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疼……

恢複意識後，張凡第一覺就是渾上下好像散架了似的那麽疼。勉強睜開眼皮，張凡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酒店的房間裏，在那張大床旁邊，豎著一個金屬架子，上麵掛著吊瓶，而自己的手背上則是著個針頭，也不知道這吊的到底是什麽水。

“瑪德，雖然說好了是看效果給錢，但是這一次，我特麽非得狠狠宰他們水家一筆不可。”

稍微一，渾上下就是一陣無比別扭的悶痛，煩得張凡不由得了句口出來。

想看看時間，可是手指頭本就不想一下，算了，就這麽躺著吧，管他幾點了呢，這邊在吊水，等下總會有人來查看是不是吊完了的。

靜下心來，張凡開始琢磨之前那一係列的事。

要說這事的怪異，應該是從那第一莫名的殺氣開始的吧，當時張凡都不太明白殺氣的來源是什麽。不過結合後來的事就要明朗多了，炎帝和黃帝的塑像放下去都沒事，唯獨蚩尤的塑像一下地，罡風立起，很明顯，所有的怪異都是來自那尊蚩尤塑像。

而罡風中殺意所指的並非是在場的所有人，而是單單指向了水家姐弟，連帶著，水家祖墳都被摧毀了一部分，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在覺到那殺意之前，張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改換塑像位置的不妥，甚至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過類似的想法。可是為什麽呢？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況呢？

突然，《楊公錄》分卷《異事輯錄》中的一篇故事自從他腦海裏跳了出來，呈現在他的眼前。

故事的容倒是並不難懂，說的是在隋朝時的一件事，因為之前剛剛經曆了南北朝的紛，各國勢力並起，中原大地上冒出了不知道多王侯將相。

這些人有的死時國家尚在，也能得到後遭。

隋文帝執政時，以節儉著稱於世。所謂楚王好細腰宮人皆死，上行下效之下，不地方員也把日子過的很是節儉，以求上大天聽委以重任。

在山西一地，有個縣令，平日裏也是厲行節儉。有一段時間，縣令的父親重病在床，不久於人世，為了早作安排，縣令請了一位先生幫他尋找一塊佳。

這位先生也是個敬業的人，為了這塊佳，沒出深山老林，縣令為了顯示自己的孝道，不管路途多麽難走，但凡先生去尋，必然相隨。

終於有一天，先生在山穀中尋得一佳，二人心中甚是歡喜，卻沒想到在回城的路上竟然在另一個山穀中發現了一先朝墓。

這先朝墓形製大，卻是早已殘破不堪，隻有墓前一對駝碑的贔屭完好無損，怪異的是贔屭背上的碑文已經幾乎被磨平，看不出任何容了。

選定的墓本來就在山穀之中，運送東西很不方便，縣令又比較節儉，現在見到前朝的荒墳前有兩座完好的贔屭也就起了念頭，在給自己父親建墓的時候沒有另行雕刻鎮墓而是把荒墳前的兩座贔屭運了過去，在已經無字的碑上重新刻上了碑文。

後來，縣父親的墓建好之後，本是佳應該福澤後人，卻不曾想家中接連出事兒，先是老仆無故猝死，然後又是縣的母親喝水嗆死。

到後來，一家人妻離子散好不淒慘，就連縣也因為一點小錯而丟了職，削為庶民。

縣走投無路間，準備到父親墳前哭訴一番就以帶懸梁追隨家人而去。

哪知道到了父親的墳前才發現兩座贔屭背上的石碑盡皆斷裂，墳頭不知道被何肆過一遍，上麵盡是碾盤大小的野腳印。

縣不解間，眼神掃到了墳前的贔屭才猛然驚覺那腳印的形狀和贔屭的是何等的相似。

輯錄到這裏就停了，楊公也並沒有給出的解釋，隻寫了一句“或因舊不可輕用以鎮墓”就草草的了結了。

舊不可以輕用嗎？那麽舊為什麽不可以輕用呢？

那三個塑像看起來也不像是舊啊，分明是新立起來的，難道說也是從別的地方拆過來的？

不應該啊，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炎黃二帝的塑像沒有問題，殺氣隻是來自蚩尤像，而先前蚩尤像作為槍尖朝著水家祖墳釋放路衝煞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強猛的氣勢啊，怎麽轉個方向變為守護水家祖墳卻一下子就斯達了呢？

