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來》番外二

番外二

要說大梁“文壇”目前撕得最為激烈的對家當屬三五先生與欣欣子這兩家了。

一個是出教輔的,一個是寫話本的,怎麼看都是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兩家,究竟是怎麼掐起來的,其原因已不可考。

三五先生的擁躉大多數都是正統的文人,平常最熱衷的事就是狂噴欣欣子寫的話本不正經,實在是離經叛道,目無禮教,嘩眾取寵。

而欣欣子的擁躉則多罵對方汲汲于功名利祿,臉著實可笑。

私底下還不知道多人邊罵邊買,一邊看一邊罵。

................

日深,一燈如豆。

寶晉堂后院的庫房里。

一道青影在房中焦灼踱步。

燈影照在臉上,可見其神復雜,幾裂。

后幾個人俱都憋住了氣兒,不敢吭聲。

影來來回回又走了幾圈,一個轉彎,腳步匆匆地轉到了一人面前。

皺眉高聲道:“欣欣子和三五竟然是一個人?

!這怎有可能?

!”

這道青影正是寶晉堂的掌柜,也就是昔日和張雙同步去請唐巨巨而未得的那位。

至于他眼前這人,則是寶晉堂安在伊書坊的暗樁,俗稱鬼、間諜、臥底什麼的。

這幾年來,在與伊書坊的競爭中,寶晉堂是日漸乏力,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想著先把欣欣子那本還沒刊行的《革漢》的稿子出來。

結果卻撞破了這個意料之外的驚天辛!

這位鬼也十分震悚,甚至連稿子都沒顧得上,就揣著這麼個消息回來了。

“這的確是我親眼所見!絕無作假的可能!”

鬼咬牙說,“這兩人的原稿的確都是從同一個地址寄出的!”

而這地址的來源,正是那位如今在越縣風頭正盛的張雙!如果說張雙就是三五和欣欣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那一門四進士的奇跡幾乎已了大梁人人稱道的談。

“那眼下究竟如何是好?”

被匆忙召集來的其他幾位寶晉堂的管事們,俱都面面相覷。

掌柜又踱了幾步,沉了一聲:“如何是好……且先等等。”

等他想想到底該怎麼利用手上這個籌碼。

可沒想到,就在第二天,三五先生和欣欣子其實都是張雙馬甲的這個消息,卻已在越縣鬧得沸沸湯湯,滿城風雨。

寶晉堂的掌柜差點兒沒厥過去,氣得面大變,又驚又怒:“這究竟是誰上沒把門,在外面嚼舌的?

!”

無一人應聲。

于是,在這個春季,張雙其實就是三五先生和欣欣子這個消息,如同了翅膀一樣,在越縣,乃至整個大梁都飛速傳播開來。

其中最震驚的當屬九皋書院的學生們。

時過境遷,如今的九皋書院已非當初的九皋書院。

眼下的九皋書院,共設有經史文事、理工實學與武備這三大類。

雙在仿照有清一代漳南書院的基礎上,在俞峻的支持下,大刀闊斧進行了改革。

課程設置從文、理、兵、農,再到算數、律法……凡此種種,儼然已經有了一所綜合大學的雛形。

在這種況下學生們基本上也都換了一批,如今這明道齋的學生來自大梁全國各地,都是仰慕那一門四進士的神話,不遠萬里驅車趕來求學。

這些學生里面,有年,也有姑娘。

孩兒們的來源就多了去了,既有那家世殷實的,也有家境貧苦,沖著獎學金來的。

老師也來自大梁各地,大多數都是譽天下的大梁耆儒,甚至還有幾位金發碧眼的西洋人!

明道齋

孩們兒容貌清麗,穿著統一制式的“校服”,紅頭繩高馬尾,手邊擱著《周髀》《海島》。

《水法》《遠西算數》《遠西奇》什麼的實學課本。

此時,們俱都在興致地討論著時下最為轟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麼?”

“張先生竟然就是三五先生和欣欣子!”

“這不可能吧?”

年遲疑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篤定道,“若是先生,便無不可能!”

臉上出仰慕之,目含憧憬道:“真不愧是張先生吶!實在是我等子的表率!”

另一角一,抱頭作絕狀:“可是先生不還沒收過我的《興宋》嗎啊啊啊啊!”

此時此刻的,越縣縣衙也不怎麼平靜。

越縣知縣趙敏博,方才擱下筆,就看到了門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人!大人!出事兒了!”

