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皙不言不語的翻開麵前的課程表。

見神鬱鬱，沉默幾秒，江若桐又道：“你別和一般見識，不要生氣啦。”

喬皙抬起頭來，毫不避讓地迎視著的目，很認真地開口：“我說過了，我沒有生氣。”

頓了頓，再次開口：“你剛才就坐在這裏，應該聽見了的。”

四周已經有幾個同學看了過來。

江若桐自討了個沒趣，輕輕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隻是，等到上午的日程結束，江若桐又主過來同說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呀？”

喬皙並不是子冷的人，別人一對好，總是容易不知所措。

更何況現在江若桐還這樣低姿態的過來哄。

“沒有。”喬皙搖搖頭，“剛才是我態度不好。”

“那這樣吧。”江若桐重新挽住了的胳膊，“罰你請我喝茶。”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兩人在食堂吃過了午飯，又去了校門口的茶店。

“對了。”江若桐停住拆茶的作，“喬皙，你陪我去找一下明師兄好不好？”

喬皙手上的作也停住了，因為想起了放在自己書包夾層裏、被用紙巾層層包裹起來的那顆小花生。

原本喬皙是想讓明菀幫自己把東西還了的，可明菀那麽刮的人，說什麽也不答應，隻讓自己去還。

昨天傍晚出門來學校前曾經去敲過明屹的房門，但一靠近便聽見房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大概是在洗澡。

這個認知令喬皙當場便嚇得跑走了。

這個小花生也不敢留在家裏，因為生怕祝阿姨幫自己收拾房間的時候會發現。

這會兒聽江若桐這麽一說，喬皙也想起了還藏在自己書包裏的小花生，打算將它盡快還回去，否則連睡覺都不能安心。

附中一直以來都是整個華北地區的奧數強校，現在正值暑假，奧數國家隊的幾位教練在附中開了奧數夏令營，幾乎匯集了華北地區的所有奧數尖子生。

毫不誇張地說，下一屆代表中國參加IMO的國家隊六人，超過一半會在這群人裏誕生。

當然，因為是主辦學校，夏令營對附中的在校生同樣開放，隻要興趣，就可以去旁聽。

江若桐說：“我問過了，他們中午一點就開始集訓了。明師兄是助教，應該也在的。”

雖然人數並不多，但附中還是專門開放了一棟教學樓給奧數夏令營，和喬皙他們上課的那棟樓正好在校園的兩頭。

兩人頂著烈日走了快二十分鍾，終於走到那棟教學樓外。

因為怕打擾到正在集訓的同學，們倆都放輕了腳步，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明師兄——”樓上第一間教室裏突然傳來一聲甜俏的聲，“這道題我不會，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站在轉角的喬皙和江若桐一時間都十分默契的屏住了呼吸，沒有說話。

教室裏傳來書本窸窣的聲音，是明屹接過了那本練習冊。

三秒過後，明屹不帶任何的聲音傳來：“你什麽名字？學號多？”

“我、我微。”生的聲音俏可，語氣裏的興和激按捺不住，“我是來旁聽的，我的學號是2017——”

沒等說完，明屹便出聲打斷了：“你明天不用來了。”

下一秒，他便將那本練習冊扔回桌麵，“這種題不會做，再來也是浪費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鋼鐵直男日常（1/1）

明表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皙皙心裏是什麽個形象呀？

第7章

孩低低的啜泣聲在教室門口響起。

與之前稍顯造作的聲線不同，孩現在的傷心真實得簡直不摻半點水分。

哭得實在傷心，又大概因為對所遭到的尷尬太過同，所以哪怕事不關己，可此刻站在教室外的喬皙也忍不住想要安一下。

隻是喬皙向來知道自己笨拙舌，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安的話。

再一想到造孩哭這樣的“罪魁禍首”，便立刻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喬皙低著頭默默在書包裏找紙巾。

還沒等找到紙巾，教室裏又傳來那個冷冰冰的男聲——

“隔壁在上課。”

孩停住了啜泣聲，但氣息裏還帶著幾分泣。

喬皙在書包夾層裏找到紙巾，但手卻停在那裏，一時間也不敢有作。

“所以，”略嫌冷淡的男聲再一次傳來，“要哭出去哭。”

喬皙嚇得手一抖，紙巾重新跌進了書包裏。

短暫的怔愣過後，將將才止住哭泣的孩子，“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喬皙哆哆嗦嗦地重新從書包裏翻出紙巾來，正撞上從教室裏奔出來的孩。

對上淚眼朦朧的孩子，喬皙愣了愣，極力出了幾分笑容以讓自己看起來友善一些，然後將手裏的紙巾遞給了對方。

大概是沒想到這麽丟人的事居然還有人聽壁角。

聽壁角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止一個人。

這樣一想，孩瞬間便悲從中來，“哇”的一下便哭著跑走了。

喬皙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舉在半空中的手。

“靠賣蠢接近男生，有什麽好安的？”站在一旁的江若桐瞥一眼喬皙手中著的紙巾，輕笑了一聲，聲音得很低，“你覺得明師兄他，看起來像是會喜歡蠢貨的樣子麽？”

