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秋汝兄妹倆走後,當中隔了兩天,江滿送暢暢去畫畫,一下樓遇到牛新，帶著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看長相便猜是兒子了。

「你們這是要出去呀？」牛新主打招呼，指著江滿對兒子說，「這是江阿姨，快江阿姨好。」

年低頭小聲了一聲,牛新又介紹說這是兒子小陳。

「這不是放暑假了嗎，我接過來住幾天。」牛新說。

江滿便點頭微笑答應著，說送暢暢去畫畫,就走開了，牛新帶著兒子上樓。

之後牛新的兒子便住了下來，沒過幾天,馬長林的臉便有些不好了,背地裡跟姚志華抱怨,說他不是不想讓小陳那孩子來,可那孩子讓他爺爺慣壞了，很不懂事，諸如吃飯拿筷子在盤子里挑來挑去，吃葡萄把葡萄皮吐在茶幾上也不收拾,牛新也捨不得說他。

晚上吃過飯,一家四口下樓散步,遇到牛新母子倆,牛新一看見姚志華就問：「姚老師，你們家暢暢績咋樣啊？」

姚志華說還不錯，牛新又問：「我聽說你放假在家給補課啊，能不能給我們家小陳也一起補補？」

「你不是讓老馬給他補課了嗎？」姚志華道。

「嗐，老馬說他只能補語文和政治、歷史，這些科目補了效果也不明顯，像理科的那些，數學、理什麼的，還有英語，他都不能補，他自己也不怎麼行，補不好。」

「那些我也不能，英語我自己都不會。」姚志華笑道，「再說你們家小陳開學高二，我們暢暢開學才初三，課不一樣，沒法一起補。」

「哪能，我聽老馬說你當年是高考狀元啊。」牛新道，「小汝還說過呢，說你給們講數學特別好懂。」牛新頓了頓，笑道，「要不這樣，您啥時候給暢暢補課，先給暢暢補，暢暢不是下午就去畫畫嗎，你下午都閑著沒事，再給我們小陳補補唄。他這都高二了，怪著急的，績這麼下去，我擔心他考不上大學。」

江滿差點嗆了一口，姚志華閑著沒事……

「我數學不好，不能補，不敢誤人子弟。給暢暢們補那才是初中，你們小陳都高二了我沒那個水平。」姚志華道，「我英語更差，什麼都不會。」

「哎，這可愁人了，我還尋思你能會呢。」牛新停了停問姚志華，「那你知道我們這家屬院，誰數學比較拿手啊？我打聽過了，滬大也沒有專門的數學系。」

「這個問題……」姚志華笑笑，「你去問老馬呀，學校里他比我悉。」

他們停下來說話，暢暢聽了幾句，便慢悠悠往前走去了，睿睿跟著姐姐跑了一段，回頭看見爸媽沒跟來，便又停下來著肚子喊：「爸爸，媽媽，快點兒。」

「小孩跑遠了，哎你忙啊，我們去散步了。」姚志華說了一句，趕拉著江滿去趕倆孩子。

「也找過徐紅了。」走遠了些，江滿憋不住笑了下，「徐紅不是教中學理的嗎，去找徐紅給兒子補課，徐紅說是教初中的理，牛新一聽就說，那初中是不行。」

「馬長林說他住馬秋吾的房間，把房間里弄得一團糟，馬長林正擔心馬秋吾回來生氣呢。你看牛新最近買菜都比以前捨得多了，不是魚就是，天天這樣，馬長林就有想法。」

「再婚家庭難免遇到這些問題，他怪誰？好在平時還不住他們家呢。」

結果暑假沒過完，牛新說兒子績不好是爺爺沒管好，荒廢學業，想讓馬長林給他轉學到附中來。

後續生活牛新都安排好了，正好馬秋吾去首都上大學，他的房間就騰出來了。

馬長林說小陳績太差又是高中，轉學他辦不了，牛新就埋怨他不是親生的不盡心，兩人吵了一架。他倆一吵架，小陳同學摔了筷子就走了，大晚上的牛新又滿校園找孩子。

暑假開學前幾天，牛新把兒子送回去了，馬長林趕仔細收拾打掃馬秋吾的房間，怕馬秋吾回來生氣。

開學前幾天，馬家兄妹從姥姥家回來，又給江滿家送來一些蝦干、魚乾和曬乾的海菜。

果不其然，一個暑假的漁村生活，倆孩子都黑了一層，尤其馬秋吾，他經常跟著舅舅和表哥表弟們出海，曬得黢黑，一笑出幾顆牙便顯得特別白。姚志華說他這倒不用擔心開學軍訓曬皮了。

