」

「媽的。」江滿罵了一句,「這種狗屁論調一聽就是男的,一丘之貉,你問問哪個的會這麼說。」

姚志華:「江滿同志,咱能不能講點兒語言文明,你自己還說要注意胎教呢。」

江滿:「我這是在教他是非黑白。」

「他說沒,歷史年代造的權宜夫妻,沒有共同語言,這都沒問題,離婚也能理解,沒人說他錯,他正大明離了婚,想找誰找誰,可他這麼暗渡陳倉出軌搞自己的學生,把老婆蒙在鼓裡,這人乾的事兒?

姚志華趕撇清:「對呀,我可沒這麼說。」

「就像你,當初你要是離婚我真能理解,可是你正大明地提出來離……」

「媳婦兒,」姚志華趕打斷,「這說別人的事,說別人的事呢,跟咱們沒關係,咱不說他這破事了行嗎,哎,咱們晚上吃什麼?」

結果轉移注意力不一轉臉,臉一變:「哎,姚志華,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當初你死賴著不跟我離婚,到底是沒看上你那同學,還是為了跟我爭孩子,你還覺得你有有義對吧?人家外面可不人覺得咱倆不合適呢,你要不要跟他馬長林學學?」

姚志華:「……」

「冤枉,我比竇娥還冤吶!」姚志華趕喊冤,「我說老祖宗,你怎麼說訛人就訛人呢,什麼陳芝麻爛穀子哪有的事兒?小的冤枉啊,真冤枉,小的對您一顆忠心,日月可鑒!」

江滿挑眉:「嗯,你說誰訛人呢?」

「沒有,沒說。我訛人。」姚志華髮誓似的舉起一隻手,「是我訛人,我欠,老祖宗饒我這一回。」

一邊說一邊往後退,退到門口,自己憋不住撲哧一笑,趕溜了。

孕婦惹不起。

溜出去,騎車跑去音樂系琴房接彈琴的閨,回來路上心有餘悸對暢暢說:「暢暢,你覺不覺得你媽現在越來越不講理了,喜怒無常,說變臉就變臉,就想訛人。」

暢暢坐在自行車後邊,哈哈哈笑得很沒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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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這章民國渣男,姚哥都喊老祖宗了,大家不如就去專欄,把存稿的《民國老祖宗》收一個吧,老祖宗專治渣男,包治包效,專治各種不服。

《民國老祖宗》文案:簡敏參觀馮家大院的時候罵了句不肖子孫,腳一崴摔倒穿進民國,了大院里高高在上的馮家老太太。在把追求自由而逃家的孫捉回來之前,決定先把養外室的三兒子打一頓。當然,打人的事不必親自手,老祖宗端坐正堂:「來呀,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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