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

張凡自認為也是見了不怪事兒的人了，可是今天這樣的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一條斷臂，到底是怎麽出聲來的？用胳膊肘還是咯吱窩？

對哦，剛才這玩意兒好像還笑來著。難道說裏麵藏著什麽東西？

張凡正想仔細查看，卻沒想到那條手臂竟然主打了個彎兒，把肩膀那邊的對口對向了他。

四目相對，有些愕然。

沒錯，就是四目相對！

斷臂肩膀本應該是斷口的地方赫然生著一張人臉！

雖然比正常人的臉要小很多張凡還是看得出那是一張男人的臉，而且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那種。很像是電視上那種偽軍兵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疼痛，這張怪臉此時顯得格外的猙獰，微張吐出一個“”字的同時，一紅的煙霧從它裏冒了出來，朝著張凡的臉上罩了過去。

“旁門左道！”張凡低喝一聲，一口丹田氣吹出，霧頓時連個都沒剩下。

斷臂上的怪臉顯然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比它還兇，被這一聲給喝得愣住了，在它反應過來之前，張凡已經從布袋裏出另外一把金錢劍，毫不猶豫的在了它的臉上。

金錢劍這玩意兒就好像一塊豆腐似的，毫沒有到阻力，而那斷臂在被中之後立刻發出了淒厲的慘聲，整條斷臂上都開始往出冒白煙。

張凡急忙鬆開桃木劍縱後跳，那條斷臂一邊掙紮一邊不停的冒出泡泡，也想被硫酸澆了似的，不過一分多鍾的時間，就整個融化掉了，隻留下一灘水以及一組完整的臂骨。

這就讓張凡更加納悶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琢磨過這玩意兒是不是什麽變異生，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楊公錄》中是有醫記載的，尤其張凡的針灸之用的還不錯。對於人的筋脈骨骼，他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管怎麽看，這都是一組完整的人臂骨，那種結構也不可能是個完整生的骨骼。

難道說這玩意兒真的是什麽妖魔鬼怪？

張凡心中突然一，走回那段臂骨前，拾起倒在地上的桃木劍用劍神挑了臂骨扔到了池裏。

“噗通”一聲，臂骨在水的瞬間砸出了一片花，而眼神極其銳利的張凡發現在花之中有兩隻同樣沒有皮的怪手從水中了出來，抓住那臂骨拖了下去。

乖乖，這要是掉進去，那絕對是有死無生啊。

回到石橋前，張凡看了看橋上的那些苔蘚，多有點怵頭，畢竟真氣也不是萬能的。最起碼防這個功能就是不備的。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橋上的苔蘚稍微鏟鏟再走吧。

李青背下來的東西裏有一把工兵鏟，就是怕下來以後需要進行一些土工作業，橫豎劉法還沒下來，張凡拎起工兵鏟，在上麵了一張破煞符，然後對著橋頭的苔蘚就鏟了下去。

這一鏟可不得了了，鏟子剛到苔蘚，就是一聲人那種調子極高的尖聲從苔蘚下麵傳了出來，接著，掌大的一塊兒苔蘚陡然拔高了兩寸有餘，朝旁邊一閃，就好像壁虎似的，跑到了石橋的側麵，最後直接轉到了下麵。

張凡覺得整個人都斯達了。你告訴我這池裏麵有人臉怪手就算了，怎麽特麽橋上這些讓人容易倒的苔蘚也全都是活的？

張凡手去鏟第二塊兒，第二塊兒苔蘚也像之前那個一樣，尖一聲就想逃。

這次張凡算是看清楚了。

那苔蘚之所以突然長高是因為下麵冒出了很多蚯蚓模樣的手把那一塊兒苔蘚撐了起來，移靠的也是那些手。

這玩意兒沒表現出什麽攻擊，又如此害怕破煞符，張凡自然就不怕它了，眼疾手快的一鏟子過去，苔蘚還沒來得及轉移就被工兵鏟鏟了起來。

一白煙冒出，張凡迅速朝後一翻手，把苔蘚底朝天的甩在了地上，用手電照了過去。

好吧，苔蘚怪和剛才的獨臂怪可能是一對兒吧。這苔蘚底下竟然也有一張人臉，隻是這一次的人臉明顯是個的，麵容扭曲，似乎見到了讓它非常恐懼的東西，臉上出的那些蚯蚓一樣的手讓它顯得格外的惡心。