報到前的晚上，兄妹倆過來玩，馬秋吾說他明天就要走了。

「自己去？」姚志華問。

「自己去，叔你放心，我買了火車臥鋪，很安全的，學校安排也很周到，到了車站，還專門有接新生的大。」

「你爸其實想送你去的。」姚志華笑道，「還給我提過，你不讓他送，他其實還有點失落呢，我說十九歲的大小夥子了，自己想獨立，非得要自己去你就讓他自己去唄。」

「對，不用人送，我爸也要開學上班，家裡還有小汝呢，他送我小汝沒人管。」馬秋吾道。又說他舅舅也說送他過去，楊娟和楊娟現在的老公也提出過送他，他都沒讓。楊娟還給他塞了一些錢，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些，錢和證件什麼的一定注意好了，晚上睡覺最好枕在頭底下，睡覺警醒些，或者弄個小腰包捆在肚子上。」江滿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過來，囑咐道，「火車上也不能大意，就有那種專門趁著夜裡都睡了翻人家包的。」

「行，阿姨我記住了，我把重要東西都放一個包，隨不離。」馬秋吾便拿了牙籤，了一塊西瓜吃，擼了一把小睿睿的腦袋笑道，「沒走想出去，要走了還捨不得家的。小汝，暢暢，你們都好好學習，等我大學畢業，你們倆正好考大學了。」

「聽見了沒，現在羨慕人家哥哥去上大學了，四年後可就到你們了。」江滿指著倆小姑娘笑道。

暢暢和馬秋汝忙著吃西瓜，聽了便嘿嘿地笑。

「阿姨，小汝就拜託您照顧了。」馬秋吾低頭道，「以前我媽還沒離婚，忙，也是您經常照顧我們，我媽離婚走了以後，跟也不常見，我和小汝心裡，差不多就跟您最親的了。」一看旁邊姚志華，趕忙補上一句，「你和姚叔對我們好，在我們心裡是親人，我們年紀就算小也知道。」

「這話外氣的。」姚志華吃了一小塊西瓜，笑道，「鄰里鄰居，小汝和暢暢從兒園一起長大一起玩，再說我們也幫不了你倆什麼，你們兄妹倆都很懂事上進。這話就客氣了。」

翌日馬秋吾背上行囊，自己踏上火車去首都的大學報到。

暢暢和馬秋汝也升了初三。上初三以後，暢暢自己減了一些彈琴的時間，第一次月考是在十一假期之後，績出來回來也沒說，江滿和姚志華以為沒出來呢就也沒問，馬秋汝吃過飯來溜達，說暢暢這次進步了，老師在班上表揚呢。

