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數幾個覺得自己和白靈關系不錯的人留了下來。

其中一人想了想，小心地說：“曲子發不發行、用不用得上，變數可是很大的。”

白靈的表微微一。

另一人觀察著白靈的臉，附和道：“是啊，沒有公司幫忙，新人有多出得了頭呢？”

白靈于是嘆了一口氣，說：“真為他們到可惜呢。”

鐘子湮的曲子再好又有什麼用？只要有實權的人一聲令下，那曲子永遠都不見天日。

甚至，只要作巧妙，都可以將曲子占為己有。

“——可不是嘛，生不逢時，運氣不好，能怪誰呢？”

“白靈姐這樣出生就在羅馬的，自己有才華，家里又愿意幫忙，才真人羨慕死了！”

隨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白靈很快冷靜下來，心里有了主意。

將里抹了的兩人送走后，白靈才注意到自己邊的傅明瑤異常沉默：“明瑤，你怎麼了？”

傅明瑤看起來還有點沒回過神，愣愣地說：“或許買琴，真的只是為了琴。”

“那你是不喜歡我的琴聲了？”白靈半開玩笑地問，“不是要一輩子當我的事業嗎？”

傅明瑤臉蛋一紅：“沒、沒有，你的琴聲也很好聽。”

白靈的目閃了閃，輕輕推了一下傅明瑤的肩膀：“好啦。今天沒能讓你如愿，不好意思啊。”

“不要，”傅明瑤連連搖頭，“我已經不那麼討厭了，能奏出那樣的琴聲，肯定不是個壞人。”

“是嗎？”白靈不置可否，“我要去我二叔那兒一下，你呢？跟我我一起嗎？”

“我就不打擾你了，”傅明瑤笑著說，“我看那個李曳今天心思也跑遠了，下次你錄音的時候再我吧。”

聽見李曳，白靈的微笑又停滯了片刻。

但仍然周到地將傅明瑤送到電梯口、道了別，臉上的笑容才消失無蹤。

白靈在電梯前站了一會兒，才重新回到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二叔。”

“來得正好，”白二叔朝白靈笑容滿面地招了招手，“新項目應該是了，今晚公司開慶功宴，有大人要來，叮囑你記得帶上琴去參加，快回家去做造型吧。”

白靈愣了愣，不詢問：“什麼大人？”

白二叔神一笑，指了指上面：“咱們整個市多娛樂行業都是那位一個人在管的，他出音樂世家，是個很欣賞才華的人，今天晚上可就要靠你給咱們白家拉印象分了。”

白靈心中一：“是……余千山？”

“對，”白二叔一拍大，“他雖然不姓衛，可幾乎能算是衛家的人了，你今晚用心點，現在就回去準備兩首拿手的！”

“二叔，你放心吧。”白靈抿一笑，“我就是來和你說個事，說完就走了，這件事就麻煩你上心一些了。”

將鐘子湮曲子的事這麼翻來覆去地一說。

白二叔立刻拍拍口，大包大攬：“這點小事還就用你特地開口？我說一句‘不用’就行了！你就安安心心回去準備晚上大放彩！”

白靈微笑：“好，謝謝二叔。”

……

李曳一路追著鐘子湮進了電梯，里喋喋不休顯然毫無放棄的意思：“你既然有后面的曲子，為什麼不寫出來？”

“忙。”

鐘子湮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忙。

快遞太多時，就連拆快遞都了力活。

更何況還有一條廚神之路要走，每天時間當真不太夠用。

李曳：“……”他很有犧牲神地奉獻自己，“你哼出來，我幫你寫。”

