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崽》番外二十六

除夕的這天,蒼梧仙宗也下了場大雪。

秦蘿剛起床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推開門來到庭院里,一眼便見鵝一樣飄飄揚揚的雪花。

多年前初初來到修真界,天上也是下著與之如出一轍的大雪。當楚明箏敲開房門,第一眼與之相見時,淌開一片溫潤清

這個念頭讓有些恍惚,正在出神的剎那,忽然聽見庭院外響起悉的嗓音:

“秦蘿秦蘿!快出來玩兒!”

——江星燃、陸和楚明箏站在籬笆外,后面兩個裹得像圓圓滾滾的球,唯有江星燃像只花孔雀,穿了一單薄的明黃春衫。

通符法的法修,他里上一定了好幾張發熱用的流火符,堪稱修真版暖寶寶,風度與溫度兼

“一晚上的功夫,蒼梧居然下了這麼大的雪。”

江星燃嘚嘚瑟瑟雙手環抱,末了出右手,朝勾了勾指頭:“來來來,別睡回籠覺,你想堆雪人還是打雪仗?”

他們幾人雖然年紀輕輕,卻都已經邁了金丹期,哪怕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佳資質。

一旁的楚明箏和陸皆是溫和得,唯有江小公子整天咋咋呼呼,仍然滿帶著爺脾氣。

不過說來也奇怪,前面兩人在平日里安安靜靜、循規蹈矩,偏生和江星燃秦蘿待在一起的時候,竟會整天跟著他們胡鬧瞎折騰。

楚明箏對上秦蘿的眼睛,輕笑頷首:“蘿蘿,今日有客至。”

客人。

秦蘿迅速捕捉到關鍵信息,杏眼一亮:“是我認識的人嗎?”

楚明箏搖頭:“不是。”

不相的客人。

不認識的話……似乎不管怎麼想,都和沒什麼關系。

秦蘿眼里的期待一點點淡下去,籬笆另一頭的江星燃卻是神笑笑,點了點下:“是云師兄的親戚哦。”

秦蘿:!

秦蘿立馬化飛天小皮球,騰地一下就跳出了院門。

*

冬日的蒼梧仙宗別有一番畫意詩,漫山遍野皆是清一的雪白。

秦蘿穿了件厚厚的紅斗篷,把臉頰埋在領里頭,見到云衡師兄時,后者也察覺了他們的到來,淡淡然掠過視線。

而在他懷中,抱著一團圓圓的白小球。

只看一眼,秦蘿的心都快化掉。

——云衡為食鐵,懷中自然是只年的小小熊貓。秦蘿看慣了熊貓媽媽憨態可掬的模樣,乍一見到這只小團,不免生出幾分歡喜和好奇。

據小師姐所言,這團小食鐵算是云衡師兄的侄子,跟隨父母一同來到蒼梧。它爹娘都去了正殿議事,于是照顧小朋友的職責,順理章落在云師兄上。

它看起來只有西瓜大小,只需手一環,就能整個抱在懷中。

年的食鐵不似年后的那般胖嘟嘟,爪爪如同圓潤的小饅頭,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眨啊眨,似是覺得害,在聽見腳步聲時子一撅,翹起背后球球一樣的尾

“云師兄!”

秦蘿快步小跑上前,斗篷揚起一陣清涼微風。說著一頓,角弧度更深:“白也哥哥。”

一只小白狐貍、正在雪地上拱球玩的白也作停了停,面無表轉過腦袋,向點頭問好。

云衡懷里的小團簌簌一,把臉頰埋在他手臂之中。

“誒誒誒,別停啊!”

云衡看看小狐貍,盡量用了溫和藹的語氣:“你一停,它又該怕了。”

白也面無波瀾地繼續營業,用尖尖的小鼻子頂起地上的圓球,子微微跳了跳,圓球也隨之飛向空中。

冷酷的小白狐貍再一次用鼻尖接住圓球。

秦蘿和江星燃啪啪鼓掌。

“這是我親戚家的小孩,今年三歲半,我們都它‘’。”

想到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云衡深吸一口氣:“它爹娘都在正殿,暫時把它由我來照顧。這小孩怕生膽子小,你們別嚇著它。”

?”