趙敏博愣了一下,奇怪地接過了門遞過來的札子,還沒忘空調笑了一句。

“何事令你如此失態?”

結果剛打開札子翻了兩下,趙敏博就懵了。

“三五先生和欣欣子是張雙?

趙敏博訝然道:“這怎有可能?

!你可知道這是誰放出來的消息?

這消息來源可靠嗎?”

道:“這……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見滿街都在傳這個。

來源也早已不可考。”

“不過大人若是想知道這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直接去問問那張先生不就行了?”

趙敏博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難怪他俞危甫上次托我在臺樓上演那出《鏡花水月》……”

如果這消息為真,趙敏博神不由一振。

這不就表明他越縣境又多出了一位“大儒”嗎?

多虧張雙,先是出了張衍這個狀元,王希禮、孟敬仲、祝保才這三個二甲進士,后又請來大梁耆儒職九皋書院,他治下這進士連年輩出,這可是文教之功,是政績吶。

當下合了札子,肅然道:“這話倒也有道理,來人,給我備轎!”

這一路趕慢趕,終于趕到了元寶巷的張家。

至于張雙這個時候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和吳朋義、吳修齊討論了一波。

既然出來了,再瞞著也沒了什麼意義,倒不如趁熱打鐵,趁這個機會營銷新書《革漢》。

趙敏博突然到訪,張雙愣了一秒之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位大佬是干嘛來的,趕麻溜地站起來迎接。

“呃……趙知縣?”

經過這兩年時間的相和趙敏博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平日里儼然已是平輩相

此刻看到面前這圓臉的“小”姑娘——

在趙敏博眼里,張雙怎麼都能擔得上一個“小”字。

趙敏博耐著子,寒暄了兩句。

“俞先生今日不在麼?”

雙一囧,不大好意思地說:“他買菜去了。”

……張雙之前,俞峻心目中的老婆,溫順恭良賢妻良母。

遇到張雙之后,俞峻最終還是活了自己心目中老婆的樣子。

趙敏博:“……”

喝了幾杯茶后,趙敏博終于委婉地切了正題。

“聽聞……張先生就是三五先生與欣欣子?”

雙也十分“委婉”地,緩緩地點了頭。

“不才,正是在下。”

饒是早就做好了準備,聽到張雙就這麼大喇喇地承認了,趙敏博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于是大眼瞪小眼間,畫面就這麼囧囧有神地定格了。

等到這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

已是深夜。

王希禮本來坐在桌子前,手邊擱了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剝鹽水豆。

最近翰林院在忙著修《實錄》,這玩意兒是能名留青史的。

于是乎,一眾翰林們態度都十分端正,自發地加班加點。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很是讓熬夜熬到心律不齊的眾人,心臟狠狠地了一下,紛紛清醒了。

張衍和祝保才就不必說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張衍十分冷靜地,站起果斷告辭。

張道一(這是張衍中了狀元之后,俞峻給起的表字)你這個肚里黑!

祝保才心里咯噔一聲,咆哮了一句,瞥了眼王希禮的神,立刻麻溜地跟上了張衍的腳步。

獨留王希禮和孟敬仲面面相覷。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王希禮差點兒不淡定地摔了手上的豆!

這怎麼有可能?

張先生就是三五先生?

雙不是都說了,和三五先生是老人麼?

翰林院的同僚言又止:“……這,你先生的確也已經承認了。”

……再說了,張衍和祝保才這都跑路了……

著手里的豆,王希禮俊臉煞白。

“這……絕沒有這樣的道理!”

天知道他其實就是狂噴欣欣子的那一員!

如果說張雙真的是三五先生和欣欣子的話,那他這麼多年來寫的信,吹的彩虹屁……

“喂!蓬仙!”

孟敬仲角一,急急忙忙手去攔,攔這位面無表,試圖用鹽水豆埋了自己的師弟,清貴無比的翰林。

實際上,這消息一經張雙和伊書坊的承認,霎時間,想把自己埋起來的,要上吊的何止王希禮一個。

大梁文壇震,士林黯淡無

一眾讀書人,尤其是痛批過欣欣子,和對家掐得死去活來的這些,差點兒就要掩面淚奔了。

這簡直就是說葛軍和瓊瑤是一個人!這你能信麼?

你能信麼?

你能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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