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第十一章 非人訓練
盛夏的正午,烈日如一團火球,炙熱而刺目,五千將士在營地前列隊而立,只站了一刻鐘,服已經被汗水打,臉上脖子上滿是汗流過的水痕。即使如此,每個人的表都平靜如常,黝黑的皮,筆的站姿都顯示著他們平日就過最嚴格的訓練,即使在烈日下站上幾個時辰,他們也絕不會哼一下。
將士們昂首以待,夙任卻是心急如焚,正午馬上就要到了,但是顧雲依舊沒有出現,從早上開始,就沒再看見的影。大哥最討厭的就是不守時,昨天余石軍戌時未歸,雖然是事出有因,卻也被罰了二十軍。
夙任還在擔心著,顧雲的影已經出現在營地中,夙任暗暗鬆了一口氣,笑道:"嫂子。"
夙凌傲然地立在隊伍的最前面,一雙如刀般銳利的眸冷冷地瞪著,顧雲別過頭假裝沒看見,對著夙任笑道:"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看了一眼軍營正中央的日晷,時間正好是午時,輕咳一聲,夙任回道:"沒有,正好是午時。"
顧雲斜睨了一眼後微怒的夙凌,雖然顧雲沒說話,但是那張顯然寫著你奈我何的俏臉,卻是將夙凌氣得火冒三丈又不便發泄。
顧雲心不錯地將一直握在手中的布袋子系在腰間,說道:"出發吧。"
夙任疑,"去哪?"
顧雲好笑地回道:"要認識雨林,自然要進雨林的環境,不然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
說得也有道理,沒等夙任發號施令,顧雲已經朗聲說道:"目標——前方二十裏外的森林,跑步前進。"
"是。"整齊劃一的齊呼雄壯洪亮,就連跑步前進都規整得如靜止時一般,顧雲暗嘆,兵果然是兵,比那群臭小子實在好太多了!
顧雲暗自腹誹,夙任已經牽來了一匹黑馬,說道:"你就騎這匹吧?"
顧雲回頭看了一眼,夙凌和慕易邊都牽著一匹駿馬,心思微轉,顧雲忽然搖搖頭,大聲問道:"這麼近的距離就不用騎馬了吧,還是夙大將軍養尊優慣了,跑不?"
本來就打算跑過去了,不拖他下水怎麼行?大將軍與將士們一起跑步行進,這事傳出去可是佳話,這是在幫他呢!
夙凌握著韁繩的手一,若是他繼續騎馬,豈不是坐實了養尊優了名聲!罷了,反正也好久沒有跑步行軍了,跑一跑也好,夙凌將韁繩一摔,跑步加了行進中的隊伍。
顧雲暗笑在心,也邁開步子追上前面的隊伍,夙任有些哭笑不得站在那裏,最後也只能放開韁繩,跑步前進了。
大將軍都跑步了,他還能騎馬?!哎······
慕易眸微揚,輕著馬背,低笑道:"好吧,我還是比較適合養尊優的生活。"凌估計沒發現,自己太容易被個小子撥心了吧,看著夙凌、夙任傻傻地跑得半死,慕易搖搖頭,果然一個家裏全都是大男人還是不行的。
二十里地的距離對於銳之師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不過後面的五里地已經進了雨林之中,腳下泥濘,周圍氣黏,到達顧雲指定位置的時候,列隊早已經了,但是五千將士都還只是低而已,很快就列隊站好了。
顧雲暗暗調整氣息之後,才走向早就已經等在那裏的冷蕭和劉星,問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劉星看了一眼地上兩個大大的袋子,咽了咽口水,用力地點點頭,冷蕭就冷靜許多,沉聲回道:"準備好了。"
顧雲滿意地笑道:"辛苦了,你們也歸隊吧。"
"是。"
顧雲回過,就看見一紅的慕易正盯著地上的布袋看,一臉的好奇,顧雲有些納悶,馬匹進不了這麼茂的雨林,他應該也走了不路,居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紅飄飄纖塵。而也是一路跑著過來的夙凌同樣臉不紅氣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功修為?!真讓人氣悶。
滿心疑,但是面對著一雙雙堅毅求知的眼,顧雲還是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將士,朗聲說道:"你們會出現在這裏,應該都明了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各位都是從夙家軍中挑選出來的英,我絕對相信你們的能和應變能力都很出的,與賊正面鋒的話,一定能將他們制服。只不過你們這次戰鬥的對手首先是那片雨林,其次才是賊。"
"雨林的環境和外面不同,那裏的氣很重,也很悶熱。是不是已經有一點呼吸不暢的覺了?"顧雲問完,回答的是一張張更加堅毅,面無表的臉。
眉頭微皺,看來為所謂的兵也不好!更喜歡有有的人,雙手環在前,顧雲輕輕笑道:"只有五天時間,其實訓練的容並不多,今天是第一天,就不要太難了。"
這話一說完,曾經在手下訓過一的新兵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死了死了……上次也是這麼笑瞇瞇地說不要太難了,結果……
不明白這句話其中深意的其他兵臉上雖然仍是沒什麼表,心中已經暗暗不愉,他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嚴厲訓練出來的戰士,再苦再難他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用分析他們的表,顧雲已經從那外的氣勢上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依舊是那樣笑著,顧雲淡淡地說道:"在這裏行走一個時辰,要耗費正常環境下跑步三個時辰的力。而且裏邊草木橫生,地路,還要時刻小心邊隨可見的毒蟲、蛇、螞蝗,如果平日裏你能日行數百里,那麼在雨林裏面,你們只能走——十里地。"
十里?不可能,這裏已經森林了,他們剛才也只花了一個時辰就走了五里地,怎麼可能一天只走十里地!
