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滿，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沈小滿的這個請求實在是有點太突然了。

是的，每一個有本事的人，都會想著讓自己所學的東西能夠傳承下去，不至於跟著自己一起進棺材。可是問題在於張凡今年不過二十多歲，距離進棺材還早著呢。而且在某些人甚至某些同行眼裏他的本事都很強了，可是在張凡自己看來，他也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楊公錄》上的東西，還沒能融會貫通，很多部分都隻是“看過”而已。鐵線老司的筆記更是才開了個頭，隻學了一點目前能用到的。在張凡心裏，他自己都連出師的資格還沒達到呢。

“當然不是了？小滿可是很認真的思考了很久呢。”沈小滿很認真的了，咳咳，張凡表示有點暈船，這波濤實在是……

“上次要不是叔叔幫忙，我爸爸就回不來了，還有馬叔叔，沒有叔叔的針灸，馬叔叔流都流死了，我才不想再遇到那種事的時候自己就像個傻瓜一樣，隻能在旁邊看著，做個拖油瓶呢，我也要做個有理想，有抱負，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這說的，義正詞嚴啊，不過最後那句怎麽聽著那麽怪啊，這妮子不會是在沈國傲給新兵訓話的時候學的這麽一句套話吧。

“叔叔，你就答應我吧……”

看到張凡不說話，沈小滿故技重施，抱住了張凡的胳膊搖晃著撒。

張凡覺腦袋發脹，本就沒有做過當師父的心理準備好吧。

“張凡啊，我看要不你就答應吧，你別看這丫頭撒耍賴不著調的，可是從部隊大院裏出來的孩子，子都比較倔，你要是不答應，估計得纏你好久。就當給沈哥個麵子吧。”

兒肯上進，當爹的必須支持啊。

張凡撓了撓頭，最後還是把手進兜，出三枚銅錢來。“這樣吧，咱們一起共過患難，也算是一場緣分，雖然我現在不想收徒弟，但是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這三枚銅錢在手裏搖晃幾下，然後扔到桌子上，如果三枚銅錢的漢字朝上，說明祖師爺賞你這碗飯，我就收下你這麽個徒弟。”

沈國傲肯冒著犯紀律的風險幫他整黎維明，張凡並不想直接駁了沈國傲的麵子。索就用這種方法給大家一個臺階下得了。

求卦問祖師這種規矩，以前是有的，但是後來吧，以家族傳承的方式越來越多，收徒弟的則是比較靠眼緣，這個規矩就漸漸的被人淡忘了。不過說起來，三枚銅錢都是漢字朝上，這個幾率隻有八分之一。

“嗯，好的，我相信祖師爺一定肯給我飯吃的。”

小丫頭並沒有覺得張凡是變相的拒絕，反而認為是一種測試，很開心的從張凡手裏拿過那三枚銅錢，搖晃了幾下，扔到了走廊牆邊的塑料椅子上。

銅錢旋轉、蹦躂了幾下，其中兩枚直接漢字朝上的躺在了椅子上，另外一枚則是立在那裏不停的旋轉著，不肯停下來。

張凡的角有點搐，說好的八分之一呢？這一下就變二分之一了啊，魂淡！老天爺你不要玩兒我啊！

沈小滿則是雙手合十做出一副祈禱的模樣，兩隻大眼睛裏都要冒了。

“啪嗒”，銅錢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朝向的那麵上清清楚楚的刻印著“康熙通寶”四個漢字。

“耶！祖師爺給我飯吃了！我有師父了！”

沈小滿高興的差點蹦起來，脆的喊聲傳遍了整個走廊。

看著那三枚銅錢，張凡隻能無奈的笑笑，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師父師父，這次你沒借口拒絕我了吧，嘿嘿，運氣好像站在我這邊呢。”沈小滿一把抱住了張凡的胳膊，在自己懷裏蹭了幾下。

張凡有點無語，也有點無奈。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再吞回肚子裏吧，這個徒弟，也隻能就這麽認下了。

至於正是的拜師儀式，張凡倒是懶得弄，他自己都沒行過拜師禮，大不了以後給祖師爺弄個排位，和這小徒弟一起給祖師爺上幾柱香吧。

“哈哈，張老弟，這下你可是被我這閨給賴上了。”沈國傲見狀哈哈大笑，這個結果他也是很滿意的。說的不好聽點，學會了張凡那本事，念不念大學都無所謂了，研究風水也是一條好出路。

中午十分，十幾名腸轆轆的戰士把基礎檢查都做完了，重新集合的時候，一個個肚子都在不停的“咕咕”。沈國傲索很大方的讓他們全員整隊，直接帶出了醫院，就近找了家比較有檔次的飯館。

