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醒醒你是主的!》25、姑且信你

“且慢!”林啾急急喊道。

秦云奚微微收了力,劍尖卻已刺破了的皮,鮮紅熾//熱的沁在冰寒徹骨的劍上,無端有些妖//嬈。

“嗯?”秦云奚長眉微蹙,眼睛,注意力卻不在上,而是凝神留意著遠靜。他怕魏涼過來救場。

“笨蛋。”林啾睨了他一眼,含恨道,“難道你還沒看出,我本不是林秋麼。”

此言一出,不止秦云奚,就連站在一旁的柳清音也睜大了杏眸。

“什麼?!”

林啾不退了半步。

劍尖從中退出的覺實在是一言難盡,輕輕瑟了下,咬牙道,“你若當真是魏涼重生,為何連我這個故人都認不出來?”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震住眼前這個人,換取一線生機。

秦云奚的表有些呆滯了。

只不過一瞬間之后,他眸中便恢復了清冷鎮定,道:“無論你是誰,今日也只能抱歉了。”

林啾急急額:“你恩將仇報啊?!寂魔嶺一戰若是沒有我牽制偶,你以為你能這麼順利就殺掉祭淵麼!再遲一步的話,祭淵和你的清音可就把該做不該做的全做完啦!”

繼續攪秦云奚心神。

柳清音臉上的表彩,大睜著雙眼,秦云奚,又林啾,喃喃道:“你們,你們……這怎麼可能……”

“啊,”秦云奚目中不出了震驚和追憶之:“難怪我總覺得你上頗多異常。寂魔嶺牽制偶的是……”

就趁現在!

林啾趁他神思略微恍惚時,雙手疊,紅

“驚蓮破!”

與此同時,秦云奚神一凜:“你絕不可能是王衛之!”

他猝然出劍,以穿云破月之勢襲向林啾。

一朵暗金的絕蓮花抵在劍上,轟然開!

驚蓮破傷不到大劍仙,但足以抵擋他隨手發出的一劍——殺焉能用牛刀?對一個金丹修士出手,秦云奚絕不可能用上真正的殺招。

反沖之力推著林啾,強忍住吐的沖,拼盡全力,一頭扎進了七彩的口!

“呼——”

眼前微微一花之后,一手//前仍在流的劍傷,另一手撐在玉石地面上。

“哦,他果然知道寂魔嶺牽制偶的人是王衛之。”林啾角浮起一的笑意。

“這……”柳清音目瞪口呆。

秦云奚神冰冷,沉聲道:“來不及解釋了,快,自廢修為至元嬰,境,追殺此人!”

柳清音在他覺到了一不容抗拒的氣勢,見他已疾點幾位自廢修為,重重一咬牙,也將自己的修為降到了元嬰大圓滿。

二人影消失在七彩

另一邊,劇烈的轟鳴聲驚了王氏剩余的所有大劍仙。

十一人急急趕往出事之,一路發現了數悉的尸,不由人人驚駭。到了王氏家主王明浪破解的那制面前,眾人心膽俱碎,一時竟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殘缺破碎,死不瞑目。

“家、家主。三、三叔祖……”一名容最年輕的大劍仙,重重咬了下舌尖,“他們都死了……這不可能……”

雖然只有六人組劍陣,但即便是全盛時的劍君魏涼,也絕無可能在短短這麼一點時間之將他們全數滅殺。

“除非是……”其中一人眸中劇烈閃,“魏涼了本命神劍和劍意!”

眾人齊齊倒一口涼氣。

“本命劍意一旦被舍棄,便再無重修的可能!若是魏涼做的,他從此便是一個廢人了!”

“難道萬劍歸宗,想要與我王氏同歸于盡麼!”

“先不要慌,”其中一人道,“若真是萬劍歸宗做的,那更證明了境中的東西何等要,萬萬不能落到別人手上!”

“不錯。”當即有人應和,“逝者已逝,眼下更要的是進境,搶在萬劍歸宗之前奪得荒川傳承,以族人在天之靈!”