大多數人都是耳聞了這位夫人的作為,心中都有些好奇,今日所見,實在與想像差之甚遠!
不管他們是不是在聽,顧雲依舊故我地說著:"你們進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尋找賊的營地,雨林非常寬廣,一旦進去就要有十天八天都出不來的心理準備,如果你們在裏面升不起一堆火的話,麻煩就大了。沒有火,晚上的時候你們會很難挨,也吃不上熱的、的東西,這些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你們上的服無法烘乾,你們的腳會因為長期悶的環境而開始潰爛,在雨林里你的腳一旦開始潰爛,你就離死不遠了。"
夙凌一直站在軍隊的最後面,注視著那個幾乎被淹沒在一群壯漢中間的瘦弱子。雖然只說了幾句話,夙凌已經相信,對森林絕對有著富認識,不然不會一臉輕鬆,自信飛揚,是什麼經歷讓長了這樣的子?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好奇。
那道深邃探究的視線始終落在上,顧雲早有所覺,想要漠視還真的不容易,那個男人實在有著強烈的存在!
顧雲不再多言,直接說道:"所以,現在先升起一堆火讓我看看吧。誰要先來試一試?"
話音剛落,手齊刷刷地舉了一片,放眼過去似乎誰都很有自信能點燃似的,顧雲柳眉一挑,隨便點個靠前的幾人,說道:"就你們五個吧。"
顧雲將腰間的布袋取出,丟給冷蕭,說道:"冷蕭,給他們火摺子。"
冷蕭打開布袋一看,裏面滿滿的都是火摺子,不過卻是埋在一袋子草木灰里,在裏面掏出幾個分給五人。
五人接過火摺子,正準備點火,顧雲忽然說道:"等等,把火摺子放在你認為最不容易的地方,從這裏跑到那棵最大的樹那裏繞一圈再回來,出發吧。"
眾人抬眼看去,前面大約一里地的位置確實有一棵大樹,五人不解顧雲的用意,但命令不能違抗,將火摺子放襟,五人朝著大樹沖了過去。
不算遠的距離,五人的行進速度卻是越來越慢,顧雲角輕揚,越靠近大樹,旁邊的枝蔓樹藤就越多,氣也就越重,回來火摺子估計已經不能用了。
夙凌寒眸微瞇,二里路的來回,五人竟然花了半個多時辰,這裏還只是雨林的邊緣,若是真是進到深……
回到顧雲面前,五人上的服已經完全了,他們也沒想到大樹旁邊居然會有這麼多水霧,樹榦上居然還能滴水。
顧雲笑道:"可以開始生火了。"
五人回過神來,打開火摺子,但是一閃就滅了,其中一人不敢置信地低吼道:"火摺子居然了?!"他已經小心謹慎地放在前,居然還是了?!
顧雲暗笑,他們看來還是不明白氣的厲害,這時候,冷蕭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頭兒的布袋裏裝的草木灰是用來吸走氣的。
五人一臉挫敗地退回到列隊中去,顧雲繼續笑道:"還有人要來試一試嗎?"
這一次沒人敢再舉手,剛才是一時腦子發熱,現在細細想來就算火摺子不,邊的東西全都是的,沒有東西做引子,又怎麼點得起火?!