聞言喬皙愣了愣，想起剛才那個孩哭得那樣傷心的模樣，覺得江若桐的話說得實在有些刻薄，可仔細想來，又的確很有道理，並無可以辯駁之。

下一秒，又一陣腳步聲從教室裏傳來，是明屹出來了。

看見教室外麵還站了兩人，明屹大概也有些意外。

不過下一秒，他便將目放在了喬皙上。

喬皙嚇得咽了一大口口水，就那樣幹的站在那裏和他對視著。

小姑娘眼裏的譴責意味明顯得令明屹無法忽略，以至於他不得不發問：“覺得我很過分？”

喬皙嚇了一大跳，當即便猛地搖了一陣頭。

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像隻貓似的。

明屹突然不著邊際的這樣想。

隻是……看著小姑娘微微發紅的鼻頭，明屹立刻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哪裏像貓？

膽子比貓還小。

突然意識到大概很害怕自己的這個事實，鬼使神差的，明屹難得開口多解釋了一句——

“這種程度的基礎題都不會做，去哭一下清醒清醒也好。”

他討厭的隻是愚蠢又懶惰的人。

喬皙一時語塞：“……”

他好像還沒弄明白……剛才那個孩子不是因為不會做題才哭的。

……有哪個孩子會因為不會做奧數題哭啊？

“明師兄。”先前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江若桐這時突然說話了，“我是Vanessa，爸爸和我提過你很多次。”

Vanessa，正是江教授獨生兒的名字。

明屹同江教授之間關係切，幾乎算是他的半個學生，但對於江若桐，兩人先前並無任何集。

明屹對於江若桐的全部印象，大概都來自於江教授作為一個自豪父親誇讚自家兒的時刻。

直到這會兒，明屹才看向站在喬皙邊的那個生。

他點點頭，“聽說你回國了。”

江若桐笑笑：“之前菀菀的事，對不起。”◣思◣兔◣網◣

明屹隻是聽著，並沒有吭聲。

於是江若桐繼續說下去，語氣裏帶幾分抱歉：“我也學過幾年奧數，之前看菀菀著急，所以就幫做了……不是要故意騙你的。”

喬皙微微垂著頭，安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雖然那道題的確是做出來的，可真的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道題是做出來的，頂多覺得不笨吧？

哪怕給機會，那又怎麽樣呢？

之前從沒學過奧數，是不可能通過國家隊的試訓的。

將這件事說出來，除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外，不會再有更多的好。

更何況……要是祝阿姨也知道了，會怎麽想自己呢？

才剛到明家，還沒來得及糾纏人家的兒子，就已經開始教人家的兒學壞了麽？

喬皙知道，像這樣的一個陌生人，祝阿姨已經對足夠好了。

所以才更不想祝阿姨失。

聽完江若桐的話後，明屹淡淡的“嗯”了一聲。

江若桐等了片刻，並未等到他的下文。

於是再次略帶抱歉的開口了：“明師兄，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我不該幫菀菀做題。”

“你的解法是錯的。”明屹淡淡開口了。

原本他以為那道幾何證明題是菀菀的同學幫做的。

因為隻有沒學過奧數的人，才會舍棄最簡便的西姆鬆定理不用，而是選擇用最基本的初中幾何知識來證明這道題。

可明屹知道，江教授的兒從小學就開始學奧數。

那選擇用這種基礎解法，隻不過是為了炫技。

最重要的是，那道題的解法是錯的。

題目是幾何證明題，但的解法裏卻未經證明就默認了一個等式立。

其實這個等式的證明過程非常簡單，忽略掉它也不過是個小錯誤。

可江若桐是學過好幾年奧數的人，會解這道題本來就不稀奇，現在又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在明屹這裏，已經等同於不及格，他也更沒有必要向國家集訓隊推薦。

江若桐愣了愣，但到底是聰明人，不消明屹提醒，已經自行回憶起了那天在演算紙上看到的解法，明白過來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江若桐也不懊惱，隻是笑了笑，道：“那……我隻能努力進CMO冬令營咯！”

全國高中數學聯賽每年都會選拔出一批省隊隊員，也正是這批隊員才有資格參加CMO冬令營（全國中學生數學冬令營）。

最後從參加冬令營裏的這兩百人取分數最高的三十人出線，圍當年參加IMO的國家集訓隊。

國家集訓隊的這三十人已經是優中取優，可最後能夠代表中國參加IMO的，也就隻有其中最優秀的六個人。

明菀之前給喬皙科普過這個選拔流程。

當然，明菀自然是為了吹噓自家哥哥有多厲害，而喬皙也不負所的聽呆了。

當時喬皙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幾天後，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過程類似養蠱。

最後選出來的國家隊六個人就像蠱王。

至於明屹……

喬皙努力將腦海中的“滿分蠱王”這幾個字下去，生怕自己不小心說了。

明屹先看了眼麵前的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