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上抹防曬霜，懶洋洋地開口：“你們先去。”

趙塗塗和陳澄去一旁的節目組備用車上取下兩桶飲用水，沙地上就是用腳推著走也嫌累。

們把今晚的吃食大概洗了洗，便準備搭篝火。

“我去那邊撿點幹柴回來。”陳澄說。

說完，便扯了頂大簷帽戴上，大步朝一旁走去。

這地方幹柴倒多，還有些被曬幹枯的枝葉，陳澄把那些細碎東西包在披肩裏，等站起來時卻猛地黑了下眼，這太毒辣，曬得有些水。

陳澄晃了晃頭，等眼前重新看清了東西，兜裏的手機震。

沒管，先把幹柴拿回去給他們生篝火用。

俞子鳴搭完帳篷，跑過來接手裏的東西：“你休息會兒吧，看你臉都白了。”

陳澄把裹著披肩的幹柴都給了他：“謝謝你啊。”

“沒事。”俞子鳴笑笑，“你真比兩年前好了？我怎麽看著你又快暈了？”

“貧吧，不至於暈倒，就是有些累。”

“那你快去休息會兒吧，我和李世琦一會兒把火生了，鄧希和那個趙塗塗都在休息了。”

“嗯，好。”陳澄點頭。

在帳篷影下坐下，才拿出手機來。

駱佑潛：姐姐，你那怎麽樣了，好玩嗎？

陳澄隨手拍了張照給他發過去。

陳澄：車沒油了，坐著休息呢，考試怎麽樣？

駱佑潛：好的，明天考完就放假了，要不我來看你吧。

陳澄：節目組想著法子折騰我們呢，估計你來了我也不出時間去找你，反正就半個月嘛，我馬上回來了。

駱佑潛：好吧，正好後頭有比賽，要是了傷等你回來應該也好全了。

陳澄一愣，頓時又擔心起來。

上次他鮮淋漓的模樣還在眼前，那時候的所有心疼與心又在腔中複蘇。

慢悠悠地把視線從屏幕上收回，看向遠，過了會兒才回。

陳澄：你別傷，你來找我吧。

***

夜裏，五人隨便吃了點果腹，其他四人都不會做飯，基本全靠陳澄手。

“你也太厲害了吧，那個烤魚超級好吃！”趙塗塗在外麵簡單洗漱完，鑽進帳篷說。

一共有兩頂大帳篷，兩個男生一頂，三個生為一頂。

夜裏溫度降得快，本就怕冷，穿著厚實的羽絨服裹在棉被裏，說：“你喜歡的話我下次教你。”

“那還是算了吧，我沒這天賦。”趙塗塗笑嘻嘻地。

鄧希扯掉麵，拿清水拭幹淨，丟了件服擋住帳篷架著的攝像頭，便一言不發地躺下了。

陳澄：：“快睡吧，一會兒再晚些就凍得睡不著了。”

趙塗塗應了聲，也挨著躺下了。

這一夜倒是過得太平，半夜時雖然冷，外麵的篝火倒是沒斷，也不算不能忍。

隻不過陳澄一晚上都沒外套，起床時難免凍，大半天下來都有些昏昏沉沉。

好在節目組終於提供了汽油，李世琦繼續開車，到中午時分才終於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旅館。

大家把東西都整理好，房間不大，好在還算整潔，也有熱水供應，算比帳篷裏好上百倍。

今天的節目任務便是按照要求線路遊覽幾個景點，但一路上的花費都有限製，路途還免不了要在烈日下走幾步。

“好像是這兒吧。”換了俞子鳴開車，他比對節目組提供的景區圖，的確是這，“下車吧，拍照打卡。”

“再開過去點吧。”趙塗塗說。

“那邊寫了不能開車。”俞子鳴說。

於是一行人一塊兒下了車，餘暉拉得影子狹長，背影棱角模糊，右側有一排小白楊，沙漠中唯一的綠，看過去震撼人心。

陳澄抬著下，把這些景盡收眼底。

幾乎沒有去旅遊過，但很喜歡景，喜歡廣袤天地下每個人都是那樣渺小的覺。

“陳澄姐，你給我拍張照吧。”趙塗塗說。

陳澄：“你們站一塊兒，我來拍。”

風把的長發向後吹，頸線流暢，單膝半跪，調試圈，哢嚓一聲拍下照片。

鋪在上，漂亮得移不開眼。

趙塗塗看完照片後，不餘力地再次誇拍照技，一路上摟著的手臂沒撒手，陳澄對這種覺陌生，卻也在心間揚起一暖意。

“我怎麽看你今天興致不高，你不舒服啊？”趙塗塗問。

陳澄輕輕抿了下，搖了搖頭。

今天晚上就是駱佑潛比賽了，遠在千裏，總是放心不下。

***

夜。

屋外開始下起暴雪，狂風吹打窗戶，吵人睡。

睡在一旁的趙塗塗翻，把被子蒙過腦袋。

陳澄在黑暗中再次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本就沒睡著。

這會兒已經夜裏十一點了，估著駱佑潛應該已經比完賽了。

陳澄悄悄起，盡量不發出聲音，走出房間，靠在走廊的牆上，給駱佑潛打電話。

鈴聲響了十幾秒，沒人接。

陳澄閉著眼睛，手機在手裏，沿著牆下，蹲在角落，泛著蒼白，心跳都幾乎順著管震出來。

不會出事吧……

他又不是個會因為疼而低頭放棄的子。

外頭白雪茫茫。

突然，乍起的手機鈴聲打破寂靜。

陳澄迅速接起。

那頭的聲音帶著笑。

“我贏了。”

