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第十六章 圍剿山賊

「是?!」

那個詭異地出現在雨林里的神子。

也隨水而下,難道說也是賊中的一員?又或者真如韓束所說,賊頭子的人?顧雲的眼地鎖在上,子似乎也應到了這抹的視線,朝顧雲的方向看去,一幽暗一凌厲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艷的臉上,儘是幽冷之,非但未見半點慌,反而著一沉穩肅殺之氣。洪流中,手敏捷,作利落,邊的一切彷彿都盡在掌握之中。這樣獨特的子,顧雲心中認定,絕對不簡單,更不能讓就此逃。

低頭看了看目前的水勢,洪流已過,水深不足兩米,水勢也漸漸緩下來,的泳技還算不錯,應該可以游過去,按照子從上游下來的速度,可以正好堵在前面!

心中做了評估,顧雲覺得可行。將冰煉懸掛於腰間,準備躍水中,腳還未起跳,肩膀已經被一隻寬厚而有力的手掌下,耳邊是夙凌的低吼聲,「你幹什麼?」

「放手!不能讓那個子跑了。」顧雲想要推開夙凌的手,奈何他的手勁兒之大,讓彈不得,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解釋,現在不過去攔截,就來不及堵住綠子了!

夙凌朝著顧雲目所至的地方看去,很容易就發現了那抹翠綠的影。那是一個纖瘦而耀目的子,一幽冷孤高的氣質,就是青末上次提及的神子吧。夙凌鷹眸微斂,就在顧雲暗自心急之時,只覺肩膀忽的一輕,耳邊再次傳來夙凌低沉的聲音,只是這次說得極輕,「我來。」

未等顧雲有所反應,夙凌已經飛而出,頎長的暗紅影劃過眼前,此時顧雲才回過神兒來,他的肩上還有傷,不能泡水!

顧雲的心在前一刻還高高地提了起來,下一刻立刻穩穩落地,而且覺得自己很蠢,人家是有輕功的人,不像,一心想的都是跳水中過去攔截。夙凌一個提氣,以林間大樹作為踏腳點,幾個起落,已經落在了綠子必經的一棵樹榦上。

傲然立於樹榦上的夙凌一暗紅戰袍,拔俊逸,穿越林葉,照在他剛毅的臉上,刀削石刻般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表,黑眸也冰冷得讓人心驚。子的心卻是倏地一,五年了,他們終於再次相遇了。

子看起來似乎有些恍惚,直視著夙凌的眼神兒複雜而――欣喜?顧雲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子沒有游到一旁躲開夙凌,反而迎了上去,這是否說明,他們其實早就認識?

靜下心來,顧雲雙手環在前,沉默地盯著兩人,靜觀其變。

很快,子隨著水流,已經來到夙凌旁。夙凌從樹上一躍而下,鐵鉗一般的手一把抓住子的肩背,子疼得皺了皺眉,卻沒有哼一聲。繞在手臂上的小青蛇卻是敏銳地覺到了主人的異常,赤紅的小眼一瞪,黑的小信子也嘶嘶地吐著,兩顆尖細的長牙完全亮出來,朝著夙凌齜牙咧。眼看就要咬上夙凌抓著子的手,子微微側頭,瞪了它一眼。

小青蛇委屈地閉上了,不敢造次地乖乖低下頭,纏著子手臂的子也不敢,不仔細地看去,果然就像一條翠綠帶而已。

子與小青蛇眼眸流之間,夙凌已經將從水中提起,有力的手臂勒子的纖腰,一僵,夙凌似乎沒覺到異樣般帶著在林間穿行。子微微側頭,夙凌冰冷剛毅的臉近在眼前,與這張惦念多年的臉這般接近,子的臉卻是越來越冷,眉頭也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因為――他本沒有想起是誰,他忘了

顧雲冷眸微揚,現在百分之百肯定,他們絕對認識,起碼綠子一定認識夙凌。顧雲可沒忘記的蛇皮鞭子有多,出手有多狠,對手變了夙凌,連意思意思地掙扎一下都省了,可見這還不淺呢!