「升到班級前十了，第九名。」馬秋汝笑嘻嘻問道，「阿姨回來沒說？」扭頭看看暢暢，調侃道，「你怎麼這麼耐得住呢。」

「進步這麼大？」姚志華高興起來，馬上就問，「閨，這得慶祝一下啊，想吃什麼？」

暢暢笑嘻嘻問：「爸爸，咱家怎麼不管什麼事，要慶祝都是大吃一頓？」

「那不然呢？」姚志華想了想，「讓你媽再給你買條好看的子？買子也不耽誤吃啊。」

「整天穿校服，買那麼多子也穿不著啊。」小姑娘興趣缺缺，反問道，「那萬一我下次又降回去了呢？」

「下次是下次的事，這次進步明顯就應該慶祝一下。」姚志華自己琢磨半天，說還是要慶祝的，決定明天去買螃蟹吃。秋風起，蟹腳，必須要吃。

他這個提議到了睿睿的大力擁護，站在沙發上扭著屁喊：「好耶，爸爸你一定要買那個很長的大螃蟹，我喜歡吃那個，上次買那個短的不好吃。」

「給你姐慶祝，怎麼還你點菜了？」江滿笑著說。

暢暢便逗他：「對呀睿睿，應該是我點菜，你不能點，又不是給你慶祝。」

睿睿急得說：「我，我幫你慶祝。」

「對呀。」暢暢點點頭，「你幫我慶祝，所以我點菜你也可以吃啊，就像你過生日，你優先點菜，我也幫你慶祝，跟你一起吃。」

「姐姐，你喜歡吃那個長大螃蟹對不對？」睿睿從沙發上跳過來，抱著暢暢的胳膊撒，「好姐姐，好姐姐，你最喜歡吃了。」

「我不喜歡吃螃蟹。我明天想吃蝦仁燉豆腐。」暢暢故意說。

「不對，姐姐，你喜歡吃的，你明明喜歡吃，不許賴人。」睿睿拉著姐姐跟姚志華講，「爸爸，你看姐姐喜歡吃。」

「長的，梭子蟹？還有蝦仁燉豆腐。」姚志華點頭，「行，爸爸明天有兩節課，明天請黃去給買。馬秋汝，明天晚上來吃螃蟹，反正你們中午也沒那麼多時間。」

實則江滿覺著，這貨就是想吃螃蟹了。

笑道：「暢暢，我和你爸都打聽過了，你要是保持這個績，差不多就能考進附中高中部的重點班。」

「老師也這麼說，說前十考重點班有點懸。」暢暢自己皺皺鼻子，「馬秋汝一般都是前五，老師說有把握的。」

然後這孩子初三開始，就基本保持了前十的水平，就在一對爹媽擔心萬一考不上重點班，盤算著實在不行就找找人的時候，中考前最後兩個月，小姑娘自己暫停了彈琴和畫畫，績跳啊跳啊跳到了前五。

最後一次模擬考跟別人考了個並列第三名，馬秋汝第二，班裡第一也只比們多了幾分。

一對爹媽討論了一下，說怎麼覺著這孩子可著頭做帽子，夠了就好，平時都不捨得使勁兒呢。

然後倆小姑娘順利考了附中重點班。一家人加上黃阿姨，還帶上馬秋汝，專門跑去一家新開的餐廳吃了一頓國宴的淮揚菜。

馬秋吾回來過暑假，知道們中考考得不錯，又給們一人帶了個小禮，是他們大學定製的書籤。

然而馬秋吾一回來，馬家就又來事兒了。放了暑假，牛新就又張羅著把兒子接過來，讓馬長林和馬秋吾給補課。

馬秋吾不理會，牛新就埋怨他對這個弟弟不盡心，把弟弟和都當外人。

可是馬秋吾也生氣，別的不說，小陳來了跟他一個房間，馬秋吾自己住慣了，小陳格又有點自我，兩人名義上是繼兄弟，可本就沒相過，馬秋吾肯定彆扭。

牛新嘀咕了幾遍，馬長林聽了煩，兩人就又矛盾。馬秋吾一生氣，帶著妹妹躲了，去姥姥家過暑假，跟著舅舅下海捕魚。

然後兄妹倆走時跟馬長林說：「您要還想讓我們暑假在家陪你過一陣子，那我們一個月後回來。」

馬長林明白言下之意，就跟牛新約定，你把你兒子接來過暑假可以，家裡住不下，一個月，前邊這一個月你兒子在這兒過，省的你老叨叨我拿你當外人，一個月後你兒子也該回去了，我把他們兄妹倆再接回來過一陣子。

牛新本意是想讓馬秋吾這個名牌大學生給兒子補課，一聽這麼說，心裡就更不得勁，在樓下拉著徐紅訴苦，說跟馬長林生活這麼長時間，任勞任怨，做飯洗服，結果呢，一家子都沒拿當一家人。

然後徐紅又跟江滿嘀咕，說馬老師當初看上，不就是因為不帶孩子嗎，你說這半路夫妻日子過的。

就這麼一直到了八月幾號，牛新的兒子回去了，馬家兄妹倆才被了回來。

高一開學前，姚志華跟閨認真談了一下，擺著高考升學率跟說，你看，高考升學率就這麼低，重點本科就更低了。

「爸爸跟你說這些，不是想給你力，得你自己心裡有個數。」

吾家有初長，姚志華看著出落得越來越好看的閨，這孩子越來越漂亮得有點招眼，多年學鋼琴、學繪畫，漂亮的面容還在其次，氣質尤其好，江滿又會打扮，給閨買服鞋子都挑好的，老父親其實各種擔心啊。

