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二代》敵來了

討論了一會兒買房子的話題,江滿看來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管閨這三百萬,要教閨自己理財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自己的事自己做。」江滿話題一轉問,「晚上吃什麼?」

「……」陸楊忍不住想笑,這不剛剛吃完中午飯嗎。

從小到大,陸楊對他們家這樣的氣氛還真是太悉了。所以就算分開那麼多年,居然都沒有陌生

睿睿:「不是說過吃燒烤了嗎?」

「說了燒烤和烤魚,那到底燒烤還是烤魚?」江滿下示意一下陸楊,「慶祝楊楊和暢暢畢業,你倆先說。」

睿睿:「什麼時候到我點菜啊?」

「你生日的時候,你劍擊比賽贏了,不都是你點菜?」姚志華道,「該到你的時候就到你了。」

唉,人小,連慶祝的理由都

於是睿睿立刻轉向暢暢:「姐,咱們去吃燒烤吧?絕對好吃,包您滿意,我知道一家店有烤鵪鶉,還有烤鴿,特別好吃,我同學說的,還烤小泥鰍呢。」

「行。」暢暢笑嘻嘻擼了他腦袋一把,故意道,「你小,今天我們讓著你。」

孩兒們看來達了一致,於是就這麼定了。聊了會兒消消食,姚志華和江滿決定回去睡會兒午覺。

「那我也去睡午覺,火車上都沒睡好。」暢暢說。話音剛落,手機響了,笑嘻嘻接起來,聲音裏帶著幾分歡喜輕快,「喂,馬秋汝。」

兩個姑娘嘰嘰喳喳聊了幾句,暢暢掛斷電話。

「媽媽,馬秋汝說和馬秋吾要來玩,還說晚上請我們吃飯,慶祝我們畢業。」暢暢笑道,「怎麼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讓他們來玩啊。」江滿說,「請吃飯就算了吧,要請也是我們請,哪能讓他個小輩請客。」

陸楊眨眨眼,心說就是那個馬秋吾來了?聽著江滿安排,便聰明的不說話。

下午四點鐘的樣子,門口停下一輛白轎車,果然馬秋吾和馬秋汝兄妹倆來了。

江滿開的大門,走到客廳見陸楊和睿睿都下來了,便隨口介紹道:「來認識認識,這是陸楊,我們兩家故。楊楊啊,這是馬家兄妹倆,學校家屬院那邊的鄰居,跟暢暢從小一起玩。」

「知道。」陸楊笑道,「馬秋汝這名字,經常聽暢暢提到。」

一邊說話,一邊兩個年輕人就暗暗地相互打量。

相對於陸楊,商海里爬滾打幾年的馬秋吾看起來更,穿著打扮也差別大,馬秋吾牙白襯衫,黑西,看樣子熨燙過的,而陸楊呢,剛從樓上午睡下來,就穿著十分隨意家居的寬鬆白T恤和牛仔大短,腳上一雙涼拖。