顧雲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好像了平日的冷漠,環在前的手也頻頻輕彈著。

幾個起落,兩人穩穩地落在了高地上,夙凌放開子的腰。子才站穩,夙凌毫無憐惜地推了背心一把,對著後的一堆將士說道:「押回營中,看牢。」

「是。」

說完,夙凌轉朝著冷蕭的方向走去,眼中只有前方的水勢,毫沒有在意後的子。

子也未再看向夙凌,幽暗的眼中劃過一抹戾,在他心中,果然就只是一個俘虜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自作多!反正,與他終究只能是敵人!

子漠然地站在那裡,後的將士上前一步,想將捆綁起來,子清眸一暗。

「小心!」一直暗暗觀察的顧雲立刻將手中的冰煉一橫,擋在了兩名將士面前,冰煉凜冽的寒氣讓兩名將士下意識地大退一步。與此同時,子手腕上的翠綠帶忽然靈活地了起來,一條翠青小蛇正張著暗黑的大,朝著兩名小將剛才站立的地方撲咬過去,嘶嘶的吐信聲讓人骨悚然,兩名小將驚得雙目圓瞪,僵在那裡。

好險!如果不是夫人攔了他們一下,他們一定被蛇咬了,那蛇極艷,口腹暗黑,必定是毒極強的蛇!想不到一個看似普通的子,上竟然還帶著如此毒

將士們心有餘悸,但是也不能放任戰俘逃,壯著膽子,七八個將士準備一起上去。顧雲手中的冰煉再次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因為子的手已經上腰間的蛇紋腰帶,如果沒看錯,那條正是能經住冰煉鋒芒的蛇皮鞭!

顧雲握手中的冰煉,緩緩走到子面前,與對面而立,卻意外地發現,子看到不遠的小車上,依舊堆著滿滿的硫磺、火油時,臉上極快地閃過一抹慌張。

「你和無極、言歌他們是一夥的。」並不是疑問句,顧雲淡淡地說道。子的臉已經恢復如常,一貫的清冷幽暗,冰冷的眸與顧雲對視了一眼,手中的長蛇鞭已經出手,朝著顧雲的臉面直而來。

顧雲早料到會出手,在揚鞭的同時,已經利落地后躍開來,長鞭沒有打中顧雲,卻是深深地埋泥中一尺有餘!

子忽然出鞭,除了顧雲早有所料之外,其他人都是一驚。子也趁著眾將驚訝的一剎那,影移,速度快得竟是有些詭異。夙凌聽到異響回頭的時候,只看見那抹剛才還順得沒有還手之力的翠綠影以敏捷而矯健的姿一躍而起,再次落水流之中,下一刻,那道悉的黑影也如一隻獵豹般隨之躍洪流之中。

夙凌心中一窒,水勢已經很弱了,馬上就可以部署第二次的攻擊,他不能在此時離開,綠子武功該是不弱,又如此狡猾,能不能應付!大手上腰間的赤,溫熱的劍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好在,有冰煉陪著,應該沒事吧。

水勢減弱,兩人在及的水流中行進都很困難,顧雲毫沒有鬆懈,綠子極力想要甩掉,但是一路下來,依舊跟在後不遠

又被沖了三四里地,兩人終於可以在及膝的水流中站直子,漉漉的上,兩人看起來都是一的狼狽,只不過一人手持長鞭傲然而立,一人手握長劍凜然以對,兩人的眼中皆是肅殺之氣,沒人會去介意此時的儀容。

水漸漸退到只及足踝的位置,顧雲輕輕拔劍,隨著冰煉出鞘時清冽的低聲,顧雲微揚的聲音帶著幾笑意,「上次沒有分出高低,今日我們一決勝負如何?」

顧雲認定,此人與山賊必有瓜葛,抓肯定不易,能拖住也好!再則,除了赤第一次遇到能與冰煉抗衡的武手中的蛇皮鞭還蠻興趣的!

子眼神兒複雜地盯著顧雲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最後艷若桃花的薄輕揚,手中的長鞭朝著地上輕輕揮了一下,激起無數水花泥屑。

要比試嗎?迎戰就是,也很想看看,夙凌的妻子到底有多麼不同!

