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眸》第12章 第 12 章

第十一章

雖然算得上是家丑,姚羨卻沒瞞昨晚的事

昨日夜。

他爹剛一到家,就將他了過去,劈頭蓋臉問他昨晚是不是外面惹禍了。

姚羨剛答了一句沒有,他爹一掌狠狠拍在桌上。

“你今日是不是在街頭,與人斗氣?”姚華山冷眼看著他問道。

姚羨一愣,突然笑了起來,嘲諷說:“您這耳報神可真多,下午剛發生的事兒,您這會兒就知道了。”

見他沒否認,姚華山便知這事兒不作假。

姚華山這會兒只覺額頭被氣得直突突,怒從心頭起:“你平日里行事荒唐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招惹那些人,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姚羨滿不在乎說:“不就是一群地流氓?難道是天皇老子不。”

姚華山霍地站起,指著他的鼻尖,“小兒無知,你以為那些是普通的流氓?敢在京城里頭放印子錢的,別說我們這些正經做生意的人家,哪怕就算是當的,輕易都不敢得罪他們。”

姚羨沒想到,他爹平時在家里耀武揚威,居然會怕這幫下三濫的東西。

他又被逗得一笑。

姚華山見他不僅沒聽進去,居然還有臉笑出聲,氣得上來就要手。

此時他的繼母陳氏,趕上前拉住姚華山。

看著姚羨,勸道:“大爺,還不趕給你爹賠個不是。”

說著,手掌又輕扯著姚華山的袖子,聲說:“老爺別太生氣,大爺只是還太年輕,不懂其間的厲害,他也不是故意的。”

若是往日,姚華山要打他,姚羨是早已習以為常。

不過昨日沈絳提醒之后,他的心底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此刻他聽著繼母陳氏的話,卻覺得格外刺耳。

姚羨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可他今日是為了救人,才會與那些地流氓爭執。

誰知他的自家人,反而問也不問緣由,就無故怪罪他。

特別是陳氏,以前姚羨還覺得總是護著自己,讓他免姚華山的責罰。

可如今細聽說的話,看似為他說話,卻分明是不顧青紅皂白,按頭讓他認錯。

真把他當了無故與人逞兇斗狠的敗家子了。

原本姚羨因與姚華山關系不睦,陳氏多在其中勸說,所以姚羨心底一直敬重嫡母。

他從未懷疑過陳氏。

可如今他細想,哪怕他真的行事荒唐,怎麼只要有點風吹草就能傳到他爹耳中。而且這事不過是下午發生的,晚上他爹就知道了。

姚羨不想到了他的小廝添福。

當時事發時,只有他跟在自己邊。

客棧雅間,沈絳將原委聽了一遍,不由搖頭:“姚兄何必逞這一時意氣,何不將事的原委與令尊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姚羨嘲諷一笑,他說:“那也得我爹愿意相信才行。在他心里,我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敗家子。不管我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的。”

姚羨說完,神更冷道:“可笑我還是經沈姑娘提醒,才發現自己邊養了這麼個吃里外的狗東西。”

他昨晚被打了一頓,回去后,卻還是留了個心眼。

問了自己屋里的丫鬟,才知道添福在他爹回來之前,出了院子一趟。

添福去干嘛,姚羨不用問,也猜到了大概。

其實也不怪他對繼母陳氏沒有防備之心,而是因為他的繼母說起來還是他的親小姨。

姚羨的親娘在他三歲時便因病去世,后來他外家生怕他委屈,就將他母親庶出的親妹妹又嫁了過來。

他嫡親的姨母,總不至于害他。

況且他這個姨母與他母親關系甚好,在他母親病重時,也是姨母一直親照顧。

自繼母門后,待自己更是猶如親子。

甚至為了細心照顧姚羨,等到嫁進姚家三年后,才要了自己的親生子。

姚羨怎麼都想不到,曾經待自己如親子的陳氏,竟是那個真正想要害他的人。

沈絳問道:“姚兄已經置他了?”

“還未來得及。”

昨晚他被打之后,上了藥就睡下。今早又忙著來找沈絳,還沒來得及置添福,不過他出門之前,將添福留在了家中,并未帶上。

“那就好。”沈絳滿意的笑了下。

姚羨見話里有話,問道:“沈姑娘問他做什麼?”

于是沈絳托著香腮,輕聲問:“姚兄是挨打也不是辦法吧。既然人家在邊安了這麼一雙眼睛,我們不妨借來用一用。”

姚羨看向

“不如我教姚兄,如何翻盤?”沈絳帶著篤定的笑意。

姚羨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為何一大清早就急急趕過來,自然不只是為了還那一百兩銀票。

不就是因為沈絳昨日的話,應了驗,他心頭對信服了幾分。

比起邊人,他如今反倒更愿意相信這個一面之緣的姑娘。

*

接下來幾日,沈絳領著姚羨幾乎將整個京城的賭坊都逛了一遍。

姚羨沒想到一個姑娘,竟連賭場都敢進,特別是輕搖折扇,站在賭桌旁,氣定神閑的下注,就讓他不在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姑娘。

只是沈絳并未真正的家世,只告訴姚羨,自己是從衢州而來。

京尋親,可親戚卻早已搬離了之前的住

賭場

姚羨看著面前的銀子,不看向邊的沈絳:“還下注嗎?”