「你好,我是馬秋吾。」馬秋吾主打了個招呼,出手。

「你好。」陸楊笑著手跟他一握,心裏忽然特安定大度。

他和暢暢關係已經定了,就在今天早晨,暢暢是他朋友了,所以不好意思,不管這位對暢暢是個什麼心思。

實則兩個年輕人彼此所知不多,明明在江滿家裏都是十分悉的,氣氛卻一時有些冷場矜持了。

「暢暢呢?」馬秋汝問。

「睡午覺還沒起呢。」江滿笑道,「睿睿,去把你姐起來。」一邊吩咐陸楊,「楊楊,去廚房冰箱拿點兒飲料來,底下屜還有雪糕。」

陸楊答應一聲,跑去拿飲料,睿睿則放開嗓門喊:「姐,秋吾哥哥和小汝姐姐來到啦。」一邊喊著一邊跑上樓了。

他這麼一喊,暢暢沒下來,姚志華先被吵下來了。

正好陸楊拿了飲料和雪糕過來,盒子裏好幾樣雪糕,先遞給馬家兄妹,馬秋吾說不吃雪糕,拿了一聽可樂,馬秋汝笑嘻嘻挑了一個甜筒。

「叔,你要吃雪糕嗎?」陸楊問。

「我才不吃那玩意兒,冰牙。」姚志華嫌惡地看看,陸楊,「楊楊,去給我倒杯水,我可喝不慣這些冰飲料。」

「廚房裏有放涼的花茶。」陸楊轉去給姚志華倒了一杯來。

江滿則隨手端了些水果過來,坐下來,慢悠悠給自己挑了一塊巧克力雪糕。

迎上姚志華不贊的目,江滿挑眉道:「你老了,老人家就別吃冰的了,我還年輕。」

「……我懶得理你。」姚志華接過陸楊遞來的花茶。

陸楊在另一側沙發坐下來,手也拿了一聽可樂。

「馬秋汝,畢業了什麼打算?」姚志華問,「是不是確定出國留學?」

「嗯。」馬秋汝點點頭,笑道,「了我哥的福,他說供我留學,我已經申請去米國讀研。我爸媽也支持的。」

姚志華想說你爸當然支持,又不用他出錢。

至於楊娟那邊,因為跟再婚丈夫沒孩子,說實話對這兄妹倆倒是還可以,不過經濟狀況也就一般,工薪階層,支持馬秋汝留學的財力恐怕是沒有。

「這麼看來,馬秋吾當初辭職是對的,憑自己的努力,也算讓你們家打了個漂亮的翻仗。」姚志華道,「我記得,你爸再有兩年就退休了吧?」

「是的姚叔。」馬秋吾回答道,「到後年三月份退休。學校里您照顧他,他現在也不用上什麼課,您知道的,他也不太搞學,其實跟退休差不多。」

馬長林整個人下半輩子,算是廢了。

姚志華頓了頓,笑道:「學校里臨近退休的老教師都有政策,哪裏是我刻意照顧他,你爸呀,有你們兄妹倆,也算晚年的福氣了。」

「未必滿意的,整天嫌這嫌那,嫌我們不陪他。」馬秋吾笑笑,笑得有點冷漠,道,「我正打算給他請個保姆呢,不然您看我和小汝,誰有工夫整天管他?」

早年在孩子心裏種下的因,老了必然結出孤獨的果。姚志華和江滿算是旁觀了馬家這些年的飛狗跳,也沒法多評價。試想換了誰,恐怕父子、父關係也不會多麼融洽。

這麼聊了會兒,才看到暢暢慢慢悠悠從樓上烏一樣爬下來,臉上還帶著午睡之後的懶散迷糊。

「馬秋汝,馬秋吾,你們來啦?」

「暢暢。」馬秋汝跳起來,跑過去笑嘻嘻拍拍,拉著一起在沙發上,兩人親昵地靠在一起。

「頭髮長這麼長了?」馬秋汝理理腦後隨手綁起來的頭髮,轉頭給看,「你看我,我又剪了,也就剛剛能紮起來,要不是怕夏天熱,我就直接剪個很短的髮型了,多省事利索啊。」

「你剪短髮好看。」暢暢說,「我也想剪啊,又怕不好看。」

「還是不要剪,暢暢留長發最好看。」馬秋吾了一句。

「留長頭髮很麻煩的。」暢暢看看他們,一個個不是在吃就是在喝,睿睿下樓就賴在江滿邊啃雪糕,看看茶幾上,可樂,雪糕,沒有想吃的,於是睿睿,「睿睿,給我拿個酸唄。」

睿睿指指茶幾上:「現的飲料雪糕你都不吃?要吃什麼自己去拿呀。」

「小孩不聽話了啊,睿睿同志,你考慮考慮後果。」暢暢指指他。

姐弟倆磨牙嬉笑,陸楊卻已經站了起來,手把茶幾上挑剩下的雪糕拿走了,放回冰箱,很快拿了一盒酸回來遞給暢暢。

「睿睿你記住,你的烤鴿飛了。」暢暢接過酸,笑嘻嘻指指睿睿說。

「……」睿睿笑瞇瞇眨眼,埋怨道,「陸楊哥,你看你怎麼去拿了,我正想去給姐姐拿呢。」一臉諂道,「姐,你還要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拿?」

「……」暢暢白他一眼,嚴重懷疑這個弟弟是撿來的,或者在醫院抱錯了,他們家誰這麼個見風使舵的子啊。

「對了,姚叔,阿姨。」馬秋吾道,「我和小汝來的路上還說呢,暢暢和小汝都畢業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要不晚上我做個東,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平常們倆都在學校,姚叔也忙,我們都好久沒聚一聚了。」

