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和華宓君其實沒死。

知道這個的人并不多,除了盛言楚的一對兒，其余人包括盛家孫子輩都不知道。

文帝蕭樂驍在他死后追封他為文館首輔時,盛言楚還易容去京城看了一眼。

華宓君笑話他,說他當年要是沒有辭去西北，說不定早就當上了首輔。

他嘖嘖搖頭，在他看來,這些頭銜要與不要其實沒區別。

他一點都不后悔四十八歲那年辭去西北陪他娘,在西北萬峰林，他陪著他娘度過了很長一段快樂的時。

無聊時,他會帶著華宓君在萬峰林深探索游玩,好幾次都險些葬虎口。

可他有恃無恐的很,一有危險他就拉著華宓君躲進小公寓,要麼就放盛小黑出來和猛決斗。

有一回盛小黑剛和一白虎廝打結束,盛言楚和華宓君盛小黑的大腦袋,兩人一正準備離開時，茂的草叢中忽躥出十來條威猛的野。

盛言楚驚得頭皮發麻，咬著后槽牙讓盛小黑回來,盛小黑偏不,爭斗之下,盛小黑跌落深谷,盛言楚嚇得不輕,兩人忙攀爬下去找盛小黑。

谷底深不可測,可下去后,他們才發現萬峰林算不得什麼，這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明明是春日，眼可見的卻是爭相綻放的各睡蓮,有檸檬黃、油桃…

底下的水冰涼澄澈,依稀能看到紅錦鯉游在蓮葉當中。

令盛言楚詫異的不是這，而是彌漫在空氣中的氣味。

這氣味他太悉了，每隔幾天小公寓就會出現的白霧正是這種氣味。

兩人繞著蓮湖走了幾圈，終于確定飄進小公寓里的白霧就是產自這片應接不暇的蓮湖。

進到這片天地后，盛言楚悄然發現他左臂上的兩朵睡蓮似乎更濃了些。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華宓君后脖頸也現出了兩朵形狀各異的蓮花。

料想這也是一隨空間，割解封后，兩人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小公寓。

也就是說，小公寓了夫妻之間的樞紐。

古怪的事還在后頭呢，相繼送走程春娘和柳持安后，按說他們夫婦二人年歲也不小了，可越活越年輕。

華宓君早已習慣了對著鏡子看自己滿頭的白發，可有一天華宓君梳著梳著，突然在長長的頭發里看到幾縷黑發。

盛言楚亦是。

民間相傳人老了若還有滿口牙會對子孫后代不吉利，像盛言楚和華宓君這種逐日返老還豈不更遭殃？

盛言楚雖不怎麼迷信，可他和妻子上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兩人想了想，決定回京城看一看兒孫。

兩房子孫后代都好的很，大兒子盛初綏更是坐上了帝師之位，小兒一大家子也很幸福。

見沒有殃及子孫，盛言楚和華宓君慢慢接了現狀。

他們沒有對子瞞，等到了年歲后，盛言楚讓盛初綏替他們發喪，為了避免外人察覺不對勁，他代兒不挖墓不立碑，深藏于林即可。

給自己和妻子辦了葬禮后，盛言楚揮別子，帶著華宓君遁世人間。

兩人一直生活在萬峰林深谷蓮湖里，這一住就住了幾千年。

-

不過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游玩，西北就不說了，南域各島，東邊連綿不斷的山脈他們都去過，有一回他們還溜到船上去戰場觀了幾天。

他所在朝廷贏了，盛言楚和華宓君會開心的回小公寓慶祝，若敗了，他們會喬裝大夫幫著抬傷員…

漫長的歲月中，他們見了太過生離死別朝代更替，盛言楚唯恐華宓君厭煩了這種時，遂會帶著華宓君去見盛家的后代。

盛家子孫并不需要他們太過心，衛家亦是。

不過當中也有老鼠屎存在，這期間，他們狠狠地敲打了子孫們。

蓮湖住得冷清后，兩人會化名進到各地做起普通的民間夫妻，幾乎每到一地他們都會收養一些可憐的孩子，資助他們科考或是規勸們另辟蹊徑獨當一面。

這種事意義非凡，兩人樂此不疲。

時間如過眼云煙，一晃千年。

……

“好了沒？”門外子催促，“再不快些就趕不上了！”

衛生間里的盛言楚忙應聲：“來了來了——”

門一開，華宓君習慣地湊過來幫盛言楚打理領帶，笑問：“磨磨蹭蹭的干什麼呢？”