秦蘿揚笑開,微微俯了子,抬手朝它晃一晃:“你好呀。”

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怯怯探出來,熊貓眨眨眼,發出氣的稚音:“姐姐……姐姐好。”

超——可

心里的小人掩面倒地。

想吃點心糖果嗎?”

江星燃也上前一步,明黃外衫閃閃發亮,讓小熊貓晃爪爪,遮了遮眼睛。

小朋友搖頭。

“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你不知道?”

云衡挑眉,將四人掃視一圈:“今日便是除夕,謝尋非還沒回來?”

秦蘿眼睫倏地一,沉默須臾,點了點頭。

幾天前的北地突生事故,惹來群魔肆象。當時謝尋非恰在北方,聽聞此訊,當即趕了過去。

群魔肆的禍端很是棘手,若想徹底解決,通常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他昨夜發來信件,說是已經查明了妖魔的老巢。

但前往妖魔的巢進行剿殺,又哪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

“沒關系沒關系,一次除夕而已,今后還有無數個新年等著你們一起過。”

云衡有些生地安,懷中的圓球咕嚕滾了滾,晃晃綿綿的小尾

“來,那個……。”

他說罷輕咳一聲,把圓團團整個舉起來:“你看這個姐姐,模樣是不是很溫很和善?讓抱抱你好不好?”

小朋友怯怯抬起雙眼,安靜點頭。

秦蘿生得漂亮,加之子平易近人,在小孩眼中往往最喜歡。雖然膽小,卻還是搖搖晃晃張開手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小姑娘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將它接過。

秦蘿:“哦呼。”

聽說尋常的大熊貓起來會有些扎手,唯獨到了修真界,見到的食鐵全都又好

云衡師兄的比它長一些,手掌落在上面,像是陷進了蓬松茂盛的棉花糖;年紀小,絨如同一簇又一簇的公英,擁有年時期獨一無二的細膩與纖,帶著溫暖熱度口,能把心臟化開。

而且它個子超小,被好幾個陌生的大哥哥大姐姐齊齊注視,不好意思地一團,可到犯規。

楚明箏垂著腦袋看它,扇子一樣的長睫輕輕:“我也可以它嗎?”

小朋友眼珠子轉了轉,還是點頭。

于是楚明箏的手心也緩緩上它耳朵,新生的絨之下,便是熱滾滾的,不經意間一撓,就能讓熊貓爪爪晃。

黃澄澄的江星燃嘶哈嘶哈,手也要往前,子發抖,往秦蘿懷里一

黃澄澄的江星燃委屈退下,被云衡拍了拍肩:“江師弟,它剛見到我的時候,也是這副表。”

一向是溫馴寡言的子,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看兩個小姑娘絨球球玩兒。

忽地楚明箏側過視線,眼尾稍彎:“你要不要來?”

年一怔,與四目相對的剎那,下意識抱懷里的劍:“……可以嗎?”

被秦蘿嚨里呼嚕呼嚕響,聞言掀起眼皮,將陸匆匆打量一遍,低不可聞應了聲“嗯”。

江星燃和云衡雙雙眼紅到咬袖子。

作比楚明箏更加溫,小心翼翼不去的指尖,雖則懷中抱著劍,沉凝的眉眼卻是不知不覺松懈下來,黑眸映出淺笑。

也恰在這時,秦蘿口袋里的傳訊符簌簌一

“是娘親發來的消息。”

飛快看完紙上的文字:“和駱師兄的午飯已經做好啦。”

江逢月駱明庭都是烹飪的狂熱好者,今天正值一年中尤為重要的除夕,前者信誓旦旦地拍脯保證,一定要做一桌別的大餐。

“那就走吧。”

云衡興致不錯,眸往下,掠過雪地上擺弄圓球的白團團。

白也雖然有了二十多歲的年紀,在狐族之中,其實仍然算是稚氣未崽。

他的原形與幾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小小一團,唯獨尾又大又,此刻正拿爪爪推著前的圓球,偶爾趁所有人不注意,還會用鼻尖蹭一蹭。

云衡:哼哼。

云衡搖頭嘖嘖:“之前讓某人玩球,某人還表現得滿臉不屑。原來安是假,自己想要玩球才是真——哎喲!”

