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倒放，原本是楊子暉一把攬住肩膀，被推開。

於是楊子暉出淤泥而不染、不近的老幹部形象在心中更加深固。

而陳澄的微博下一片不堪目的罵聲。

從未在微博上說過自己的演員份，隻由著心發一些自己拍的照片，這事一出被網民翻出來。

最先一條就是四張自己的照片，還是上回駱佑潛在度假村給拍的。

配字是“遠方隔山，前程有路。”

【快去死吧，死了算了！】

【臭表子，再出現在我們哥哥麵前，我們絕對幹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浪賤靠這種賤招上熱搜博關注？？】

【是沒見過男人嗎，上去就往人懷裏撞，真他媽惡心，以後你的戲都無腦黑沒商量。】

【惡心！去死！】

……

陳澄照單全收，沒發一字申明——發了也沒用。

徐茜葉的電話接連著打進來，上來就罵道：“我那些記者有病吧，我跟你講澄兒，這事沒完，你不能忍氣吞聲，發律師函！我給你找律師！幹他丫的！”

陳澄冷靜地聽完，才沒事人似的輕笑一聲：“別氣啦你，跟記者沒關係，全是楊子暉計劃的，肯定有備而來，發律師函也沒用。”

“我他媽我真是……”徐茜葉重重舒出一口氣，“怎麽什麽破事兒都找上你。”

“你別急，我公司會幫著理的。”陳澄笑笑。

“你那個狗屁倒灶的公司能幹出什麽好事？算了我繼續幫你懟人去了，你先把你微博底下的評論關一關清一清，知道吧。”

陳澄無言以對，隻好應承下來。

***

“賀銘！駱佑潛人呢！”

期中考下午的數學考試在即，班主任老岑卻到找不到駱佑潛。

賀銘陪著笑臉，嘿嘿嘿笑了幾聲：“我我出去找找，可能去籃球場了吧，他心不好。”

“他心不好？！”老岑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我心還不好呢！”

賀銘連忙溜出教室後門，朝籃球場跑去，然而場地上空無一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他看著推送新聞裏的那個十八線小網紅照片，第一眼見到時就覺得像陳澄，上的氣質很有辨識度。

就跟駱佑潛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當場變了臉，再後來就找不到人了。

“我…別他媽真是陳澄吧？”賀銘嘟囔了一句。

駱佑潛喜歡這個漂亮姐姐很明顯，賀銘從來沒見過他對別的生這樣子過。

他低頭飛快地給駱佑潛發消息。

[駱爺冷靜！你別來啊！]

[這不是拳場上啊，打人要被抓進去的！]

***

風聲鶴唳，楊子暉剛剛結束見麵會，經紀人和助理還在會場收拾東西，他獨自一人出來煙。

天早早暗下，街燈亮起。

突然，砰、砰、砰，路燈一盞一盞滅下來。

楊子暉驚了一下，原地站住，神慌張地往周圍張了一圈，沒見到人。

“啊！”

正當他收回視線往回跑時，一顆石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角，穿過疾風，迅速砸出一片紅印。

第16章掉馬

小巷裏的老房子無力而森，白天時沒覺，夜晚亮燈時也察覺不出，直到現如今路燈全滅了，才仿佛一排黑漆漆的窗口中都有什麽凝視著你。

一閃一閃，如眼裏閃的，又倏忽不見了，隻剩下靜似深海的沉默。

楊子暉捂著高高腫起的，巍巍仰起頭，突然破滅的路燈還在冒煙。

煙跡一縷縷加深，停在半空中，像副畫。

“誰！”嗓音在出口時因為恐懼劈了叉。

駱佑潛站在老屋二樓的其中一扇窗戶裏，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冷峻，在地上投下一點清晰的影。

手裏著一副彈弓，另一隻手是一把石子。

他再次抬手瞇眼，瞄準遠亮起的最後一盞路燈，手臂用勁，輕輕鬆鬆又發出一顆石子，準確利落地砸碎了燈管。

小巷徹底陷漆黑之中，楊子暉的尖隨即充斥在巷子裏，淒厲地嚇人。

駱佑潛無聲地勾起角，在黑夜中吹了一聲輕飄飄的口哨，出他又一聲尖。

“嘖。”

他吐了口裏的口香糖，眼底漆黑，上下掃了一遍楊子暉，又把中午看到的新聞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臉部線條在斑駁的月裏顯得更加鋒利。

他冷著臉再次舉起彈弓。

“咻”一聲——

石子砸在了楊子暉的結上，重重地撚了一下，給人一瞬的窒息，隨即劇烈咳嗽起來，驚天地的。

第二下，砸在他夾煙的食指上，火斑砸在地麵上，把他嚇得連連倒退兩步，磕在石頭上直接跌坐在地。

而後的石子像落下的雨滴一般，一顆接著一顆，落在他腳邊。

楊子暉不由自主地雙手向後撐地，不住地著腳往後退，狼狽不堪。

而沒在黑暗中的對方卻跟故意逗他玩似的，一顆顆都打在他腳尖前一公分，耍猴般把他到角落，後背抵住粘稠的牆上青苔。

退無可退，楊子暉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心底湧起一寒意，那“鬼”遲遲沒有再出手，似乎是在糾結要從哪一塊下。