顧雲在子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興緻,沒有擺太久POSS,顧雲握冰煉,率先出擊。隨著近,子立刻到一滅頂的寒氣撲面而來,讓幾乎支持不住。環繞在手上的小蛇墨兒忽然到了脖子的地方,輕輕地環在頸間,一暖流便源源不斷地湧四肢,雖然邊的溫度還是很低,但覺已經好了很多。

長鞭,子利落地揮鞭回擊,長劍與鞭又一次糾纏在一起。這一次,顧雲毫無遲疑地翻轉劍,劍鋒與,居然發出淡淡的熒鞭也被迫鬆了松,顧雲迅速出冰煉,再次朝著子前襲去。

兩人距離已經很近,子來不及揮鞭,想要側閃過,顧雲比更快一步地移了形,長劍近在眼前,子脖子間的小蛇卻是倏地一躥,飛到了冰煉上,地纏繞著它。顧雲頓時覺得有一極大的力量在與拉鋸,手中的劍竟握也握不住,朝著一旁飛而出,直地上。

顧雲手中沒了劍,子手中卻還有鞭子,一剎那的變故,讓顧雲落了下風。子抓住時機,揮鞭而至,顧雲狼狽地翻滾躲過。以為子會再接再厲,乘勝追擊,誰知,子幽冷的眸靜默地看了一眼之後,竟然將手中的長鞭輕輕一拋,掛在了旁邊的樹上,對拳頭。

顧雲微怔,要和赤手空拳比試嗎?

竟也是中人,不願佔人便宜,顧雲對的印象好了幾分,此時,冰煉也已經掙了小蛇的糾纏,再次飛到顧雲手中。

顧雲微微一笑,瀟灑地將冰煉往地上一

顧雲同樣朝出了拳頭,已經好久沒和人純粹地比過拳腳功夫了,今天可以打個痛快!

兩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淡淡的欣賞與興,雙眼直直地盯著對方,兩人緩步靠近,當兩人的手腕到的那一刻,們同時發起了進攻。

子改拳為掌,修長尖細的指尖刷地過顧雲的眼睛,好在顧雲退得快,躲過子的手,顧雲一手抓著子的手腕,另一手穿過腋下,抓住的腰帶,接著子一矮,將子半舉過肩,狠狠地甩了出去。

子剛才只覺得腰與手一,還未來得及反應,子竟是莫名其妙地被扔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子立刻站了起來。心下暗暗納悶,這是什麼招式?

顧雲沒讓有機會息,再次出擊。近搏擊一向是顧雲的強項,顧雲出拳很快,而且從不出華而不實的虛招,每一下都是為了擊潰敵人。子一連中了數拳,本來還想清顧雲的功底再全力出擊,現在看來不全心迎戰,那沒弄清楚顧雲的路數,就已經重傷了。

子輕功很好,作非常輕盈,招數飄逸,顧雲本來一直以為這樣的打法只是好看而已,費力卻不實用,但是和手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子招式飄逸,勁力卻是十足的,看起來是輕輕一揮,長一抬,但都蘊藏著非凡的勁道,就像太極拳看起來慢而緩,綿綿不斷的勁兒卻真正是不容易對付!

顧雲用截拳道的打法,每一次出擊都拳拳到,而且專攻人最脆弱的地方,,氣息綿長,招式繁多,兩人越打越過癮,力卻也是越來越不支。

子再次朝著顧雲的前出拳,顧雲抓住機會,還想使出過肩摔,手才抓住子的腰帶,子已經警覺,並且迅速反手,同樣從背後抓住了顧雲的腰帶。結果,顧雲使出全力的一摔,把兩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結結實實的這一摔,誰也沒能好過,為了不讓對方有機可乘,兩人同時放開手,抬腳朝著對方的肚子就是猛的一踹。

強勁的力道讓兩人朝相反的方向飛出去三丈多遠。

捂住肚子,兩人累得癱倒在地上,一邊氣,一邊戒備地盯著對方,而側不遠――

小青蛇往左,冰煉立刻飛往左邊,直直地擋在它左邊;小青蛇往右,冰煉又飛到右邊;小青蛇不,冰煉也不放過人家,靠上前去用劍尖敲人家的頭;小青蛇惱了,朝著它齜牙吐信子,冰煉倏地後退一點,等小青蛇安靜下來,它又上前去。一蛇一劍,玩得不亦樂乎。

