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醒醒你是主的!》19、各憑本事

魏涼帶著林啾掠向千歧關。

他攬著的腰,足尖一點,便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落在十幾里開外。他又一次輕輕點地借力,再掠十幾里。

若要問林啾此刻的——

大約就是像在坐高空跳跳蛙。

心臟被一細線拎著,忽而上,忽而下。

抓住魏涼腰側的裳,眼睛四下張

這塊平原已經被魔族糟/蹋得不樣子,都是和火的痕跡。

這樣的地方,真能找到聚靈姝種嗎?

敢打荒川境的主意,是有兩個前提的。一個是修為得提升至金丹期以上,以應對境中的種種機關陷阱;另一個是得到業蓮那一式極招。

此刻,魔占區已是滿目瘡痍,本不見半點綠植被的影子。

曾經建在這里的房屋和府,早已被魔族掀得底朝著天。

不可能有什麼寶貝能夠保存下來。

偶爾有魔族發現這兩個一掠而過的人。弱些的,還沒回過神便找不到這二人的影子了,強大些的,剛展開雙翅撲上來,便被魏涼凍了冰雕,像死蚊子一樣栽下去。

很快,魏涼和林啾就到了千歧關外。

在遠看時,只知道這是一座青灰的巍峨要塞,到了近前,那撲面而來滄桑古樸和大氣,忽然就攫住了林啾的心神,令許久忘記呼吸。

千歧關有一半建在山嶺下,另一半則是建在山崖石壁上,像一頭青灰的恐怖巨,冰冷地俯瞰著大地。為了抵擋魔族的沖擊,整座關隘都澆筑了銅水,經歷歲月和戰火洗禮之后,墻變得斑駁,與火留下的傷痕。

魏涼的視線落在了一半山腰的t臺上,那里有無數高階魔族在飛舞盤旋,好像是長在青灰要塞上的一只大黑瘤。

底下,蟲群一般的魔族正從要塞底部涌進來,大部分穿過要塞,沖向平原腹地,另有一小分支,卻順著要塞底部的石階爬向那一t臺。

半月開,魔族被稍微退許。

火石的一瞬間,一道清亮驚喜的聲自t臺上傳來。

“師尊——”

魏涼在城墻上輕輕一踏,像飛鳥般,穩穩地落t臺。

那三人已在此地鏖戰許久。

秦云奚和慕容春流調息,柳清音一邊恢復元氣一邊替他們掠陣。圍住他們的絕大部分是嬰境魔族,神魔境的大魔只有十余個,t臺易守難攻,三人占著地利,守得倒是很穩,只要撐到柳清音復原,三人便可以劍沖殺出去。

魏涼的視線在秦云奚上停頓了片刻。

秦云奚垂目施禮:“師尊。”

頓了頓,他雙手指尖平平挑起長劍,遞到魏涼面前,道,“師尊的劍。”

魏涼漫不經心“嗯”一聲,從秦云奚手中接過了長劍,手指仿佛不經意地依次敲在劍柄上。

“錚”地一握,劍頓時出幾道清芒,他隨手往后一,劍影如扇面一般掃過,圍在t臺外的魔族紛紛中劍墜落,慕容春和柳清音立時力減輕了許多。

柳清音掠回來,像一只輕盈的蝴蝶般,飄落在魏涼面前。笑臉剛綻開一半,忽然看見魏涼的胳膊搭在林啾腰間,一顆芳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師尊……”咬了咬櫻,抱怨道,“方才大師兄不顧命,引著那群魔族去往南面,當真是萬般兇險!四師兄為了救我,也負了很重的傷!”

這是借著旁人來宣泄自己的委屈。

魏涼不以為意,只問:“云奚為何在這里?”

柳清音道:“得知我到云水謠除魔,大師兄尚未復原便急急趕了過來。幸好他及時來到,否則恐怕我已……”

雖然沒有明言,但眼中的幽怨卻是寫得清清楚楚——憑什麼救不救我?就因為弱麼!為了這麼一個無能又懦弱的人,你竟將我們三人置于險境而不顧!

“師尊!”妒火的沖擊讓柳清音有些神智不清,憤然道,“四師兄方才闖祭淵陣中助你時便已了傷!而大師兄,剛服下固元草,便拖著病軀不遠萬里來相助……我們每個人都這麼拼命,您,您怎麼還有心思花前月下!”