風聲鬼哭狼嚎，破滅的路燈時不時嗞出火花。

駱佑潛重新從地上撿起一把碎石站起來，發現楊子暉竟就這麽暈了過去。

他把最後一顆尖銳的石子瞄準他的腦門，夾雜風聲呼嘯而過。

在他額頭中央蓋上一個印。

駱佑潛這才悠哉遊哉下樓，從他口袋裏拿出手機，著他的手開鎖，打開微博轉發那條八卦娛樂。

——澄清：是來還錢包的，圖做過手腳。

發送。

他又抄起一把石子，放進楊子暉的口袋，無聲的威脅。

而後他避開路上的監控，在一片漆黑中走出小巷，拿出手機看了眼，給賀銘回複——放心。

***

陳澄在家待了一整天沒敢出門，微博裏有好多自己的正麵照，怕自己一出去萬一遇上楊子暉什麽會鬧得不可開。

一邊鬱悶地盤算著這次要等多久才能讓風波過去，卻突然發現楊子暉突然在微博替他澄清了這件事。

自然知道楊子暉沒那麽好心，估著這事可能牽扯了什麽後人的利益才出現轉機。

不過也沒多想，這都和無關，解釋清了就好。

陳澄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了個大大的懶腰，又起從鍋裏把蒸的菜都端出來。

駱佑潛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都七點多了居然還沒回來，陳澄正打算給他打電話，房門就被推開。

“喲，還知道回來吶。”陳澄掀了他一眼。

駱佑潛腳步一頓，抬眼看，發現麵上並沒有什麽難的神，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心尖兒上又被堵了一團棉花。

這是過多的委屈，才能不痛不這樣。

人被打擊到穀底就會發現，是沒有底線的。

可他卻希陳澄有時能弱一點，流點眼淚，而不是現在這樣，刀槍不，把所有針都化作傷，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駱佑潛朝笑了笑，便拉開椅子坐下。

陳澄才發覺他似乎是興致不高，又想起今天是期中考：“怎麽，期中考沒考好啊？”

直接沒去考數學，也不能更差了。

駱佑潛在桌下輕輕著食指指腹，他許久沒玩過彈弓了，剛才連著發了好幾顆，磨得手指發疼。

當初小時候剛學拳擊，為了清楚準地了解敵人的要害，教練便教他用彈弓打擊人模型的要害點，所以準度非常高。

“嗯，沒考好。”他說。

陳澄問：“需要我安你一下嗎？”

駱佑潛看著，撒似的：“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

三天之後，績出來，陳澄才知道駱佑潛這次考得是真差。

穿著工作服，躲在咖啡廳角落看手機。

駱佑潛：姐姐，老師說今天放學要我家長過來，你能不能來一趟……

陳澄：？？？你幹嘛了

駱佑潛：沒考好。

陳澄點開他發來的數學績單照片，放大圖片，發現他的數學績那一欄竟然是目驚心的一個“0”。

陳澄當年那差到不行的數學，也從來沒有拿到過零分。

陳澄：牛啊，考零分也是不容易。

駱佑潛：你來嗎，姐姐？

陳澄：來屁啊！小兔崽子！

還是去了。

提前給咖啡廳老板娘請了假，好在兩人關係不錯，不然自己在這種忙不過來的時候請假，真是要被辭退了。

好歹是作為家長去見老師，今天穿的服還是肩的，顯得不莊重，陳澄先是回了趟出租屋換服。

記得以前買過一件西裝風，但似乎放在駱佑潛房間的小櫃裏了，那時候那間房還沒人住。

走進他房間，裏麵有兩個櫃，一個是放他服的，還有一個是陳澄沒整理好的。

挑出一件布料的西裝風，底下是黑白細條紋西裝，再踩一雙低跟鞋，勉勉強強有了副姐姐的樣子。

正當急匆匆往外走時，被床底的一個沉甸甸的紙箱差點絆了一跤。

“箱子也不放好。”陳澄嘟囔了一句，彎腰去把它扶正。

箱子沒有封住，大剌剌地敞著，直接映眼簾就是一塊金燦燦的金牌，陳澄心想著“小屁孩居然還拿過獎”，一邊拎起金牌看了看。

——全國青年職業拳擊大賽輕量級冠軍。

“……”

陳澄心頭隻剩下無數個我。

***

下課鈴過後的校園裏鬧鬧哄哄。

賀銘坐在駱佑潛的前麵，扭頭問：“老岑你家長過來，你通知你爸媽了嗎？”

駱佑潛揚眉：“沒啊，陳澄過來。”

“……”賀銘舉手衝他做了個揖，真實道，“佩服！”

話一落，教室後門的霞被一個纖瘦影遮擋，陳澄逆著，頭發邊緣被染絨線般的♪。

敲了兩下門，說：“駱佑潛，你給我出來。”

大家還是頭一回聽人這麽跟駱佑潛說話，紛紛好奇地探頭去，有幾個男生上回在學校麵館遇到過兩人。

跟大家科普：“哦，那是他姐姐。”

深諳某些的賀銘兀自搖了搖頭：姐什麽姐啊，到時候都是你們的嫂子。

駱佑潛從後門出去，親昵地挽住的肩膀，了聲“姐姐”。

陳澄麵無表地看著他，直接把人揪到了外頭的走廊上，森森地瞪著他：“駱佑潛，你挨過揍嗎？”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陳澄就直接朝他踹過來。

駱佑潛眼疾手快，連忙側一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