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靈氣小姑娘

暑假,十幾年的夫妻,馬長林和楊娟就這麼平平靜靜離了,馬家兩兄妹跟著馬長林。

馬長林還是每天三餐買著吃,整天包子油條,大餅滷味,沒一陣子就把小兄妹倆吃得急了,馬秋吾自力更生,自己開始學做飯。

半大年晚上敲門來領妹妹回家,問江滿小米粥得煮多長時間。

馬秋吾十三歲,暑假后要升初中了。

「讓你爸做。」江滿道。

「我爸只會說出去買點兒。」馬秋吾道,「天又熱,妹妹這兩天都不怎麼吃飯,我想明早煮點小米粥,再煮幾個蛋。」

「煮小米粥簡單,小米放進去,小火慢慢把米熬爛就行了,要熬到米和水都混在一起不好分開。」江滿坐在沙發上,不帶表地指指姚志華,「大男人怎麼就不會做飯了,你看你姚叔叔,他一般的飯菜都會做。」

「對,我爸爸做飯還好吃呢。我爸爸今早煮的綠豆粥特別好。」暢暢立刻聲援。

「哥,你別管了,我回去跟爸爸講。」馬秋汝道,「我就說我要吃自家煮的小米粥,人家暢暢的爸爸就會,他怎麼就不會了。」

這小丫頭,江滿忍住笑,問馬秋吾:「服誰洗的?你爸?」

「夏天的服好洗唄,有時候他洗,我們自己也洗。」馬秋吾道。

江滿心說看出來了,馬秋汝的棉布子穿出來都皺的,一看就是洗完了沒理平。

於是揮了一下手:「你爸買洗機。他工資那麼高,比你姚叔叔還高呢,趕買個洗機。你們要是自己晾服,記得把它抖開理平了再晾上去。」

兩人同樣是講師,姚志華教齡短,馬長林雖說四十多歲也是個講師,但教齡比姚志華當然長,工資也就比姚志華多那麼一丟丟。

江滿家裏洗機早幾年就買了,以前楊娟節儉,跟馬長林兩人單純靠工資,馬家就還沒買。

馬秋汝點著手指:「對,回去讓他買,哥你記得得跟我一起說。他要不買,等到天冷穿厚服了,他又不會洗,讓我們穿臟服多丟人。」

小兄妹倆於是爬上樓回家了。

姚志華關上門,咂咂:「哎呀不容易呀,你們娘兒倆還有表揚我做飯好吃的一天。」

「爸爸你很棒的,你會做飯,你洗服也比馬秋汝爸爸強多了。」秉承媽媽的鼓勵原則,暢暢笑嘻嘻給爸爸豎了個大拇指。

七月末,小兄妹倆在家裏呆得煩了,馬秋吾自作主張給自己報了個夏令營,去海邊,就乾脆把馬秋汝送回郊縣姥姥家去。一星期海洋夏令營結束,馬秋吾乾脆也跑回姥姥家過暑假去了。

馬家的兩個孩子,讓他們父母這麼養的,還都獨立。

馬家兄妹一走,暢暢的暑假就有點無聊了,平時經常跟著音樂系的大學生們混在一起,這會兒人家也都回去過暑假去了。

暢暢沒人玩了。

江滿大著個肚子,三口人又不好出遠門去玩。暑假作業本來也,就算慢,沒幾天就寫完了,小姑娘除了學琴練琴,無聊之餘,跟爸爸打羽球做做運,或者自己在附近的校園裏調個皮。

這片家屬院姚志華是小字輩,年紀輕資歷淺,別人家孩子很多都結婚上大學的了,所以同齡的小孩不多。十歲的小姑娘缺玩伴,也不知怎麼就跟呂教授回來過暑假的小外孫玩到了一起,人家那小孩才六歲,胖胖,都還沒上小學。

胖胖人如其名,胖嘟嘟皮小子一枚,跟在暢暢後邊姐姐長、姐姐短的,讓暢暢不由想起小姨家的小胖子。

呂教授就是江滿他們家房子之前的住戶,系的,在界也算是牛級人,後來搬進了小紅樓。

小紅樓獨棟小洋樓,帶個小小的柵欄庭院,花木扶疏。暢暢和小胖胖一起玩,庭院裏有一株李樹,呂教授就給他們摘李子吃。

一邊吃著紅李子,一邊呂教授招呼他們:「來來來,別出去跑了,天這麼熱曬糊了,我教你們把李子畫下來。」

等姚志華到呂教授家來找,落日的斜下,小胖胖早不耐煩跑一邊啃西瓜去了,暢暢趴在呂教授對面的石桌上,還在饒有興緻地畫畫兒。

李子已經畫完了,拿著鉛筆,照著畫冊,不急不躁地在畫兩隻大燈籠椒,然後上

「爸爸,等我一下,我馬上就畫完了。」見爸爸來,小姑娘抬頭說道。

姚志華被呂教授招呼坐下來,便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笑道:「這孩子,怎麼跑您這兒淘氣來了。」

