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與冰川》第2節
及教務辦公室。
朱甜學的文科,在十五班,一出來就伏著夏川的肩哀歎起來,稱以後每天都要爬五樓,得累死娘的。
“你在哪個班級?”朱甜問,“反正你肯定在我們班樓下,到時候我就住你們班了,你要收留我。”
夏川出整個手掌給看。
朱甜問:“五班?”
夏川點頭。
朱甜聞言更是不平,不停晃著夏川的子洩憤。
蘇越洲站在一旁,不痛不地說:“多大點事,你這樣確實要待五樓,可以順便減。”
朱甜一聽減兩個字眼,瞬間像是充滿了仇恨,放開夏川,繃著臉拿書包去甩蘇越洲:“誰胖了,老娘一百斤沒到好不好?!”
蘇越洲一邊巧妙躲避,一邊風淡雲輕地回:“你口口聲聲自稱老娘,就算不胖年紀也大了。”
兩人跑鬧著,方城終於也出來了,看得出他找得累,一臉氣籲籲。
“哪個班?”蘇越洲開門見山地問。
方城緩了口氣:“六班。”
蘇越洲一聽,不耐道:“我說我。”
方城再次氣,平順呼吸,抬頭猛然勾住蘇越洲的脖子,臉上頃刻間堆滿笑容:“哥倆好有緣分呀,一個班你說好不好?”
蘇越洲一頓,再次確認:“你說我們都在六班?”
“我還能騙你。”方城鬆開他,突然想起,對另一邊人說道,“對了,夏川,我看到你名字了,在我們隔壁五班。”
夏川點點頭,表示知道。
但沒想到,從高二換到高三,跟蘇越洲居然又在一對兄弟班。
兄弟班,簡單來講,就是所有課程由相同老師教學,關係親被相互比較又暗中較勁的班級。
作者有話要說: 蘇越洲:你有嗜睡癥
夏川:你有夢遊癥
蘇越洲:……我那是半夜上廁所,順便看看你們宿捨有沒有亮燈。
夏川:外加窺癖好
蘇越洲(攤手):……你們信嗎,來關注後續容,看看我是不是有窺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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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冬暖文,並非全校園文。
☆、第二章
八月上旬,離高考還有整整三百天。
夏川在宿捨樓底與朱甜分開,按照小黑板上的班級分配名單,順利找到三樓靠西的寢室。
整一棟高三宿捨樓,分男西東,從兩邊樓梯分開上去。
相比起高一高二的八人間統一格局,高三有了四人間和八人間的自由選擇。
在高二末尾的時候,學校就已經讓學生提前勾選繳費,夏川當時默認選擇八人間,倒是當周回家蘇越洲偶然在飯桌上提起,他媽媽陳佩寧直接說讓他們都報四人間,盡量住得寬敞一些。
雖然那額外多的幾百塊,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損失,但對夏川來說有些浪費。盡管這些年在他們家,吃穿住行各方麵花的錢已經數不清,可總想著能省則省。
昨晚夏川在房間整理東西的時候,陳佩寧進來遞給生活費,這幾乎了上學前的慣例,夏川每次都很不好意思,也沒怎麼痛快地接,推來推去說自己還夠用。
陳佩寧知道夏川的脾,爽快地將錢塞手裡,和道:“你每次都說夠用,蘇越洲卻天天喊自己窮,高中最後一年了別再省著用,在學校盡管吃好點。”
夏川攥著手中那疊厚厚的鈔票,抿著,說了句:“謝謝阿姨。”
待陳佩寧走出後,夏川將那筆錢展開數了一遍,整整十五張,是一個月的生活費,與蘇越洲基本一樣。
這是來到這個家之後,一直到的溫暖,關心與公平。
這筆錢每個月都會同時派發給蘇越洲與夏川,但如何花錢就會有相當大的區別,夏川會給自己留底積小部分存款,蘇越洲則基本上是月一類,到真的哭窮的時候會找他爸要錢,再不濟私下找夏川借小錢,雖然他從未還過,而夏川也沒有惦記上。
隻有夏川知道,蘇越洲那些額外開支全部都送給了網吧與遊戲。
對他來說,那些是他的神食糧。
夏川不敢帶太多錢,每次隻提前往飯卡裡麵沖小部分錢,再隨帶著點零錢,就能安然度過一周。
報到第一天,學校食堂沒有準點開飯,直接去校小賣部買了袋吐司當午飯,然後和剛認識的同學一起去新班級。
教學樓每層四個教室,們班正好在樓梯口第一個。
夏川才轉彎上走廊,就瞥見前邊隔壁班教室外麵站著一排男生,背靠著圍欄邊像是在放風,一條條出老長,像是索要過路費的惡霸。
雖然有一牆柱擋著,但夏川一眼就看見了蘇越洲與方城等人,正說著沒有營養的笑話相互逗趣。
夏川借著邊同學的高優勢,讓自己被完全擋住,等到進自己教室前門的時候,快速閃進去,卻還是聽見後一串吹口哨的聲音,附帶沒名沒姓的悉招呼聲:“嘿!”