「爸爸我知道。」暢暢自己說道，「我這兩天也想了，要不等我去跟朱說，就先不學琴了吧。」

「不學鋼琴了？」江滿問。

這孩子從小學一年級，七歲學琴，這都學了九年了，朱教授親自教出來的。朱教授又一向喜歡，說小姑娘雖然只是課餘時間學，可底子打的正，琴彈得很讓人誇獎，甚至建議將來可以考音樂，走專業道路。

「不學了，我沒想過要考音樂。」暢暢說，「畫畫我還想再堅持一下，爸爸，我不想兩樣一下子都丟了。」

「我和你媽也沒打算讓你都丟掉。」姚志華道，「彈琴畫畫同樣是學習，關鍵你喜歡，就是你恐怕得多點兒辛苦，文化課不搞上去，考大學畢竟要看分數的。雖然考大學不代表就功，可大學就相當於一個平臺，你不能登上這個檯子，可能走上社會的高度就比別人低一些。」

晚上睡覺，姚志華忍不住就有些慨，跟江滿說：「一晃都讀高中了，你說我們暢暢都這麼大了，小時候那麼小小的一團，整天慢吞吞傻乎乎的。」

「你閨現在也慢吞吞的。」江滿正在敷自治的鮮蜂面，推了姚志華一下說：「這兒慨什麼呢，這才高中，等離開家上大學，或者將來出嫁了，你得怎麼樣？」

「上大學就得離開家？我看就考滬大最好，不用住校不用出門，放了學就回來吃飯，多好。」姚志華便暗暗決定，從現在起，瞅著機會就要跟閨講，考大學，就考自家的滬大最好了。

這個暑假姚志華就沒給暢暢補課，尋思著讓小孩輕鬆一下，一家四口照例進行暑期旅遊，這次去了西北吃大盤，摘葡萄。

回來后，暢暢那邊沒什麼特別要準備的，江滿就開始給睿睿準備上小學。

「媽媽，你真給睿睿上小學啊？」暢暢把新買的小書包給睿睿背上，調整書包帶長度，端詳了一下。

「怎麼了？三年兒園都上完了。」

「不然你再給他上一年學前班？」暢暢說，「我七歲才上小學，記得當時班裡都是七歲的，還有幾個八歲的呢。你看看他這個，小蘿蔔頭，也太小了。」

睿睿一聽，撅著抗議：「壞姐姐，你小蘿蔔頭，我要上學了。兒園老師誇我可聰明了。」

「對對對，聰明的小蘿蔔頭。」暢暢嘻嘻一笑。

「那時候學年齡就是七歲。」江滿笑道，「其實也沒有哪兒寫的明確規定，就是約定俗，再小了人家不想要，楊楊當時六歲上小學，還託了面子的呢，人家老師一開始還擔心他學不會，擔心他太小了被人欺負。現在呢，不都是六歲學了嗎。」

「可是睿睿還沒滿六歲呢。」暢暢說，「他得九月六號才過生日呢，明明都不夠。」

「差幾天，也沒規定多麼嚴，我問過了可以的。」江滿笑道，「不行就讓你爸找找人唄。學前班他自己也不想上，看著也不笨，就給上小學試試。」

「反正在班裡肯定數他小了。」暢暢著他小腦袋問，「睿睿，要是有小朋友欺負你，你怎麼辦？」

睿睿：「誰敢欺負我，我揍他！」然後跳下沙發，嘿嘿哈哈練了一套武功，裡還喊著，「林拳，螳螂拳，嘿！哪裡跑！」

「瞧見沒？就你弟這樣的，他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江滿把給睿睿準備的文收拾放好，嘀咕道，「等開了學，我得跟人家老師好好拜託一下，給我們管嚴點兒。」

「那好吧，希他別哭鼻子。」暢暢看了看那個一心歡喜要上小學的小孩，跟江滿說，「媽媽，我下午要去圖書館。」

「去啊。」江滿問，「跟馬秋汝一起？」

「還有馬秋吾。」暢暢說，「馬秋吾要帶我們去看書，爸爸上次給我一個高中閱讀的書單，我還有不沒看過的。」

「讓你爸給你們借回來，或者乾脆買回來，反正書放在家裡總是有用的。」江滿停了停，好奇道，「暢暢，馬秋吾比你大好幾歲呢，你怎麼都不哥哥，老他名字？還連名帶姓地喊，也不怕人家說你沒禮貌。」