一個圓球正中腦門,雪地里的小白狐貍凌空跳起,當著他的額頭來了一出狐狐飛踢。

——云衡是頂著一個大包來到涼亭的。

涼亭立于池塘中央,北方是巍峨雄偉的高山,往南則是一片常年翠綠的樹林。無論面朝何方,在此都能觀賞到賞心悅目的景致,因為離江逢月的廚房很近,久而久之,為了大家聚餐的常用地。

齊薇早早坐在桌前,瞥見自家小徒弟的模樣,當場發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大笑:“乖徒,是誰在你腦門上包了這樣一個大紅包?”

云衡不想理,反客為主:“師尊,今夜除夕,紅包。”

齊薇被噎了一下,條件反捂住自己懷里的錢袋。

江逢月毫不猶豫出大拇指,看向趴在他頭頂的小白狐:“不用猜,肯定是我們的功夫狐狐!”

駱明庭哈哈笑:“都來齊了嗎?快上桌,已經可以開吃了。”

秦蘿癟癟的肚皮,踮腳朝著前方一瞧,瞳仁里布靈布靈亮起

涼亭不大,正中是個圓形的石桌。如今石桌上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濃郁香氣無比霸道地涌鼻腔,定睛看去,竟是一桌紅白兩分明的鴛鴦火鍋。

“好久沒吃火鍋了吧?”

江逢月嗅了口勁辣的濃香,心滿意足地坐下:“湯底是我熬了好久的牛骨湯,辣椒來自西域,雖然味道重,卻不會嗆人——不能吃辣的人坐在我對面,清湯里燉了蘑菇,味道應該也不錯。”

秦止一如既往吹彩虹屁:“濃香四溢,期待。”

伏魔錄趴在秦樓頭頂,委屈打了個滾:“好香,好想吃。”

為法,自是無法吞咽各類食。

秦樓面無表坐在石凳之上,對于被它滾滿頭鳥窩的模樣,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習慣。

“對了。”

年輕的劍修咽下里銜著的一片葉子,眉梢微挑:“謝尋非今夜不能回來麼?”

秦蘿在他側坐好:“嗯。”

“可惜,這頓火鍋費了我和明庭的好大一番功夫。”

江逢月喂給秦止一顆牛丸子:“只能等小謝回來,過段時間再做一次了。”

楚明箏抿笑笑,往秦蘿碗里夾上一塊桂花糕——

火鍋畢竟是重油重辣的食,駱明庭早有準備,在圓桌外圈擺了不甜點盤子。

“這是我和白也親手做的。”

駱明庭揚揚下,咧笑笑:“你嘗嘗。”

秦蘿點頭,將桂花糕送口中。

秦蘿的杏子眼倏然亮起來。

這塊糕點口糯十足,甫一口,便如同雪一樣化開。縷縷的冰涼氣息縈繞于齒之間,桂花點綴其上,花香清雅幽然,與淡淡香味道一并蔓延開。

莫說與街頭的糕點鋪子相比,即便遇上王公貴族用的玉盤珍饈,恐怕也是這個更勝一籌。

秦蘿沒來得及說話,另一邊的江星燃已經開口:“好吃!超好吃!太好吃了!”

“的確不錯。”

斷天子了把胡須,仰面笑笑:“牛骨湯底別有一番風味,卻并未顯得喧賓奪主,不愧為除夕之宴,頗得我心。”

秦止不甘示弱,誓要保住江逢月邊第一彩虹屁的地位:“紅鍋辣而不膩,清湯鍋浸了菌菇清香。方才我品下一顆牛丸,質勁道、湯,牛骨香氣與之相融,堪稱絕品。”

江逢月最吃他這一套,被夸得心花怒放,笑瞇瞇劍圣腦袋。

秦樓默默看一眼親爹,又默默收回視線。

名揚九州的劍圣平日里何其冷冽,外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面對江逢月的他竟會是這副模樣。

從未與子有過親的年輕劍修無言蹙眉,很是認真地想:道如何能比手中的劍更重要,竟能讓他爹乖順至此?

