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

兩人終於買了手機回家，時陸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連上網，登錄各種件。

千螢在一旁看得眼花繚，頁麵新消息不停彈出來，人目不暇接，正要收回視線，時陸把手機往手裏一塞。

“你號碼多？輸進去。”

打開的是一個企鵝頁麵，千螢當然也有注冊賬號，班裏同學上了初中之後就陸陸續續接網絡了，也跟著舒去過幾次網吧。

千螢接過手機，費勁回憶了一下自己號碼，輸進去。

然後時陸就看到眼前跳出來一個件自帶的原始頭像，還特別，不知道是從哪個旮旯裏翻出的一個卡通個螢火蟲，胖乎乎的小子，尾上亮著一團。

名字也很簡單。

【小螢】

個簽名那一欄是空白，資料幾乎全無，空間也沒有任何態，略翻了翻，就像是被人隨手注冊功後專門用來加陌生人問“哥哥要片嗎？”的那種詐騙小號。

倒是很符合的風格。

小土鱉。

時陸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顯示已發送好友申請。

做完之後他又把手機重新塞給千螢，“你把你賬號登陸一下。”

“幹嘛呢？”千螢對手機的興趣遠沒有電視裏正在播放的還珠格格大，正看得迷被打斷，還有點兒不滿。

“快點通過我的驗證啊。”時陸想敲腦袋。

向來隻有他拒絕別人好友申請的份，什麽時候這麽眼去加一個人聯係方式對方還不耐煩的。

這要讓學校那些人看到了，指不定會取笑他什麽樣子。

“喔。”千螢勉勉強強接過手機，眼睛還不自覺往電視機那裏跑。

正放到紫薇要和皇上認親的重要橋段，千螢舍不得移開半分視線。

這副模樣被時陸看到了，他又生氣，恨鐵不鋼。

“還珠格格有什麽好看的！幾百年前的老電視劇。”他終於忍不住出手指腦袋。

“千螢，你能不能一點。”

千螢：“......？”

慢吞吞轉過頭，眼神充滿怨念盯著時陸，一言不發。

“幹嘛？”時陸被看得有點發，不自覺微微後仰，警惕問。

“加好了。”千螢沒說什麽，隻是把手機還回給他。

時陸一看，果不其然頁麵上顯示著“你們已經為好友，快點一起聊天吧”。

聊個屁天。

他摁下按鍵關上屏幕，正準備收起手機，隻聽千螢在一旁幽幽說。

“無敵的陸，”話語刻意停頓了下。“真。”

“.........”

時陸差點忘記自己前兩個月被頭痛折磨得神誌不清時衝之下改的賬號名字，現在被這麽從裏念出來真是中二又傻缺。

時陸安靜了兩秒，話語本能到邊：“那不是我改的。”

“？”

“前兩個月不小心被盜號了。”他麵不改，千螢表變得一言難盡，發問。

“盜號的人還知道你名字時陸？”

“朋友盜的。”時陸回答的仍舊無比自然，沒有出一兒馬腳。

千螢又“哦”了聲，終於好像不再糾結轉過頭繼續看的還珠格格。

時陸大大鬆氣，剛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

“你朋友真是一個的盜號小天才。”

“.........”

不知不覺，夏天已經過去大半，撒歡玩了一個暑假的學生們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正職，在這假期最後的期限裏，開始瘋狂含淚補起了暑假作業。

千螢沒有，因為這個暑假過後就升高一了，初三到高一的這個假期是沒有作業的。

時陸也沒有，因為他和千螢一樣。

小扇引微涼，悠悠夏日長。

窗門大開的房間，四都是吹進來的風，腳下還有臺四方風扇在呼呼吹著。

時陸坐在地板上打遊戲，千螢趴在床尾看漫畫。

兩手托腮看得迷，到彩部分，還忍不住裏慨。

“好可啊，琴子太可了。”

攤開的封麵上寫著淘氣小親親幾個字，時陸撥冗瞥了眼，第一次在千螢上看到和以前班裏那些生的共同點。

“無聊。”他照常扮酷。

卻不料，千螢這次本沒有懟他。

抱著漫畫蓋在前翻了個，仰躺著向天花板，歎氣：“確實無聊。”

和吳曉天他們都被關在家裏補作業，好久都沒出來玩了，在家和時陸待了幾天的千螢早已經悶得頭上長草。

深深歎氣，又忍不住舉起前漫畫書看著，繼續圍觀可琴子和冷酷直樹的日常互。

漫畫很好看，可心中卻一直有點困，為什麽像琴子這樣可的生要一直追著經常板起臉的直樹呢？

如果是...