暢暢自己對這個問題還沒想過，被一問，想了想便嘿嘿笑道：「不習慣，很小的時候認識他，你們就都他名字，喊他馬秋吾，我也就跟著喊，就習慣了唄，平常馬秋汝不也都喊全名嗎。馬秋汝自己還經常喊哥名字呢，他自己也習慣了。」

剛說著，馬家兄妹來敲門，暢暢便慢吞吞背起小背包：「馬秋汝，我們今天先去書店行不行？有幾本書老去圖書館看不方便，我想買了算了。」

「那咱倆去書店。」馬秋汝回頭看看馬秋吾，「哥，那你自己去圖書館吧，你不是說要查資料嗎。」

馬秋吾頓了頓，笑道：「我還是陪你們倆去一趟吧，書店要出西大門，還遠的呢。」

開學暢暢讀了高中，和馬秋汝同樣是在重點班，又進了同一個班級。

睿睿送去了姐姐讀過的花園小學，按照家庭傳統，兩口子收拾打扮整齊，早晨一起送進去了，學校還專門搞了個新生學儀式，一大堆小豆包被爸爸媽媽領著，從著大標語的拱橋門下穿過，在場舉行了個儀式，升旗，校長訓話。

中午放學，小年出來就撅著，江滿忙問怎麼了，睿睿說，老師讓他跟小孩坐同桌。

「跟小孩坐同桌怎麼啦？」江滿好笑道，「姐姐也是小生，那你整天粘著姐姐，賴著姐姐，你姐嫌你煩都趕不走，你怎麼也不說了？」

「姐姐是姐姐，姐姐又不煩人。」小年說，「可是那個小孩太煩人了，老是找我講話，我兇一下就哭了，老師就批評我，太討厭了，我才不要跟小孩同桌。」

「可能是覺得你像個小紳士，很有教養，想跟你朋友。」江滿開導道，「上課時候要找你講話，你可以不理，跟說老師不準講話，要專心聽課。下課了可以一起玩，不能隨便兇同學。」

「唉！好吧，小孩最煩人了。要是小男孩，我就揍他了。」小年一臉無奈。

江滿騎車帶著他，先經過店裡，這個老闆總不好三天兩頭不上班的，在店裡呆了一兩個小時，小年則吃點心喝酸，琢磨著暢暢該放學了，娘兒倆回去。

吃了飯暢暢還得上晚自習。走的時候跟馬秋汝一起走，回來時候就將近晚上九點了，姚志華擔心兩個都是孩子，便去接一下。

暢暢在高一的績一直保持上游水平，一個班五十多個人，基本保持在前二十，滬大附中的重點班，算是不錯了。

高一期末績發下來的時候，江滿有點擔心，說這個績，保持下去本科應該沒問題，重點本科就有點懸了。

時下大學還沒擴招，錄取率低，而且復讀生很多，當時並沒有復讀年限的規定，很多人一年兩年三年的不停復讀，直到考上為止。畢竟，大學包分配，天之驕子大學生，考上了就等於鎖進了制的保險箱。

「你也別瞎心，這孩子自己心裡有數，這不是還花了一部分力畫畫嗎，沒使出全力。你看初中三年，初一初二半好不壞，初三升到前十，最後兩個月衝到第三名，老師都覺得驚奇。」姚志華安道，「我們家閨，從小有福氣的，不信我說這話擱在這兒，等到高三，我們閨一準績飛躍。」

高二上學期沒結束，這個閨就來他心了，高二第一學期末分科，暢暢回來說，老師讓先自己選，文科還是理科。

「你肯定是文科吧，理科雖然也不差，可是沒有文科底子好，你英語，語文，都是非常不錯的。」姚志華幫分析了一下。

暢暢一時沒說話，姚志華便問：「馬秋汝選什麼？」

「選文科，說將來想當律師。」

江滿撲哧笑了一下：「人盡其才，這倒適合。」

「爸爸，媽媽。」暢暢想了想，下定決心似的說，「我不想考文科理科，我想考，我還是喜歡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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