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考大學
姚志華回了老家一趟,姚老太中風癱瘓,姚志華趕到時,話都不能說了。
三個兒子一個兒,商量怎麼辦,按照農村的老規矩,醫藥費三個兒子平攤,姚香玲主出了一部分。
然後商量照顧病人的事,四家流,商定一家半個月。
「我是大姐,從我先開始。」姚香玲說,「按大小著來,我完了就志國。」
老大姚志國咂咂說:「得了這個病,半死人一樣的罪,自己罪給兒也折騰遭罪,還不知道活多長時間呢,說難聽點,要是前邊我們伺候一個月半個月死了,後邊你們也不用伺候了,那我們前邊照顧的不就吃虧了?」
姚志華臉一變,姚香玲本來就對姚老大一肚子氣,矛盾已久,氣的抬手就了姚老大一子:「你是親兒子不,有你這麼咒自己娘的嗎?」
「你憑啥打我!我孫子都有了,我四五十歲的人了你也能打我。」姚老大捂著半邊臉便去推搡姚香玲。
姚志華手一拉,把他用力推開,冷臉盯著他說:「大哥,那是大姐,比你大,打你活該,你八十歲不會說話也照樣能打你。」
姚老大看看比他高比他壯的姚志華,裏,可沒敢再往跟前蹦躂,卻埋怨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看咱娘那個樣子,活死人一樣,活著也是罪,早死早福了。送過來時我就說不治了吧,大姐和老二非得要給治,你看錢花了治這個樣子,自己罪兒也遭罪犯愁。」
姚志華看看病床上的姚老太,子不能可眼睛還能,腦子並沒壞,已經氣得眼淚汪汪了。
姚志華道:「大哥,你自己憑良心說,爹娘一輩子是不是最偏心你,明裏暗裏護著你補你,結果就養出你這個良心?你自己也有兒有的,前有車後有轍,你給你兒做個好樣子。」
「爹娘啥時候偏心我了?」姚老大不服氣道,「還說爹娘偏心我,你們哪家日子不比我過得好,哪家盡心幫我了?就算偏心,爹娘也是偏心香香,結果呢,現在人都快死了要花錢了,連個影子都見不著,本來也該有一份的。」
姚香玲懟了一句:「你有本事,你去把找來呀?」
姚香香多年跟娘家哥姐沒聯繫了,姚老大說,當初姚香香氣死老爺子跑了,葬禮都沒參加,就沒敢回來過,應該背地裏跟老太太是有聯繫的,可是現在姚老太這樣,話都說不出,想問都問不出來。
然後就沒人再理姚老大。姚老二那邊這幾年日子不錯,招贅的婿也進公司了,聽說還能幹,就表示他家沒問題,都同意。
姚志華私下跟姚香玲說:「大姐,你自己也四五十歲的人了,也不是多好,這麼著,咱倆放在一起照顧一個月,我直接請個護工,你給空照應一下就行,不然我也沒法在這邊一直守著。」
就這樣,姚志華和姚香玲主領了第一個月,姚志華通過醫院請了個靠譜的護工,錢他出,姚香玲經常過來看看,不然讓照顧個癱瘓病人,自己也撐不了。
姚志華一個星期後回到滬城,正好兩個月後,又到姚香玲和他伺候的時候,姚老太垂危,姚志華再次請假匆匆趕回去,他趕到時人就已經死了,趕打電話給江滿。
江滿說:「那我回去。可是倆孩子怎麼辦?」
「暢暢肯定不能來,這個月底就專業課高考了。」姚志華想了想說,「不然你把睿睿帶來吧,睿睿留在家,黃阿姨有點慣著他,他再調皮搗蛋不聽話。」
江滿想想也是,跟黃阿姨和暢暢專門代了一下,說連來帶去,頂多四五天回來,給睿睿請了假,便帶著睿睿乘飛機回去。
等再趕到,姚老太的後事已經安排差不多了,天氣熱,早早火化完了,江滿帶著睿睿去靈前燒了張紙,聽著姚大嫂哭得像唱歌一樣,而姚二嫂則站在一邊沒事人一樣,見江滿來了,便很快拉著出去說話。
「你聽聽哭得多好聽。」姚二嫂示意了一下院子裏,「知道為啥吧?」
「為啥?」
「老太太中風,我看就是被氣的,前一天晌午兩人還吵了一架。倆經常吵,反正都是些蒜皮的,大嫂還喜歡翻舊賬,兌老太太做的那些缺德事。我現在住得遠,我又不怎麼過來,反正聽周圍鄰居說倆經常鬧騰。」