早就和自己的好朋友還有阿金一起快樂地去玩耍啦！

千螢在床上看到了下午四五點鍾，漫畫書翻完最後一頁，悉的空虛又湧了上來。

下搭在床沿上深深歎了口氣，目從時陸專注盯著屏幕的側臉上掃過，下移到他飛快點的修長手指。

收回眼，又再度長長歎氣。

千螢蹬蹬蹬腳踩著地板跑到了門口，然後穿鞋下樓。

聽到靜，時陸終於空從遊戲裏抬頭分出一眼，隻看到千螢消失在拐角的背影。

他低下頭去繼續打遊戲，然而一把結束，還沒見到人上來，他蹙蹙眉，把手機一扔也起下樓。

民宿沒什麽生意，千正民白天有時候都在外麵，做做農活或者修理房子。

時陸下去時一樓客廳靜悄悄的，千螢捧著杯水坐在長桌前發呆。

“在幹嘛呢？”他走過去在後腦勺上敲了把，孩頭發細，過耳的蓬蓬短發被這麽從後一推，發散在臉頰兩側。

千螢沒顧得上整理，隻捧著玻璃杯撅輕歎。

“好無聊，不知道幹什麽。”

“你漫畫呢？”時陸垂眼問。

“看完了。”

千螢眼神在民宿大廳漫無目的遊著，掃過角落那架從搬來就擱置在那沒過的黑鋼琴，移開，又掃上去。

裏無意識問著：“你怎麽不打遊戲了。”

“沒意思。”一個人在房間玩有什麽意思。

“哦。”千螢心不在焉應聲，時陸皺起眉頭。

“你在想什麽呢？”

“在想你來這麽久怎麽都沒過那架鋼琴。”千螢眼神終於落到了他上，話語沒怎麽經過大腦就口而出。孩琥珀的圓眸清見底，純粹而簡單的發出疑問。

時陸頓住一會，才慢慢出聲：“你想玩嗎？”

“想。”千螢眼睛頓時亮了一瞬，來了神，雙手從水杯上離開，坐直子。

“你會彈嗎？”

時陸當然會。

他不僅會還是曾經年紀最小的鋼琴十級，八歲那年，在臺城藝廳舉辦了自己第一場鋼琴獨奏音樂會。

可容納千人的館廳座無虛席，他作為大眾眼裏的小天才鋼琴家，在白得發亮的聚燈下，沉醉彈奏著麵前那架黑三角鋼琴。

他仍記得最後謝幕時，對上的臺下那個人的眼睛。

衝他招了招手，眼底都是寵溫的笑意。

然而到現在，他已經忘記了那張臉的樣子。

時陸坐在這架鋼琴前，靜靜掀開琴蓋，底下黑白琴鍵流著悉又陌生的。

他手指不自覺輕。

時隔六年，這是他第一次鋼琴。

安靜的夏日午後，跳躍的音符從指尖冒出來，盤旋在空曠的民宿大廳。輕快明亮的曲調，清脆悅耳，自第一個音符響起時，整個沉寂空間好像瞬間都被點亮。

千螢聽得著了迷。

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鋼琴曲目，也是第一次有人在麵前現場演奏，不知道別人彈出來的音樂是什麽樣子，但想任何一個人應該都無法超越時陸。

深知自己不備任何專業鑒賞能力，也沒有對比參照。

但是無關其他，覺得時陸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無法用標準去評判好與壞。

或許有瑕疵，或許不夠完，但他的琴聲，十分震撼的好聽。

一曲結束，時陸停住懸在琴鍵上方的手，慢慢收回。

他臉上還有愣神，未從方才的緒中離。

耳邊卻傳來一陣清亮的掌聲，打破安靜氣氛。他抬起眼，前方千螢正在拚命鼓著掌，表不掩激，手掌心都快拍紅了。

“鹿鹿！！”大著他的名字，眼裏發亮有。

“你彈得太好聽了！”

“快教教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好神奇。”整個人已經湊到了他手邊，趴在鋼琴旁往黑白鍵上瞅，仿佛是看到了什麽神奇的魔法般牢牢盯著他的雙手。

那道目好像有火，燒得他手指輕燙。

時陸忍不住抬起手，抵住快湊到自己前來的腦袋輕輕往後推。

“——想學？”他拉長語調漫不經心問，本以為對方會歡天喜地，沒想到千螢卻陷猶豫。

“...會不會很難？”糾結半晌抬起腦袋，眼裏還有點打退堂鼓的樣子。時陸眉頭不樂意一挑，嘖了聲。

“我教你，肯定是包學包會。”

“呃......”還在遊移不定，眼睛骨碌碌四轉著，時陸已經失去耐心。曾經別人想讓他彈首鋼琴求都求不來，現在他願意主放下段教，沒想到竟然還在這裏勉為其難。

時陸瞪一眼，不容置喙。

“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現在就坐下來，我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