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選個人去一起買了吧，下堂課要用的。”

喬皙默默地舉起手，“老師，我去。”

一旁的韓書言也趕道：“喬皙你一個人拿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明屹：？？？

今天的哭氣包太奇怪，板著一張臉，幾乎要變喪氣包了。

難道真的被人欺負了？

明屹終於開始正視剛才自己的那個隨意猜想。

明屹跟著這兩人一起去了新華書店。

大魔王的名聲在外，盡管非常崇拜，但韓書言輕易不敢跟他說話，一路上隻是在和喬皙討論著剛才課上的知識點。

剛才教室裏的四個人已經沒了三個，可哭氣包還是一副悶不吭聲的喪氣包樣。

據控製變量法……明屹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站在前麵扶梯上、此刻正回過同喬皙說話的韓書言。

就是他了。

扶梯緩緩升上去，韓書言先一步邁出扶梯，然後又轉過，朝著喬皙出了手，“小心腳下，你扶著我。”

還沒等喬皙開口拒絕，下一秒，韓書言便看見站在後麵扶梯上的明屹出雙手，抄在喬皙的肋下，將整個人提溜起來，然後隨著扶梯的升勢，將放在了一邊的平地上。

下一秒，明屹也邁出了扶梯，將喬皙擋在自己後，麵無表的看向了韓書言。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你欺負？”

第11章

剛被放下地的喬皙嚇了一跳，當下便趕衝上去擋在韓書言麵前，“他沒有欺負我！”

聞言，明屹臉變了。

當下他便將喬皙一把扯回了自己後，然後麵無表的看向旁邊一臉懵的韓書言，聲音冷冰冰的：“你看做什麽？”

接著，他又側頭看了後的一眼，極力令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可怕：“我在這裏，你不用怕他。”

怎麽有人這麽……

喬皙氣得頓了頓腳，向來脾氣乎乎慢吞吞的，這會兒聲音裏也帶了幾分氣惱：“我說了他沒有欺負我！”

一旁的韓書言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細框眼鏡，試探著開口道：“明師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明屹冷哼一聲，“我覺得沒有。”

喬皙隻覺得尷尬極了，也不知是因為覺得明屹丟臉還是覺得自己丟臉。

將擋在自己前的明屹推開，又對著韓書言十分抱歉的開口了：“韓同學，要不你先進去買書吧……真的對不起。”

到了這會兒，明屹也終於開始有幾分搖自己剛才的判斷。

難道……欺負的，不是眼前這個書呆子？

明屹皺著眉頭思索了三秒，然後拽著喬皙的領，將整個人轉過來。

“所以……”他目炯炯的看著喬皙，“欺負你的，是盛子瑜，還是沈桑桑？”

明屹是知道的，生之間的事很複雜，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隻是這回，還沒等喬皙開口，一旁的韓書言就先說話了：“明師兄，喬皙同學人聰明，績好，格也好，幫助同學，班上的同學都很喜歡，我也是。”

明屹沒搭理他，隻是盯住了麵前的哭氣包，“那你今天為什麽不高興？一起上課的就他們三個人。”

一旁的韓書言適時的出言提醒：“明師兄，一起上課的，還有你。”

明屹當然知道還有自己，所以呢？

難道哭氣包變喪氣包還是因為他麽？

明屹轉頭看向韓書言，冷冷的重複了一遍對方先前的話：“‘你也是’？”

韓書言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麽。

看著麵前這個明顯對哭氣包有不軌意圖的書呆子，明屹聲音冷冰冰的，可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十八歲前不準談。”

一旁的喬皙臉漲得通紅，這個人在說什麽啊！

隻覺得自己此生的臉都要丟盡了，喬皙強忍著尷尬，對韓書言道：“韓同學，你先走吧。”

隻是，看起來斯文秀氣的韓同學，似乎並不是太懼怕麵前這個大魔王。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細框眼鏡，不疾不徐的反問道：“明師兄，你有什麽權利幹涉喬皙同學的自由？”

喬皙：“……”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突然就自己的問題這麽認真地聊了起來，但喬皙還是認為，明屹應該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質問。

但是……

明屹冷哼一聲，“我為什麽沒有權利？”

喬皙的心跳突然就了一拍。

下一刻，便聽見明屹繼續道：“我是的表哥，我當然有權利。我們家的規矩，十八歲前不準談。”

喬皙：“……”

誰知一聽明屹這樣說，韓書言之前帶了幾分敵意的態度突然變了，瞬間畢恭畢敬起來：“表、不不，明師兄，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喬皙同學是——”

明屹突然出聲打斷他：“你一個人拿不四本書嗎？”

韓書言不假思索地否認：“當然拿得！”

“很好。”明屹滿意的點了點頭，“那辛苦你一個人去買書，我帶回家吃飯。”

就這樣，被套路了的韓同學被獨自留在原地，一臉懵。

回去的時候，明屹再一次問：“真沒不高興？”

