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正常死亡還是非正常死亡，有一些可以被定義為醫療事故吧，比如說之前劉主任做的那臺前列腺手。一個實習生都能做的小手，結果出了人命。”

說到這裏，江千雪輕輕歎息了一聲，顯然那位劉主任和的關係還是好的。

“哦？就是莫名其妙的出了醫療事故？沒有什麽原因？或者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張凡來了興趣，雖然他對西醫了解不多，但是前列腺這東西他還是懂的，真心的小手，死不了人。

“嗯，手本來進行的很順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快要結束的時候，患者的極速下降，生命征迅速消失，死的莫名其妙，患者家屬正在和醫院打司，警方的法醫解剖了，同樣沒能得出任何結論，就好像患者突然無疾而終了似的。我等會兒也有一臺手，希沒事吧。”

臉上一直缺乏表的江千雪說到這裏，也現出了幾分憂心。畢竟再怎麽見慣了生死，看到一條生命在自己的手底下消逝，也是件讓人難以輕易承的事。

“那你聽我的，今天這臺手不要做。先把手延後。而且最好建議你們院長，最近的手能拖就拖。”

剛剛江千雪說話的時候，護理過張凡的孫倩和另外一個護士一起走了進來，張凡看到這兩個護士的眉宇間竟然帶著和江千雪相仿的黑氣，尤其孫倩，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小腹，臉上滿是痛苦的表，一進來，都沒朝張凡這邊看，就找了個地方趴著去了。

“這麽嚴重？你不要危言聳聽。”

“我嚇唬你幹嘛？我又不跟你們醫院搶生意。”

街上算命的總會拉住過路的人大喊一聲“你印堂發黑，必有之災”，其實印堂發黑這種事是很常見的，五行循環往複，每個人的時運都會有高低變化。江千雪這樣眉宇間帶點黑氣的並非什麽不正常的現象，隻要注意調整心，不做惡事激發怨煞，慢慢的就可以自行化解。

可是三個人一起黑，而且黑的程度都差不多，那就不正常了，除非這三個人一起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江千雪和兩個護士是肯定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江大夫，你給我開點止疼片吧，我今天疼的厲害……”拆完最後一線，張凡還沒把服穿上，就聽到趴在桌上的孫倩半死不活的嘟囔著。

“是不是昨天貪吃涼的了？”

姨媽疼這玩意兒，困擾著不孩子，孫倩就深其害，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疼的特別邪乎，連站著都覺得吃力，要不是最近因為醫療事故接調查和分的同事太多，院裏人手調不開，早就請假休息了。

“怎麽可能，我家親戚每次來都特別準的，要我說啊，肯定是咱們醫院流年不利，各種事兒，連累的我這小蝦米也跟著倒黴。昨天送來那個白龍的，一把年紀了，還不老實，仗著是個當的，對我手腳的，結果弄了一手，活該！”

孫倩說著，朝旁邊的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顯然是對白龍非常的厭惡，也就是吐這口唾沫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正在穿服的男人是張凡，連忙有氣無力的跟張凡打了個招呼。

“怎麽？白龍也送到這邊來了？”張凡很詫異，他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一直都沒弄明白八樓這一塊兒到底是屬於哪個科室的。

按理說，病房都是應該按科室劃分的，可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傷，就是送到了這八樓，被七星喪門煞所傷的白淑影也是被送到八樓。那些昏迷不醒的大頭兵，和被咬傷的自己還是送八樓，怎麽中了蠱的白龍也送八樓了？這特麽八樓到底是幹嘛的？萬能科？

好吧，實際上住院部八樓還真是一個類似於萬能科的存在。

這所醫院是江州醫學院的附屬醫院，除了治病救人外還附帶一些教學和研究的功能，這個八樓啊，就屬於是專門為醫學院開辟的一個空間，會在院病人中挑選一些醫學院導師需要的，或者是病癥比較奇怪的病人送到這裏，一是治病，一是研究。

張凡第一次被送過來純屬是在街上撥了江千雪的麵子，結果醫生看到了他被送進醫院就點名要他過來想小小的整他一下的。

“我說，孫護士，白龍手腳的你哪兒了？怎麽還弄了一手啊？”張凡穿好了服，嬉皮笑臉的湊到了孫倩邊。

孫倩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明知故問，說的好像你什麽都不懂似的。臭男人，都一個德行。那個白龍，要不是衛生署的署長，我非要拿針頭在他屁上紮幾個對穿不可。還說什麽我們當護士的都放得開，我太他閨的！去年那個小邵，就是被這家夥惡心走的，蓬頭垢麵哭哭啼啼的，我看著都心疼。”

