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蓉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錦繡中介是屬於不人待見的那種。留下手上提的月餅之後，就轉離開了。

李夢玫的目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塑料袋裏的紙包，心中百集。

張凡剛到公司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是個很饞的小子，看到什麽都吃，拿到什麽都吃得津津有味兒。

當然，對於饞這小病，也沒人說他什麽，都知道張凡是個村裏來的孩子，被李夢玫從街上撿回來的時候差點死。

隻是有那麽一次，李夢玫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早上，給員工們發了工資，下午到了公司，就看到張凡對著和眼前這個一樣的紙包傻樂。

李夢玫問他樂什麽呢？

張凡說：“早聽說裕興長的點心好吃，就是太貴，今天發工資了，就買了二斤回去，讓蓉蓉當早餐吃。夢玫姐，你來一塊兒不？我嚐了一口，可好吃了。”

李夢玫當時覺得有點哭笑不得，隻是想這小子似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對朋友真的好的。

結果第二天早上一進公司，就看到張凡正抱著一塊幹的掉渣的饅頭在那裏啃。李夢玫很奇怪，難道呂蓉一個人一頓早餐能吃下二斤點心？

問張凡昨天買的點心呢？

張凡說：“蓉蓉帶去單位和姐妹們一起吃，我吃這個就好的。”

當時李夢玫就覺得心裏酸溜溜的，現在看到這東西，覺更不是滋味兒。

“呂蓉啊呂蓉，這麽好的男人，你為什麽就不珍惜呢？”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這麽好的男人，你為什麽就不珍惜呢？”

戴萌萌在旁邊低低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在重複李夢玫的話還是什麽。可是聽在李夢玫的耳朵裏，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

張凡幫了那麽多，卻為了那點擔心不住的讓他滾，這和呂蓉又有多大區別？最起碼，應該把事給張凡說清楚，而不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對他發脾氣！

一念及此，李夢玫抓過自己的手機，按下了那個幾乎已經能背下來的號碼，然而下一刻，原本就有些發白的麵變得蒼白一片。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無法接通，而不是已關機或通話中，這讓李夢玫的心中湧起了陣陣惶恐。

要知道，無法接通通常隻有兩種況，一是沒有信號，二是你的號碼已經被對方拉進了黑名單。

張凡用的是一部山寨機，山寨機的特點正是價格便宜功能強大，打從認識張凡起，無法接通，還是第一次。難道，自己糟糕的表現，已經讓那個男人傷到把自己拉黑了嗎？

李夢玫的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正在遠離自己而去……

趙家集，後山。

別奇怪，這地方就後山，華夏眾多山巒並不是每一個都有名字的。像這種沒什麽險峻風和獨特產的地方，通常就隻會被當地人稱作山或者後山，

老趙家的墳地，就在這後山上。周圍群峰環繞，中間是一片開闊地。

一座主墳修的尤其氣派，漢白玉的墓碑上刻著“先父趙公二水之墓”立碑人正是趙啟，不過這個“趙公二水”，讀起來還真是別扭的。村裏人的名字本來就是簡單樸實，配上這種話，總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按照趙麒麟的說法，爺爺的墓是在父親發家之後，請趙一壽給選的地方。對於這個位，張凡也是不停的點頭稱讚。

坐北朝南背靠主山，墳前明堂寬廣，主山山勢連綿不絕，來龍深遠，前山蒼翠宛若玉屏，左側青龍峰宛如駿馬馱人而且轉案過回祖龍，右側白虎峰高聳雲。群山環抱藏風納氣。

山間一條溪流繞墓而過，河水平緩，上遊河道甚是開闊，下遊迅速，正是天門開地戶閉的好水。

隻不過這個水道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來是經過人為休整的，應該是想讓這個天門開地戶閉的形式更加完吧。

從形勢上來說，趙家老爺子這塊墳地的風水真的是不錯的。可是既然爺爺讓他來這裏看，就說明這地方一定有蹊蹺，到底是哪兒呢？而且爺爺說的明白，這裏麵是趙一壽了手腳的，以他一個後生晚輩，想看出名堂恐怕還真不容易。

“張凡，咋樣，我爺爺的墳有問題嗎？”

