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賣個包子》26.癡
?姜錦心裏七上八下,惠寧師父心裏也有些不自在,王氏對姜錦如何,是心知肚明,總還覺得有一點兒張不開口,知空可沒有這個心理負擔,眼見著自己師父支支吾吾的,把話頭接過來,跟姜錦都說了一遍。
「這事說來也是差錯,誰知道王氏就吃中了你的手藝呢。如今在庵里鬧的不可開,我和師父也是沒辦法了,才來錦娘那裏求助。」
柳葉一聽,臉不太好,「那包子,別看著樣子尋常,我家姑娘費了好大功夫調味兒,沒想到便宜了王氏那個毒婦!」
「柳葉別說。」姜錦忙制止了柳葉。
不看僧面看佛面,現在有個安之,多虧了惠寧師父幫忙。雖然如果知道是王氏吃了那包子,姜錦心裏也想弄點瀉藥包到包子裏的。
惠寧師父也有些訕訕的,「實則王氏鬧的太厲害,定南侯府,我們庵里也得罪不起。」
知空眼見著要談崩,忙笑道,「其實,我今兒來,也是幫錦娘你出氣的。」
「出氣?這話談何說起?」姜錦有些莫名。
知空笑道,「既然王氏指定要吃你做的飯,你就做一份給又怎樣,然後收個高價,並不是欠你銀子還沒給嘛,正好把這債收回來。說到底,誰和銀子有仇?你現在又缺錢。」
一席話說得姜錦也有些意。
王氏固然是厭惡至極,但是王氏確實還欠著自己錢呢,最關鍵是自己也缺錢。
如今都農曆十月了,馬上就是十一月,臘月,過年,自己柳葉加上阿容三口人,吃穿用度要什麼沒什麼,哪裏都要花錢,錢也沒多,王氏如果樂意出高價,可是一點兒都不介意。
因此想了想,姜錦就顯得有些為難的答應了下來,「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價錢,我說實話,我也是廚傳人呢,何況給姜氏做飯,便宜了可不行。」
「你準備收多錢?」知空問道。
姜錦出一個手指晃了晃。
知空猜測道,「一月一兩?」
「知空你真說笑,都說了要收高價了,何況做飯的材料不是錢?」姜錦笑,「一頓飯一兩,兩菜一湯帶主食。若要額外加菜點菜,額外還要收錢的,比如今兒這包子,一錢銀子一個那是不了的。」
知空瞅一眼姜錦,心道這姑娘不聲不響的,比我還狠呢,那等素菜豆腐能多錢本錢,竟然也敢收這麼高價。
姜錦笑道,「別覺得貴,貴有貴的用心之,別的不說材料還能凈整青菜豆腐不?」
其實王氏倒是提醒了姜錦,缺錢了還有個來錢之,還可以賣菜譜啊。雖說前世自己開的是連鎖包子店,那也是連鎖飯店,固然不是特別上檔次的酒樓,菜譜還是有很多的,隨便拿出來就很有特的。
反正不死,讓給王氏做飯,不收個高價,心裏也不痛快嘛。
再說這個價格也不算很高,一天三頓飯三兩銀子,一年才能把王氏欠自己的一千兩賺回來,這還是不去本的收,連利都算不上。
「反正,就是做生意麼,價格談得攏當然好,談不攏就算了。」
知空看姜錦神淡定不是說笑,想了想還點頭道,「還是錦娘你通,我回頭跟王氏說下。」
惠寧師父有些擔憂的看了姜錦一眼,然而見姜錦眉眼帶著微笑,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嘆了口氣,到底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等這對師徒說完了,柳葉忍不住有點擔憂的道,「你開這麼高的價錢,王氏會答應嗎?」
姜錦聳了聳肩,「我可不知道,隨便他吧。」
一直坐在炕上沒說話的阿容卻突然開了口,「會答應的。」
畢竟,別的不說,姜錦包包子的水平,絕對有廚的水平。而定南侯不好說,定南侯世子對自己母親多還會有點愧意,一年一千兩銀子的事而已。
阿容猜的沒錯,王氏一開始對姜錦獅子大開口非常惱火,然而民以食為天,總得吃飯。
手藝高超而且擅長素食的廚師太了,急切之下哪裏找得到?就是找到了,請人過來,一年的也不了幾百兩銀子。王氏心裏也不覺得自己會在庵里住一年,想來也就住一兩個月做做樣子,橫豎也沒多錢。
在府里找了幾個全灶都不滿意后,也就接了姜錦的價格,不過也提了一個要求,覺得那包子甚好,早上不要炒菜,指名要面點。
姜錦自然也沒什麼不同意的,王氏那邊便先了十天的飯錢,三十兩。
掂量著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姜錦的心非常不錯,當下就去採購了一番,除了一些調味品乾貨,還買了些之前還缺的生活必需品,又跟趙二商量了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田地買上兩畝的。
按照當下的糧食產量,一畝地佃給人租收的糧食也差不多夠一個人吃的,不管怎麼說,都比買糧食劃算。