「小孩子多可呀,他們給了我一下午的快樂趣。」呂教授笑道,「是我讓他們在家裏玩,別出去太曬了。」

老教授拿起畫好的李子他看,「志華,你兒很有繪畫的天賦啊,很有靈氣。」

姚志華把畫好的那張李子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天賦來,就是一張八開的畫紙,畫了幾顆紅李子,幾片葉子。

「您誇呢,在家裏也會這麼畫著玩兒。」姚志華笑道。

「不不不,你看看。」呂教授坐在藤椅上,指著那張明明簡單的畫說,「很多學畫的人,有的都學了很長時間了,還是不能把整個畫面安排好,簡單說一張紙,他在中間畫一個小小的圖,或者畫的在一角,尤其年紀小的。」

「你看看這孩子,雖然沒學過,畫的並無技巧,可是一落筆就能做好佈局,整個畫面搭配比例很和諧,安排得大大方方,而且難得這麼大的孩子很有耐心,我本來哄孩子玩,只稍稍教了一下,能領悟,都做的很仔細。」

姚志華看了看,嗯,他們家閨是畫得大個,一張紙上不大不小。忍不住咧著傻樂呵。

「志華,你是有條件的,怎麼沒給孩子學畫畫呀?就算不是要為畫家,學習對孩子也是有很多好的,培養,畫畫的孩子,他的觀察、想像力和思維協調能力也會更好。」

「哎,沒往這方面想。」姚志華見呂教授還認真,就解釋道,「這小孩從小慢子,我和媽媽結婚兩年多,二十七歲才生了,養的也慣些。我們對於的學習方面,一直都是放羊政策,倒是跟朱薈教授學了兩三年的鋼琴,別的就沒怎麼管過。」

「這孩子應該學畫畫。靈氣這個東西,很難培養出來的,尤其在藝上,沒靈氣的孩子再用功,往往總缺了那麼一點東西,往往也只能為一個畫匠。」呂教授指著小姑娘正在畫的柿子椒,「你自己看看,就只是兩隻辣椒,這麼大的孩子,整個畫面給人覺安靜和諧,讓你畫你都未必比好。」

姚志華是真看不出來,兩隻畫出來的辣椒怎麼還安靜了。

「呂教授瞧您說的。」姚志華著鼻子笑,「繪畫這個您是泰斗,我是真不懂,一竅不通,您這麼誇,我這心裏都驕傲了。」

這個年代,也不時興各種才藝班、特長班,然而作為滬大教師的孩子,資源難得,得天獨厚,很多教師的孩子都會去著意培養。

當然大部分人會先用自己的專業去培養孩子,比如朱教授的兒也是搞音樂的,中文系姚志華一個同事,才八歲的兒子,可以像模像樣做一個書法篆刻。

從這個角度來說,姚志華應該著意去培養兒寫作文,繼承他的文豪事業。不過他在這方面倒沒有什麼執念,只是比較重視培養暢暢的閱讀習慣罷了,小孩很喜歡看書,閱讀量比一般孩子都大很多。

當然也有的院系,自己的專業不適合教孩子,比如政法、哲學吧,那也好辦,小孩子想培養個好特長,有的是最優質的資源,找同事呀,就像他們讓暢暢跟朱教授學鋼琴。

當然,此非一日之功,沒有白使喚人的。這年代還沒有那麼金錢至上,大家同事人嘛,但你自家心裏有數,逢年過節束脩總該有的。像江滿,便時不時會給朱教授送一些禮補品,出手大方,弄得朱教授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了。

老教授青眼有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姚志華就問:「暢暢,想不想學畫畫呀?」

「想。」小姑娘慢悠悠地塗著,一抬頭,閃著烏溜溜的黑眼睛問呂教授,「呂爺爺,您可以教我嗎?」

「不懂事兒,你都不知道呂爺爺有多忙,呂爺爺是全國都有名的書畫大師。」姚志華裏說著,眼睛卻看著呂教授,滿臉後生晚輩的謙遜敬意,「呂教授,您看,只要孩子喜歡,我是肯定想給學,百分之百支持。就是我這真不好意思跟您開口,您這樣的大家,讓您教,我還真有點不敢想。」

呂教授沒理姚志華那些彩虹屁,卻問暢暢:「暢暢,那你以後可以來跟呂爺爺學畫畫,好不好?不過先說好了,畫畫看著好玩,真正學起來也是很苦的,不用心或者半途而廢,我要生氣的。」