兩人看得不莞爾一笑,氣氛也顯得沒那麼張,子笑起來極,雖然只是淡淡地輕揚角,卻足夠讓人失神。

「你,什麼名字?」顧雲忽然想知道的名字,即使不明了份,即使們不會為朋友,也想知道。

子輕揚的角一僵,神忽然變得戒備起來,也在此時,遠的山火再次重燃,濃濃的黑煙瀰漫了整個天空,子的臉也隨著天變得暗黑,讓人捉

忽然,猛地一躍而起,回掛在樹上的皮鞭,吹了一聲長哨,一抹翠綠的熒閃過,剛才還和冰煉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青蛇已經繞在了的手上,迅速朝著不遠的溪流奔去。

「喂!」一切都在電石火之間發生,顧雲也立刻起追上去。子奔到溪流邊,沒有一遲疑地朝著嘩嘩急奔的流水猛扎了下去。青翠的影消失在浪花之後,再也看不到了。

顧雲追到溪邊,沒像剛才一樣跳下水去,水流湍急,的水不足以讓在這樣的環境下追擊敵人,只怕到時人沒追到,反丟了命。,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雙手環在前,顧雲盯著水流奔騰的方向看了很久,再沒看見那道綠影。

冰煉也湊熱鬧地飛到顧雲面前,懸於空中左晃右晃,很是興的樣子,顧雲沒看它,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剛才玩得很歡哈――」

話音才落,冰煉劍一僵,倏的一下直直地扎在顧雲腳邊的泥土裡,一也不敢

顧雲失笑,不是說,冰煉是千年古劍嗎,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顧雲往回趕,漸漸地能看到火,但是因為剛才的一場大水,土裡的氣實在太大,樹木漉漉的,火是點起來了,燒得卻並不太旺盛,所以黑煙才如此大。目前看來,引燃的東西已經用完了,也只燒了幾里地而已。數千將士嚴陣以待地注意著周圍的靜,隨著火勢慢慢往前,一點點朝賊窩收網。

瞇眼看去,沒看到夙凌的影,只見冷蕭和羅巖一左一右指揮著將士緩慢前進。

顧雲走到冷蕭後,問道:「夙凌和余石軍呢?」

冷蕭回頭,看清顧雲除了有些狼狽之外,上沒什麼傷。才放心地回道:「夙將軍從剛才賊隨水而下的時間推算出營地應該離此不遠,擔心賊看到火會通過水路再次逃,因此與余副將一同,率五千將士沿溪道攻賊營地。」

顧雲瞭然點頭,忽然對那名首領有了濃厚的興趣,如果說,綠子是他的人,他該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征服如此烈聰穎的子?如果他只是綠子的領袖,他又有什麼魅力讓那樣驕傲果敢的子甘願為其所用?

急於知道答案,顧雲也沿著溪流往賊營的方向趕去。

隨著溪流再行四五里,就能聽到打鬥的聲音,顧雲心一提,加快腳步往前趕,本來預期會看到一場激烈且彩紛呈的對攻戰,但是眼前的景象讓有些疑

的林間,幾個天然的**連一氣,是一可以居住的好地方,顧雲趕到的時候,戰鬥居然已經結束了!

**前,幾百賊已被控制住了,余石軍正在安排將士們將他們用繩索捆綁串聯起來,以防押回去的途中有人逃。夙凌高大的影站在最大的口前,臉上未見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顧雲沒有走過去,倒是他似乎覺到什麼,回過頭,朝的方向看過來。

「讓跑了。」淡淡地解釋了一句,顧雲沒再說什麼,忽然,山側面極快地閃過一抹暗影,顧雲低聲喝道,「誰!」

說話的同時,顧雲的影已經朝著黑影的方向奔去,夙凌也隨即跟上。

一紅一白,兩隻長劍而至,黑影影一頓,被忽來的劍氣退數步,看他移的速度和手,此人武功應該也不弱,但是絕對躲不過雙劍齊攻。兩人默契地同時移開劍,雖然劍已經分開,黑袍人還是覺到了兩強勁的劍氣,一左一右,一熱如烈焰,一寒若堅冰,向他夾攻而至,頭一甜,黑袍人一口鮮直直地噴了出來。

此時,余石軍也帶著百餘將士趕了過來,顧雲和夙凌都默默收了手中的劍,此人余石軍料理足矣。

就在余石軍上去抓人的時候,一道灰藍影忽然從一旁的林間飛掠而出,手中的長劍直指余石軍,口中還大聲道:「首領!快走!」

領?顧雲微微皺眉,這黑袍人是首領?