「吃飯啊。」江滿笑道,「還真有這打算,你們來之前,我們還在商量晚上去慶祝吃燒烤呢,你剛才沒聽暢暢說嗎,睿睿推薦的烤鴿。」停了停,便沖著姚志華笑道,「要不然今晚姚教授請客?」

「那怎麼行,」馬秋吾忙說,「姚叔,阿姨,都說了我請。好不容易兩個妹妹畢業了,說好了今晚我請。」

「你請什麼呀,不要你請。」姚志華笑道,「正好楊楊來了,楊楊也是今年畢業,他本碩博連讀馬上就工作了。這麼著,晚上給他們三個一起慶祝一下,有你姚叔在呢,哪能讓你個小孩請客。」

馬秋吾二十七八歲的人了,被姚志華一句「小孩」,一副親切隨意的長輩口吻,馬秋吾一時找不到話應對,也就不好再堅持了。

要是江滿家普通工薪,他倒還能堅持一下,可姚志華和江滿這條件,他再非得說他請客,反而有些太客氣生疏了似的。

於是馬家兄妹在他們家呆了一下午,說笑聊天倒也隨意,晚上便開著兩輛車,一起去睿睿說的那家燒烤店吃飯。

燒烤店其實是個適合年輕人的地方,店裝修,姚志華進去就要了個包間。燒烤他們家倒也常吃,在家裏也會簡單地做,既然出來吃,便一起點了些平常在家不好弄的,除了牛羊串,海鮮扇貝之類的,睿睿點了他心心念念的烤鵪鶉和烤鴿子,江滿怕晚上吃得太葷,又多點了些素菜。

服務員送上贈送的啤酒,接了菜單忙去準備。

「姚叔,您是不是更習慣喝白酒?」馬秋吾問。

姚志華說他都習慣,便讓服務員再拿一小瓶燒酒來。

馬秋吾笑道:「今晚高興,我陪您喝兩杯吧。」然後笑著問陸楊,「你平常喝酒嗎?白酒還是啤酒?」

「你可別小看他,這小子酒量傳他爸。」姚志華道,「楊楊,要不喝點兒?」

「我不喝了吧。」陸楊看看江滿笑道,「嬸子,您和叔喝酒,回去我開車。」

「提醒我了。」江滿指指馬秋吾,「你喝酒,回去誰開車?」

馬秋吾說沒事兒,等會不行就人來開,江滿便囑咐他,要麼不喝,喝了就找代駕。

很快服務員用不鏽鋼托盤把烤好的食不斷送上來。

「暢暢。」馬秋吾把幾串烤串遞到暢暢盤子裏,看著問,「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讀研啊。」暢暢回答。

