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被誤認是神明以后》第17章 第17章 公元前6900年
新生命的到來完全提振了整個部落的士氣,人們都歡欣鼓舞,似乎沒有什麼他們克服不了的困難。
實也確實如此,整個蘇部落在洪水來襲之后面臨接二連三的難題,但在伊南面前,這些似乎都不是問題。
兩天之后,大雨止歇,山溪卻渾濁不堪,部落里極度缺乏清潔的飲用水。
這時伊南事先帶人燒制的木炭起了作用
只要將木炭放置在盛著溪水的陶罐里,用不了多久,溪水就神奇地慢慢澄清了。再將罐子里的水倒煮水的陶罐燒開,就是絕對清潔的飲用水,人喝了不會生病。
在大雨期間,糧食越吃越,漸漸地蘇爾人連面包也烤不出了。但是大雨一旦止歇,伊南就立即指揮大家在村落外的山坡上開挖了幾條排水渠,加速土壤排水。
馬上帶人將曬干豌豆種子在水里浸泡一晚,第二天急在坡地上種下了去。
沒用兩天功夫,綠油油的豌豆苗就從地里長了出來。這些豌豆只需要一個月就能掛莢結豆,雖然聽來依然有點遙遠,可是山坡上一片綠油油的豌豆田卻讓人覺得:有盼頭了。
除了谷和豆子,部落里還有幾十只羊,兩頭小牛。牲畜的解了燃眉之急,填飽了人們的肚子。而羊則為老弱和嬰兒提供了必須的養分。
歡剛剛生下兒的時候,不適,不能哺。小嬰兒也是吃了兩天的羊,之后才被漸漸恢復的歡接管的。
等到孩子三十天大的時候,庫親自抱著小兒,領著妻子歡,和長子丹,前來向伊南致謝。
在“神”面前,庫恭敬地請伊南給新生兒賜福。
“放心吧,庫,經過這一次,我完全相信,你的部落會在發拉底河畔獨樹一幟,為最強盛而穩健的部落。你的兒,都將幸福地度過此生。”伊南輕輕地小嬰兒的額頭,送上的祝福。
“洪水就要退去,而你和整個部族所共同守護的信念,在這次危機之中,被考驗,也得到了證明。”
伊南俏皮地又加上一句:“不過辛苦忙碌的日子很快又要到來了,庫,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說得沒錯,大水已經在減退,發拉底河重新為溫的母親河,河水重歸固有的河道。部落過去的駐地和開墾出的農田,雖然到都還是嘰嘰的,但也已重現生機。
又到了想法子種田的時候了。
庫聽見了伊南說的,忍不住豪氣叢生,哈哈大笑,說:“謝謝神的指點,庫明白了。不管未來有多難,您給指出的這條路,我們蘇爾人是走定了。”
山坡上的村落里一片歡聲笑語,人人都在憧憬未來的好生活。
忽聽村外幾個勇者一起大喊出聲,似乎危機再次降臨到蘇爾人頭上。
庫反應很快,馬上把兒給妻子,帶上丹,疾奔到村口。伊南也地跟在這對父子的后。
水退之后,通往村落的道路已經完全顯現。此刻,道路中央站著個白發男子,手里拄著一把黑曜石打的石刀。
聽見村落里的靜,白發男人抬起頭,出一對可怕的紅眸。
伊南跟隨蘇爾的村民趕出來,面對白頭。
“白頭”那一套標志的白發紅眸已經夠恐怖的了,誰知他右上一道長長的傷口看上去更加可怖。
白頭上的傷,也許是在洪水來臨的時候在什麼地方劃傷的,傷口深可見骨,但只是被藤條和樹葉胡包扎了一下,如今傷口早已潰壞。
白頭一張臉,就如他的頭發一樣蒼白如雪,沒有任何。
蘇爾人不約而同地探頭去看白頭的來路,只見山道上長長的一道痕跡。很顯然,白頭那條傷的右已經不中用了,他是一路上拖著殘掙扎著來到這里的。
庫快步奔到白頭面前,沒忘了從其他勇者手中接過石刀,隨時準備抵白頭手里那柄黑曜石利刃。
白頭卻“嘿”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頹然倒下,左膝一彎,直接跪倒在地,面現痛苦。
似乎有一口氣支撐著白頭,讓他在如此重傷之下還是捱到了蘇部落跟前。
但一到這里,這口氣就突然泄了,白頭無力地抱著他那柄隨石刀的刀柄,低聲開口詢問:
“尊貴的神還在嗎”
庫馬上手一攔:“小心有詐”這個勇者顯然還記著前車之鑒,時刻提防著這個狡詐多變的家伙。
伊南卻從庫的后轉了出來,目灼灼,盯著白頭:“你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一點兒也不怕白頭突然發難庫一定是把擁有“不死之”這件事兒給忘了。盡管如此,伊南還是到開心:庫顯然是把當了部落的自己人一樣好生護著。
白頭揚起臉,一對充的眼睛地著伊南。
“神”
“請您原諒白頭”
白頭的聲音終于轉為嗚咽,“請您原諒卡山對您犯下的罪行,原諒我們這些無知的人,因為愚昧和不虔誠,對您的冒犯”