姚二嫂撇撇:「當天要不是我們家領娣過來給老太太送飯,都沒人發現,我們家琳琳不是住校了嗎,想給曬點兒五香豆腐乾帶著吃,我們家那天就做豆腐了,領娣給老太太送了一碗豆腐腦過來,進門喊了半天沒人答應,以為出去了呢,到了堂屋一看,已經不能彈了。」
「招娣是個好孩子。」江滿說,「我聽說洪波那孩子很能幹啊,姚大軍跟我提過,還打算培養他呢。」
「那還不是托你的面子。」姚二嫂笑道,「我們家洪波也踏實肯干。」
兒子們按農村風俗有條不紊地安排送殯。姚香香依舊沒人聯繫的上,姚二嫂私下說,老太太的妹妹興許知道姚香香在哪,那麼姚香香就應該能接到信兒,至於來不來就難說了。結果葬禮上也沒出現。
姚志華要守在靈堂,江滿和睿睿便被肖大嬸去了,住在肖大嬸家。
肖家的舊房子前些年就拆了,肖秀玲姐弟倆出錢,給老公母倆在村裏規劃的排房建了新瓦房。肖餘糧這兩年升了職,家屬可以隨軍了,想把他們接去照顧。可老公母倆狀態都還好是,故土難離,又不想給兒子添負擔,不肯去。
兩天之後,姚老太埋下地,江滿不放心暢暢,隔天便匆匆帶著睿睿乘飛機先回滬城,姚志華又多停留了兩天,理一些後續事宜,兩天後回去。
之後就全力準備閨的藝高考。
這個時候心爹和閨發生了些分歧。姚志華滿心支持暢暢考滬大的系,系當時已經改作學院。可暢暢不想考,要考央。
實則論暢暢的績,肯定是要考央,姚志華不放心,總覺得閨還這麼小,沒長大呢,留在家裏讀大學多好。
「爸,你幹嘛非得讓我考滬大,我在滬大系已經混得不能再了,跟我們家客廳一樣。小學初中高中,我就沒離開家超過兩公里,現在好不容易讀個大學,直接就在家裏讀了,我不幹。」
姚志華:「我不是不放心你嗎,你去首都讀央,央當然好,院校排名第一,可是你就得住宿舍,吃食堂,你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家,你能適應那種生活?」
「所以我就更得去了。」暢暢笑嘻嘻道,「我留在滬大那不讀大學,爸爸媽媽養小豬。再說我想考國畫專業,滬大主要是藝設計類,也沒有專門的國畫專業。」
姚志華拗不過閨,看著閨下樓走了,騎車去上晚自習了,跑去房間找閨的娘訴苦:「留在家裏哪裏不好了,吃得好住得好,生活方便不擔心,考滬大多好。」
「所以你閨說你在養小豬。」江滿坐在電腦前看一堆指曲線,淡定以對,眼神都沒多給他一個。
「那你也支持考央?」
「這不廢話嗎。」江滿說,「能考最好的,為什麼不?」
「央有名的難考,很多人考了很多年的。」姚志華說,「國畫專業一年在全國也就收三四十個人。」
「所以你覺得你閨考不上?」
「……」姚志華訕笑,「當然不是,我這不是不放心大學跑那麼遠嗎。」
江滿說:「你看高三這一年有多拼,這孩子有點兒像你,平時慢子懶散,有了目標能拼能吃苦,關鍵時候自己就努力了,專業績抓好了,文化分一直進步到穩穩的重點本科線,你這個時候給拖後,你是親爹嗎?」
姚志華鼻子,很想說他在這件事上不想當親爹。
專業課考試之後,又拼了兩個月,高考,江滿和姚志華也不能免俗地去送考,馬長林也去了,看著倆孩子穿著夏季校服,隨著人群一起進了考場。
三天高考結束,暢暢在家足足睡了三四天懶覺,每天睡到快中午了才起來,下午就吃吃喝喝彈琴,一家子也沒人捨得說,連睿睿經過姐姐房間門口,都會自覺放輕腳步。
馬秋汝下午時候來溜達,一頭:「暢暢,你還在吃呀?哎,這幾天我每次來,你除了吃就是睡,這麼下去,你非得變小豬不可。」
「胡說,我明明這麼瘦。」暢暢拿著小勺,笑嘻嘻把涼的牛布丁送進裏,反問,「那你在家都幹什麼了?」
「吃飯,睡覺。」馬秋汝大笑。
暢暢打開冰箱,拿了一杯江滿自製的牛布丁遞給馬秋汝,「要不,咱倆找什麼地方玩去?」
馬秋汝:「就咱倆,你覺得大人能答應?」
暢暢:「估計不能。」
「我哥打電話讓我別跑,他們已經開始辦理畢業手續,很快就該回來了,說等他回來,可以帶我們一起去旅遊。」