盛言楚撓頭：“我這不是張嗎？咱們容貌和當年沒什麼兩樣，他們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華宓君莞爾：“能怎麼辦？涼拌唄。”

邊說邊掐盛言楚的腰，嗔怒道：“怪誰，只能怪你自己，你說你當年沒事的時候在家畫那麼多畫干什麼？”

畫和孩子們便也罷了，還臭將自己也加了進去。

盛言楚笑地抬起妻子的下：“怪我？要不是你弄玻璃鏡子，我會為了畫全家福一天到晚對著鏡子畫自己？”

說著沖華宓君紅潤的上深深一吻，華宓君嗚咽幾下后推開男人，紅著臉罵道：“煩不煩，沒看到我涂了口紅嗎？！”

盛言楚笑著倚靠在門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在鏡子前補妝的華宓君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鎖好門，兩人開車到市中心的希爾地大酒店，在這里他們即將會見到盛、衛兩家的后人。

盛家后代男人從商的多，人則從政的多，有這道分水嶺還得從盛家那位帝師說起。

帝師是盛言楚的玄孫，也就是盛初綏的曾孫，名為盛蓮華，好巧不巧那一輩的字就是‘蓮’字，因這位玄孫容貌和華宓君如出一轍，故而取用了華宓君的華字。

當年盛言楚得知此消息后，還特意帶著華宓君喬裝上門探。

真就這麼稀奇，這位玄孫簡直就是華宓君的翻版，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這個盛蓮華的姑娘儼然繼承了祖爺爺盛初綏的腦子，了盛家第二位帝師，還是一位帝師，傳奇程度不亞于盛言楚這個老祖宗。

盛蓮華之后，盛家從政的人的越來越多，中間因為戰爭或天災有過斷層，但到了現代，盛家人依舊是佼佼者。

此次在希爾地大酒店將盛氏和衛氏召集到一塊準備祭祖就是一位人，是盛家第八十六代孫，盛觀月。

盛言楚現在的份是大學歷史老師，華宓君則是某平臺主播，教刺繡和古箏，兩人都不怎麼忙，得知盛家明天要去逐山祭祖，盛言楚和華宓君商量了下，決定去湊個熱鬧。

登上賬號上傳份，審核通過的人員自行到希爾地大酒店集合。

昨晚盛家還有人聯系上了盛言楚，問盛言楚和華宓君上傳的份證信息是否有誤，盛言楚笑說沒有。

“真沒改過名？”對面咦了聲。

盛言楚笑著轉了下筆：“沒有改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真要改名字，得先整容。”

電話那頭的接待人員看了眼份證頭像，男人五端正清雋，看不出有整容的痕跡。

掛斷電話后，盛觀月剛巧帶著人經過，余瞥到電腦上的頭像，盛觀月心咯噔一下。

“姐，你騙我的吧？真有人和老祖宗同名同姓？”急急推門進來的人是盛觀月的弟弟盛溪舟。

盛溪舟長得漂亮，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娛樂圈，后來演了一部年天子火出圈，星長殘的不，盛溪舟算是有長大后比小時候還好看的男星。

旋轉椅上的盛觀月將電腦屏幕移向弟弟，乍然看到盛言楚的份照片，盛溪舟下意識地說：“這不就是老祖宗嗎？”

可再看右邊的詳細信息，訓練有素的盛溪舟一臉說了七八個我草。

盛觀月嘖了一聲，挑眉看了眼弟弟：“驚嚇還在后邊呢，你看看這張~”

切換了頁面，彈出來的是華宓君的份證信息，華宓君因為主播職業的關系，留了一頭及腰的長發，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瞥，盛溪舟儼然不淡定了，說說話都結。

“姐、姐、姐，這不是祖宗嗎！！”

盛觀月微微一笑點頭。

在那個沒有照相機的古代，盛家卻流傳下來好多五清晰寫實的畫卷。

其主要原因是盛氏的老祖宗盛言楚畫技湛，加之祖宗華宓君掌握絕倫的玻璃手藝，據傳老祖宗就是對著鏡子將自己一分不離的畫了下來。

不過知道盛言楚和華宓君在古代真實相貌的人并不多，大抵也就盛初綏嫡系這一脈清楚。

作為古代的名人，后世人當然也給盛言楚畫過肖像，博館以及書本上都有，但那種畫像象的連華宓君都認不出那是丈夫。

后世人不清楚他們的相貌其實是好事，不然他們現在生活就會很不方便。

當然了，在名字上還是會鬧出很多事，就好比盛觀月和盛溪舟兩個大忙人會對著他們的份研究個不停。

兩人進到酒店后，立馬有服務員笑著上前請他們出示相關證件，頭像倒沒察覺到不對勁，只不過看到兩人的姓名后，服務員免不得調侃一番。

“這兩人也是巧哈，和盛家要祭拜的兩個老祖宗名字一模一樣。”