十幾個新兵蛋子都樂壞了。他們徹底清醒過來後最大的覺就是。不過醫院的夥食，誰都不指，畢竟那是個吃藥的地方。現在指導員掏錢請大家出來吃，那自然是頂好的。

然而吧，真正到了點菜的時候，張凡還是讓他們失了。凡哥沒有任何謙讓的搶過了菜譜，給十幾個新兵蛋子每人點了一碗皮蛋瘦粥以及……沒了，就隻有每人一碗皮蛋瘦粥。他們自己那邊倒是鴨魚都有，把這幫新兵蛋子眼饞的啊。

當然，張凡這倒不是給徒弟的老爹省錢，隻是這些新兵蛋子已經了太久，剛醒來的時候腸胃還沒有複蘇，一旦大吃大喝，結果很可能就是把他們的腸胃給撐壞了，所以隻能讓他們先忍忍了。

主座的三個人吃的倒是歡樂的，尤其是沈小滿，很主的倒了一杯茶水，給師父敬茶，吃飯的時候，更是不停的往張凡的碗裏夾東西，弄得張凡都有點應付不來了。

沈國傲叮囑他，既然是收做了徒弟，大可以把小滿當兒看待，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不過小滿這孩子吧，因為母親走的早，他又是個當兵的，從小就很懂事，很獨立，不需要張凡太過費心。一連串的叮囑下來，張凡都有一種這貨是在嫁兒的錯覺了。

唉，算了，今天算是上了賊船了。

吃完飯，他們帶著那群滿是怨念的新兵蛋子回了醫院。這些家夥雖然醒了，但是還是需要調養一下的。

而張凡則是帶著沈小滿開始了的第一課。

“小滿，你走在這醫院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覺，會不會覺得很冷？”站在八樓的走廊裏，張凡很隨意的用手指了一下走廊的盡頭。徒弟這東西，不收則已，既然收了就得好好的教導，不然日後鬧出什麽烏龍來，丟的還是他的臉。

“冷？醫院不一直都是冷的嗎？”沈小滿撓了撓腦袋，一副迷茫臉。

好吧，張凡承認自己真的是缺教學經驗。這第一課還真的有點不好開。要是在從前，他可以給自己放點，再給小丫頭放點，抹在眼皮上，讓先看看氣場是什麽東西，可惜現在張凡同學已經不是男子了，什麽的是造不出了。

“師父，你別皺眉嘛，要不你先教我針灸吧，我可喜歡針灸了，你拿針時候的樣子特別帥，真的。”看到張凡皺眉，小丫頭開始灌迷魂湯。針灸這東西，還真的是比象的風水好教的多，然而張凡現在可不僅僅是在教學，也是在找出這醫院的問題所在。

“別鬧。今天咱們是有正經事要做。”

張凡打電話給孫巧菱，讓把自己的工送到醫院來，然後就用手機在網上百度了一個羅盤圖片，開始教小丫頭認盤。

半小時後，孫巧菱把東西送了來，張凡從布袋中取出羅盤，先是自己托著讓小滿又認了一下實，然後讓小滿托著自己覺一下。

說來也怪，張凡托著這塊羅盤的時候的時候，指針的有點。要不是真的在上麵看到了龍氣，張凡都要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個假貨了。

不過對這個，張凡已經習慣了。羅盤沒法用對他來說已經是常態。尤其是他發現這塊帶著龍氣的羅盤敏的有點過火，這對尋龍點，找大東西來說也許是好事兒，但是對在小環境中解決問題卻很不利，等有時間了，張凡打算再去買一塊品相好點的普通盤子回來。

可是讓張凡萬萬沒想到的是盤子一到了沈小滿的手裏，立刻就變了一個樣！原本帕金森一般抖的指針竟然穩定的下來，先是雷達一樣旋轉了一圈，最後竟然穩穩的指向了樓梯的方向。

“師父，師父，你看我是不是把羅盤給弄壞了？指針怎麽不了啊？”看到指針定格，沈小滿也是嚇了一跳，剛剛在張凡手上指針分明一直在打哆嗦啊。

“沒壞，這，這樣才是正常的。”張凡那個蛋疼啊。“我們跟著指針走走好了。也許會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呢。”

“好啊好啊，師父，跟著這個是能找到寶藏還是能找到妖魔鬼怪啊，你先給我說說，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啊。”

小丫頭滿臉都是雀躍的模樣，張凡隻能無奈的聳聳肩，希這妮子不是三分鍾熱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