房子如今有的租住,姜錦倒不打算馬上買了,何況,還得顧念這王氏這個在泉水庵的主顧呢,高價賣給王氏東西,姜錦還是樂意的。
而且想到有朝一日,王氏知道是自己敲了一筆,還不知道多鬱悶的時候,姜錦心裏也是多有點暗爽。
王氏那邊,有了一天三頓味安,倒是也安生了不,雖然每天還是不了打罵狗,但是至不鬧騰的整個庵里都不得安寧了。
不過姜錦也因此更忙了起來,畢竟並不準備放棄學點醫,畢竟機會難得,也不好辜負了孫老大夫的好意。
這樣的話,早上一早起來就做飯,雖然有柳葉打下手,但是柳葉的廚藝實在是尋常,主要還是姜錦手,做好了讓柳葉送去。等到中午就更麻煩了,姜錦在城裏,都是柳葉來取了食盒,再花五個錢坐馬車送去泉水庵,晚上倒是空閑點,但是忙完了也晚了。
幾乎白天裏,就只有阿容在家裏看家。
蕭每次見姜錦辛苦一天回來還記得給自己帶本書或者問候一下,就有心點份幫忙,然而理智卻告訴他忍耐。所以他倒是顯得乖巧了不,柳葉讓他幫忙洗菜的時候,還是著頭皮去了,吃飯的時候,有時候沒刻意就給姜錦夾了菜。
惹得姜錦更心疼他了,在看來,阿容有點當年自己的影子,因此分外寬容,然而阿容乖巧,卻是意外之喜了。
這一日晚飯,阿容又給姜錦夾了塊排骨,夾完了又覺得自己多事,只好道,「姐姐,你多吃點,這幾天都瘦了。」
這幾日連軸忙下來,雖然最近吃的好了些,姜錦還是瘦了點,下尖尖的,眼睛大大的,不過因為營養跟上了,皮倒是沒有那種病態的發黃了,看著人倒是水靈了點。
不過姜錦一青黑布,還是男裝,實在是稱不上貌,要是好好打扮下,說不準還能看點。
蕭一不小心出神了,而姜錦沒注意到他眼中複雜的緒,倒是很高興的把排骨吃了,吃完了道,「等這陣子過去,我找個私塾給你上下,這年頭,讀書才是道理。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考科舉。」
蕭沒想到會說這樣的話,不由有些詫異,兩人畢竟不是親姐弟,不過萍水相逢,姜錦就不怕自己照顧出個白眼狼嗎?
姜錦以為他心有顧慮,卻輕笑了下道,「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生活總是會越來越好,你要是有本事讀書很厲害,就一直去讀吧,萬一真考中了個秀才,那多好啊。」
秀才就是書香門第啊?蕭其實有點兒想吐槽,然而最終還是咽下了這話,只點了點頭道,「好。」
還沒誰,單純的只是期他好一點。
份,外貌,金錢,地位,總有點圖的,這樣什麼都不圖的傻子,怪不得會被定南侯府欺負的那麼厲害。
這段時間,他也從柳葉口中套出了當初姜錦下堂的經過了。其實姜錦已經和定南侯世子談好了,如果那個傻人重義,非要救下柳葉,大約也不會淪落的這麼凄涼的境地。
蕭沒注意到的是,他的心已經開始偏了。
姜錦卻是早早地休息了,錢不好賺啊,想要賺錢還得早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混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筋的地步。
半夜裏,蕭猶豫了半天,還是翻出窗外,到了約定的地方給親信留了個信,讓人額外細查定南侯府。他這幾天沒有面,但是還是聯繫上了親信,做了許多安排,而且白天夜晚打坐調息,似乎有突破瓶頸的跡象。
按照功法上所說,只要突破了瓶頸,他自然就能夠恢復正常。
最要的是,十月末就是萬壽節了,他再不面可就說不過去了,他不敢肯定替在那種況下也能應對自如。更何況,眼線說大皇子已經有點起疑心了。
想想,他也不可能在這裏呆多久了。看著這小小的屋子,蕭心裏多些說不出來惆悵之。
一轉眼十天就過去了,王氏雖然挑三揀四,還是繼續下了訂單。畢竟姜錦做飯其實還是很用心的,一方面王氏出價不低,一方面也是為人態度的問題,做事還是很認真的,可以對不起王氏,總得對得起食材。
王氏就比較煩躁了,是被半強迫半忽悠來泉水庵的,當時說的是住上一月半月,和長寧郡主的婚事定下來就接回去。
然而這十來天過去了,侯府里一點靜都沒有,別說定親不定親了,連陸齊林都沒送什麼信來,王氏心裏難免有些空落落的,說不清的不安。
不會真要在庵里呆一年吧?
有那麼一瞬間,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打消了。不說侯爺當年和是真,為了甚至拒絕了公主,的麒麟兒,總不會對不起自己的。
想到兒子,王氏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又對長寧郡主不滿了起來。
的兒子那麼優秀,□□拿什麼喬!真錯過了他兒子那個村,那長寧郡主都十八了,錯過這個村,還能找個什麼樣的夫婿!
