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鐘子湮掃視了一眼糟糟的臺子：“有錄音筆嗎？給我一支。”

李曳在散的紙張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找出一支來給。

鐘子湮收了起來，準備回家試驗一番，寄希于科學的介質能將靈歌聲自帶的魔法效果降低許。

兩個人工作起來都言簡意賅，效率極高，李曳原本打算花兩個小時的工作，半小時就給完了。

他送鐘子湮下樓的路上，正好見了提著琴盒的白靈。

白大小姐朝鐘子湮言不由衷地笑了一笑：“聽說你之前的曲子沒有通過，別難過，說不定下一首就過了呢。”

鐘子湮原本著口袋等電梯，聽見白靈開口才揚眉看：“你在和我說話？”

白靈一噎，臉上浮起尷尬難堪的紅暈：“鐘子湮，你——”

叮地一聲，抵達十六層的電梯將的話打斷。

“不用安我，”鐘子湮朝白靈點點頭，“我通過了。”

說著，大長果斷邁進了電梯里。

咬著的白靈沒有跟進去。

鐘子湮若有所思：“跟我有過節？”

李曳撕著香煙濾玩兒，聞言哼了一聲：“那就是后土娛樂原來老總的千金，一直把你當做眼中釘來對待的白靈。”

鐘子湮：“……？”自己樹個莫須有的靶子打著玩兒呢？好閑啊？

……

帶著對年輕人想法萬般的不解，鐘子湮離開了后土。

臨上車時，又朝著進門時察覺到異常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異樣淡去不，但是仍然存在。

鐘子湮皺皺眉上車離開，沒去多管。

于是當晚就在微博上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用的還是#余千山與神親合照#這麼個話題。

剛看見熱搜時，鐘子湮還是因為好奇而點進去的。

結果話題里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和余千山今天在后土見面時拍下的，余千山紳士開門，兩人低頭說話，看起來還真有點親的氛圍。

第二張照片是鐘子湮察覺異樣回頭往鏡頭看，被模模糊糊地拍了個正臉。

第三張看著像是兩人牽手，但實際上是余千山遞名片、鐘子湮去接。

鐘子湮靠在游泳池旁刷手機，想起了一張最近剛見過的表包：地鐵老人手機。

雖然是捕風捉影的事，但拍的娛樂周刊說得有鼻子有眼，吃瓜群眾便也有不樂呵呵地趕去撿瓜吃。

畢竟余千山這樣的娛樂公司老總，在大家心目中總是和“潛規則”三個字分不開的。

網友們紛紛在熱搜下發表意見。

【開局一張圖。】

【余千山緋聞不多，說不定人家是在好好談呢。】

【u1s1，這種高糊拍鏡頭里都能以神仙值出現，必定是個保真的大人兒，請問各路猹八出來方份了嗎？】

【想了想，余二家里應該不會讓他在外面搞，這是真談了吧？】

【書香門第怎麼了，出來丑聞的還？貴圈這麼，近墨者黑。】

【嘖，說了半天仙的名字都沒有，這屆yxh不行！】

鐘子湮了一會兒就直接把微博關了，準備去問問衛寒云的理意見。

要讓鐘子湮來決定，肯定是不痛不全都無視的。

但其他人就遠遠沒有鐘子湮這麼淡定了。

白靈始終心心念念著和余千山搭上關系，用上了渾解數，在公司制造了好幾次偶遇，可余千山對的態度始終是禮貌中帶著些冷淡。

公司即將迎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高層大變，白父心中張，私底下催促了幾次白靈搭上余千山這艘大船。

后土娛樂最開始是由白靈的父親白雙江創辦的，一手做大之后，為了沖擊更大的市場進行融資，接了衛寒云的投資以后，沒幾年時間就被漸漸洗去了白家的影子。

余千山管理這幾年，白家對后土的控制早就大不如前，連最大東的份級也失去了。

偏偏最近又聽說余千山把權讓渡，而新的一號東又遲遲不現，白家上下都級覺得有些不祥的預。

白靈這日本來是提著琴想去找余千山的，誰知道不僅沒上余千山，還被鐘子湮裝作不認識地辱了一番，氣得提早回家拉了一下午的琴。

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打開手機時，一條當前熱點推送就從手機頂端的通知欄里跳了出來。