“分頭尋找口!找到第一時間放煙訊!”說話的人目

此時此刻,誰也沒有心思停留下來替死者收一收尸。畢竟時間寶貴,做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時,旁人就很可能捷足先登,取走境中的寶貝和傳承。

這十一人飛速四散開去。

不遠的樹枝間,忽然直直墜下一個人。

已被鮮了暗紅,有他自己的,也有地上那些尸

躺了小半日之后,這個和尸一樣沉寂的人終于輕輕,只聽“錚”一聲,他將手中的斷劍/旁的泥土中,拄著劍柄慢慢站了起來。

“魏涼啊魏涼。”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嘲諷,“嗤。”

咳嗽兩聲,吐出兩塊暗團。

了幾下,默默調勻了呼吸,不不慢地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干凈的裳換上,在樹下一汪小水潭中凈了面,束好發,斷劍歸鞘,走向南邊。

口已聚了不人。

短短半日間,王氏這些大劍仙絕不可能回到中原地區將族人帶過來,可見他們早已各懷鬼胎,暗地里將自己親信銳都帶到了近,以備不時之需。

十余個攜法寶的元嬰期銳小輩躊躇滿志,依次踏口。

漸漸,至一尺見方,要不了多時辰,它便會徹底閉合。

一個金丹期修士忽然踏出人群。

他雙眼有些發紅,神木木,乍一看,很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王寒令,你做什麼?”旁有人問道。

此人頭也不回,直直走向口。

“嗤,”人群中有個中年子出聲嘲笑道,“老二家的人,個個心比天高呢,金丹期也敢上去湊熱鬧!真是不怕死!”

那王寒令同手同腳,停在了口面前,此刻那口已//人腦袋大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王寒令毫不猶豫,把頭和肩膀給塞了進去。

“快回……”一聲驚卡在了嗓子眼里。

王寒令上發出了骨骼斷裂的碎響,斷骨之后,他的像蛇一般綿//,哧溜一下就整個了進去。

口,只余拳頭那麼大了。

極遠的泥沼底下,祭淵雙目閃爍著紅,遙遙縱著自己渾,略有些吃力地控制那個名王寒令的年輕人。如今,他的“百嬰降”大只修到了三,堪堪可以縱金丹后期的尸

被祭淵縱的王寒令遁境時,魏涼的影也出現在境附近。

一掠,見到樹下空空,灰蘑菇蹤影全無。

他的角浮起一抹冷笑,發出了一陣凜然寒氣。

正要時,腳下“撲簌撲簌”挪過來一只憨頭憨頭的灰蘑菇芽。

魏涼目微凝,手一抓。

障菇破碎,斗龍出現在面前。它用兩只黑眼睛瞄著魏涼的臉,一臉慫樣,沖著口直“嗚嗚”。

進去了?”魏涼的聲音不辨喜怒。

“唔唔!”斗龍連連點頭。

魏涼正要作,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議論之聲。

“要我說,不若我們合力試試能不能破了這制?元嬰小輩哪能事!免得在這里干等,等得心焦。”

“呵!”一個尖銳的聲打斷了他,“你家無人進去,便開始打玉石俱焚的主意了?且不說能不能破得了荒川大能的制,若是真破了,里面的人哪個還能活命?這心思,你問問別人答應不答應呢!”

魏涼沉片刻,收回了滿寒意,緩緩轉黑眸,盯住了樹頂一只黑

就在口閉合的間歇,只見一個黑影撲棱棱掠過眾人頭頂,像箭一般,直直鉆進了境之中。

林啾坐在一圈看起來很安全的黑霧里,安靜地調息了多時。

知道等到口徹底關閉時,黑霧也會隨之消失,進境的眾人就會暴//在彼此眼前。

‘不知他會不會想辦法進來幫我……’

腦海中念頭一晃而過。

林啾忽然警醒,倒一口涼氣,后腦勺爬起了縷縷的冷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不覺,竟有一點依賴那個人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若他是魏涼,那絕不能對他起心念,若他是魔主,那更不可以。因為魔主只有四十九日可活……不,已過了二十一日,若他是魔主,那他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林啾輕輕抿了抿

識海中,聚靈雙姝的靈氣還余五百年。

夠用五次驚蓮破。

只要能擋過秦云奚一式絕殺……

暗暗嘆了口氣,心中著實沒有多把握。方才命攸關,已在他面前暴//了底牌,他下一次出手,必是傾盡全力。

荒川境中止出手傷人,一旦傷了人便會被傳出境。

但就算秦云奚知道這條規則,也一定會對手的——他來除掉林啾這個禍患,奪取傳承的事由柳清音完,兩不耽誤。

而林啾,就算傾盡全副家當扛住了秦云奚一擊,也必定重傷,如何再闖后面的關卡?

