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某些小節上，出於主觀緒可能會有一些藝加工。”

然後一加工就真的變得很藝了。

“哦，那就好。”

初願鬆了一口氣，片刻後又覺得這樣好像太不對，連忙瞅他，“你應該能理解的哦，我絕對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意思。”

“能理解。”

那就好。

初願再一次鬆了一口氣。

“嘟嘟。”

沙發上躺著的手機這時忽然震了兩下，是薑戈的。

但是年似乎並沒有要拿起來看的意思，反而凝眉盯著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薑戈，你的手機響了。”

“嗯，我知道。”

過了半分鍾。

“薑戈，你的手機響了好久好久了。”

“你畫你的，不用管它。”

但是又過了一分鍾。

初願還是沒忍住，放下畫筆，歎口氣：“薑戈同學，你的手機真的一直一直在響。”

那震聲頻繁的讓人無法忽視，也本無法專心畫畫。

江行燁終於把目從天花板上收回來，蹙蹙眉，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

——無數條消息。

來自同一個人。

發消息的人就跟發了瘋似的，從三分鍾前一直到現在，短信一條接著一條，頗有一種他不回複就不停歇的意思。

男生嗤笑一聲，直接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他站起：“我估計得先走了。”

初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的手機一眼，“是，你家裏人嗎？”

“嗯。”

“那你，千萬小心一點。”

小姑娘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管怎麽樣，命都是最重要的。”

江行燁勾勾：“放心。”

他用下點了點著的畫板，“你這畫，畫好了麽？”

“啊？唔……”

“我能看看嗎？”

“這個啊……”

年已經抬起手，輕輕走了手肘下的畫紙。

畫的很好。

不大不小的客廳，一張木質沙發，燈明亮，在地麵上投擲下幾片影。

線條會，比例恰當，還上了，手繪的天生帶幾分文藝。

線，明暗，構圖，還有彩。

都非常好。

——就是沒有人。

隻畫了沙發、牆壁、燈，還有半截茶幾。

江行燁抬眸，麵平淡。

覺自己之前一直撐著沒的好心都變了驢肝肺。

“我本來馬上就要畫你了。”

初願心虛地解釋道，“但是你忽然開始給我講故事，我忙著聽，就沒畫了……”

“……”

“要不你再躺回去，我給你拍張照然後慢慢畫？你放心，我畫人很快的，下次你來網，我肯定就已經把你畫上去了。”

“……”

“你怎麽老是不說話？你要和人通一下嘛。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江行燁沉沉地歎了口氣：“不用了。”

他把手裏的畫紙卷一小卷，“就這樣，有意境的。”

“真的嗎？”

“你說呢？”

“……哦。”

男生拎著畫卷走到門口，正要開門時，忽然想起什麽，又轉過，在小姑娘疑不解的目中，從兜裏掏出了一辣條。

衛龍親燒。

短短的一，綠包裝。

麥辣口味的。

初願眨了眨眼睛。

對方一手，直接塞進了的帽子裏。

“喏，這個給你，當是你幫了我一個忙的憑證。”

“憑證？”

“嗯。”

年的神很平淡：“我在這片區，稍微有點名氣，也有那麽些朋友，你要是有什麽仇家江湖恩怨之類的，可以拿這個信來找我，我幫你解決一次。”

“……江湖恩怨？”

江行燁瞥了一眼，覺得這矮矮小小的一團，好像確實是跟這些事不太搭。

於是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這樣，我手上呢，稍微有些閑錢，如果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又或者什麽生了重病急需醫藥費的親戚，可以來找我幫忙，我借你周轉一下，不要你利息。”

“……閑錢？”

江行燁了一眼這滿屋子的紅木家，覺得這個條件似乎也不太靠譜。

但他說了這麽多話，已經是人生最耐心最古道熱腸的一次了，手機還在兜裏震啊震的，估計是對方換了個號碼繼續擾。

“總之，你要是有什麽願，可以來一中找我，你隨便拉個人，就說找江哥，他們就會知道的。看在這個信的份上，隻要不是不太靠譜的願，江哥都可以幫你實現一次。”

“……”

初願困地“啊”了一聲，對方卻沒有再理，拉開門，邁著大長直接走了出去。

頓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手去帽子裏翻那個辣條。

嗯？

什麽七八糟的呀。

五錢兩個工廠批量生產隨便找家超市都買得到的麥辣味親燒，也可以當是信嗎？

不知道了。

眼睛，把辣條塞進兜裏。

.