暢暢笑瞇瞇點點頭,姚志華忙說:「不會,這一點您放心,這孩子跟朱教授學了三年鋼琴,都不用我們管,還是能堅持的。」然後當著呂教授的面問,「暢暢,那你學鋼琴呢?」

小姑娘想了想,問呂教授:「爺爺,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跟你學畫畫呀?」

「暑假裏你隨時可以來我這邊,正好我放假在家,也在教胖胖學畫,開學的話,我反正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畫室,你星期六、星期天都可以來。」

這年代學校一個星期上五天半課,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休息。

「朱本來我星期六和星期天下午可以去學琴。」小姑娘看看手裏上的畫筆想了想,「我可以星期天下午去學琴,其他時間可以自己練,然後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上午來畫畫。」

「這樣你可就沒時間玩了。你本來星期三下午也學琴。」姚志華冷靜地提醒閨。當著呂教授,這些事不事先講清楚,他反而不放心。

小孩子們雖然放學時間比較早,每天下午迎著太放學,可十歲的小孩,放了學不要寫作業,還再有一天下午學琴,星期六星期天都用來學琴、學畫,一周七天都沒有休息日,姚志華反正是不贊的。

也完全不符合江滿的主張,骨子裏本質就是個樂主義者。一直支持彈琴,也沒想過要把兒培養鋼琴家,小孩自己喜歡,抱著一種玩的心態罷了。

「那怎麼辦?」小姑娘發愁了一下,「可是我很想學畫畫,爸爸你看,這些調在一起就變別的了,多有意思。」

「呂爺爺,我星期六和星期天下午來畫畫可以嗎?」暢暢自己想了想,愉快地決定,「等一下我去跟朱商量,星期三和星期五下午去學琴,星期天上午用來玩,還可以睡懶覺。」

呂教授說可以,小姑娘決定好了一件大事,自己個兒高興傻樂呵。

暢暢就從這時開始學畫畫,暑假終於不那麼無聊了。

興趣正濃,每天下午都跑去學畫畫,大約從三點鐘開始,呂教授午睡過後,就去畫室作畫、喝茶,最初是臨摹,給暢暢和小胖胖佈置臨摹任務,時不時指點一下。

而江滿在家收拾準備,老實待產,提前準備小嬰兒的東西,提前請保姆。

預產期算算是在9月剛開學那會兒,就算姚志華能靠譜,也沒法專工伺候坐月子,跟暢暢爺兒倆都開學了。

這年代還沒有月嫂的專業稱呼,姚志華就通過人圈子,請了個保姆姓黃,五十歲上,說是做保姆做慣了照顧月子和小小孩的,之前在一個歸國華僑家裏做,人家孩子大一點才辭了,當然工資要的也比普通家務保姆高一點。

黃阿姨來了,他們家三個房間,不想讓暢暢跟別人一個房間,就只剩下書房了。姚志華只好把書房先讓出來,書桌什麼的收拾起來,給黃阿姨放一張床,住下了。

黃阿姨來了以後,姚志華得以從家庭婦男解出來,黃阿姨接手了燒飯做菜的工作。姚大作家有了多一些的時間看書爬格子。

他把書桌搬到主臥,心裏則盤算著,等小小祖宗生下來,他恐怕又得讓地方。好在中文系他的辦公室不是太遠,急著寫論文或者趕稿,他還可以去辦公室。

「我這家庭地位混的,越來越差,家庭階級最低層。」姚志華自我嗟嘆,「等你生了,我這書桌就該搬到客廳去了。」

「我跟你打賭,馬長林最近就沒在家裏住。」江滿從臺進來。

馬秋吾兄妹倆都不在家,這馬長林可就自由自在了,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馬長林晚上騎車出去了。有時黃昏,有時黑天,五樓家裏一整晚都沒開燈。或者乾脆白天都看不到他人影了。

「男人,真不是個東西。」江滿意難平的口氣。

姚志華手指敲敲桌子:「哎,江滿同志,您罵馬長林就罵馬長林啊,別株連全男同胞。」

「哎,你說他能撐到什麼時候結婚?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結婚還不是好多人都知道。」江滿道,「我跟你打賭,他頂多再撐兩個月。」

「我不跟你打賭,賭贏了又沒有便宜占。」姚志華拿了本書上床,靠在床頭翻看。

八月底,一直等到開學前,馬秋汝和馬秋吾兄妹倆才從姥姥家回來。在海島瘋了有一個月,白白.的馬秋汝曬了黑小子,回來時暢暢第一眼看到,笑得好不歡暢,說現在有點像非洲小朋友。

隨著開學,馬秋吾上了初中,就在滬大附中,出滬大南門走,跟倆小姑娘不能同路了,路也遠了一些,他開始騎自行車上學。暢暢和馬秋汝上了三年級,倆小姑娘每天一起上學放學。

江滿也不去店裏了,開始每天數著日子待產,以及應對肖秀玲的「每日一問」,家裏有電話,打電話來問:喂,今天有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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