「三個人?估計也不可能。」暢暢懶洋洋歪在沙發上,「我爸不會答應的,我要想出門旅遊,只能跟我爸我媽一起,在他們心裏我還是個小寶寶呢。現在睿睿沒放假,我和媽媽要是自己跑出去玩了,我爸和睿睿會哭給我們看,所以只能等放假了。」
倆考生歪在沙發上吃了布丁,吃了葡萄,吃了瓜,看電視。
江滿推門回來了,熱得一進門就坐到電風扇底下,嚷嚷得趕把空調裝上。
「媽媽,你去哪兒了?熱這樣。」
「去了一趟易所。」江滿炒,家裏倆孩子也知道,只是不知道玩那麼大,一對爹媽的統一口徑,都說媽媽只是買一點玩兒。
猴孩子要是知道媽媽現在手一揮幾百萬地炒,不知道該是個什麼表。
現在家庭可以電腦上網,就是撥號上網速度人,指不定還掉線,專用件開發也跟不上,在線作還不太行,如果要作,要穩妥快捷還是得去易所。
「去洗把臉涼快,別這麼對著風扇吹,吹得頭疼。」黃阿姨從廚房出來,放下一杯水,坐下來問江滿,「我聽說現在炒時髦的,你經常看票,能不能幫我買點兒?我手裏還有三千塊錢閑錢,放著臨時也不用。」
「幫你買?」江滿說,「黃阿姨,市有風險,我得先提醒你。我自己也就是小小不然地買著玩兒,賺了賠了圖個樂呵,同樣有風險。不過運氣好的話,肯定比你存銀行強。」
「有風險就有風險,幹啥能沒風險。我你幫我買,賺錢是我的,那賠了也是我的,我也不能怪你啊。」黃阿姨可不傻,江滿一家雖然不高調,但生活水平在這兒,社會上炒正熱,不懂也知道很多人掙了錢的。
再說江滿每次去易所,回來也沒有半點沮喪的樣子,順路還買點兒好菜回來。
試想,賠錢了還能有心變著花樣買菜做飯?
「您要這麼說,也行,就是我幫您買不方便。」江滿想了想說,「這麼著你看行不行,過幾天我們再去,我帶你一塊兒去,你自己開個戶,我給你推薦票,你跟我學著就炒中長線,省事省心,需要作時我提醒你。」
「那行,那好。」黃阿姨喜滋滋道,「賺錢了我給暢暢買糖吃,我們暢暢要上大學了,我給暢暢買新子。」
「黃,我不要新子,我要好吃的。」暢暢笑瞇瞇問,「黃,我們晚上能不能吃那個小涼?」
「小涼還不簡單,兩勺豌豆澱就行了,我現在就去做去。」
黃阿姨說著,轉就去廚房,暢暢忙了一句:「黃,晚飯還早著呢。」
「你不懂,小涼做好了要放涼,然後放進冰箱冰一會兒才好吃。」
江滿去洗手洗臉,喝了點涼開水,吹著風扇,終於覺得沒那麼熱了。自己不想再出門,打電話給姚志華,他去催催空調,什麼時候能來裝。
「馬秋汝,我聽說你三個志願有兩個報的外地?」江滿笑道,「你要是再去了外地讀大學,就沒有一個留在滬城的了。」
「沒有,阿姨,我一志願報了滬城的,要不是學校合適,我其實也不想留在當地讀大學,就在家門口,都沒有讀大學的覺了。」
高考分數出來的日期,江滿陪著暢暢和馬秋汝去學校查分回來,一進家屬院,就被好幾個鄰居圍住問詢。
「考得不錯。「江滿笑道,「倆小孩都考得不錯,馬秋汝,趕上樓跟你爸說去。」
「暢暢,考多分啊?」徐紅問。
「547。」江滿替說道,「馬秋汝考了588。」
「都這麼多呀。」徐紅哎了一聲,笑道,「倆還都是應屆生,多爭氣的孩子。暢暢這個分數,別說藝生,憑文化分上重點本科都夠了,考央肯定沒問題了吧。」
「專業分數第一。」江滿笑道,
「哎呀,這往後咱們暢暢就是大畫家了。」
一堆大人圍著誇,暢暢有點不好意思,賣乖地笑笑說要去練琴,先上樓去了。
江滿就在樓下了一下閨功的樂趣。
暢暢一上樓,剛到門口,門就被拉開了,姚志華一把把拉進去:「閨,快快,考多,快告訴我。」
「爸,你不是在臺都聽見了嗎,我在樓下就看見你啦。」
「沒有,我沒聽見,你再說給我聽一遍。」
老父親耍賴,暢暢就又說了一遍,姚志華自己樂了半天,習慣地問:「慶祝一下,晚上吃什麼?」
然後一對爹媽就歡歡喜喜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報喜,好多人惦記著呢,告訴一聲說我們暢暢考上了。
打給老隊長,不意外又是那一套說辭,孩子考上了,太好了,咱村的孩子就是有出息,哪天回來請升學宴啊?