“算了,今日就到這里吧。”沈絳輕笑。

隨后姚羨將銀子收起來,他也算個紈绔子弟,賭場這種消遣的地方,也會與朋友一起過來。

只是十賭九輸。

可他沒想到自己跟沈絳玩了這麼多家賭坊,居然輸贏多。

也不知這姑娘是天生的好運氣,還是有真的賭

只不過一出了門,姚羨就沉著個臉,而一直等在外面的小廝添福,趕湊上來:“爺,您這是玩完了?”

“放屁。”姚羨猛地一呵,他怒道:“什麼玩完了?一張笨。”

姚羨一副輸急了的樣子。

添福連忙輕輕打了下自己的,低聲說:“都怪小的,是小的笨。”

沈絳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姚羨卻臉更沉,沖著沈絳一揮手,上了自家的馬車。

幾天下來,姚羨臉越來越差,脾氣更是暴躁。

添福倒是勸了兩句:“大爺,要不這幾日別去賭坊了吧?”

“你懂個屁,我馬上就要時來運轉了,你讓我別去?”姚羨狠狠瞪了他一眼。

直到他帶著添福,去了一趟當鋪。

他獨自進去,讓添福在外面守著。

等再出來時,姚羨滿面春風,當即又上沈絳一起去賭坊。

一來二去,姚羨房里的東西都了許多。

這麼過了七八日,這天姚羨和沈絳剛從一家當鋪里出來。

就見添福急匆匆迎上來,急道:“大爺,剛才家里派人出來尋你,說是老爺讓你立即回家。”

沈絳與他立即去對視了一眼。

喲,好戲要開場了。

見姚羨臉上遲疑的表,沈絳搖了搖折扇,一副風流小公子的懶散模樣,悠悠道:“姚兄盡管去,只要你照著我說的做,我保管你不會挨打。”

姚羨到家后,剛進正廳,就覺到周圍氣氛的抑,端茶的丫鬟都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這次,不僅陳氏在,就連姚羨的弟弟妹妹也都在。

二妹妹姚蕙,一臉看好戲的盯著進來的姚羨。

果然,姚羨前腳剛踩進來,下一刻,姚華山的暴呵聲已經響徹廳堂,“你這是去哪兒了?”

姚羨老實回道:“出去見了朋友。”

“朋友?我看是狐朋狗友吧,”姚華山恨鐵不鋼道。

姚羨不服氣:“爹,你這麼說未免太過偏頗了吧。”

“偏頗?”姚華山本就一肚子氣,指著他就說:“我要是再不發現,只怕你快把這個家給搬空了。”

此時,姚華山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

姚羨彎腰撿起,才發現都是當票存

他惱怒說道:“你們居然私自搜查我院子?”

陳氏趕開口:“羨哥兒,你也與老爺置氣,老爺也是怕你被外頭的人帶壞,擔心你才會這樣。”

“擔心我?”姚羨冷笑,“我看你們一個個是不得我被打死吧。”

一旁的姚蕙見大哥,居然還敢對母親這麼無理,眼睛正好瞄見他口鼓鼓,似又揣著東西,不由眼珠一轉,滴滴說道:“大哥,你懷里揣著什麼,不會是又拿了家里東西,準備出去當吧。”

廳堂的人,一下被姚蕙的話吸引,紛紛看向姚羨。

果然,姚羨臉更加難看。

姚華山怒道:“你懷里揣著什麼,拿出來。”

姚羨站在原地不

姚華山指著旁邊的管家和小廝,說道:“去,給我把他懷里的東西拿出來。”

管家和小廝,面面相覷,誰都不敢

爺這脾氣,誰不知道,這就是個混不吝的。

誰知姚羨卻氣笑了,“不用你們手,我自己拿。”

說罷,他從口掏出一個盒子,直接扔到地上。

只是盒子在地上滾了兩圈,里面的東西掉落了下來。

姚華山低頭一看,卻突然愣了。

待他上前兩步,彎腰將地上的翡翠玉佩撿起,待他打量許久,突然說:“這是溫世清的玉雕?”

溫世清乃是當代玉雕大師,因圣上偶得了一枚他的玉佩,頗為推崇。

是以他的作品,在坊間頗追捧。

奈何他年紀漸大,近年已無新的玉雕出現,早年的作品又多被人私藏。

姚華山雖喜歡他的玉雕,卻也無緣收藏,之前還念叨過幾次。

姚羨聲音冰冷說:“當出去的東西,我自會想辦法贖回來。這玉雕,父親要是看得上,就留下吧,權當是父親下月生辰的壽禮。反正我又不喜歡。”

姚華山握著翡翠玉雕,心神恍惚。

直到又一個小廝匆匆進來,低聲說道:“老爺,小的去幾家賭坊問過了,大爺這幾日雖去過賭坊,卻未曾欠下賭債。”

啊,這……

一旁的陳氏,面微白。

姚華山終于開口:“你當東西是為了買這玉雕,給我賀生辰?”

“對,我沒銀子,只能先當了自個的東西湊些銀兩。你要是想打我,就趕打死我吧。”姚羨一副被破心事的惱怒。

突然,他抬頭看到對面的姚華山,竟眼眶發紅。

不會吧…不會吧。

這還是那個天天看見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他以謝祖宗的親爹嗎?

人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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