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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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店的旁邊就是一個公車站，去一中和回網，剛好是坐同一路。

初願仰起頭：“薑戈，你要坐公嗎？”

眉眼彎彎的，語氣裏還帶著幾分邀請，仿佛即將到來的49路公車就是開的。

年倚著站牌，眼睛微瞇，用一種奇異的眼神俯視著。

“行。”

終於，在對方逐漸揚起的困和迷茫中，他點了點頭，把視線投向前方金燦燦的路麵，懶洋洋地，“坐公就坐公。”

這語氣，似乎還很勉強的樣子啊。

初願以為他是被自己“脅迫”了不好意思推，連忙改口：“其實，你打車也可以的。”

但年已經闔上眼睛休憩：“不用。月底了，生活不能過的太奢靡。”

也是哦。

從這裏到一中，才起步路程的一半呢，打的好像是有點浪費。

而且這個點，公車上也不會太擁，跟坐出租車沒什麽區別。

初願主且積極地為他找了個超合理的理由，就放下心來，低頭繼續整理自己的零食。

隻有兩個人的車站，不斷響起塑料袋攃撞的聲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江行燁反正是沒心休憩了，睜開眼，就看見小姑娘把這包零食丟進那個塑料袋裏，又把那包零食丟進這個塑料袋裏，反反複複，忙碌非常。

他挑挑眉：“我能冒昧問一句，你這是在幹嘛嗎？”

“我就，整理一下。”

小姑娘指了指右邊的袋子：“這是能分給別人的。”

然後又指了指左邊的袋子：“這是不能分給別人或者隻能分一點點的。”

“分出來的意義是什麽呢？”

“沒有意義嗎。”擰了擰眉，“可是這樣到時候不是就不會了嗎？”

“到時候？”

“唔，就比如回家的路上忽然遇到了同學啊，到家後忽然有小朋友來家裏玩呀，小朋友走後老師忽然來家訪啦，老師家訪完了之後樓上的鄰居小孩忽然來借洗潔了……到時候，不是就會很麻煩嗎？”

“……”

啊，是麻煩的。

而且看如此煩惱著的神，十有**就是真實經曆。

那也......稀奇。

江行燁點點頭：“仔細想想，是麻煩的，你做的對。”

“是，吃一塹長一智，我也是吃過無數虧，才總結出的這個經驗呢。”

“那你厲害。”年勾住表揚，“能總結出這種經驗，不容易。”

……

初願敏銳地覺得，他並不是在真的表揚自己。

但是管它了。

人活在這個世上嘛，就是不能太深究這種東西，不然就是自尋煩惱。

整理好自己的零食，又啃了會兒小魚幹，公車還沒來。

49路好像就是特別，每次都要等很久很久。

初願拿出手機，堂姐剛好給發了條微信消息。

九點後的聊天記錄裏就六條。

初願：姐，你真的沒事哦？

堂姐姐瑾：嗯嗯，沒事沒事。

第三條是一張在教室裏的自拍。

完好無損，臉上還帶著笑。

堂姐姐瑾：我先上課了，下課跟你說哈～

初願：嗯，好噠

然後十點四十五的時候。

堂姐姐瑾：願願，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江行燁啊？

江行燁？

初願翻著眼睛思索了一下。

哦，那不就是之前許說過的那個什麽年退役的育冠軍嘛。

初願：是你們學校的那個運員嗎？

初願：我不認識呀。

現在這個時間點，對方應該是還在上課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回消息居然是秒回。

堂姐姐瑾：那陸肖維呢？

初願比更疑：陸肖偉是誰？

堂姐姐瑾：就是給鄒鑫鈺打電話的那個人。

堂姐姐瑾：你不認識他嗎？

堂姐姐瑾：那他為什麽會幫你打電話？

哦，那就是那個戴藍棒球帽東北口音超明顯的男生嘍。

初願：這個事稍微有點複雜

初願：晚上我當麵跟你說

堂姐姐瑾：也行

堂姐姐瑾：對了，你現在回到家了嗎？

初願：我出來買了點吃的，在等公呢，馬上就要回家啦

初願：你快認真上課，等你放學我們再說

初願：[拜拜]

對方就沒有再回了。

盯著屏幕上的消息記錄發了會兒呆，最後還是沒忍住，瞅向旁邊倚著站牌閉目養神的年。

年雖然閉著眼，卻似乎能應到的目似的，沒兩秒鍾就抬起眼皮，挑挑眉，漫不經心地回視。

眼珠子黑漆漆的，淡漠又冷靜。

“你……”

初願覺得自己應該是要說些什麽的，

“我……啊不是，他，對，他，那個幫忙打電話的人，他是陸肖維嗎？”

江行燁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他是……哪個肖哪個維啊？”

“不肖子孫的肖，進退維穀的維。”

……哦。

這名字怎麽取得，有點不吉利的覺呢。

“那，他是東北人嗎？”