江滿忙說不用了,老隊長就說,管你們回不回來請,我們都得給孩子包紅包。
打給江穀雨,江穀雨笑嘻嘻說得給暢暢包個大紅包,又問想要什麼給買。現在文店開得不錯,掙錢遠比以前工資多,比劉江東工資也多,腰桿了,說話都更氣了。
打給肖秀玲,肖秀玲一聽:「哎呦,考這麼好?太好了太好了,趕的,給我們暢暢包個大紅包。」
江滿開的免提,姚志華在旁邊聽了忍不住笑道:「這一個一個的,都有錢啊,歡迎歡迎,讓他們都多給點兒,爭取是紅包夠我們暢暢上大學花的。」
「太好了,太好了。」肖秀玲在電話里一個勁兒得瑟,當初自家兒子考那麼好,好歹還謙虛一下,這回也不用謙虛了,「從小我就看著我們暢暢聰明有福氣。怎麼樣?考去首都央了是吧,可真好,這孩子有出息。」
「首都,央。」江滿說,「姚志華其實不想給去,不放心呢,生慣養這麼大,就沒離開過家。」
「有什麼不放心的,人家孩子讀大學,他還不放心。」肖秀玲笑道,「你讓他放心好了,楊楊還得在首都再讀四年呢,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講,小妹妹給他照顧了,照顧不好唯他是問。」
陸楊本碩博連讀,要讀八年。
晚上好好吃了一頓,弄了一大桌子菜,姚志華還買了瓶紅酒來,兩口子喝紅酒,黃阿姨喝果,倆孩子喝可樂,乾杯。
正好馬秋汝來了,姚志華一開門就招呼:「來來來,馬秋汝快來,暢暢給倒一杯。」
「喝酒啊?」
「可樂。」暢暢給拿了個杯子倒上,「你想喝酒爸媽也不給。」
江滿笑道:「你們想喝可以啊,這是紅酒,度數很低的可以嘗嘗。」
「還是別了,姚叔叔眼裏我們還是小寶寶。」馬秋汝道。
「往後就是大學生了,嘗一口紅酒有什麼呀。」
江滿剛說完,姚志華就不贊道:「胡說,學生不能喝酒,小姑娘家更不要喝酒,煙酒這東西不沾為好。」
「爸爸那你怎麼就喜歡喝酒?你還喜歡喝白酒呢。」睿睿不講面子地問了一句。
姚志華被親兒子兌了一下,也不惱,一本正經說道:「我是大人,而且我現在也後悔了,正準備戒酒呢。」
馬秋汝剛坐下,睿睿就端著杯子跟了一下,笑嘻嘻喊:「乾杯!小汝姐姐,祝賀你考上大學。」
馬秋汝笑道:「睿睿今天這麼甜呀?」
「他想喝可樂了。」暢暢笑嘻嘻穿弟弟,「媽媽說不能拼喝,喝多了不好,他找著理由喝呢。」
馬秋汝說在家吃過飯了,就坐了下來,跟他們喝可樂,江滿又吃糖炒花生米,暢暢遞給一個螃蟹。
「這個時候吃什麼糖炒花生米,過年時候吃的多。」馬秋汝看看暢暢,「又是你想吃了。」
「對呀。」暢暢理直氣壯道,「等我開學走了就吃不到了,我從現在起趁著還沒走,我就每天想想吃什麼,把喜歡吃的都吃一遍。」
「羨慕我吧,我星期六星期天可以回家,到時候你不在家,我就霸佔你家,阿姨弄什麼好吃的我替你吃。」馬秋汝考的是滬城本地的一所政法學校,有點遠,每天來回的話不方便,決定住校。
馬秋汝停了會兒,忽然告訴江滿:「阿姨,我爸和牛姨,可能要散夥。」
「又怎麼了?誰先要散夥的?」江滿忙問。牛新和馬長林好歹也生活了四年多了,雖然半路夫妻各種問題,可忽然就要散夥,還是讓人有點驚訝。
馬秋汝:「說不好誰,反正兩人都想散夥。我看早散晚散,早晚得散。」完了還不忘撇清自己,「阿姨,這跟我可沒關係啊,不賴我。」
江滿想了想問:「因為那邊的兒子?」