余石軍險險躲過長劍,手持大刀迎了上去,與那男人打了起來,兩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時難分輸贏。黑袍男子傷,按住口,低著急道:「左使,你快走!」

「屬下絕不會拋下您獨自逃命!」男子幾次想要靠近黑袍男子,都被余石軍阻隔下來,男子心焦,劍法也顯得凌起來,很快讓余石軍找到破綻,一舉就將他手中的長劍打斷。沒有了兵,男子落於下風,被齊擁上來的將士拿下。

余石軍收了大刀,問道:「你是何人?」

男子冷哼一聲,回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余項。」

顧雲掃了男子一眼,相貌平平,眼中不時閃過狡詐的芒,此人必是邪之徒。

黑袍人也被捆綁了起來,顧雲上前一步,一把抓下將男子臉面幾乎完全遮住的黑袍,一張剛毅而又傲氣的臉呈現在眾人眼前。男子三十齣頭,方臉虎目,高大健壯,面對他們,算得上鎮定自若,傲氣與霸氣也都不差,但是顧雲總覺得差了點什麼!起碼,與心中的形象不符!夜襲軍糧,強擄韓束,設下烏谷之約,巧布截流泄水抗敵的首領,會是眼前的男人?

清眸微瞇,顧雲冷聲問道:「你是他們的首領?」

男子側過頭去,大義凜然般回道:「王敗寇,今日被你們所擒,我穆滄沒什麼可說的!」

他逃避的問題,並且急於強調自己的份,顧雲心中的疑雲漸漸擴大。

「將軍,估計賊大多數都隨著剛才的流水逃了,只抓到五百多人。」人數清點完畢,余石軍也有些疑,這一仗打得也太輕易了吧,經過剛才那場大水,他還以為攻賊營地的時候,會有什麼更加艱難的苦戰等著他們,想不到卻是如此輕易。

夙凌顯然也覺到不對勁兒,問道:「那個一妖艷無比的男人呢?」那男子囂張無比,在賊中的地位應該也不低,他一直以為無極、言歌就是賊的左右使,今日卻冒出個余項。

余石軍搖頭,「沒有發現那個男子。」

難道這是賊頭子設下的局?就在夙凌與顧雲各自思量的時候,一名小將匆匆行來,回稟道:「報!統領和前鋒已經找到黃金,現在正在往山下運,而且還抓到了賊右使――無極。」

抓到無極了?!

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賊首領,起碼抓到了一個主要人,夙凌輕輕抬手,冷聲說道:「把人都押回去。」

「是。」

一行人朝著山下走去。

距此七裡外的山嶺上,孤傲清冷的影無聲地看著遠漸漸熄滅的山火,後,一耀眼藍的男子不甘心地低哼道:「首領,我們何時把無極救出來?」

「我自有分寸。」喑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言歌只能乖乖地閉上。纖長的食指輕輕地掠過小青蛇冰涼的子,幽深的冷眸淡淡地遙視遠方……

夙凌一行押著「首領」和余項還有數百賊走到營地前,正好與押送無極的韓束遇上,兩個隊伍剛剛面,一向沒有表的無極看見著黑袍的男子后,立刻驚恐地大道:「首領!」說著開始拚命扭著被捆綁的,一副想要衝過去的樣子,然而雙肩被韓束的大手重重地著,無極最後還是沒能掙束縛。

谷之戰時,他們都是見過無極的,看他對黑袍男子的張程度,剛才還有些疑的余石軍也相信了黑袍男子應該就是他們的首領。

但是顧雲則是得到了一個與他相反的結論,這人不是賊的頭目!