愁。

看來只能舍財保命了。

林啾平復心緒,將靈氣運轉周,清理方才震后淤積在口的塊。

半晌,頭一苦,噴吐出一小蓬黑

眼前漸漸有了亮。

黑霧消散了,懸浮在半空的偌大玉石臺上,零零散散地站著十多個人,個個面警惕,打量著四周逐漸明亮的環境。

林啾一眼就看見玉石臺左側持劍而立的秦云奚和柳清音。

敏捷地往邊上一蹦,將藏在一個王氏子弟后面,避開了秦云奚脧巡的視線。

急急搜尋魏涼的影。

沒有。

眾人之中,相貌最為醒目的當屬王氏天驕王衛之,次之便是秦云奚,其余的人縱然有好皮囊,但氣質終究是稍遜一籌,不甚亮眼。

林啾的目微微一頓。

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就在自己的左側。

這個人,穿尋常王氏子弟的裳,樣貌清秀,目呆滯,微微擰著頭,正在接自己的臂骨,看著作怪模怪樣的,讓林啾一下子想起了電影里面的喪//尸。

“噫……”

若實在不行,那就對他出手吧,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林啾右手一晃,掌中便多了那把玲瓏剔的赤劍。

悄悄探出頭,往秦云奚和柳清音的方向了一眼。

很不巧,這個鬼鬼祟祟的眼神被秦云奚逮了個正著。

只聽他冷笑一聲,“錚”一聲出劍,一步一步向著林啾走近。

林啾也毫不遲疑,靈氣流劍尖,二話不說,便攻向左側那個斷了好些骨頭的王氏弟子。

方才已盤算好了,若是魏涼沒有進境的話,便逃。

的修為,扛秦云奚一劍是非常危險的。退一萬步說,就算功扛過一劍,了傷之后本闖不過后面那些關卡,倒不如利用境不得傷人的規則主出局,在秦云奚沒反應過來之前遠遠遁走,保住命才是要事。

于是當機立斷,挑了個看起來比較好柿子。卻沒想到,盯上的這個人,已被祭淵用“百嬰降”大縱了。

就在的劍尖快要到這個蛇一樣的年輕人上時,他忽然擰過頭,驚恐地看了一眼,怪道:“怎麼又是你!”

林啾不愣了下,一愣,便見他像一般,從劍下溜了開去。

與此同時,秦云奚也直直沖殺了過來。

林啾急之下,一劍向年輕人的手臂。

“你別躲,我就輕輕一下!”朝著他低吼一聲。

年輕人怪模怪樣地倒了一口涼氣,一邊往后,一邊怪:“你這人,怎地死纏爛打!”

林啾順口來了一句:“你乖乖的別,我保證只輕輕劃一下,不痛,真的!”

年輕人:“……”這臺詞怎麼似曾相識的樣子?

林啾見他滿臉見了鬼的表,不有些牙酸。

很想說一句,老弟,就你這模樣,長得跟個喪//尸似的,我也不能看上你啊,你到底在虛個什麼勁?

瞥見秦云奚已過了半個白玉臺,有些心焦。

附近兩名王氏子弟發現了林啾的作,擋在了年輕人前,低聲問道:“王寒令你沒事吧?這個人是誰?”

“王寒令”歪著,隨手把頸骨正了正,說道:“是個花//癡!”

林啾:“……”

幸運的是秦云奚也被攔下了。

他和柳清音出名早,王氏這些元嬰子弟多多都與他們照過面。

外頭死了整整十二個大劍仙,王氏本就懷疑是萬劍歸宗下的手,此刻在境中看見了秦云奚和柳清音,心中八分的篤定當即上升到了十分。

“果然是你們!”

“萬劍歸宗的人在這里!速速列陣!”

林啾面前的兩個元嬰修士神一凜,急急扔下掠向前方。

大敵當前,誰也顧不上一個完全構不威脅的金丹期修士。

白玉臺上風云變幻,王氏十四名元嬰修士組了兩個七星劍陣,劍尖直指秦云奚和柳清音,乍一看,好像是在保護后的林啾和王寒令一般。

“不要怕!”一名弟子高聲道,“他們既然能進來,便是自廢了修為至元嬰,使不出劍招的!我們人這麼多,怕什麼!”