喬皙默默搖頭。

當知道明屹已經察覺到的緒不對時，便為自己先前的失態到恥。

他和江若桐出去自習，給講題……這些和有什麽關係？

沒有資格對著明屹生氣，也沒有理由對著他生氣。

沉默了許久，才抬頭對一旁的明屹開口道：“我沒有對誰生氣，我隻是……”

走在側的高大年停下了腳步，一臉認真的等待著的下文。

喬皙不願令他察覺到自己生氣的真實緣由，“我隻是……生氣自己太笨了。”

“因為代數課？”明屹覺得這理由實在頗為匪夷所思，可轉瞬便想到，剛才韓書言同探討那些知識點時，的確是一直一言不發的。

還真的是隻哭氣包……明屹默默這樣想道。

像菀菀那樣的，也就隻有小學五年級前，才會因為績不好才哭鼻子。

明屹雙手在兜裏，將視線從側沉靜的臉龐上收回來，漫不經心的開口了：“不會的，我教你。”

喬皙默默搖了搖頭。

可還沒等將那句“我不想學了”說出來，側的明屹便再次攥住了的手腕，將子拽過來麵對著自己。

他盯住了喬皙，語氣嚴肅認真：“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喬皙有點錯愕：“什麽？”

“我們家的孩子，十八歲前不準談。”

剛才那個書呆子眼珠子就差要黏在的上了，司馬昭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見喬皙不說話，明屹又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聽見了沒？”

喬皙回過神來。

他皺著眉，語氣中重新帶上了幾分不耐：“有不懂的來問我，別去問其他人，他們都沒安什麽好心的，聽見了沒？”

明屹總有一種覺，要是自己不幹預一下，等不到開學，這個哭氣包就要被高一那群臭小子給騙走了。

先前一直沒說話的喬皙突然開口問：“……那你呢？”╩思╩兔╩網╩

明屹有幾分莫名：“我什麽？”

喬皙默默道：“十八歲前不談……你也是這樣嗎？”

“我？”大概是這問題實在有些荒唐稽，以至於明屹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笑意，“十八歲後，我也沒有時間談。”

喬皙：“……”

明屹揚了揚手，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將喬皙塞進出租車裏，“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了。”

喬皙的手指在車窗玻璃上，眼的瞅著他，“那……你要去哪裏呀？”

看著如同一隻被棄的小一樣的哭氣包，明屹發現自己竟然在進行他所並不擅長的解釋：“江——”

頓住幾秒，明屹發現自己並不能準確記起江教授兒的名字。

於是他索放棄，隻是道：“就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生，Vanessa的那個，中午找我有事。”

***

下午的時候，喬皙在法語課上再次遇見了韓書言。

韓書言和旁邊座位的生換了座位，然後一坐下便輕聲道：“喬皙，中午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明師兄是你表哥，我以為他……”

說到這裏，韓書言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他想追你，所以對他的態度才不太友善。”

喬皙：“……”

沉默了足足半分鍾，才默默開口道：“你怎麽會這樣想……他怎麽可能喜歡我？”

“如果不知道你們是表兄妹的話……”韓書言尷尬的解釋起來，頗有些語無倫次，“我的意思是，你績這麽好，人也聰明，連格都這麽好，他喜歡你，也沒有什麽不正常。”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喬皙指了指麵前攤開的法語課本，苦笑著開口了，“第一節課，老師我起來讀人名，我連法語裏的‘h’不發音都不知道……和你們比，我差得真的太多了。”

“法語裏的‘h’不發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韓書言看著，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喬皙，你難道真的覺得，現在這些你不會的東西，以後真的會是你的障礙嗎？”

喬皙愣了愣，沒有說話。

“我爸爸是外，他大學和研究生的專業都是德語，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德語了。如果要比德語，你一定比不過我。”

“可是，”韓書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細框眼鏡，模樣十分嚴肅，“我們現在坐在一間教室裏學法語，我除了比你多知道幾個單詞，多知道幾條語法規則，你覺得，我還有任何比你強的地方嗎？”

喬皙了，沒有說話。

韓書言抬起頭，環視教室一圈，然後開口道：“如果僅僅因為他們比你多知道幾件事，多認得幾樣東西，你就覺得這是差距的話，那你想錯了。”

“你以為他們跑得快，其實他們隻是比你跑得早。”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所有你以為的差距，在真正的實力麵前，都會被一點點被抹平。”

“比起家世出帶來的差距，刻在基因裏的差距可能才是最不可彌補、也最不可逾越的。”

“喬皙，你應該自信一點。”韓書言盯著，語氣嚴肅認真，“我覺得，二十年之後，你會是現在這間教室裏，最有就的人。”

喬皙沉默著沒有說話。

二十年後嗎……

還從沒想過那麽遙遠的事。

***

兩節法語課的中間，江若桐過來找喬皙。

上午的時候給喬皙發過信息，說是自己中午有事，所以拜托喬皙去圖書館幫自己借兩本和泛函分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