“馬上就清明節了，他們不怕忌諱嗎？”

“怕什麼？我要是姓盛，我兒子也取盛言楚這個名字，多好啊，門門功課一百分，到時候再考個省狀元！”

扶著華宓君走上樓梯，盛言楚聞言頓了下腳，角隨之上揚。

-

今年的祭祖十分隆重，凡是盛家有頭有臉的都來了，盛氏集團的董事親臨現場，緬懷了一下列祖列宗后，服務員端上盛家祭祖必吃的火鍋。

和盛家關系好的除了衛家，還有程家，程家祖上出過將帥，不過現當代程家參軍的人并不多。

程家如今是響當當的餐飲大亨，據傳千年前一場大戰，程家廝殺戰場的男兒死傷無數，扶棺回來后，程家當家人著家中孤兒寡母，決定解甲歸田南下求生存，準備棄武從商。

這件事盛言楚親目睹過，當年程以貴被寶乾帝封為常勝將軍后，程以貴的雙胎弟弟接著都上了戰場，戰功赫赫。

后來的子孫多是武將，一家子的勛貴，可惜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盛蓮華出世那段歷史，在位的家忌憚程家功高震主，程家家主因而被謀害，便是這樣，程家兵依舊毫無怨言的堅守在邊疆。

昏君當道，程家軍營出了逆賊，程家兵接連連戰敗，兒郎慘死。

局勢已定，自知無力回天后，程家人萬念俱灰，只好拿著程春娘流傳下來的食譜逃到南邊避難。

對，是逃，是避難。

可笑的是，當時無知的百姓還討伐程家兵，說他們貪生怕死才潰不兵。

南邊有月驚鴻收養的后人在，程家人逃到那里后，過上了長達二十余年的姓埋名生活，直到盛蓮華一個子走上朝野，掀翻當時的暴君政權，扶持主登基，程家這才得以正名重新立于世間。

可惜，從前驍勇善戰的程家兵早已枯骨埋于黃土，縱是盛蓮華親自來南域請程家人出山，程家人亦沒有答應。

此后，世上了一個常勝將軍府，卻多了一支巧做玉盤珍饈的庖丁。

盛蓮華無功而返后在盛家立了一條規矩，此后盛氏祭祀必須吃程家的菜肴，其中最著名的當然是程春娘流傳下來的春娘鍋子。

香辣撲鼻的火鍋端上來后，盛言楚剛準備筷。

經過幾千年的加工和打磨后，火鍋的口味千變萬化，可唯有盛氏祭祖的時候，程家才會端上程氏最正宗的口味上桌。

盛言楚之所以來祭祖，要說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來吃一口有他娘手藝的鍋子。

筷子還沒過去，華宓君突然抬在桌子下面踢了踢盛言楚。

“怎麼了？”盛言楚疑地看過來。

華宓君優雅的坐在那，眼神示意盛言楚往左前邊看。

盛言楚一抬眸，只見盛氏當家人盛觀月領著一幫俊男朝他走過來。

夫婦倆不約而同起。

盛觀月笑著沖兩人舉杯，介紹起后這群人，這些人都是和盛氏有牽連的人家，有姓衛的，有姓柳的，姓程家的，還有李家、陸家和俞家等。

推杯換盞后，其余人笑著離開，只留盛觀月姐弟倆。

這兩人盛言楚都很悉，不是一般的，兩姐弟也是雙胞胎，打從一出生，盛言楚就在上看到有關兩人的事。

姐姐有手段，弟弟漂亮，都說豪門是非多，然而到了這對姐弟上卻毫不見齷齪爭斗。

弟弟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姐姐在商界賺得盆滿缽滿，總之很和諧。

“長得真得像誒。”盛溪舟驚奇地圍著盛言楚轉，似覺得這麼不禮貌，盛溪舟忙道歉。

盛言楚笑笑，打哈哈地問他像誰。

“像老祖宗啊——”

“小舟！”盛觀月輕斥。

盛溪舟忙閉上。

盛言楚沒有死纏爛打地追問，他知道盛溪舟不會說的，有關他和華宓君千年前的長相，只有這對姐弟這樣的嫡系一脈才會有機會看過畫像。

至于為什麼不說…

從前野史上有人傳盛家老祖宗盛言楚并沒有死，甚至有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說他們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盛言楚。