“對!我們還有王衛之!”

“既然來了,干脆就永遠留在這里陪荒川吧。”一個長臉男子惻惻地對秦云奚說道。

此刻,穿紅白二的英俊青年王衛之正雙手抱臂,站在白玉臺邊上冷眼旁觀。

秦云奚劍柄,左手住意上前的柳清音,低低道:“不能傷人。”

柳清音冷笑一聲:“王氏都撕破了臉,你還要著不!你若真是那個人……呵,不接我,難不僅僅是因為懦弱?”

秦云奚呼吸一滯,眸中滿溢著苦楚:“清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王氏劍陣了。

“殺!”

即便沒有外頭那些事,王氏族人也絕對不可能放任兩個外人與他們一起探尋寶,撕破臉是早晚的事。更何況有仇在先,他們更是無所顧忌——在這樣的時候,無論外面的兇案究竟是不是萬劍歸宗下的毒手,王氏都會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干的。

“你不要出手,讓我來。”秦云奚低低吩咐一句,微微旋了旋手中的劍,欺而上。

他功底扎實,一、一挑,便有兩名弟子手腕酸//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劍。

柳清音怔怔地著,目漸漸有些恍惚。

這個人的劍法,與認識的師尊和大師兄都大不一樣,此人劍已臻化境,大有一種一代宗師返璞歸真的氣度。大師兄的劍沉穩有足,靈不足,并不是這樣的。而師尊……師尊像一把出鞘的寒劍,此人,卻含鋒鞘,難以想象他真正綻放時,將是何等的風華!

從一個人的劍意中,大可看出此人的心、經歷。

柳清音恍惚了片刻,眼神忽地一

想起那一日在云水謠外,魏涼隨手提著劍走過來的模樣。他的周,仿佛環繞著殺意,面容卻清冷高潔,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墮仙一般。

比眼前之人,更加令人心折。

場中忽然傳來輕輕的“嗤”聲,好像是劍尖劃破了皮

柳清音神一震,抬眼去

只見秦云奚左臂上添了一條小小的傷,細細的珠子滲白衫,氤氳出一道紅線。

“怎、怎麼……”那名劍尖染的王氏子弟滿臉驚恐,不由自主地浮了起來,離地半尺之后,“嗖”一下消失在原地。

“王晉之!”劍陣微微一散。

一名中年男子沖著秦云奚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秦云奚不不慢歸劍鞘,聲音清冷:“傷人者,出局。還要接著打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

“噗嗤。”

場邊傳來一聲輕笑。

只見那王衛之抱著胳膊,仰著下頜走過來,道:“有必要在這里爭吃打鬧?進了里面各憑本事就是了。”

一名王氏子弟不忿道:“你王衛之是有本事,可不代表旁人也有你的本事。萬一東西落到了這兩個人手上,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切,”王衛之輕笑,“不可能。”

“可他若是襲我們怎麼辦?”一個弟子張地問道。

“他沒你那麼蠢。”王衛之略有些輕佻地歪了歪角。

子呼吸一滯,俏臉登時漲得通紅。

一場風波化于無形。

王氏子弟散了劍陣,一道道目落在了的林啾上。

林啾趕笑著解釋道:“我只是進來看看,不搶東西的,你們對我手不合算。”

“金丹期。”方才在王衛之那里了氣的弟子冷聲嘲諷道,“和王寒令正好組一對廢!”

“廢罵誰?”林啾悠然下套。

“廢罵你!”弟子果然中計。

“對,確實是廢在罵我。”林啾聳聳肩,遠遠沖著王衛之拋了個眼,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方才王衛之嘲諷這個弟子蠢。

王衛之別開了臉,不屑與一個金丹修搭話。

林啾卻一副自來的模樣,湊到了王衛之的邊。

“當代天驕,不世之才王衛之,久仰久仰。”