等了好一會,還是沒人說話,顧雲才揚聲說道:"在雨林中升火是有技巧的,這個我可以教你們。"看了一眼地上的布袋,顧雲眸微閃,話鋒一轉,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有一樣東西更加重要。"
既然他們這麼自命不凡,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實不是的格。
眾將眼中劃過淡淡的疑,靜默地等待著顧雲口中重要的東西。
顧雲角輕揚,語氣格外的和,"沒有火你們或許還能活個七八天,在雨林中行進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沒有食的話,你們估計三四天就會虛而死。所以我覺得今天最重要的課程是教你們雨林中什麼東西是可以吃的。"
吃?!劉星全的皮疙瘩立刻豎了起來,頭兒不會要他們吃布袋裏面的東西吧?!不要啊!
冷蕭顯然也已經想到,臉明顯不太對勁。
"冷蕭。"顧雲朝他使了一個眼,冷蕭瞭然地走到布袋旁,解開袋口,嘩啦啦的將裏邊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一時間,草叢裏蛇竄蛆爬,地上堆起了半人高的堆,是的,堆。長長短短花花綠綠的蛇,還有青蛙、白蟻,有些已經死了,有些還活著。最噁心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一條條如食指細的白蠕蟲,碩的子一點點地蠕著,扭曲著,讓人看得莫名的渾發、寒直豎。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所謂英,也不免皺起了眉頭,年輕一點的新兵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站在隊伍前方的慕易更是眸一寒,嫌棄地退後數步,他一生喜潔,可不願與這種噁心的東西靠得太近。
夙凌與夙任對看一眼,也不太明白到底意何為,皆不聲,冷眼視之。
眾人驚異厭惡地反應在顧雲看來很是滿意,蹲下子抓住一隻還活著的雨蛙,顧雲不輕不重地說道:"很富對不對?雨林里到都是食,就是看你敢不敢吃,會不會吃。"
吃?眾將士終於聽出其中端倪,無不臉一變,要讓他們吃這些噁心的東西?!
顧雲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匕首,在雨蛙下顎輕輕一,撥開一個缺口,利落的將蛙皮去除,的手法很快,被撥了皮的雨蛙還在不停地著。顧雲抬眼看去,走到第一排中,一名眼眉中著剛毅之氣的將士旁,將雨蛙送到他面前,笑道:"雨蛙的皮不能吃,卻是很好的食。"
沒接雨蛙,羅巖黑眸一凜,與顧雲含笑的眼對上,顧雲輕笑:"不喜歡青蛙?蛇和白蟻也是不錯的食,你可以任選一個。"
顧雲略帶調侃的話讓羅巖越發不滿,冷視著顧雲,一口氣頂在間,但是嚴格的軍紀讓他此時不能回一句。
顧雲一向善於觀察微表,即使他不說話,也已經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時正是需要他說出來,顧雲朗聲說道:"你想說什麼?說。"
得到了顧雲的首肯,羅巖毫不晦地冷聲說道:"我們可以帶乾糧進森林,就算乾糧吃完了,森林裏一定也有很多果實,為何要吃這種東西?軍令不敢違,夫人今天就算末將吞毒藥,末將也不會遲疑一下,您不必如此試探、辱我們。"
顧雲緩緩斂下臉上的笑意,眼掃過一張張均帶著怨氣的臉,微微揚起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失,"你們以為我讓你們吃這些東西是在恐嚇、整治你們?以便建立自己的威信?"
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顧雲也不惱,冷靜地解釋道:"乾糧帶雨林中,不需要多久就會霉變,你就算帶再多乾糧進去,不出三天就會面臨斷糧的事實。至於你說的植果實,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吃,你們本分辨不出哪種植可以吃,哪種植不能吃,雨林中的果實,大多數都帶有輕微毒,並不適合食用。最重要的是單一地食用植果實會讓你們漸漸無力,失去戰鬥力。對於戰鬥力來說,吃一隻青蛙比你吃十個果子更有用。"
劉星暗暗皺眉,頭兒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質疑的人一向沒有好果子吃,他就吃過那苦頭,痛不生。
顧雲將手中已經死去的雨蛙癱在手心,揚聲問道:"你們覺得這種東西不能吃嗎?"
廢話,誰想吃這種東西,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自己吃·····
羅巖還是心中腹誹,下一刻,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不驚得睜大了眼睛!!