“哥哥。”

邊的秦蘿他手臂,晃一晃手里拿著的白糕點:“這個桂花糕很好吃,你想要嗎?”

秦樓:……

秦樓點頭,乖乖咬住手中的點心,腮幫子一鼓一鼓,開始安靜咀嚼。

秦蘿杏眼盈盈,滿懷期待看著他。

……好吧。

秦樓選擇認命投降:“好吃。甜香味,松細膩,桂花的味道不濃不淡,恰好能沁在香之中。”

小姑娘這才放下一顆心來,笑眼彎彎咧開角。

過了這麼多年,江逢月的廚藝大有進步。曾經的不知做出多道地獄級別黑暗料理,秦蘿、秦止與秦樓為小白鼠,歷經幾多風雨,終于見到彩虹。

土豆被煮得糯糯,不需要用力,便能在口中倏然化開;

為火鍋專業戶更是一絕,飛快燙一燙就能口,脆生生的口伴隨著滾滾熱氣,湯四溢,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能讓整都重新活絡過來。

秦蘿吃得心滿意足,自愿跟著爹爹一起加彩虹屁大軍,正說到興頭上,口袋里的傳訊符忽有靈力開。

心下一,取出傳訊符的瞬息,瞥見一綹深黑的霧氣。

是謝尋非寫來的信,聲稱他們即將進妖魔巢,可能會回來得晚些。

與此同時,附在紙上的魔氣悄然凝結,在手心之上,出現一只圓滾滾的小兔子。

這樣的景象著實神奇,小朋友靠在云衡懷中,見狀發出一聲羨慕的“嗚哇”。

兔子搖搖耳朵,在掌心抖了抖尾,搖搖晃晃立起來。

多余的魔氣再度凝起,變被它舉在爪子里的一塊長方形牌牌,上面有字跡緩緩浮現。

[抱歉,事發突然,無法及時歸來。]

兔子的眼神溫良又乖巧,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小孩。秦蘿它腦袋:“沒關系。你在北地一定要注意安全,近日有沒有傷?妖魔的攻勢兇不兇?”

兔子蹭蹭手心,牌子上的字跡開始變幻。

[此地妖魔多在金丹期,好在并不棘手。我未重傷,若要解決此地禍端,應當不出兩日便可。]

兩天。

心里咕嚕嚕冒了個泡泡,秦蘿晃一晃小,把失落的口:“好哦。娘親和駱師兄做了頓很好吃的火鍋,娘親說了,等你回來,大家再吃一遍。”

這縷魔氣與謝尋非的識海相連,能與進行通。然而北地和蒼梧仙宗相距甚遠,它維持不了太久,如今已經漸漸淡去了形。

兔子眨眨眼,牌子上最后浮起一行字跡:

[我想聽你說說話。]

小心翼翼得像在撒,秦蘿噗嗤笑起來。

“你一個人在北地,一定要保重。”

把兔子捧在手心,拇指往上,它圓嘟嘟的:“今天是除夕,新年快樂。還有——”

頓了頓,心中覺得不好意思,下意識閉上雙,用神識告訴他:“要平平安安回來呀。我很想你。”

話音落下的一刻,兔子徹底消匿了蹤影。

散去的魔氣與冬日的微風一并掠過耳畔,秦蘿抬眸,卻見到娘親滿臉的微笑。

角瘋狂上揚的、像是強烈到溢出來的笑。

猝不及防,一只手掌輕輕腦袋,帶著自外而來的冷意,也有手心里溫暖的熱。

有人站在后,高挑的形籠罩下纖長的影子,在心臟用力跳的須臾,秦蘿聽見無比悉、噙了笑的音:“我回來了。”

心里的煙花噼噼啪啪,炸得一片空白的腦袋嗡嗡響,秦蘿倏然回頭,對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秦蘿像小鳥一樣跳起來,一把環住他脖頸:“謝哥哥!”