腳步聲細碎,勇者們聞訊都從村子外的田地里趕回來,其中不乏以前卡山部落投來的。
這些勇者們驚訝地看著以前那樣不可一世的首領,現在面對老天降下的懲罰,竟是這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我可以原諒你,一切既往不咎,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的形我救不了你。”伊南說得也非常直白。
白頭已經沒救了。
甚至不知道:了這麼嚴重的傷,白頭是怎樣到現在,掙扎著來到蘇爾人的駐地來的。
白頭的淚此刻落了下來:“我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
他將頭一別,十幾個遠遠藏著的卡山勇者從山坡下冒出了個頭。
這些勇者看起來也著實狼狽,每個人上上都裹著厚厚的泥垢。他們看起來都沒有傷,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大大的“”兩個字。其中還有兩個人被同伴攙扶著蹣跚而行,看起來像是在水災來臨時因誤食誤飲得了病。
“我白頭是不了,”白頭困難地放下左膝蓋,跪在伊南面前,“這些人,都是因為我而誤歧途,不僅冒犯了神明,也沒能及時棄暗投明如今卡山只留下了這些人”
此言一出,蘇爾人都驚訝不已:卡山是一個和蘇差不多規模的部落。雖然蘇爾人曾經撬過卡山的墻角,但卡山在洪水來臨之前,也一直維持在百人以上的規模。
如今竟只剩下十幾個勇者
想到這里,蘇爾人都將視線投向伊南。此刻人人心中都在后怕:如果他們沒有伊南,部落現在會是什麼樣,只要看卡山的慘狀就可以知道。
“白頭乞求您,求您不計前嫌,收留這些人吧”白頭雙手抖,但是卻力向著伊南,舉起了他手中那柄黑曜石刀。
伊南環視一周,見到這些卡山的勇者紛紛向自己拜倒,面乞求的神,知道他們已經走投無路,應當是真心投順。
但是搖了頭:“我不會替別人做主。你們昔日的冒犯我可以全部原諒,但是收不收留你們,還要看蘇爾人的首領肯不肯。”
視線又一起轉到了庫那里。
庫沉思一會兒,大聲地說:“我的部落收留過不來自卡山的勇者,因此我也絕不會厚此薄彼。只要你們和其他勇者一樣,承諾遵守部落的規矩,和別人一樣種田和勞,那麼,蘇部落向你們敞開大門,歡迎你們加。”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不止是現在來投的卡山勇者,還有那些早已被“挖墻角”的棄暗投明者。
“尊敬的神明,那麼請您收下白頭的這一枚黑曜石寶刀,作為向您的獻祭請您在適當的時候舉行儀式,宣布卡山部落,永遠并蘇部落,為蘇爾人的一員。”
白頭似乎是用盡了全的力氣,才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一番話。
伊南看著眼前這個拖著一副殘軀的部落首領,心里稍稍生出一些不忍:以白頭驕傲的,要讓他承認自己的失敗,讓自己的部落完全并其他部落,恐怕這已經將白頭到了極限。
雖然,這正是伊南的目的。
當初提出讓庫和他的部落幫忙,確實是想要讓種植部落對狩獵部落施加影響,潛移默化,最終吸納充足的人手,改變固有思維,讓農業革命得以推進。
現在目的達,伊南到底還是對白頭生出幾分憐憫。
這個固執己見的部落首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終于甘愿低下頭向他人求援,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拯救其他部落員。
“好,我答應你”來到白頭面前,出手,要接下白頭手中的刀。
“小心”
“神小心”
這回到庫和丹同時大喊。
只見白頭手中的黑曜石利刃陡然一翻,刀尖沖著他自己,猛地扎了下去。白頭甚至還揚起頭,沖著伊南嘶聲笑道:“就算是不得不被并蘇,我白頭,依舊是卡山的最后一人。”
白頭那雙紅的眸子努力地圓睜著,盯著伊南,眼里寫滿了桀驁不馴:即便是神的意志也不能夠左右他的心意。
他就這麼明明白白地結果了自己,在伊南面前轟然倒下。
到死,他依舊是卡山部落的首領,也是卡山的最后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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