薑戈同學非常的幸運。

前腳剛離開網的門，過二樓的窗戶，剛剛看見他的影消失在街道拐角，下一秒，教導主任就又帶著幾位老師氣勢洶洶地“三進宮”，跑回來搜尋網之魚。

現在其實應該已經算是早上了，反正牆上的鍾已經不知不覺就指向了四點半。

初願一夜經曆了太多波折，聽了一個極其匪夷所思跌宕起伏的故事，腦神經消耗過大，薑戈一走，就拖著腳步走到樓下的網管房，倒頭就睡，任憑外麵吵的鬧翻了天，也沒有被鬧醒。

直到第二天中午九點，被堂姐連續不斷的電話給鬧醒。

迷迷糊糊地從枕頭底下出手機：“喂？”

“初願！你現在快點，快點把我上次給你的那個複習資料還給我，啊啊啊我要完了！”

初願坐起來，著眼睛：“我到哪兒還你呀？你在家嗎？”

“不不不！你來一中，我在一中校門口等你！你快點！我們十點就開始補課了，沒有那個資料我會死的！！！！”

……

十分鍾後，原本可以一個安逸周末的初願已經哈欠連天地站在公車站等車。

十二月份，空氣微寒，有線的地方到浮遊著的氣息，摻雜在呼吸裏，氣流循環間染上幾分凜冽。

偶爾抬起頭，也能看見淡藍背景下幾纖弱的雲。

周六上午的九點多鍾，是補課的高峰時期。

大群學生趕著要上學，偏偏公車在今天搖搖晃晃慢的要死，弄得基本上的停車點都是人滿為患。

別說悠閑地坐在遮的長椅上了，連站不站得下都是個問題。

初願艱難地從包裏出手機來看時間，不過這一個作，帽子就被的掉了一撮。

好久沒洗頭的味道夾雜著餅幹的香味充斥在鼻間，實在令人反胃。

把視線從屏幕上顯示的三個未接來電中移開，微微偏頭，瞥見旁邊的生正在吃著蘇打餅幹，滿蔥味地和同伴聊天，說話間餅幹屑星星點點地灑在前麵一個男生的連帽衫上。

好可憐。在心底替那個男生輕輕歎息，隻不過對方毫無所覺。

但是這個餅幹屑和餅幹香味，忽然就勾起了的。

因為出門的急，初願連早飯都沒吃，現在肚子空空的，的難。

在兜裏了，什麽都沒有，隻有——一辣條。

衛龍親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短短的一，綠包裝。

麥辣口味的。

算了，辣條就辣條。

人的時候，都是不挑食的。

拆開包裝，塞進了裏。

嚼碎，吞腹中。

吃抹幹淨。

第10章熾烈

初願小時候被管的很嚴。

是那種，校服洗的幹幹淨淨，每天套著袖套去上學，在服上發現餅幹屑都要被父母罰站的小姑娘。

所以什麽五彩繩啊、唐僧啊、香菇牛啊之類的小零食，本就是在世界之外的。

後來母親去世，父親忙於工作，忽然就沒人管了，每天的零花錢都可以買好多好多包五小零食。

但習慣已經養，有些東西不會去買，就是不會去買。

再加上口味偏清淡，不太會吃辣，所以就算有同學吃辣條時問要不要，都下意識地搖頭拒絕。

普羅大眾裏的白月，讓人罷不能的青年回憶，對於初願來說，都隻是“聽過”，“見過”，“沒嚐過”的網紅營銷產品。

直到今天。

公車搖搖晃晃地從站臺駛開，初願在人群裏，牽著拉環，回味著剛才那親燒的味道，表複雜難辨。

哇呀。

——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小零食呢。

不明白。

隻可惜，兜裏手機接二連三響起的震聲打斷了充滿困和震驚的回味。

打從掛完電話的那一瞬起，堂姐就一直在堅持不懈地給發信息。

“初願，你出門了嗎？”

“初願，你上公車了？坐到哪兒了？”

“你現在到哪兒了？應該快到了，到站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初願，你快到了嗎？你再不來我真的就要死了！！！”

……

語氣之急切，發送之頻繁，仿佛再晚一分鍾自己就會有命之虞。

公車的沒有毫空隙，初願夾在兩個大高個之間，費勁地掏出手機，給對方回了個位置消息，又費勁地把手機塞回兜裏，並為自己的堂姐姐同地歎了口氣。

雖然大家都說，七中每天早上六點上學晚上十點放學，每天除了讀書就是讀書，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但初願深深覺得，隔壁街的一中要遠比他們學校可怕多了。

如果說七中是人間煉獄，那麽一中就是煉獄中的煉獄。

而對一中的所有壞印象，都來自於的堂姐初槿。

堂姐初槿比大兩歲，讀高一的時候，剛好在他們家借住了一年。

開學第一個星期，初願就看見穿著一件被墨水染的七八糟的校服回來，校服一，上滿是淤青。

初願驚呆了，當即就要去告訴爸爸，但被堂姐哭著喊著以自殺威脅攔住，說這僅僅隻是因為自己跟一個比較有名的男生表白了，所以被人“警告”了一下。

“是一中的傳統，很正常的，不用在意。”

——這樣解釋道。

天啦嚕，這是什麽年代的臺灣偶像劇流行節哦。

當時還在讀初二的小初願腦殼都要想痛了。

後來，堂姐倒是沒有再什麽傷了，可是卻經常被著替別人寫作業、帶早餐、完各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