…………居然······
不僅羅巖目瞪口呆,其他人也萬分驚訝地盯著顧雲看,就連夙凌和慕易都驚得有一瞬間的呆愣。
隊伍前,顧雲靜默地站在那裏,手中拿著雨蛙送到邊,從容地咬下、咀嚼,臉上沒有什麼表,也毫不見痛苦之。
在眾人驚恐或探究或佩服或意外的眼神中,顧雲吞咽下口中之,才又再次張口,"我就是靠吃這種你們眼中不能吃的東西在雨林里活了一個月,最後活著走出來的。雨林的恐怖和冷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我和你們都只有五天的時間,戰謀略我一概不會提,只會告訴你們,怎麼樣才能在這片隨時可以把你們吞噬的雨林里活下去。如果你們覺得我是在侮辱你們,盡可以離開。"
清冷的聲音並不特別激昂,卻在寂靜的林間回,似乎久久不散。
軍中人心各有浮,卻沒人敢表現出來,一片沉默中,冷蕭才剛出一步,剛才那名與顧雲嗆聲的男人居然比他更快,大步走向那堆恐怖的堆,拿起一隻碩的蠕蟲毫不遲疑地放口中……
黃綠的臟隨著咀嚼噴而出,沿著角落下,羅巖雖然極力控制,還是不控制地微抖了起來。
他居然選擇蠕蟲,這可不是一般人敢選的!顧雲菱微揚,暗暗讚歎,這人倒是中人!
羅巖後是冷蕭,抓起一隻小蛇,剝去蛇皮,冷蕭也咬了一口。
有人帶頭了,不管對顧雲是真心欽佩還是迫於無奈,總之所有將士都或多或都吃了一口半口,顧雲才終於大聲道:"夠了。這種東西用火烤過之後再吃是最好的,不到萬不得已,也沒有必要生吃。我現在教你們如何升火。"
"是。"眾將無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在下一步沒有更奇怪的訓練方法。
顧雲的話差點沒讓慕易失笑出聲,既然最好不要生吃,還著將士們非吃不可?!這個下馬威下得夠狠,這個人……真是……
訓練的第一天,就已經讓所有人終生難忘,即使是十幾年過後,再說起這天的經歷,將士們還是忍不住苦連連,幾作嘔。
夜。
風輕雲淡的夜空,彎月清輝將寬敞的營前空地輕輕籠罩,和的月下,一抹清冷的暗影獨自站在那裏,瘦弱的影被月拉長,投出一道單薄的清影。
遠遠地,夙凌冷冷地盯著那道從雨林回來就一直站在那裏的子,黑眸一暗,夙凌大步上前,在顧雲背後停下,低聲的男聲不容敷衍地問道:"你下午說的話都是真的?"
顧雲沒有回頭,淡淡地回道:"哪一句?"下午說了那麼多話,怎麼知道他說哪一句?
"為什麼要在森林裏生活一個月?"顧雲沒有回答他,莫名的,他竟然相信說的話,雖然下午說到被困雨林時刻意制自己的緒,他還是在那雙清冷的眸子裏看到了波瀾。
顧雲背影一僵,久久,才沉聲回道:"我今天沒有心解釋。"下午在雨林中已經勾起太多的回憶,似乎離悉的時代越來越遠。想念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想念的父母,想念與並肩作戰的隊友,……想回去。
夙凌就在邊,應該問他關於黃金八卦盤的事,但是現在只覺得乏了,倦了。不想再和他鬥智斗勇。
顧雲默默地轉離開,夙凌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總覺得一向昂揚的背影莫名的著憂傷。
"青末。"夙凌沒弄明白自己想說什麼,卻已經開了口。
顧雲停下腳步,看向背對著月,看不見表的男子,他極主,今晚所為何來?
迎著顧雲疑的眼,夙凌也不知道要和說什麼,好在夜朦朧,看不清他臉上的局促與尷尬。久久,顧雲已經不耐煩了,夙凌才忽然說道:"明日你待在營中練兵就行了,不用隨軍前往烏谷。"
差點忘了明天營救韓束的事,顧雲問道:"何時出發。"
夙凌劍眉微蹙,冰冷而霸道地回道:"你不需要知道。"
顧雲堅持問道:"何時出發?"
夙凌乾脆連答都不答一句,只留給顧雲一個冷傲的側影。
這男人真的傲慢得欠扁!他不說大可以問別人!顧雲靈眸微閃,狡黠地一笑,嘆道:"我只想看看那些賊的實力,你放心,我的手還疼著呢,不會和你搶風頭的。"
這人簡直不識好歹!夙凌冷哼:"你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顧雲輕輕挑眉,笑道:"你見過多人?"記得將軍府里連只母蚊子都沒有,更別說人了,再加上他對人的惡劣態度,很懷疑會有多人敢在他邊出沒。
夙凌顯然沒有想到顧雲會有此一問,桀驁的臉上劃過一抹愕然,聽出話外之音,夙凌鷹眸一冷,死死地瞪著顧雲。
顧雲聳聳肩,一臉同地回道:"好吧,不用想得那麼辛苦,我了解。"說完,顧雲背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朝營帳走去。
"青末!"
背後傳來暴躁的怒吼,顧雲的角不自覺地輕輕揚起,今晚的月真,心似乎也沒這麼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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