盛言楚本人看過野史，有些描述其實是真實的，有些就有點夸張了，說他劍從天而降，這不是瞎扯淡嗎？

為了防止皇家人挖掘他們已經‘仙’的老祖宗墳墓，盛家后人急決定不準盛氏族人對外宣揚盛言楚的相貌，有關盛言楚的畫像，皆被族人藏了起來，漸漸的，盛言楚和華宓君的相貌了盛家不能說的。

盛言楚和華宓君相視一笑，有關‘仙’的謠言傳出來后，盛言楚曾被華宓君揪著耳朵狠狠地罵了一頓，誰他那時候貪吃跑到坊間去了。

了也好，他和華宓君再也不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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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盛觀月將盛言楚和華宓君請到了酒店頂樓總統套房。

電梯急速上升，盛言楚了華宓君的手。

“別怕。”

華宓君從前第一次坐電梯時曾暈得眼冒金花，多年后，華宓君也習慣了現代的科技，可這回心跳得異常厲害。

兩人都清楚盛觀月突然這麼關注他們的原因。

盛觀月是盛言楚的嫡系子孫，盛言楚當年死沒死，唯有盛初綏和盛錦書知道，朝代更迭的前一百多年，盛言楚其實跟盛氏的掌權者都有聯系。

偌大的盛氏一族，也只有他們知道盛言楚沒死。

后來經歷了程家兵慘死的事后，盛言楚和華宓君投到救民救國中，和盛家的聯系就這樣斷了。

此后盛言楚都沒有再和任何一位盛氏掌權者見過面，直到今天。

“您是老祖宗嗎？”盛觀月聲音很激，帶著哭音。

“祖宗？”盛觀月巍地喊了一聲華宓君。

盛言楚和華宓君嘆了口氣，如今在世還肯相信他們活在世上的也就盛觀月一個人了吧，至于盛溪舟，只會以為他們是巧合才會和歷史上的人同名同姓。

盛溪舟找到他姐時，發現一項堅韌驕傲的姐姐喜得像個小孩，可問高興什麼，盛觀月卻一個字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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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盛典如約舉行，盛氏一族的人驀然發現，盛氏集團的董事盛觀月突然對兩個年輕男十分的尊重，連倒杯水都會問會不會燙到，不知的，還以為盛觀月孝敬爺爺呢。

清明三天的盛氏祭典極為隆重，有網友拍到奔馳在街上的數百輛豪車隊伍，這張照片很快沖上微博熱搜第一。

底下評論清一全是學生們的祈禱語，什麼‘信言楚，不掛科’，又或是盛家老祖宗保佑們高考/考研/考公，等等都能拿個頭名。

而跟其后的是狗仔娛樂新聞#地沉先生傳選角#，這部電視劇早在一年前就開始拉各種大咖出來溜，因盛言楚在歷史上的影響很大，作為正劇，不男演員都想拿到這個角。

至于演員，當然是致力于華宓君了，可惜這部劇的選角遲遲未定。

就在清明節過后的第三天，主演人員定了，盛溪舟飾演盛言楚，華宓君則是由新生代一位表演出的小花出演。

但他們只演盛言楚和華宓君十五到二十五的年齡段，其余年齡則由不同年歲的人去飾演。

這部電視劇嚴謹的選角在網上獲得了一致好評，兩大主流平臺爭相購買，播出當天收視率破一，后續一直排在同時間段收視第一，市占率高達百分之七點多。

憑借著這部劇，主演們湛的演技得到認可，好些演員都因為這部劇而走紅，網上評論最多的是，他們一刷到《地沉先生傳》的視頻就走不開，有些人沒有在電視上看過完整的劇集，卻能在平時的積累中連劇中的臺詞都能說得出來。

盛觀月卻忐忑異常，雖然是正劇，但編劇還是會寫很多杜撰的東西，比方盛言楚為地沉先生時，有沒有畫過避火圖。

盛觀月在祖輩的口口相傳中，當然知道盛言楚確實畫過，但這種私事被編劇搬到大熒幕前未免有些違和。

盛言楚卻一笑置之，娛樂嘛，過于斤斤計較就沒意思了。

見老祖宗不惱，盛觀月松了口氣。

-

《地沉先生傳》熱播時，盛言楚這個同名的大學歷史老師一度在學生中備歡迎。

“蕭武寶乾帝時期——”盛言楚的話還沒說完，底下有學生舉手。

盛言楚笑了笑，問有什麼事。

大學課堂翹課的學生很多，像他們這些政史地老師時常調侃，說他們的課能有學生及時來就很不錯了，何況有同學積極舉手。

舉手的是個生，聲音很清亮，開玩笑道：“盛老師，蕭武帝和盛首輔年相知，最近不是在播《地沉先生傳》嘛，有一集說蕭武帝的皇后金玉枝是穿越人士，這是真的嗎？”