張凡的腦子裏靈一閃，鐵線老司的筆記中好像提到過這種東西——苔蠱！

這種苔蠱的製作方式和其他依靠廝殺和吞噬而型的蠱蟲不同。首先，要把一個雌的臉，著骨頭整個切下來，眼珠子也要挖出來，固定在原本的位置。然後把這章臉皮朝下放置在池上可以附著的東西上，就好像麵前的這個石橋。

然後在上麵撒上苔蘚，讓它們在池中氣的滋養下生長。

苔蠱所用的臉不一定非要像眼前這個一樣用人臉，而是任何哺的臉都可以，相對的，池裏要放的就是這種的。

至於苔蠱的作用……這玩意兒本就是和植的結合，因為長期氣滋養，長出來的苔蠱，呈現出質形態，對上去的東西有一種本能的抗拒，會主擺。而且它們還能分泌一種有潤效果的，以幫助擺在自己上的重。

有些蠱師用它來惡作劇，或者像眼前這樣的用來配合一些機關斷路。而更多的蠱師則是把這玩意兒作為一種補氣益的補品，燉了吃掉。

張凡的後脊梁有些發寒。

連續鏟了幾個苔蠱下來，發現全都是人臉的模樣，這一橋上的苔蠱怕是有百多隻吧，那就是百多條人的命啊。這特麽到底是什麽人幹的，也太殘忍了吧！而且按照苔蠱的培養法，那下麵的池裏的豈不就都是人？

“…………”被張凡拍在地上的那個苔蠱有點虛弱，不過裏還是不停的念叨著“”字，這可能是一種本能吧，不過有趣的是這種東西好像王八一樣，一旦被翻過來了，自己就沒辦法再翻。隻看到臉上的手在胡的揮舞著，卻是連地麵都夠不著。

苔蠱這玩意兒對人的滋補功能是很強的，尤其是用人臉做的苔蠱，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給盧照鄰吃了，恐怕不管跟誰生兒子他都沒問題了吧。

不過張凡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這玩意兒代表著一條人命，拿去讓土豪燉著吃，實在是有些了，索扔了一張火符出去，把它燒了個幹淨。

過了五六分鍾，劉法從上麵回到了這裏，張凡把苔蠱和那個斷臂怪的事給劉法說了一下，劉法的下差點掉到地上。

幹這行這麽久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匪夷所思的東西，以前能到個太歲就不錯了。

知道了橋麵上那些是苔蠱，那過橋就方便多了，張凡幾張烈火符丟出去，燒的那些苔蠱吱哇，一個個晃手躲到了橋下，把橋麵給他們空了出來。

橋麵上雖然還有一些苔蠱分泌的潤，好在張凡和劉法的下盤都比較穩，兩人相互扶持著，過這獨木一般的窄橋難度倒也不大。

隻是有一點張凡想不明白的，之前那些先下來的考古隊員是怎麽走過這橋的？他們每個人上的裝備也有十幾二十斤吧，又沒有驅散苔蠱的辦法，難道這些考古的都是平衡超人？

檢查了一下布條，確定那上麵沾的是鮮而不是池裏那種明顯被理過的後，張凡也隻能把這個疑問在了心裏，和劉法一起走進了第二扇朱漆大門。

這次大門後麵連接的不再是什麽詭異的大廳，而是一條七拐八彎的甬道，甬道的地麵上同樣滿是跡，以早已幹涸的為主，中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新鮮，顯然是傷者的。

張凡就不明白了，這些人既然傷了為什麽不回頭呢？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剛走進第一扇門時李青的樣子。倆眼發直，好像被迷了魂似的，要不是有張凡的鎮魂手，可能他也會傻傻的一路走下去吧。

這甬道修的，實在是有夠的，一共拐了多彎了？十個還是二十個？張凡都不記得了，中途他和劉法還停下來拖著羅盤研究了半天這裏是不是布置了什麽陣法，可惜最後的結果是——狗屁的陣法，這特麽本就是當初修建的時候瞎瘠薄修！

在拐過第三十二個彎兒後，眼前的一切終於開朗了起來。甬道的前方不再是門，而是一個很簡單的出口，在這出口外麵，則是一個非常大的地下空間，大到張凡和劉法都覺得匪夷所思。

該怎麽來形容呢，這個空間至有一個鎮子那麽大。這絕不是誇張，因為前方一河之隔的地方就真真切切的有一個破敗的村鎮矗立在那裏。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地方明明就是在地下深的地方，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源，讓整個空間都顯得灰蒙蒙的，頗有點像太落山後天還沒徹底暗下去時的樣子，即便不開著手電，也能看清眼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