“額……太他閨這事兒給我吧，你沒那設備不是？話說到底你哪兒了？是這裏不？”張凡汗了一個，這孫倩是真的忍了白龍很久了吧，咳咳，張凡一邊口花花的開著玩笑，一邊把手按在了孫倩的小肚子上。

“喂！你幹嘛！”孫倩狠狠的一掌在張凡的手背上，“別以為你有點背景就來啊，雖然姐們兒覺得你不錯，可是……”孫倩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看著張凡那張笑瞇瞇的臉，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一把抓起張凡的手，毫不矜持的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睛微微瞇起，一副很的模樣。

“江大夫，倩姐這是咋了？剛剛還義正詞嚴的說臭男人都一個德行呢？咋這就突然主起來了呢？”另外一個小護士調侃著孫倩。

“還能是咋的，你沒看臉上那模樣，分明就是嫌棄白龍那老家夥年紀大了，這換個小鮮，就的不行。可能也是想用一下人家小夥子的設備吧。”江千雪的臉上依舊是目無表，但是這話從裏說出來就特別的有喜。嗯，反差萌那種。

“切，你們不懂，等下次讓他你們，你們就明白了。”孫倩對那兩個人豎起了一中指，然後趴在桌子上，舒服的都哼哼出聲來了。

相對三個人的相互調侃，張凡的眉頭皺的有點。

孫倩除了眉宇間有黑氣盤繞外，麵有點暗黃，舌苔淡而白，張凡六識極其敏銳，雖然沒有把著脈門，但是隔著服按著小腹，他還是可以從管的律中大致覺出的脈象沉弱。

這些癥狀都是宮寒的表現。

張凡和孫倩是接過一段時間的，孫倩這人很活潑，氣比較重，按理說即便有姨媽疼的病也不會是因為宮寒。的癥狀可能是外邪侵導致的。

剛剛張凡把手按上去的時候，使用了類似鎮魂手的手法，把自己的真氣打進小護士的，驅散盤踞在的邪之氣，是以孫倩的嗔罵隻說了一半就覺到一流進的暖流驅散了那種讓疼痛不已的冷，這才又把張凡的手給拉了回去。

給孫倩捂了一會兒小肚子，覺著邪之氣驅散的差不多了，張凡就告辭離開了醫辦室，臨出門之前，他反複叮囑江千雪，如果不是命在旦夕的病人，千萬不要開手，否則絕對是兇多吉。

不過出了醫辦室，張凡卻沒有去大兵們邊，而是據孫倩的抱怨，找到了白龍住的那間病房。

推門進去，材有些發福的白龍躺在床上，正抱著一本封麵上有很多穿的很的小姐姐的雜誌在那裏看呢。其實這白龍的五還算周正，年輕時估計也是個帥哥，不然任玥也不會還念著他吧。

“怎麽，讓你們換個護士特服，還要等這麽久啊？我知道你們醫院現在有困難，但是作為醫療機構，服務方麵絕對不能落下，知道嗎？”

聽到開門聲，白龍連眼皮子都沒抬，手裏的雜誌也沒有半點收起來的意思，顯然，這位衛生署署長到了醫院就真的把自己當大爺了。

“嗯，這話說的對，不過我覺得除了服務以外，醫院裏還得保持衛生，一些髒東西，該清理就得往出清理，比如說——人渣。我說，咱倆還真是有緣啊。”

張凡一邊說，一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床邊。

白龍聽到是一個男人在說話，自然知道來的不是護士，可是當他把雜誌放下看清楚張凡那張臉的時候，那表瞬間就狠了下來。

“小子，怎麽是你？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說出大天來，我也不會答應把兒嫁給你的！”

“喲，你以為你是閻王爺還是什麽？我為什麽不敢出現在你麵前？”張凡不由得樂了。敢眼前這貨還沒弄明白現在是什麽況啊。“這時候覺得是你兒了？平時你可沒這覺悟吧，我記得你親兒子當初可是打算把淑影當個禮似的送給胡氏珠寶的爺玩兒的，那時候，你這個當爹的滾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