鐘子湮想了想，低頭掏出手機刷阿淘，假裝沒有聽見李曳的話。

靈歌聲自帶一點其實還善良的魅效果，但就算再善良，歸究底是一種神攻擊的手段。

一只靈就算真敢唱，那也得一個凡人真敢聽啊！

一打開阿淘，李曳的碎碎念就立刻了被鐘子湮大腦理過濾的背景音，孜孜不倦地又檢查了一遍流，退出件時不小心點到了大眼仔的圖標上。

點開這APP時，鐘子湮才想起來自己是開過一個賬號的。

一段時間不上線，消息提醒上已經出現了兩個評論，鐘子湮點進去看了一眼。

【舉世無雙大帥比：建議玩游戲，記住，要閃耀○暖，○師，命運○位指定，劍網○這種的，傾家產不是夢！】

【時三十_不是時十三：游戲窮一生，追星窮三代。】

鐘子湮看見游戲兩個字，腦中立刻轉換“無限游戲”，十然拒：這輩子再也不玩游戲了，要送命的。

于是發表了第二條微博。

【今天也在想辦法花錢：集思廣益完畢，請問追星的第一步是什麼？】

微博顯示發送功時，電梯剛好抵達一樓。

鐘子湮收起手機往外走，眼角余正好看見對面的電梯門緩緩打開，一群社畜從里面三三兩兩地走出，在外面等候的人更迭。

進電梯的一張面孔引起了鐘子湮的注意。

停下腳步看了兩秒鐘，直到電梯的兩扇門又緩緩地合上將那人的臉掩蓋。

李曳這人本來廢話就多，說了一路也不覺得口干舌燥。

他順著鐘子湮的視線看了一眼，興趣盎然地挑眉：“你喜歡？”

“剛才那個戴著帽子的人？”鐘子湮問。

“是他。”李曳聳聳肩，“雖然選秀出，唱功還是過的，只不過……”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鐘子湮低頭搜索了下這個名字。

比起剛才被黑鴨舌帽所遮掩的容貌，網上鋪天蓋地關于的照片就富太多了。

鐘子湮盯著照片里長相偏冷、皮甚至帶點病態蒼白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笑了一笑。

雖然名字不同，但和從前的話癆隊友簡直是同一張臉，看著還怪親切懷念的。

從前話癆老是哭窮，就給他這張臉花點錢算了，隔空。

關了瀏覽問李曳：“也算是明星吧。”

李曳張就想說“這他娘的也算個問題？”，臨出口時生生改了語氣：“當然是。”

“好。”鐘子湮點了點頭轉就走，低頭重新噼里啪啦按屏幕打字。

李曳：“哎不是，你站住！譜子什麼時候？”

鐘子湮有點頭疼：“你別這麼纏人。”

“你喜歡對吧，我給你們牽線認識！還能讓他唱你的歌，怎麼樣！”李曳因地制宜，迅速轉換了作戰方式，“正好，他眼下也是缺資源的時候……唔。”

鐘子湮沒在意李曳的半路停口，微博底下剛剛又出現了新評論，正是之前發表“追星窮三代”言論的人。

對方似乎關注了，才來得這麼迅速。

【時三十_不是時十三：那麼首先，你得有個墻頭/本命。】

鐘子湮迅速回復：找好了。

【時三十_不是時十三：是哪一位幸運的小哥哥小姐姐呢？】

鐘子湮毫不猶豫地輸兩個字：。

這位熱心網友迅速幫鐘子湮在評論里@了一個賬號。

【時三十_不是時十三：@守護全世界最好的，有請方后援團進行安利，發展新壕的時候到了。】

數量千萬級的方賬號回復速度顯然沒有這麼快，鐘子湮將屏幕按滅，對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的李曳比了個“停”的手勢：“我知道了，有空會寫的。”

李曳不屑地出了然的表：“這種拖稿的托詞我聽了二十年，都是不可信的。”

鐘子湮：“……”確實呢。

李曳再接再厲：“我直接推給我做音樂劇的朋友，讓他直接和后土聯系，我保證那邊很有誠意，而且價格也好商量。”

左耳進右耳出的鐘子湮豎起了耳朵：“多錢？”

李曳迅速抓住商機：“市場價再給你加三。”

鐘子湮立刻拍板：“，我回去就寫。”

李曳：“……”說了半天結果打的就這點錢，手上那梵克○寶手鐲果然踏馬是個高仿A貨吧。

兩人換了聯系方式，鐘子湮再多走幾步就直接上了在路邊等候的車。

李曳著口袋在后面看鐘子湮離開，看著看著就見走進了那輛顯然是奢華定制的加長凱迪拉克后座里：“……？？”

鐘子湮按著手機回家路上又經過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顧的冰激凌店，想了想停司機：“去一下對面的商場。”

