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調令》第 4 章
翌日一早,季氏便過來了。
紅蕊等丫鬟坐在槅扇前迎著燦爛的朝分著彩線,見季氏過來,趕起請安。
季氏見這幾個丫鬟守在這兒,問道:“二小姐和四小姐還未起?”
紅蕊知道季氏如命,脾氣也好,當下笑道:“奴婢先前去看了,兩位姑娘許是累得狠了,并未醒,還在睡呢。”
季氏想到曲沁病了一陣子,現在子還虛著,是應該多歇息。而小兒這段日子一直不解帶地照顧曲沁,也累得慌了,曲沁能醒來,讓也松懈了,不免要睡個懶覺,補回些神。于是便叮囑著丫鬟不去吵們,讓們睡到自然醒。
曲家規矩甚嚴,特別是對子的教育,雖說作姑娘的要養,但坐臥行止皆有一定的規范,姐妹倆也是恰逢曲沁生病才能睡個懶覺,平時卻并不能如此。
季氏到底心疼兩個兒,又問了曲沁的況,方才離開。
等曲瀲醒來后,發現快日上三竿了,不吃了一驚,慌忙起。
睡在里面,起床的時候,要越過外面睡著的曲沁。
當要過去時,見曲沁像只驚的一樣擁著被子惶惶驚醒,一臉驚惶,仿佛被什麼嚇住一樣。
曲瀲忙手摟住,拍著的背,糯的聲音道:“姐姐,沒事的,咱們現在在常州府的平安巷。”并不是夢里讓盡苦難的京城。
曲沁這才平靜下來,發現自己反應有些大,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妹妹,強撐著道:“我以為還在做夢……”
昨晚曲沁借口做夢和說了大半宿的話,雖然曲沁說得委婉,將一些事托夢道來,但曲瀲兩世為人,如何不知道曲沁的離奇經歷,正是所謂的重活了一回。
一直以為這輩子過著平淡的日子的曲瀲,沒想到不過是生了場病,和他們相依為命的姐姐竟然是個重生者,曲瀲當時的心頗為復雜,臉上的神甚至有些藏不住。幸好當時夜昏暗,平時明的曲沁又一臉恍惚,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曲瀲投胎轉世一回,卻忘記喝孟婆湯,方讓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可是在看來,逝者已矣,如今是曲家三房的小兒,有母親和姐姐、弟弟,沒有誰可以取代自己,所以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曾有過的離奇經歷。
想到曲沁所說的夢中之事,曲瀲也有些憂心忡忡。
只是,曲沁說得含含糊糊的,似乎怕被嚇著,所以不太敢說太多,很多地方都語蔫不詳。曲瀲知道這姐姐一直將自己當一朵莬花,從小到大有什麼事都頂在面前,很是照顧自己。所以這次也不敢告訴自己的事,就怕嚇著自己,方才會以夢為借口,說得含含糊糊的。
曲瀲很想對姐姐說,別看長得像個弱不風的小兔子,其實倍兒棒,神經也很壯,無論什麼事都能得住,不用太過擔心,直接說就是了。
只是怕到時候自己若這麼說,曲沁便知道自己猜出的經歷,屆時姐姐心里又要難了。曲沁一向要強,特別是關于自己的事,無一不要求完,聽的語氣,上輩子似乎被親近的人陷害過,一失足便是終誤,這種事應該是不想說的。
曲瀲只能作罷,當作不知。自己也有自己的和不堪回首的事,無法訴諸語言,所以對于曲沁,特別地能諒解,并不想。
喬媽媽領著丫鬟捧著各種洗漱進來伺候們梳洗。
喬媽媽一面伺候們梳洗,一面稟報早上季氏和曲湙相繼過來探的事,不過因為們還未起床,便沒有讓人醒們,而季氏神有些憔悴,看起來未睡好似的。
曲瀲不說話,而是地瞄著姐姐。
曲沁沉默了下,方道:“讓人去桃安居瞧瞧,若是母親不忙的話,就告訴一聲,說我好了,歇息得很好,不用擔心。”
喬媽媽和紅蕊等人皆詫異地看了一眼,見神淡淡的,忙應了聲。
曲瀲面上覆著帕子,心中千回百轉。
曲沁一直不喜歡季氏。
除了季氏是繼母的原因外,還有季氏的子過于弱,像個淚包一樣,一點小事也能哭哭啼啼,讓極為不喜。不過因為季氏這麼多年來始終守著他們姐妹三人,所以曲沁雖然不喜,卻從未給過季氏臉看,只是不怎麼親熱罷了。
可是現在,曲沁卻難得的說了話。
曲瀲覺得,曲沁的上輩子,母親一定做了讓心悅誠服的事,才能放下心中的芥。
這麼一想,不有些高興。
不管是母親季氏還是曲沁、曲湙,都是這輩子的重要親人,希他們都好好的,一家人親親熱熱才好。
曲沁這次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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