「對,兩人為這個吵架。」馬秋汝說,「阿姨你不知道,那個小陳,高考都考了三年了,今年第三次復讀,分數還沒出來的時候,他就自己一直說沒發揮好,又說考試的時候生病,我就覺得他一準沒戲,今天中午牛姨打電話回去問,才考了三百來分,大專都沒得上。」
「複習三年考三百多分。」江滿嘖了一聲問,「他媽每到假期還找人給他補課呢,你爸一連幾個暑假都給他補課,看起來不像那麼笨啊。」
「我聽牛姨打電話時候說,好像在談。現在說不想復讀了,牛姨也不知哪兒聽說的,說滬大有自主招生的政策,讓我爸給小陳想辦法上滬大,我爸說開玩笑,分數差早了,牛姨說就因為不夠才讓我爸去想辦法,或者別的學校也行,我爸說大學不是他家開的,兩人就吵起來了。」
「是有點開玩笑,滬大自主招生也得460以上呢。」姚志華道。
「對呀。可是牛姨不聽啊。我們兄妹倆都考好了,就更不平衡唄,甚至覺得是我爸偏心,埋怨我爸不關心小陳。」馬秋汝道,「然後牛姨說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爸說不過就不過,反正整天只想著那邊自己的兒子,工資攢錢都給兒子留著,牛姨就說兒子死了親爸沒人管,埋怨我爸到底不是親生的,話趕著話,我爸就說本來就不是親生的,小陳從來也沒把他當個長輩。我溜出來的時候,倆人還在吵呢。」
馬秋汝撇著搖搖頭,歪著腦袋把螃蟹鉗子咬開。
江滿:「也不一定,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吵,兩人這個年紀,哪能說散夥就散了。」
「不管他們,反正我開學就走了。」馬秋汝說。是不得早點兒開學。
姚志華這時了一句:「談啊,怪不得復讀三年考了三百多分。學生就得好好學習,沒真正走上社會就談,開花結不了果,那都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和的愚蠢行為。」
「談,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啊,青春年風華正茂。」江滿剝了一個螃蟹,把放到睿睿碟子裏,一抬頭,果不其然接到姚志華滿是抗議和譴責的目。
「我說這……沒什麼呀?」江滿很無辜地看看他,又看看兩個笑的姑娘,「大學很純很,姚教授你的學生裏面沒有談的?」剝開一些蟹,放到暢暢碗裏,了下手說,「不過聰明的孩子,首先會比較矜持,不會輕易投,不會做不值得的事,尤其不值得放下尊嚴,浪費自己好的青春和生命。」
「爸爸媽媽,你們倆,能不能別這樣旁敲側擊了。」暢暢漂亮的小臉上有些無奈,「我們都這麼大了,再笨也聽出來了。」
姚志華:「聽出來就好,小孩子聽大人的話就對了。」
「姚叔和阿姨你們就放心吧。」馬秋汝笑嘻嘻道,「就暢暢這樣的,你看天天脾氣很好的樣子,人又漂亮,其實可討厭班裏那些男生了,蠢了吧唧一點也不,一個個比賽誰更蠢似的,很討厭的,暢暢腦子裏整天就只有吃好玩好和畫畫。至於我,」馬秋汝自己聳聳肩,「倒是得有人敢找我呢,可不是我瞧不起他們。」
江滿:「……」
好吧你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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