男生靜靜地看著，看了有半分多鍾。

怎麽說呢，初願其實是沒想在這個陸肖維上糾纏這麽久的，但大腦高速運轉，本就沒來得及管在說什麽，一順口就問了一溜七八糟的問題。

反應過來後，才亡羊補牢地拍了下腦門，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其實我就是……好奇。”

怎麽看，都有種做賊心虛的蒼白補救。

江行燁移開視線，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的說辭放在心上，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祖籍黑龍江，上周三剛滿十八，學習績一般，家庭條件還行，目前有個朋友，但你放心，會分的。”

非常詳細。

仿佛在打什麽報告。

“……其實我也，沒有這麽好奇。”

“沒事兒，看在你許的願這麽沒有技含量的份上，我不吝嗇再給你一份饋贈。”

......哦。

那好的。

反正覺得不管自己怎麽解釋對方都是不會相信的了。

小姑娘頓了頓，組織好措辭，換了個話題：“薑戈，你們平時，都幹些什麽呢？”

“什麽幹些什麽？”

“就是比如說，不上課的時候，除了吃飯睡覺，打遊戲，還做些什麽呢？”

“做作業。”

“除了做作業呢？”

江行燁微挑眉，饒有興趣地瞅著：“那你覺得，除了吃飯睡覺，做作業，打遊戲，還能做什麽？”

“嗯，就比如，你們不......不，”擰了下眉，小心翼翼地，“——不打架嗎？”

“……”

小姑娘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偶爾打。”男生用手肘撐著車牌，語調慢悠悠的，“不過事實上那不算是打架，頂多就是幾場武流，點到為止，比打場羽球還安全。”

“是嗎？”

“是啊。”

初願就安靜了一會兒。

“那你們一中武流的標準是什麽呢？”

“標準？”

“就假設有一天，小明跟你喜歡的生表白了，你就會跟小明進行那個武流嗎？”-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江行燁擰起眉，盯著，沒說話。

“還有，你們一中武流的容又是什麽呢？是往小明上潑墨水，讓小明給你們寫作業，剪掉小明的頭發，還是小明在下雨天坐七八站公車來給你們送傘，不小心把滾燙的熱水灑在小明上這種？”

莫名其妙，說著說著，好像忽然生氣起來了似的，整個神都變得異常憤慨。

然後過了半分鍾——

“算了。”小姑娘煩躁地了自己的頭發，低垂的眉眼裏流出幾分沮喪和無奈，“我就是隨便說的，你不用理我。”

初願對薑戈的有些矛盾。

一方麵，認識他以來，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他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幫了自己那麽多次，世還特別的可憐。

但是另一方麵呢，從今天上午的見聞來看，對方似乎也是那些“混的人”中的一員，甚至還是其中的領頭，對校園暴力生理的厭惡，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垂頭喪氣，幾乎要把自己的膝蓋盯穿的時候，旁邊終於傳來了悉的淡淡的嗓音：

“那是霸淩，不是打架。”

“啊？”

初願呆愣愣地抬頭。

男生用下點了點對麵馬路邊正在互相撕咬的兩隻狗：“喏，這是打架。”

然後微頓，視線轉了一圈，大概是沒找到合適的參照，直接邁走了過來，在小姑娘怔愣的目中，手在腦門上敲了個暴栗。

而後按住下意識要跳起來的，又敲了第二下。

第三下。

“這是霸淩。”

“……”

初願被他按著肩膀無法彈，腦門上還傳來“咚”“咚”“咚”三下敲打，雖然不算特別疼，但真的快氣死了。

費勁地把腦袋抬起頭，怒目而視。

卻發現對方的目已經落到了長椅上的零食袋裏，蹙眉盯著裏麵放著的購小票，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麽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

男生的表太過嚴肅，膽小鬼初願一下子就忘了憤怒，無比張起來。

修長的手指撿起零食袋裏的一包辣條：“這個，一包13克，散買五錢兩包，一塊錢四包，52克，折合下來十塊錢520克，也就是一斤多20克。”

“然、然後呢？”

“你稱斤買一斤十塊錢，還是做活的優惠價。”

初願瞪大眼睛：“也就是說！”

“你被騙了。”

......

雖然不知道校園霸淩的沉重話題怎麽就忽然轉到了辣條的優惠價格上。

但對於大郎小百貨的忠實顧客初願來說

——這顯然是一個晴天霹靂般的噩耗。

第13章油卷心菜

大郎百貨第一家店，是在初願一年級的時候開的，就在他們小學對麵。

十年的時間，它不斷地發展壯大，開遍了寧城各個區，鋪麵也從一家小小的文店式的單間，變了坐擁三個樓層的大賣場。

而它最吸引顧客的一點，就是五花八門的宣傳活和層出不窮的新品。

初願一度覺得，他們家的宣傳和采購部門簡直太牛掰了。

但是定價部門就遜了！

瞅著自己塑料袋裏那一大堆辣條，心裏覺很難過。

雖然隻是二十克，也就不到五錢的差數，但是那種，怎麽說呢，就好像雙十一活的時候，你忽然發現一家你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