隨行的同學都循聲回頭。
夏川沒有去搭理,直接往第四組最裡邊的方向走去,隨意找了中間排位置坐下。
很快,班裡的同學全部到齊落座,班主任也站在講臺上,所有噪聲漸漸平息下來。
班主任姓魏,是個外相憨厚中氣十足的男老師,主教數學,了解的同學都知道,這是專帶高三理科班的英楷模老魏,他稱往年從他班裡畢業的學生,第一批上線率都達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在全區僅次於一中的三中,能達到這個績確實可以自誇。
此話一出,班上的同學瞬間充滿信心,猶如得到考神庇佑保駕護航,就連老魏自吹自詡了十幾分鍾,每個同學都仍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夏川在下麵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手中的筆不自覺得轉了起來,左手撐著臉頰不經意間轉頭,看見教室門口對出去的一個人,正好在可視的範圍之。
蘇越洲跟視線撞上,朝微微抬了抬下,他還無聊地站在外麵,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夏川麵無表地轉過頭,換了隻右手托住臉,百無聊賴地翻著自己上學期的筆記本。
老魏的長篇大論講完,終於開始切正題,排座位與發新書。
老魏排座位的方式很老套,按照高排隊來衡量,並通知全班同學都到外麵走廊讓他過目,親自審核再放人一一。
夏川跟著前麵的同學出去,終於沒再見到六班教室外的人,估計也是進去開班會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最後幾個走出,夏川腦中還想著事,就被老魏安到一支隊伍中,然後稀裡糊塗地跟著前麵幾個人進教室,用眼睛數過去,正好在第一組第五排靠窗位置。
夏川在新位置上待定,沒過一會兒,就等到了自己的新同桌,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瞥了一眼還帥,再看說不出的悉。
整理著自己的書包,耳尖地聽見前麵轉過來的同學激地說:“陳塵,我們又是一個班,真是緣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塵?
夏川終於想起來,以前蘇越洲口中常說的球場敵友,並且在年級中被生傳為校草的陳塵。
這回再看過去,正好對方也過來,角微微彎起,友好地朝笑笑:“夏川。”
夏川嗯了一聲,心中不由疑,很意外他會知道。
陳塵解釋說:“蘇越洲跟我提起過,你跟他是住一起的。”
哦?那家夥到底跟多人大了。
幸虧陳塵聲音輕,除了他倆周圍沒人聽見,夏川平時對這件事極談及,原因很簡單,不想聽別人說閒話。
蒼白地解釋:“他其實是我外婆的舅媽的侄子的孫子。”
陳塵啊了一下,很明顯被繞暈了,他一臉詫異,最後悠悠問出:“那你們沒緣關係是吧?”
夏川微微搖頭,這關係至今也沒有去弄明白過,不過事實怎樣對來說也不重要。因為從懂事到現在,就沒有見過一個跟有緣關係的人。
俗稱:孤兒。
口中的外婆是來到蘇家之前,一心一意領養又最照顧的人,直至後來外婆得了偏癱過世,在養母夏青梅溺水致死半年後。
夏川改名之前夏冰清,冰清也是在孤兒院的小名。
姓是後來隨的夏青梅,當時與丈夫結婚七年沒有孩子,兩家人都很著急,看過許多中醫用各種藥療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心急之下一時迷信聽從了街坊鄰居的傳言,說□□能夠命,隔年就能生。
走投無路,夏青梅便有了這個打算,專門去了一趟孤兒院,在眾多大小不一的孩子中過了一眼,很快相中坐在位置上專心畫畫的夏川,模樣瞧上去既文靜又秀氣,一問年齡九歲。
他們夫妻做過心理打算,既然是為了生孩子而領養的,自然要選懂事聽話的,小的已經養不起,太大了又沒必要,這樣年紀的剛剛好。
夏川一聽說有人要收養,寵若驚過後,眼神中略帶暗暗自喜,在院長的示意下順從地喊了一聲爸爸媽媽,然後就跟著他們步一個從未過的家庭。
剛開始生活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殷勤地表現出對的關心,但隨著日子的過去,愈發到那種關切中帶著同憐憫與隨心所,漸而漸之,在無端的迫切中有了一點點的敷衍。
破綻是在一天晚上發的,當時在自己的小房間聽見隔壁爸媽在爭吵的聲音,躡手躡腳地探趴在門上細聽,九歲的因為自己的世很懂得看人臉,行事也小心翼翼,對於大人說的話理解起來已經不費力,因此就聽了那麼會功夫,當即就了解了許多事。
第一:他們在為無法生出孩子而相互爭論與推。
第二:媽媽懷疑爸爸在外麵跟別人有了孩子,爸爸親口承認了。
第三:他們說後悔領養了孩子,認為方法本不管用。
夏川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是從被子裡麵爬出來的,再回到被窩已經全冰冷,神呆呆的,用被子將自己捂住,焦慮了一晚上沒睡著,頭埋在枕巾裡忍住聲音抹著眼淚。
那件事過後,家中的狀況愈演愈烈,爸爸在外麵的人也著微小的肚子上過一次門,夏川站在夏青梅後看著家裡人為這件事鬧得飛狗跳,最終還是抵不過一張離婚協議書。
打那以後,那個人仗著孕時刻上門來找說法,夏青梅在家中更沒有了地位,夏川在一天放學之後直接被外婆接到了舅舅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有人給過任何解釋。
夏青梅就是那時候開始神失常,回到家後被周圍人用異樣的眼看待,對待夏川也沒有了以前的耐心和熱,最終一次在河邊洗時不慎落河中淹死了。
雖說不是親人,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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