之前兼職的小姑娘仍在店里，看見鐘子湮出現時愣了下，隨即出大大的笑容。

“最貴的，三個球。”鐘子湮到柜臺前掏手機。

“好嘞！”小姑娘紅撲撲著臉去鏟冰激凌球，照例是又實心又巨大的三個冰激凌球。

“你追星嗎？”鐘子湮邊掃碼邊隨口問。

“追啊！”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墻頭多得很，三天兩頭換新墻頭就是了……什麼宋紀啦啦都是我的心頭好……”

“追星該做什麼？”

小姑娘想了想，握拳：“首先不能白嫖，其次不能招黑！”

鐘子湮：“……”好多黑話。

小姑娘抓耳撓腮：“哎呀，就是、就是……要花錢，但又要理智追星！”

“怎麼花錢？”鐘子湮虛心請教。

“支持作品啊，買代言的商品啊，公司出的周邊啊，這些都算！”小姑娘給鐘子湮一一舉例。

鐘子湮挑眉：“懂了。”

眼看有新的客人走進店里，鐘子湮和小姑娘道了聲別，轉往商場里走，又撥了個電話給李曳。

李曳接得飛快，語氣還有點震驚：“寫完了？！還是你變卦了！？”

“有什麼代言？”鐘子湮直白地打斷李曳的腦小劇場。

李曳：“……別拿我當百度用！！”

話雖然這麼說，李曳還是口嫌正直地說了幾個代言中的知名品牌。

鐘子湮掐了電話，邊冰激凌邊在商場的導航地圖旁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其中一個品牌，轉頭就去了。

到了店門口時才驟然發現，這牌子是賣香水的，不由得駐足遲疑了一下。

靈嗅覺敏銳，對香水實在不太冒。

鐘子湮還在猶豫，柜姐卻已經到了面前：“您好，請問需要男香還是香呢？”

鐘子湮掃了眼門口的大幅海報，上面正是的照片，于是隨手一指：“就這支吧。”

柜姐笑容不變：“這是一套盒十支裝不拆賣的，分男兩款，您要試香看看嗎？”

“不用。”鐘子湮著口袋，“我只是……”回憶了下新詞匯，“不想當白嫖。”

柜姐的笑容更加明了起來：“謝謝您的支持與喜。”

鐘子湮著口袋想要買幾套。

海報上寫明了一整套禮盒的價格是18888，但鐘子湮自己不用香水，雖然這玩意兒在看來貴，但對于衛寒云來說可能還有點拿不出手……所以，買了本用不上。

柜姐像是看懂了鐘子湮的想法一般，突然在旁笑著說：“自己用不上的話，用來送人也是很面的禮。”

鐘子湮揚眉，腦中靈一閃。

就在這時，的手機響了一聲。

鐘子湮掏手機看了一眼，是那個【守護全世界最好的】在微博底下留了一條方指導坑評論，巨長。

太長不看的鐘子湮只掃了一眼就按下回復：我買代言商品，方幫我個獎？

香水送衛寒云是不太匹配他的價，但可以送別人啊！

可能是鐘子湮回復的速度太快，千萬的后援會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主頁，因此反應得也很快，是直接發了一條私信過來：“月底二十四歲生日，方確實有在微博轉發獎的計劃，想要追加獎池的話，可以提出申請。”

回答仍然很方，語氣也相對冷淡。

鐘子湮打字回復：“他代言的香水吧。”

后援會：“祖瑪○？規格和種類是？”

鐘子湮：“18888套裝。”

后援會發了個省略號，又飛快撤回，換上一句：“男款還是款？”

“各十套。”

一直飛快回復的后援會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等再回復時，語氣儼然變了另一個人：“當然可以啦，親親了解過這個禮盒的價格嗎？真的確定要將其加獎池嗎？”

鐘子湮：“……18888套裝難道不是18888一個嗎？”嘿，還兩幅面孔。

后援會：“是的呢親親！皮下剛才腦子一熱說錯話了呢親親！”

鐘子湮默默地放下手機，準備讓這個顯然和從前一樣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和腦神經的皮下冷靜一會兒。

“庫存夠嗎？”問柜姐。

柜姐微微一笑，帶著竹在的微笑：“本店是省最大的專柜了，請問您需要購買幾件禮盒呢？”

“二十件。”鐘子湮掏出付款碼，“支○寶，謝謝。”

柜姐笑容一僵：“……”他娘的，庫存還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