其實長寧郡主一家現在也比較煩惱。
要是依著王妃徐氏的意思,就算是找個差不多的進士,也比嫁到定南侯府強。橫豎兩代人里王府起碼倒不了,扶持下婿外孫,兒又是郡主,份在那裏,日子怎麼也不會過得不好。
就不說定南侯府大小都不是什麼好人,為人做事實在看不上,就說定南侯府畢竟是勛貴,小夫妻真不好了,□□也不好管的太厲害了。那定南侯世子還是立功之人,以長寧的格,也實在是駕馭不住。
然而,種種的不適合架不住長寧郡主自己願意啊!
徐氏雖然把兒關在家裏,然而一個不小心,卻讓三皇子之母給壞了事。那日趁著徐氏有事回了娘家,貴妃讓人請了長寧郡主去宮裏,然後還請了好幾家貴婦,其中就有徐氏給長寧郡主相看的兩家的夫人,一個勁兒誇長寧郡主和定南侯世子般配。如果不是貴妃品級不夠,說不準當堂就指婚了。
這還罷了,貴妃還使了個招,讓人暗地裏通知了定南侯世子陸齊林也進宮在花園等著。等回頭和眾人一起去了花園,等那些貴婦瞧見長寧郡主見到陸齊林的表現,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大家眼睛都不瞎!
秦王妃徐氏差點氣死,直接杖斃了幾個幫了貴妃的秦王的妾室,一面暗恨貴妃,一方面卻又對這個兒十分絕。
那麼反對,不僅僅是因為定南侯府行事刻薄狠毒,陸齊林也算是結過婚的,最重要的是,陸齊林心裏本沒有長寧!如果長寧不是郡主,陸齊林多半不會多看一眼。
如果長寧也不陸齊林,這日子可能也沒那麼痛苦,可是長寧著陸齊林,這註定就是悲劇。
當娘的,哪裏可能眼瞧著心的兒往火坑裏跳還能無於衷?
偏偏長寧郡主自己把路走死了,貴妃這一出鬧出來,都知道長寧心中有人,而且癡不已,誰家會娶這麼個媳婦?
秦王倒是看得開些,「橫豎那陸齊林也是個青年才俊,阿寧又這麼心悅他,嫁給他就嫁給他吧,別管日後如何,好歹能高興一時,而且皇兄都發話了。」
「皇上說什麼了?」徐氏沒想到皇帝也會過問此事。
「皇兄說之前那姜氏的事都是定南侯夫人王氏做的,定南侯父子都不知,只是好漢無好妻而已。我尋思這話也是有點道理,如今王氏已經被送到庵里,也算是做出個姿態了。何況要單論陸齊林這個人,也是配得上寧兒的。」
徐氏卻想的深一層,反而有點心涼,才不信定南侯父子真的事前一點都不知呢,那會兒朝堂上鬧的那麼兇的時候,怎麼不見這對父子坦誠真相?
但是秦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長寧為了陸齊林要死要活的,而且名聲也傳了出去,陸家好歹也是做出了個姿態,只要娘家可以,長寧的日子至還能過得去。
因為貴妃這麼一攪合,橫豎也沒有更好的婚事了,這門婚事也不是不能將就,只是到底意難平就是了。
在這種況下,王妃徐氏也放鬆了對長寧郡主的約束,倒讓長寧郡主找到了機會溜出府。
不得不承認,長寧郡主的確是個為了自己的不顧一切的,呃,種。
貴妃的所作所為差點氣瘋了徐氏,但是對於長寧郡主來說,貴妃的所做所為可是幫的大忙了。
這樣的話,娘應該不會想著把嫁給別人了。
為了嫁給心的男人,長寧郡主也是豁出去了,各種掃清障礙。
當然姜錦這個礙眼的前妻也在被掃清的範圍。倒是不懷疑陸齊林能看得上姜錦,之前也見過姜錦娘,唯唯諾諾,皮黑黃,頭髮枯黃,實在和不搭邊,擔心的是姜錦說。
之前要不是姜錦指使丫環去定南侯府門口一跪,結果被史給參了,的婚事怎麼會生那麼的波折?
說不準,這會兒庚帖都換完了。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見見那姜錦。在長寧郡主看來,憑藉一個郡主,還打發不了一個小村婦?給點銀子堵堵就是了。
先人打聽了姜錦的現狀,聽說是投奔了個遠房親戚替人當壚賣葯,十分凄慘,便信心滿滿的出發了。
沒想到,長寧郡主打扮的華尊貴,坐了個不起眼的馬車,到了那孫家醫館,並沒見著姜氏,只一個瓜子臉年在那裏坐著看書。
一時也愣住,該不會找錯地方了吧?
姜錦也完全認不住長寧郡主,看見個飾華的人站在門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才道。
「姑娘是買葯還是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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