「讀研好。還在首都讀嗎?」

「不打算。」暢暢搖頭,「我想在滬城讀研,上次考試懶,不想複試來回跑就沒報,這不得下半年再考嗎。」

「在滬城啊。」馬秋吾笑得高興,「這樣好,離家就近了,在家也更方便。暢暢,小汝以後出國了,姚叔和阿姨忙,你呀有什麼事就我一聲。」

「嗯。」暢暢點點頭,笑道,「你生意忙,我一般也沒什麼事。」

「有什麼忙的。」馬秋吾笑道,「再忙也不耽誤。」

暢暢自然不會往別想,陸楊聽了也不話,手把幾串烤菜花和豆腐放在暢暢盤子裏,順手就把剛才馬秋吾放的串拿走,很自然地自己吃了。

暢暢最近老嚷嚷放假會變胖,晚上都不太吃油膩食的。

然而他這種作看在馬秋吾眼裏,卻總有些特別的意義,帶著某種示威和挑釁的意味了。

馬秋吾挑眉看了他一眼,便也給暢暢拿了兩串烤香菇。結果很快陸楊又遞過來一個烤玉米。

「沒讓刷調料的。」陸楊把烤玉米遞給暢暢笑道,「放心吃,烤玉米熱量很低的。」

沒辦法,大約除了江滿和姚志華,沒人更比他悉暢暢的飲食口味了,四年過來,小蝸牛吃什麼,討厭什麼,喝茶放幾分糖,都沒人比他更了解了。

天地良心,他還真不是故意做給誰看。

「暢暢,我記得你最吃蝦。」馬秋吾剝好一隻大蝦,放在暢暢盤子裏。

「謝謝。」暢暢笑了下,「馬秋吾不用你剝,那個,我中午吃太多了,晚上吃點素菜。」

「你又不胖。」馬秋吾不贊同地笑道,「你看看你,天天嚷嚷怕胖,我記得你從小就是偏瘦,你這高,實在有點瘦了。」

「能吃是福氣,幹嗎還不敢吃。」陸楊也不贊地說,「暢暢,想吃就吃,明早我喊你起來跑步。」

「好不容易放假,你明知道我懶。」

「沒事兒,我們可以晚一點,讓你睡到七點行不行?」陸楊笑道,「還有睿睿,明早七點,我們一起起來去跑步。」

一桌子人,除了睿睿一直忙著啃他的烤鵪鶉,啃得不亦樂乎,其他人其實很難不注意到他們這些小作。

江滿和姚志華對了個眼,各自不吃飯。

暢暢沒喝啤酒,和馬秋汝喝的都是橙。馬秋汝大約對這氣氛也有些無奈,便端起橙找暢暢乾杯,兩個孩聊起假期打算,吃喝玩樂,說說笑笑,飯桌上氣氛歡鬧起來。

一頓燒烤太太平平吃完,姚志華隨手把皮夾遞給睿睿,他去結賬,吃飽了小坐一會,便跟江滿起準備離開。

「馬秋吾啊,記得找代駕。」江滿囑咐道,「你們兄妹倆現在住哪兒呢?」

「我回我那邊住。」馬秋吾說,他早就搬出來自己住了。馬秋汝剛畢業放假,還是住在家屬院那邊,想想馬秋汝,「小汝今晚也別回去了,省的再跑那麼遠,打電話跟家裏講一聲。」

「那我們就先走了啊,馬秋汝,你哥今晚喝了不,可別讓他開車,等代駕來。」姚志華代道。

江滿和姚志華都喝了些啤酒,陸楊開車,一家人一起離開。

馬秋吾站在那兒看著他們離開,回頭對馬秋汝道:「這個陸楊到底什麼人啊,是他們家什麼親戚?我只聽說是老家的故。」

江滿和姚志華當然不會刻意跟誰炫耀陸家的背景,反而會有意瞞一些。

馬秋汝便說其實也不大清楚,陸楊家裏是什麼況也不清楚,只聽說早年都是從姚家村出來的,好像陸家之前都在南方,反正兩家人好像關係特別好的樣子。肖秀玲到姚家來小住,馬秋汝還見過的。

「忒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就算老家故親戚,你瞧瞧他在姚叔家裏,一副自來的樣子,比睿睿還像個主人。」馬秋吾哼了一聲,「他老幾呀他!」

「哥,他之前也在首都上學,我好像聽說,他這次是跟暢暢一起回來的,打算留在滬城工作。」馬秋汝說。

馬秋汝這樣的子,卻不屑於談什麼,四年大學上是真小白,對哥哥的心思卻也知道,不免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那又能代表什麼。」馬秋吾氣憤地說道,「姚叔和阿姨仁義,他大老遠投奔來了,多都得照顧他幾分,他自己心裏就沒個數?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種人就沒分寸。」

「哥!」馬秋汝手扶了馬秋吾一把。

「我沒喝多。」馬秋吾推開妹妹,站在原地老半天沒說話,一直到代駕來了,才上車離開。

這邊江滿一家人回到家裏,就在周圍散散步,各自洗漱收拾了上床睡覺。

二樓三樓都是一間浴室衛生間,睿睿兩分鐘沖完澡,暢暢懶洋洋翻了會兒畫冊,便陸楊先洗澡。

男人作還真快,陸楊也是幾分鐘洗好了,暢暢可以洗了。暢暢又磨嘰了一會兒,才最後一個去洗澡。

洗完澡,換好碎花的棉布睡出來,便看見睿睿和陸楊的房間已經關門了。

暢暢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間,躺靠在床頭,一眼看到床頭櫃花水瓶子著一張小紙條,出半截。

暢暢拿起來一看,中學時代曾經很流行的「心連心」折法,就是把紙折兩個形狀一致、部分重合相連的菱形。

暢暢不自覺地抿一笑,打開一看,紙條上只寫著一句話:同學,我喜歡你,明天早晨可以在場約你嗎?

暢暢不自覺的眉眼含笑,拿著紙條看了半天,撇:還真是早小紙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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