第30章駱乖巧

陳澄到底是不好,前幾日了涼就開始頭暈鼻塞,不過尚且還能忍，到兩天後跟著節目組上了高原，便產生高原反應直接發燒倒了。

高原反應這事兒可大可小，節目組也不敢勉強,忙把人送到底下的醫院去了。

陳澄捧著個小氧氣罐吸氧，燒得眼底通紅，隻覺得嚨都幹得難,卻不過氣來。

很快車就開到低海拔地區的一小醫院裏。

倒是從高原反應中緩過來了,隻不過這一通遭罪反倒燒得更折磨人了。

節目組安排了一個跟拍繼續拍攝陳澄。

陳澄掛號、量溫，又是繳費、排隊打針，忙完這一切後早就筋疲力盡，窩在輸廳的座位上。

因為跟拍舉著攝像機正對，周圍免不了幾人時不時打量過來,陳澄隻得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冰涼的針劑順著輸管流管，的手背被凍得慘白，青筋愈漸明顯。

“你要是難的話就睡一會兒，我會幫你看著水的。”一旁的工作人員說。

陳澄朝道了聲謝：“沒事，你也睡一會兒吧。”

話雖如此,陳澄本意不想就這麽睡過去讓別人來照顧自己，奈何這幾天實在沒休息好，很快就模模糊糊睡著了。

卻沒想到，等再醒來時自己竟然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清冷的月灑進窗戶,攏在床邊人的上，驅散開黑暗，也把他眼底的擔心盡數展現。

陳澄眨了眨眼，不甚清醒一般，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心中那人，又抬手要去眼睛，卻被抓住了手。

手上是悉的溫度。

“駱佑潛？”

“你醒了，嚇死我了。”他立馬站起來，手忙腳的，不知道該先去醫生，還是先好好看看有沒有難。

“……你怎麽會在這？”陳澄還是懵著。

“我今天的飛機，姐姐，我等會兒再跟你講這個，我去醫生。”◆思◆兔◆在◆線◆閱◆讀◆

陳澄失笑，抬手按了床頭的呼鈴：“你這是傻了嗎，按一下就行了啊。”

“啊。”駱佑潛恍然，又跌回座椅上，“我這才幾天沒見你，你就把自己折騰這樣。”

陳澄出一雙狡黠的笑眼，討饒似的一通眨眼：“不就發個燒嗎，我覺得現在就已經退燒了。”

“什麽發燒！”駱佑潛瞪，“你知不知道你呼吸道染肺水腫了！要不是發現得早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況呢！”

肺水腫這病是高山上很危險的一種病。

除了咳嗽頭痛之外沒什麽明顯癥兆，偏偏致命時間非常短，從初期到末期也不過24小時。

駱佑潛今天下了飛機，給陳澄打電話卻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接的，得知在醫院，又是心驚膽戰地趕來。

“肺水腫？”陳澄看著他，“嚴重嗎？”

“現在沒事了，待會兒讓醫生再給看看。”他給陳澄掖好被子。

沒一會兒醫生就進來，連帶著做了一係列檢查，最後得出結論肺水腫已經沒有影響了，隻不過還有些低燒。

駱佑潛在一旁站著，聽醫生講這幾天的注意事項，連連點頭，不時還問幾個問題。

陳澄在一旁歪頭看著，覺得有趣，又覺得陌生，仿佛看到了駱佑潛在學校裏琢磨難題的模樣。

明明這才是他更多展示給別人的一麵，可陳澄卻更悉他在拳場上時的模樣。

那樣堅定、狠戾、不管不顧的樣子，才是真正的他。

不過現在的模樣倒也可的。

乖巧。

陳澄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頭一歪，仿佛之前吸得氧氣罐是瓶假酒，竟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用小指勾住了駱佑潛的小指。

真是瘋了。

當駱佑潛迎著月看過來時，陳澄幾乎不自摒住了呼吸。

真是……

現在的高中生怎麽就這麽會討孩子喜歡。

他很快就收回目，繼續跟醫生講話去了，隻不過手指卻纏住了陳澄。

黑暗中放大一切小作與小心思。

“肺水腫其實在登山人群尤其是小姑娘中很常見，隻要發現的及時不會有什麽問題，你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主要還是質弱的問題，走幾步就氣籲籲了，更何況是缺氧的高原呢。”

駱佑潛：“嗯，那這樣要休息幾天才能出院？”

醫生：“在觀察個一天吧，燒倒是不是大問題，隻要別引起什麽並發癥就沒事。”

“行，謝謝醫生啊。”

等醫生走後，駱佑潛便挨著陳澄坐下來：“嗎，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陳澄搖頭：“不想吃，沒胃口。”

心思全在仍然勾著的尾指上。

一衝幹了這檔子事又不知道如何收場，陳澄試著把手往回，卻被握得更了。

“……”

“姐姐，我覺得你這這樣子不行。”駱佑潛一本正經，“我們回去好好調理調理吧。”

“哦，好啊。”陳澄點頭，愣愣的。

駱佑潛：“那地下室我們也別住了，太了，等這冬天過了一開始下雨就更，萬一老了有什麽關節痛呢。”

陳澄茫然地看著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那房子我簽了半年租，也退不了啊。”

“再轉租出去唄，這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