看無極在烏谷上的表現,就知道他是個極其淡漠冷靜的男人,剛才他表現出來的焦急的神與激的肢語言,完全不是按照他的格應該做的事,而他做了,只能說明,他在演!誇張的表配上依舊冷漠的眼,演得實在太外了,可見平時疏於練習。

顧雲斂下明的眼,此時並沒有多說什麼,夙凌臉始終沉,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聽見他對余石軍說道:「一起押下去!將他們分開關押!」

「是。」余石軍領命而去,一行人走向主營。此時,一抹紅影――應該說,是一抹泥影出現在眾人面前,來人行迅速,只是那一的狼狽讓人看不明白。待那人走近,除了顧雲強憋著笑,面容有些扭曲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驚訝萬分、莫名其妙的樣子。尤其是夙凌,難得的鷹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彷彿在爛泥里滾了一圈,上、臉上、發上儘是惡臭污的男人。

這是他認識的慕易?那個不能容忍一污濁,喜潔癖的男人?!

韓束直爽,大咧咧問出心中疑,「慕易,你這是遭了什麼罪?」

慕易只能用青黑來形容的臉更是一寒,他只想要快點把這一污穢洗凈,在那之前,他不會開口,甚至連呼吸都不想!

顧雲心爽到頂點,不趁這個機會再踩他一腳實在不是格。一臉「你有所不知」地看向韓束,顧雲訕訕笑道:「韓束,雨林里的泥可是不可多得的保養品,人家比你們懂得。」

「是嗎?」憨直的韓束一愣,雖然還是不相信,但一雙虎目仍是好奇地看向慕易一的泥污。

眼看著慕易的臉上由白轉青,由青轉黑,夙凌絕不懷疑慕易已經怒到想要殺了邊還在看笑話的人。

高大的影朝顧雲的方向稍稍移了移,慕易卻並沒有撲上來,他眸輕瞇,一個字一個字從牙裡迸出來,「青――末――!你等著!」

說完,慕易拂袖而去,顧雲對著他怒火繚繞的背影冷聲回道:「隨時奉陪!」只許你設計陷害別人看熱鬧,不許別人回擊?開玩笑!

夙凌暗暗鬆了一口氣,慕易武功路數詭異,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卻挑戰他忍耐的極限,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時夙凌還不知道兩人到底為何結下樑子,如果他知道了,這時候擔心的應該是――顧雲以後會如何整治他,這個人除了「不知天高地厚」之外,還有仇必報!

顧雲正準備轉回自己的營帳,一名小將朝著他們小跑而來,急道:「將軍,刑部有加急公函!」

刑部?他與刑部素無太多瓜葛,加急公函所為何事?夙凌沉聲說道:「呈上。」

顧雲聽到是刑部的公函,忽而想到了單嵐,腳步緩了緩,只見小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訥訥回道:「但是,公函上寫著――青末親啟。」

的?!

不僅夙凌疑,連顧雲都納悶,刑部公函給幹什麼?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顧雲還是朝小將出手,說道:「給我吧。」

小將悄悄看了夙凌一眼,見他緩緩地點頭之後,才敢把公函到顧雲手中。顧雲利落地打開公函,所謂公函,裡面只有一張不大的紙條。

顧雲看完之後臉微變,夙凌和韓束同時抬眼看去,只見上面極其簡潔地草草寫著一行小字:

Lucy,案子棘手,速歸y。

這是什麼意思?前後的符號代表什麼?

刑部公文何時改了這樣的形式?

最重要的是,刑部辦案,又與何關?

他們不解,顧雲卻已經全然明了,會知道英文名的,只有晴而已,而這麼急著讓回去,必是遇上了麻煩。

夙凌雙眉蹙,一肚子疑,顧雲已經很爽快地合上公函,說道:「我要一匹最好的快馬。」

「幹什麼?」上這麼問,夙凌其實已經猜到的意圖。

果然,顧雲簡明扼要地回道:「回京,立刻!」

立刻?夙凌濃眉更是鎖在一起,何事如此著急?一張字條就能讓不顧一切地往回趕,因為那個人是單嵐嗎?

顧雲確實是為了寫字條的人往回趕,但是那個人不是單嵐,是在這個異世最重要的朋友――卓晴。

出營地的那一刻開始,就很不爽!

為什麼要和夙凌一起回京?

他是夙家軍的主帥,應該跟著大軍一起回京,不是嗎?