王衛之大約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子,角微微了下,淡淡地朝點點頭。

林啾暗暗挑挑眉,沖著不遠的秦云奚微微一笑。

不需要和王衛之有多親近,只要能賴在他的旁邊,秦云奚就不敢貿然手。

果然,秦云奚默默收回了目,不再看了。

林啾知道他打著什麼算盤——此刻不宜節外生枝,若是為了殺被傳送出去的話,王氏很可能會選擇犧牲一個人,合力把柳清音也送出去。他得留在這里護著柳清音,直到王氏子弟被淘汰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會再一次手。

林啾微微一笑。

到了里面……誰坑誰可就說不準了。

就算秦云奚是重生的魏涼,他也沒有經歷過荒川境,只從柳清音那里聽到一些里面的狀況。而柳清音絕不會主告訴他,是如何周旋在王氏眾人之間,利用這些人對的淡淡傾慕,順利將他們一個一個淘汰出局的。

柳清音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若不是機靈應變,早早就被王氏眾人聯手送出去了,哪得到摘取最后的果實?只不過這些細節是不大方便告訴自家道的,只能含糊代過。

秦云奚不知道,林啾卻知道。

林啾正得意,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重重落在了的肩膀上。

還沒回過神,便聽得耳旁傳來“嘎”一聲冷笑,黑揚起翅膀呼在的頭頂,將推了一個趔趄,離王衛之遠了好幾步。

林啾:“……”什麼鬼,這境,怎麼連烏了?!

王氏族人商量片刻,決定先不理會這三個外人,看看況再說。

他們慢慢圍到了白玉臺的邊緣。

那里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刻了兩行看不懂的古文字。

林啾知道,那是“心懷不懼,直道而行”。

白玉臺位于荒川境的最外沿,只有順利通過第一關的考驗,才能進真正的境。

放眼去,白玉臺四周只有一無際的漆黑空間。

“寫的什麼?”

王衛之抬走向石碑,聚在那里的王氏子弟很自覺地退向兩旁,讓出了路來。

他到了近前,微瞇著眼,打量片刻,開口道:“心懷不懼,直道而行。”

跟在他后的林啾不輕輕“嘖”了一聲。

王衛之,果然有幾分本事。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

王衛之冷冷一笑,瞇了眼睛仔細打量四周,沉片刻,指尖凝了一縷碧藍的靈氣,擲向東方。

那縷靈氣像是一盞小小的藍燈,劃過虛空,照亮了百余丈外的一面上下都不見邊緣的青銅巨壁。巨壁正中延出十丈大小的青銅平臺,平臺之上正正立著一扇古樸的青銅牌門,好似是那巨壁的口一般。

一名王氏子弟按捺不住,當即起劍,掠了過去!

剛一離開白玉臺,便聽得他一聲怪微微浮空之后,驀地消失在原

“不能空!”

加上王寒令和王衛之,王氏子弟一共進來了十六人,眼下被淘汰了兩人,還余十四人。

眾人紛紛看向王衛之。

此刻,王衛之儼然已了眾人的主心骨。

他輕輕著下,說道:“字面意思,很簡單。不要怕,直直走過去就是了。”

那個剛被懟過的子忍不住又開口了:“不能空,又沒有路,如何走得過去!”

王衛之淡淡一笑,抱起胳膊,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著虛空走去。

眾人屏住呼吸,張地凝著他。

黑靴揚起、落下。

空無一的虛空,竟穩穩地托住了他的腳步!

王衛之沒有毫遲疑,不不慢,一步步向前,幾個呼吸后,人便徹底懸在了黑暗的虛空之中。

“那里有路!”一個弟子欣喜地喊道。

他急不可耐,匆匆掠了過去。

到了白玉臺邊緣,探頭一,只見黑魆魆一片,深不見底,心中頓時有點發

“沒路啊。”他手往王衛之走過的地方,回轉頭,無奈地說道。

王衛之在遠站定,微微側過半幅俊臉,冷聲道:“這麼多年修心,都修到狗上了?”