趙麒麟心中焦急，看到張凡站在原地沉不已，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

“老爺子這墓是個好，福澤後人，招財進寶，墓本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裏，張凡的眼神在那條山溪上掃了一下，眉頭微皺。他清楚的記得在不管是在趙家集村裏還是在山腳下，都沒有看到有河水流過的痕跡，這條山溪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風水中，水代表的是財，可是馬虎不得的。詢問了一下趙浩克，趙浩克說在這條溪水的下遊的山巖上有個口，溪水全都流進那個口裏了，所以山下沒有小河。

張凡立刻提出順流而下去看看那個口是什麽模樣。趙家叔侄自然不會攔著，在前麵引著路，走了一刻多鍾就找到了趙浩克說的那地方。

這大自然啊，還真的是有很多鬼斧神工的所在。山溪下麵的河床上沙子是比較的，通常都是長滿了苔蘚的時候，顯得比較淩駁雜。

而在這山溪的末端，卻是流到了一整塊的巨大巖石上，巖石中間有一個碾盤大小的窟窿，溪水全都流了進去。張凡出手機，此時因為是在山上，一格信號都沒有。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什麽人找他，而他需要的隻是手電筒的功能罷了。

窟窿底下的空間讓張凡不由得咂舌，這下麵好像是一口豎井似的，足有十幾米深，四壁，還長滿了苔蘚顯然難以攀爬。手機的燈畢竟不是傳說中的狼眼手電，本照不到底。

即便是張凡六識遠超常人，也隻能約看到這豎井底下是一個水潭，水潭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石臺，上麵還有個圓形的東西。溪水下去的時候都是衝在那圓形東西上，然後才向四周飛濺落進水潭裏的。

張凡心中了然，要說這祖墳附近有什麽問題的話，多半就出在這下麵了。隻是井壁四周不留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想徒手爬下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你們知道下麵的地方通往那裏嗎？”

類似的地底溶，張凡以前在村子裏也見過，通常隻要有開口的，都逃不過村裏那些淘氣包們的探尋。可是趙浩克回答的很是篤定，想來這豎井就是進去的唯一通道了。

“小麟子，讓你家公司的人送點材啥的來，我要下去看看，手電，繩子什麽的，你們家下麵有搞工程的，弄個探的小套件不問題吧。”

張凡也好奇的，明麵上的風水那麽好，這地底下到底有什麽玄機能讓爺爺張半仙說出做了錯事咱們張家得幫忙背上因果之類的話？

“，不過你小子能不能別瞎喊啊，之前還喊趙哥呢，咋這就變小麟子了？聽著好像太監似的。”

“你三叔不是也這麽喊麽？”

“那是我三叔！”

“我是你四叔。”

“滾！”

一番笑鬧之後，氣氛終於稍稍緩和了一些，張凡和趙浩克都顯得不那麽鬱悶了。

現在時間不早了，工和人手都得從工地調，趙麒麟打電話回去通了一番，最後決定第二天早上讓人帶工過來。今晚幹脆就住在趙浩克家。

張凡對於留在趙家集也並不反對，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無家可歸了，也就這個趙浩克還能勉強算個親人。

不過他提出來不在別墅住，讓趙麒麟去買上頂帳篷，今天就住在趙麒麟爺爺的墳前明堂附近。有些地方的風水會據時間產生變化，就好像廖老爺子家那個鏡影穿心煞，外麵有燈的時候煞氣才重，沒了燈照影，也就那麽回事了。

晚上睡在這裏也許能有些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趙麒麟依言去買帳篷，張凡則是和趙浩克坐在石頭上拉家常。

現在張凡也是真心想跟趙麒麟結，也就攛掇著趙浩克多給他講講趙麒麟小時候的事，這小子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一天到晚都不老實，每次過年回村裏都把村子弄得飛狗跳的。

往糞坑裏扔竹，往灶膛裏塞二踢腳什麽的，基本上都是常規項目。張凡不由得慨歎這有錢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小時候也沒太大差別。

就在趙浩克話鋒一轉說到這次見到小麟子覺得他了的時候，張凡遠遠的就看到趙麒麟帶著幾個老農民從山下爬了上來，那一個個手裏拎著的……我勒個去的，哥是讓你買個帳篷，那個燒烤架是什麽鬼？

還有最後麵那個人背的是啥？兩隻活，一整條羊就算了，特麽那個錄音機是什麽鬼！？

乖乖，我的親侄子，咱是來辦正經事的好不！你特麽還真想在你爺爺墳前來個墳頭蹦迪靈車漂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