#余千山與神親合照#

白靈吃了一驚，立刻飛快點了進去。

——明明聽爸爸說過，余千山現在獨，他家里甚至還在催婚，怎麼突然就在H市的這幾天里傳出了緋聞？

手機刷出圖片的那一瞬間，白靈迫不及待地點開了照片。

見到拍相片悉的著打扮，白靈手上一抖，飛快去了下一張。

認識鐘子湮的人，都能輕易地從這張模糊的照片里把認出來。

通上下的氣質實在是太好認、太特殊了。

白靈盯著照片看了半晌，氣得咬后槽牙把手機屏幕向下拍到了桌上，眼不見為凈。

難怪鐘子湮對一直視而不見、不屑一顧，原來是已經攀上了余千山這樣的高枝！

有了余千山撐腰，鐘子湮當然沒什麼好怕白家的。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白靈著手指，深呼吸平復了半晌才拿起手機，緩緩地翻過來又看了一眼。

已經碎裂的屏幕中央是鐘子湮支離破碎的臉。

哪怕只看得清小半張面容，也是不容錯認、獨一無二的氣場。

就像在后土十六樓的前后兩次相遇一樣，從來沒有將白靈放在眼中過。

……

另一位當事人余千山是在離開H市的路上知道消息的，打開手機看見熱搜上自己和鐘子湮的合照，又看見大量關于兩人是否在的討論，嚇得差點當場就跪了：“公關，趕的。”

——你們不要講害人！我踏馬只有一條命好吧！

助理詢問：“聯系那邊全刪了？還是直接發聲明否認？”

余千山騎虎難下，腦子里自己和自己打架半天，舍就義地深吸了一口氣：“我打個電話問問。”

原本余千山是最先找出了方楠號碼，可臨撥通之前猶豫了一下，又讓助理去問李曳要了鐘子湮的手機號，才轉手撥出通話。

鐘子湮接電話時聲音很平靜：“喂？”

余千山毫不敢大意：“鐘小姐，今天我和您在后土見面時的場景似乎被拍放到網上了，這是我的失誤，對不起。”

“沒事。”鐘子湮言簡意賅。

“那這件事……小舅舅和您不出手的話，就由我來理？”余千山小心翼翼地請示領導的理意見。

“問過了，衛寒云說隨我，”鐘子湮說，“那后天你發個聲明。”

余千山立刻點頭應是：“后天才發嗎？”

鐘子湮：“嗯，明天生日，不要搶他風頭。”

余千山茫然地：“……風頭？”

“對了，明星生日時應援的高樓LED大屏，你有聯系方式嗎？”鐘子湮問。

“有倒是有一些……我稍后發給您。”余千山接下任務掛了電話，讓助理整理了資料發給鐘子湮后，還是有點沒回過神來。

應援？鐘子湮？？

究竟是我綠了我小舅舅，還是綠了我小舅舅？

……

“衛寒云？”鐘子湮敲門給老板匯報，“我讓余千山后天發方聲明。”

衛寒云朝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鐘子湮于是把這在看來的已經理完畢的事兒往腦后一拋，翻了翻余千山助理剛發來的一串聯系方式，轉手發給了后援團的皮下。

對方即使在深夜也反應得非常之快：“大佬，我們安排了生賀應援LED大屏噠，三十個城市都有屏組播，老家那邊還安排了大屏全包！”

“播？”

“播一次三十秒噠。”

鐘子湮突然明白了衛寒云看自己花四百二十八元時的心態，深沉地打字：“太短了。”

皮下發送了一個囊中的表：“就算大佬有心資助，今天都這個點，也來不及了。這些都是要提前聯系預約噠。”

不，這世上沒有鈔能力做不到的事。

“加錢。”鐘子湮簡潔地說。

皮下：“……這、這好像不是加錢的問題。”

“這就是加錢的問題，”鐘子湮認真地說，“錢多總能砸得。”

皮下那邊顯示“正在輸中”了好幾分鐘，才弱弱地表示：“那……那我這邊拉個群試試。”

鐘子湮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跳幾下：“來。”

發送了這個字后，鐘子湮把衛寒云的黑卡放到面前拜了拜。

謝天謝地謝老板，讓我說出了這輩子最想說的臺詞之一。

群建立得很快，后援團皮下在群提出要求之后，幾個接口人果然紛紛或委婉或直白地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鐘子湮豪萬丈打字重復名臺詞：“我加錢。”

一個人回復：“不是加錢的問題，再說現在大家都做播和小屏組，你們知道全包加長時間要多錢嗎？出得起這個錢嗎？”

鐘子湮挑了挑眉。

——你要是跟我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