“抱歉,讓你擔心了。”

謝尋非上冷氣未散,與清冽皂香氤氳纏。秦蘿用腦袋蹭蹭他下,聽見著耳朵響起的低語:“我也想你。”

想得快要發瘋,在涼亭外遙遙見到的時候,張到心口揪起來。

秦樓太突突跳:“你靈力微弱,上有不傷吧?”

秦止說話像在吐豆豆:“看看修醫個找去先如不?嗎好還你?”

“無礙,我已做了包扎。”

年頷首笑笑:“我為諸位帶了些北地的禮,還莫要嫌棄。”

秦蘿放心不下,扯著他袖口:“真的沒關系嗎?我聽說那里的況很是嚴重……而且為什麼今日就回來了?”

謝尋非腦袋,停頓一瞬,長睫微垂:“……想見你。”

普普通通三個字,方一出口,便讓小姑娘呆呆一愣,驟然紅了耳

秦止黑眸沉沉,用力咽下一口小甜糕。

——此番群魔作,本應拖上一些時日。謝尋非心知今夜便是除夕,擊潰妖魔巢后,沒做任何停留。

為了回來見秦蘿,包扎傷口和更換新倒是花了不時間。

“小謝快來快來!今日的火鍋絕對味!”

江逢月興高采烈揮手手:“不過你上有傷,只能吃清湯鍋。”

楚明箏、江星燃與陸不愧是最好的朋友,眼見他倆一步步向前,不約而同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石凳。

秦蘿乖乖坐好,聽哥哥別別扭扭地出聲:“清湯里的蘑菇都不錯,這個梅子糕味道也好。你了傷,別太冷太辣的食。”

謝尋非應了聲“好”。

涼亭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一些,秦蘿抬眼去,目恰好撞上遠蒼蒼茫茫的山。

初初來到蒼梧仙宗時沒什麼不同,仍舊靜默無言、嶙峋高聳,天與山皆是一白,天邊偶有飛鶴掠過,宛如滄海一粟。

那邊的云衡瞪大雙眼炸著:“我的最后一塊白玉糕!齊薇!!!”

齊薇笑嘻嘻,咽下口中香甜的糕點,面上卻是委屈的模樣:“徒弟弟,好兇兇,不如小時候可。”

駱明庭順著的嗓音接話:“確實實。疊詞詞,上癮癮。”

白也嘆了口氣,比起幾人之間年紀最小的弟弟,更像是幾個熊孩子的家長:“我這里還有一塊,你要嗎?”

“等除夕過后,咱們去哪里玩?”

江逢月撐著腮幫子,笑盈盈盯著自家道看:“嗯……不如南邊的蓬萊仙境?”

秦止被看得臉熱:“你開心就好。”

秦樓對諸如此類的對話習以為常,默默吞下口中片,為伏魔錄進行實時播報:“辣的,很香,質勁道,有點燙。”

伏魔錄滾來滾去,把鳥窩變雜草堆。

“待會兒咱們去打雪仗堆雪人吧。”

江星燃小叭叭,激手手:“我新學了幾招法,絕不可能被你們打中。”

:“好。”

“今日來了,我想堆一只食鐵。”

楚明箏眸:“你們呢?”

秦蘿第一個舉手:“兔子!”

江星燃隨其后:“吃兔子的野狼!”

謝尋非挑眉:“捕狼的獵人。”

:……

懷里的劍,老實回答:“食鐵吃的竹子。”

冬日的瑟瑟冷風拂落片片雪花,唯有火鍋咕嚕咕嚕,冒出一個接一個的熱氣泡泡。

秦蘿給邊的謝尋非喂了口點心,低頭之際,到被什麼東西膝蓋。

一只圓圓的魔氣兔子趴在上,撒似的眨了眨豆豆眼。

而在側,修長的年默然不語,拔的脊背有如出鞘利劍,周散發著凜然劍意,更勝高嶺之花。

抿抿角,努力止住笑意,順勢出右手,兔子小小的尾

也恰是此刻,魔氣團團骨碌骨碌滾上手掌。

嘈雜的笑聲近在咫尺,圓桌下的影靜謐無聲。

在這個大雪紛飛的除夕,屬于謝尋非的兔子撅起尾,長長耳朵悠悠一晃,作虔誠又張揚,低頭親了親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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