好吧,都是夙任這個唯恐天下不的東西惹出來的,假正經地說什麼皇上的聖旨說剿匪只有一個月時間,黃金這麼多,運回去肯定超過了時限,一定要夙凌回去親自向皇上請罪,求皇上寬限幾日。

行!他求他的,也沒必要和一起吧!

韓束也是個白癡,說什麼兩人一起上路,還能互相關照,甚好甚好。好個屁,他和在一起,不手就是萬幸,不那是僥倖。

最噁心的是,夙凌居然也同意與一同回去!他不是嫌人麻煩嗎?他不是喜歡獨來獨往嗎?

總之的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與他,被迫同行!

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出了佩城,顧雲決定再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夙凌,雖然你我都要去往京城,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各走各的吧。」

是想著一路上要和他一起,就起皮疙瘩,想,夙凌應該也是不願的吧,只不過在軍中眾人起鬨,他不便說什麼而已。

夙凌本來還算愉悅的心不知怎的降到冰點,冷的聲音與傲慢的態度讓人聽起來也極度不舒服。「你是我將軍府的人,誰允許你自由行?」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了他們家圈養的一隻寵了?可笑至極!就說,和夙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將軍府很了不起啊?總有一天會離開那座將軍府!

現在――我忍你!

夙凌以為會與他對吼,因為他明明在眼中看到一簇明顯的怒火,但是顧雲什麼也沒說,冷冷地掉轉馬頭,繼續朝前奔去。

夙凌劍眉蹙,他真的弄不明白人的想法和行為,尤其不能明白的。

「他走了?」

翠峰之上,一抹清影倏然轉,翠綠泛起淡淡的漣漪,一向淡然的臉上劃過明顯的驚訝與失,語氣也顯得有些急促。

「是。」平日里子雖然有些急,他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不難看出首領很看得起那個夙凌的男人,言歌如實回道,「申時走的,和那個野蠻的人一起。」

「只有他們兩個人走而已?」子心中莫名的落寞,他真的走了,再次相見,是否又是一個五年,或者十年?漠然地背過去,子自嘲,與他,竟是連敵人也做不了。

「嗯,其他人都還留在營地。首領,夙凌已經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救無極了?」夙凌都已不在軍中了,他們可以沒這麼多顧忌了吧?

「不行。」再次出聲時,低沉的聲音中再也聽不出毫異樣的緒,一如既往的平穩喑啞,「夙家軍營地守衛森嚴,不能輕舉妄,他們此行志在黃金,必定會派大量士兵運輸護衛以策安全,倒是押送無極他們的人自然會,等他們經過佩城外的長峽谷時再手。」

是這片林澤選擇的守護者,是族人們的領袖,這一生,已經註定不能離開這裡,既然如此,還是不見的好吧。

秋了,夜風並不見得涼爽,月倒是清潤瑩亮,照得寂靜的道猶如一條淡淡的白綢,鑲嵌於群山峻嶺之間。然而,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的寂寥,兩匹通墨黑的駿馬疾速行來,在「白綢」上劃出兩道墨痕。

本來齊頭並進的兩匹馬,一隻忽然躥出三丈多遠,馬上的人**一拉韁繩,馬兒吃痛停下腳步,直直地橫在道上。

後面的馬匹大驚,駕馬者只能趕快抓韁繩,駿馬立馬長嘶一聲,才好不容易在即將撞上前面那匹馬的地方險險地停了下來。

瞪著馬背上的男人,顧雲低吼道:「你幹什麼?」他知不知道要是一時沒拉住馬兒,他們倆都慘了!

夙凌利落地下馬,臉沉得比夜還黑,冷冷說道:「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現在必須休息。」

顧雲亦然冷哼道:「你要休息是你的事,不要攔著我的路。」又沒讓他跟一起走,這男人有病!

夙凌沒理,上前牽住馬頭的皮繩,將它往旁邊的小樹林拉去。

顧雲惱了,「夙凌!你懂不懂什麼尊重別人?」

「你可以選擇是自己休息,還是我點了你的**道,強迫你休息。」一手牽著一匹馬,夙凌沒有回頭,霸道的回答挑戰著顧雲的神經。

「可惡!」冰冷的眼刀一下下地向前方自以為是的桀驁男子,顧雲握著冰煉的手

似乎背後長眼睛一般,夙凌寒聲回道:「如果你還有力浪費來與我打上一架,夙某樂於奉陪。」不難聽出,夙凌也是在極力忍耐自己的怒火。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除了吃乾糧和喂馬的時候歇了歇腳,就再也沒停下來過,這個人到底要逞強到什麼地步?那個寫信的人就真的這麼重要,值得命都不要地往回趕!