等等。

守護！

臥槽！

張凡腦子裏領一閃，終於把那個故事和水家的事聯係到了一起！

故事裏縣找到的那對贔屭是守在一座荒墳前的，之前的故事也提到了南北朝王朝更替頻繁。那對贔屭守護的墳墓說不定就是之前哪朝的王侯將相的墓。

老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如果之前那荒墳裏埋得真是帝王將相，那墳前鎮墓自然也要高人一等，時間久了就會擁有與之相匹配的氣場，這時候被拉去做了低賤之人的鎮墓，鎮墓的氣場蓋過了墓主，由鎮墓變了破墓。

之前三祖像在下麵，與水家宅對衝，倒也不顯得什麽，可是這麽一轉向，從衝煞變了守護，無形之中，讓那三祖像了守墓的人偶。

張凡不知道那尊蚩尤像到底過什麽機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氣場，或者說“靈智”，總之它不是凡是肯定的。

那麽問題來了，蚩尤是誰？上古戰神！百兵之主！

在蚩尤麵前水家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方的富商大賈，在戰神蚩尤麵前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讓戰神爺給你們家的祖墳守墓，沒有當場弄死水寒飛隻能說這尊塑像的靈氣還不足！

想通了這一點，張凡的念頭也通達了起來，這次跟水月心出來他也算出了大力了，別的不說，那座蚩尤塑像一定要弄到手，塑像裏麵絕對有些了不得的東西，即便現在不懂得怎麽用，日後也會有大用。

“格拉”一聲，門鎖轉的聲音，套房的門被人擰開了，從外麵走進來的正是滿臉焦慮的水月心，張凡看到這人的臉上有兩條淺痕，也許是剛剛哭過還沒來得及補妝吧。

“張先生，你醒了？”看到張凡已經睜開了眼睛，水月心的掛上了一抹發自心的微笑。總裁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手握住了張凡沒有針頭的那隻手。

“張先生，覺怎麽樣？我們已經把你送到醫院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醫院那邊說你髒到了輕微損傷，需要住院治療，不過我覺得醫院環境不好，就自作主張的把你帶回了酒店，並請了武城最好的科醫生作為你的私人醫生。”

“不要的，我沒有那麽脆弱。”

張凡多有點不好意思，很會有人這樣握著他的手，就連和呂蓉往的那一年時間裏，呂蓉都沒有握過幾次。

當然，這個“沒那麽脆弱”也並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他修煉的《太一真訣》產生的真氣對有治愈的功效，不然當初傷那樣也不可能幾天就從醫院裏出來，

剛才醒來思考的時候，張凡就已經開始調真氣在裏流轉了，現在渾上下的疼痛都已經減輕了好幾分。

“你叔叔現在怎麽樣了？”

“我叔叔？”

“就是你爸爸的弟弟啊。”

張凡隨口問了下水寒飛的況，手上卻是在覺著水月心那隻素手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孩子的手起來這麽舒服。

“寒飛啊……現在還在醫院，沒有醒過來，梁晨在那邊看護著他呢。”

說到這裏，水月心似乎想起了什麽，鬆開了張凡的手，從自己的兜裏出一個小紙人。

那紙人上用寫著一組生辰八字，正是之前張凡在自己口的那個替紙人。

“給你做檢查的時候，需要掉服，我在你上發現了這個……”

水月心的麵微紅，螓首微微垂了下去。

“金大師當時也在醫院，他說這是替，本來該傷的人是我……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水月心想起了之前張凡那個很無禮的請求，他說要在上畫道符，可是拒絕了。如果當時答應了張凡，可能他就不會為了保護而傷了吧。

“對什麽不起啊，大不了事之後你多請我吃幾頓好的，給我補補就好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做風水先生的，要是連自己的主顧都照顧不好，傳出去的話，還怎麽混啊。”

張凡打了個哈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他不是那種自的人，但是水月心此時的表現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原本這人是很大方很優雅的一個人，可也就是這種大方和優雅讓你在麵對的時候不自覺的到有一種隔閡。畢竟真正的朋友之間總是肆無忌憚的。

然而現在，水月心給他的那種隔閡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親近。張凡的世界已經有點了，可不想這位風華絕代的大小姐錯會了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