慕容春趕退一波魔族進攻,掠回來,賠著笑打圓場,“師妹莫急,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大師兄也好好的!既然師尊到了,這便準備突圍吧!雖然方才大師兄已將追擊我們的大魔到了關外,但我約著他們也快要折返回來了,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t臺后有石階,向上,通往更高的t臺,向下,則通往要塞底部。此刻已有許多魔族挨挨順著石階爬上來,聽著聲音很快就要到了。雖然只是低階魔族,但被兩面夾擊的滋味肯定不那麼好

慕容春并不認為魏涼選擇去救師娘有什麼問題,畢竟師娘修為只到筑基,落在魔族手中本沒有半點自保之力,自然該先救,與什麼花前月下本沒有半點關系。

師妹這通脾氣發得著實是沒有道理。

柳清音本不看慕容春的眼,怒道:“怎麼可能沒有事!方才你闖陣中,自顧且不暇,還要護著!”

纖纖玉手,指向林啾。

林啾微微一笑。

慕容春不明白柳清音怎麼突然翻起了舊賬,而且這舊賬翻得也十分沒有道理。他趕一把薅住柳清音的手,連聲向魏涼和林啾賠不是:“師妹這是關心則,還請師娘不要與計較。”

又對柳清音道:“師妹你誤會了,方才并非我護著師娘,而是師娘一直在保護我。”

“師娘?保護你?”柳清音難以置信地瞪著慕容春,“師兄你……你……”

慕容春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

雖然知道說這樣的話會讓小師妹非常傷心,但事實如此,也只能實話實說。

柳清音慘笑一聲,抿,站到一旁不再多言。

直到今日,才知道前人說的話真是金玉良言——子要示弱,才能騙得男子喜歡。

林秋……林秋除了扮弱博同之外,還會什麼!騙走了師尊,又把師兄也騙了!聽聽這是什麼話!為了,連慕容春這個老實疙瘩也學會編瞎話了呢!

心中的恨意縷縷蔓延,將心臟整顆纏,絞得柳清音難以呼吸。

那一邊,魏涼只淡聲道:“你們自行回宗,我還要在此停留半日。去吧,我來斷后。”

默默佇立一旁的秦云奚忽然問了一句:“師尊是要尋找聚靈姝種麼?”

魏涼淡淡看了他一眼,頷首不語。

聞言,柳清音驀地仰起了臉蛋。

死灰般的雙眼中,重新凝聚了神采。

是先天極寒之,每到月初必寒侵擾。魏涼替留意著火屬的靈植已有許多年,卻始終無果。

此刻聽聞魏涼要留下來尋找此,柳清音心中不重新燃起了火花——他沒有變!他其實和從前一樣,都是暗暗關注著自己,暗地里對自己好。這個師尊,從一開始便是這樣別扭的人啊!

柳清音的/不/自/地飛揚了起來。魏涼就像是,只要這束芒落在上,就可以不在意任何事。只要與他心心相知,那其他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連那得死人的世俗規矩自己都沒有放在眼里過,更何況區區一個元配?!

柳清音心中大定。

林啾發現,來自柳清音的惡意忽然中斷了。

如今已經擁有了五枚凝實的蓮瓣,第六瓣所需的惡意極大,柳清音剛才在這咬牙切齒半天,蓮瓣只稍微意思意思,時不時輕輕/,約著至還需要個三五日才會有開啟的跡象。

林啾本想著螞蚱也是,湊合吃也是吃,誰知,一聽到魏涼要找聚靈姝種,柳清音忽然就不怨不恨了。

這是什麼巫

林啾絞盡腦回憶一番,想起了一件小事。

柳清音是極寒之,每月總有那麼幾天不爽快,魏涼想尋找火屬的靈植,替改善質,卻一直無果。直到有一回二人鬧了別扭之后,魏涼費了好大力氣替尋回一枚赤焰丹,悄悄放在了府中,讓柳清音好生,當即與他合好如初。

所以……這聚靈姝種能治柳清音的老寒?!

林啾的心微微一跳。

若是真的找到了聚靈姝種……只要看魏涼是用在自己上,還是用在柳清音上,便知道這個男主真正的心意了。言語的曖昧和肢/撥都有可能是假的,分辨一個男人對自己究竟好不好,不能看他說了什麼,而要看他做了什麼。更重要的是,還得看結果如何。

若是魏涼只是故意假裝對自己好來刺/激柳清音的話,到時候他一定會隨便找個什麼“不得已”的借口,把這聚靈姝種送到柳清音面前。

兩個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林啾發現,柳清音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一點勝利者高高在上的憐憫,角微挑,清清楚楚地擺出輕蔑和不屑。

林啾忽然就很不爽了。

魏涼可以不要,但這聚靈姝,書里可沒說是柳清音的!

便各憑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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