“這……”

眾人不有些訕訕。

他都以作則了,明擺著告訴后面的人這里確實有一條路,只管大膽踏上去,后面的人卻畏畏,不怪要被他看不起。

一名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元嬰修士咬咬牙,踏了上去。

走了兩步,安然無恙。元嬰修士畢竟經歷多年苦修,結嬰時還要渡一次心劫,心自然比尋常人堅韌得多。既然知道要“心懷不懼,直道而行”,心中便知該如何做了。

“確實可以走!”他欣喜地回頭招手,“快來。不要往下便沒事了。”

說著話,他忍不住低頭一——

“啊嘶……”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往下墜了幾丈,然后消失在原

“……”

另一個人很機智,靈氣外放,在前搭了一座橋,然后昂首.踏了上去。

……他連一秒鐘都沒有撐過。

眾人:“……”

“看我的!”又有一人信心滿滿地走出人群,將靈氣凝于背后,像魔族的翅膀一樣扇幾下,掠向對面。

剛一離開白玉臺,便怪著被傳出了境。

眾人:“……”

劍不可以,靈氣也不可以,弄個假翅膀更不可以。必須腳踏虛空,卻認定面前有一條路。

這一關,考驗的是心志堅韌。

在林啾看來,這一關要的便是自己騙自己,騙過了潛意識,就能順利通過。

“王寒令,你來。”王氏族人中,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大的人開口了,他音沉穩,目晦暗。

那“王寒令”正獨自站在人群后面接斷掉的,被人抓著胳膊拖到前邊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抬頭走到遠的王衛之,角浮起一抹怪笑,大大咧咧就踏了過去。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注視下,肢不大健全的王寒令順順利利就追上了王衛之。

眾人心緒大定,開始一個接一個踏虛空之中。

面對無盡深淵,終究是有人難敵心中本能的恐懼,時不時,便有一人驚著下墜,慘遭淘汰出局。

秦云奚與柳清音都不是等閑之輩,二人對視一眼,很快便堅定地走了過去。

白玉臺上,只剩下林啾和兩個王氏子弟了。

其中一人,正是方才與林啾有過齟齬的那名修士。

“去呀!”沖著林啾冷笑道,“我要看看癩.哈.蟆是如何落水的。”

林啾一就年紀小,修為也淺,心劫未渡,走不過去才是常理。

“燕之,別管旁人了,你我一起走吧。”另一名男修神有些不大自然,他手扯了扯修的袖口,低聲勸道。

“呵,”修冷冷睨了林啾一眼,“廢就留在這里吧,諒你也不敢跟來!”

說罷,與男修一起踏上了虛空之中看不見的“橋”。

林啾來到白玉臺邊上,探出靈氣試了試,果然空空如也。

這座“橋”并沒有實,你若信它有,它便有。你若心懷疑,那它就沒有。

很玄學,相當玄學!

雖然原理很清楚,但恐懼這東西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往往越是怕,越是深刻,譬如深夜獨自坐在桌前時,明知不能去想后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卻本控制不住自己胡思想。

“喂——廢,真不敢來麼!”那修已走出了一段距離,見林啾站在白玉臺邊上不,忍不住出聲嘲諷。

是不敢,換了結丹之前,林啾還真不敢。

不過結了丹可以靈氣外放,便有了一個辦法。

蹲在白玉臺邊上,小心地外放出暗金的靈氣,縱它們在面前組一些簡單的線條形狀。這種覺十分奇異,有一點點像是在玩橡皮蛇,但卻靈活很多,還能隨心所地變幻形狀。

修見狀,忍不住繼續嘲諷:“你是眼瞎還是腦子裝了草?方才沒見著嗎,踏著靈氣是不行的喲!必須一步一步,腳踏實地!”

林啾沒搭話,肩頭蹲的黑卻有些不耐煩了:“嘎。”

林啾偏頭一看,只見這黑滿眼輕慢不屑,微微側一點頭,那姿勢竟有種詭異的帥氣

配上這一聲“嘎”,讓林啾//不//自//想起了韓劇中的男主。

那些傲冷酷的韓式男主要別人滾蛋時,總會微微皺著眉,薄,輕慢地吐出一個字——“嘎。”

林啾:“……噗哈哈哈!”不行,這腦補實在太魔了。

笑得有點

林啾忽然出手,將手中一道長長的靈氣練甩向那兩個王氏子弟邊。

“你找死!”修杏眸圓睜。

“冷靜!燕之!”男修道,“只是想要擾你我心神。”

王燕之冷笑不止:“廢,你這是在找死,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跟來!”

林啾心中有些疑,不知道這名修為什麼就是揪著不放,不過此刻也沒心神去理會這些蒜皮的小心思。此人既然對自己滿懷敵意,那用來做試驗正好不過!