其他學生也好奇，紛紛道：“覺這部《地沉先生傳》拍得很符合史實誒，可有些地方又覺得太夸張，我倒不覺得金玉枝是穿越人士，反倒是制出玻璃的華宓君像穿越人士。”

“程春娘也像，你們沒發現嗎，程家在那時候就有火鍋店了！”

底下的同學們嘰嘰喳喳，將跟盛言楚有關的人都懷疑了個遍，就連盛小黑他們都覺得是穿越過去的狗。

盛言楚笑而不語，除了他和金玉枝，其余人都猜錯了，金玉枝也算不得是穿越人士，本來就是那個朝代的人。

“老師，您是盛家人，盛家就沒有什麼書籍記載這些事嗎？”有學生好奇地問。

盛言楚搖頭：“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一些資深歷史迷頓時擺出史實：“盛家向國家博館捐過盛首輔的手稿，雖然只有半本，但從上邊瑣碎的事上不難看出，盛首輔有寫日記的習慣。”

“對對對。”立馬有人附和：“很多學者不是研究蕭仁帝時期襄林侯的死因嗎？前些年專家還說襄林侯是被仁帝死的，后來盛首輔的親筆手稿一流傳出來，啪啪打那些專家的臉，原來襄林侯是被雷劈死的！”

“還有仁帝！”有熱氣概的學生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有盛首輔的筆記佐證，誰會知道仁帝的心腸那麼歹毒，古代的醫療那麼差勁，仁帝怎麼狠心在海里下那種毒！”

“仁帝？蕭仁帝？小人？可不就是小人嘛。”

“哈哈哈哈哈，你們去博館看沒看盛首輔的手稿？我去看了，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我還沒去看。”

“嘿嘿。”說話的男同學一臉賊笑：“盛首輔當時寫得時候應該很生氣，一連寫了三次‘襄林侯是被雷劈死的’，末尾還加了一句：死得活該！”

“嘖嘖嘖，想不到盛首輔這麼可~”

“他不會也是穿越的吧？都說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安靜——”

盛言楚及時打斷學生們，再任由他們討論下去，他盛氏一族怕都了穿越人士。

學生們和盛言楚混后都不怎麼怕眼前這個年輕的老師，笑嘻嘻道：“盛老師，您是不知道您的歷史選修課在咱們學校有多火熱！我們好不容易搶到就是想多了解一點仁、武、文三帝時期有關盛首輔的事，您就跟我們多說點唄？”

“對啊，最近剛好有《地沉先生傳》熱播劇在，我為了選您的課，選課系統一開通，我就讓我計算機系的男朋友幫我蹲守，好不容易搶到誒。”

“好哇。”盛言楚彎下角，點開備課文件：“今天就滿足你們——”

鼠標頓在課題上，盛言楚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無鏡眼眶，笑得如沐春風：“說說吧，想看哪方面的？人文？地理？還是——”

坐在前排的學生蒼蠅式手：“老師，我們想知道盛首輔葬在哪了…您這有資料嗎？”

后邊同學聞言一臉神：“幾千年都沒人發現盛首輔的墓地，連盜墓團隊都挖不到，難道——”

盛言楚嚨發干。

“難道什麼？”他問。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都聚攏了過來，只聽那位同學宛若偵探一樣掃視一圈，旋即泄了氣：“我哪知道哇。”

周圍同學嘁了聲，盛言楚眸子微挑，他才不會告訴這幫小屁孩世上本就沒有他的墓。

他還活得好好的呢，挖他的墓作甚！

多年之前他還憾呢，世間沒有他的墓，因而他沒能將老皇帝送給他的玉璽印章放在墓中，那玩意要是出土，怕是要震驚整個考古界。

-

下課鈴一響，盛言楚拿著包徑直往學院停車場走，此刻正是艷天，金黃的從濃的樹葉李滲下來，點零零散散地打在樹底下酣然睡的大白狗上。

聽到腳步聲，大白狗倏而睜開睡懵的圓滾眼睛。

“小黑！”車窗搖下，里邊的男人笑喊：“走，咱們回家吃飯去。”

大白狗蹭得一躍跳進后座。

——現代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