林啾不,專心縱著那道靈氣練,讓它伴著這兩個元嬰修士走出了遠遠一大段。

“果然……只要不把靈氣放在腳下,便不算違反規則。”

“接下來,便要練一練,控制得更加細些。”林啾心大好,隨手的腦袋。

它像是給雷劈了一樣,渾都炸了起來。

的。”林啾順手點了點它的喙。

:“……”很好,很好。

林啾不再捉弄它,專心地嘗試了一次又一次,終于能在三五米之,控制著靈氣凝自己想要的簡單形狀。

那雙黑湛湛的眼睛里開始出迷不解的微

他活了數不盡的歲月,卻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看不懂一個人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什麼花招。

王燕之的修與那名男修很快便穿過虛空,追到了對面的古樸牌門下。

一道白影卻又折返回來。

秦云奚。

林啾繼續淡定地縱著靈氣,心中卻打起了十二萬分警惕,提防他突然對下手。

“秦云奚,你只有一次手的機會,若是殺不死我,你就會被傳到外面,再找機會殺我可就難了。你想想清楚。”淡定地說道。

秦云奚眸冰冷:“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林啾停下了手中的作,慢悠悠轉面對著他:“所以你是來盯我的。你其實是怕我逃出去找魏涼,告訴他你的。”

“不錯。”秦云奚也懶得和兜圈子,“我的確不會在境中對你出手,萬一沒有一擊將你殺死,必會留下很大的禍患。但你若是被傳出境,我必將追在后,拼盡一切將你擊殺。你若想活得久一點,那就盡力多堅持幾關吧。不過,我很懷疑第一關你過不過得去。”

林啾瞪了他一眼:“我可謝謝你了!你知道嗎,后有惡犬追咬的人,往往會潛力大..發,跑得比旁人更快。”

秦云奚淡笑不語,對作了個“請”的作。

林啾輕輕一哂:“著急的又不是我。我又沒指著搶奪什麼寶貝。”

繼續練習縱那些外放的靈氣。

“你就是林秋。”秦云奚見又開始拖時間,便負手立在一旁,篤定地說道,“你也回來了,還習了前世學得的魔功。”

林啾微微瞇了下眼睛。

配林秋確實是以“魔”之名被滅殺的,而配之所以暴//了業蓮那一式殺招,卻是為了替魏涼擋祭淵偶的毒掌。

大約是驚蓮破綻放時太過華配不配擁有,所以書中并沒有詳細描寫林秋的魔功究竟是什麼樣子,只說了魔,被魏涼封在九塔,最終被他親手斬殺。

這也是林啾慫魏涼的原因。

面對所謂的“邪魔外道”,他本不念半點舊,別指他心慈手

林啾沉片刻,淡聲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秦云奚清冷的眉眼之間多了一淡淡的譏諷:“我曾疑過,為何這一世你竟洗心革面,了個好人。原來竟是這樣,你也重生回來了。說吧。你,還謀劃著些什麼?你與祭淵勾結了,是也不是?”

聽到祭淵這個名字,林啾頓時有些蔫。

倒是想和花男好好勾結一番,可惜在柳清音的環照耀下,男配和反派們都像是中了邪一般,本不給半點機會好不好?

“我倒是想呢。”林啾低喃一句,懨懨地垂下頭繼續擺弄手中外放的靈氣。

薅住一縷頭發,重重一拽。

“嘶——”

偏頭一,只見這廝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冰,冰下有火焰熊熊燃燒。

林啾心頭不浮起些怪異的覺,總覺得好像有一個可怕的存在正監視著自己。

甩了甩頭,不再胡思想。

眼下最大的危機,來自邊這個男人,而非其他。

只要有機會一擊擊殺自己,他必定會出手。

林啾深吸一口氣,道:“我要過去了。你若算個男人,便不要在我闖關時故意擾我的心神。”

秦云奚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嘲諷,答道:“安心,我還做不出此等小人行徑。要手,也絕不會趁人之危。”

“姑且信你。”

林啾深深了他一眼,別過頭,將手中靈氣揮向深淵,然后義無返顧,一腳踏上了虛空!

眼神微凜,周泛起殺氣。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有獎競猜了!第一個說出林啾過關的關鍵詞的寶寶,送1000晉江幣紅包做封口費,咦嘻嘻嘻……

覺秒秒鐘你們就會破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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