顧雲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衝,不要和他計較,不要浪費力在他上,冷靜,冷靜……

在做了一番心理調整之後,顧雲終於把氣運得順了一些,盡量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想,我們有必要就此次的同行好好談一談,畢竟未來的幾天我們都會待在一起,整天吵你我都不了,你覺得呢?」

久久,前面的男人才冷聲回道:「說。」

「大家一起趕路,我認為尊重彼此應該是最基本的禮貌,這點你有意見嗎?」

久久,前面仍是沒有回應,顧雲自認為他同意了,接著說道:「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不可能像來的時候那樣慢慢磨蹭。每天的休息是必需的,這點我很明白,這兩天之所以一直趕路,是因為現在是力和力都最好的時候,所以目前我只會休息一個時辰,越往後,力會越差,休息的時間我也會每天延長半個時辰,這點你有意見嗎?」

如果真要拚命趕路的話,那休息時間這樣來安排,夙凌不得不承認,很厲害,安排得很合理,但是問題是,需要這麼拚命嗎?

顧雲又等了一會兒,前面的男人還是無語,可以再次自認為他同意了?

聳聳肩,顧雲下了結論,「你不發表意見就是默許了,那麼很高興我們達共識了。」

顧雲翻下馬,利落地開始準備夜宿的東西,這時,一直沉默的夙凌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一句,「你真的就這麼趕?」

回過神兒來明白他問什麼,顧雲乾脆地回道:「對!」

一句「對」讓夙凌周邊的溫度驟降數度,冰煉、赤應到了,可惜對於這方面有些遲鈍的顧雲來說,一般自略過。

兩人都是深諳野外生存之道的人,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最適合夜宿的地方,火堆也在半刻鐘點了起來。拿出包袱里的水袋和乾糧,兩人自顧自地解決肚子問題。吃飽喝足之後,顧雲忽然低聲說道:「服。」

夙凌心頭猛地一怔,還未能消化顧雲這話的意思,一包葯已經丟在他腳邊。

夙凌看起來有些獃獃地盯著,顧雲不耐煩地說道:「快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臨走前,夙任是將葯塞給,一再代要幫夙凌換藥,還拚命提醒,夙凌就是因為救傷的,好像不幫他換藥就罪大惡極、狼心狗肺了――懶得管他!

明白了的意圖,夙凌有些尷尬,臉也變得不太好,冷冷地回絕道:「我自己……」

沒等他把話說完,顧雲一邊翻找著藥和細布,一邊用著「商量」的語氣回道:「你可以選擇自己乖乖地服,也可以選擇我強行了你的服。」

夙凌忽然有些想笑,這個人還真是記仇,把他的話又丟回來給他。

罷了,一個人都不害,他有什麼好介意的!背對著顧雲,夙凌三兩下除去上壯的背在火的映照下,線條顯得更加明顯。顧雲輕輕挑眉,暗暗讚歎了一下,夙凌有一副壯實健碩的好格,麥的皮,線條完,真讓人羨慕。

不過顧雲也僅限於欣賞而已,解下舊的細布,掏出一點藥膏,小心地幫他塗抹傷口。在軍醫的心護理下,傷口已經慢慢在癒合了,但是背後還是留下了一個圓形的小坑,估計是會留疤了吧。在他的背後,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舊傷,顧雲並不覺得猙獰,心裡倒是有些佩服他。

而夙凌剛才時的坦然,在顧雲微熱的指尖和著冰涼的藥膏一點點地塗在他傷口上的時候,變得有些怪異。同樣的藥膏,作也算不上多麼輕,卻為何與軍醫給他換藥的覺差這麼多!那種又熱又涼、又疼又麻的覺,說實話,不太好!

而當顧雲幫他綁繃帶,繃帶繞過他前時,部若有若無地劃過他的背。腦子裡不控制地想起那夜,在營帳中隨著呼吸,起伏不定的……

該死!他是正常的男人。這一刻,夙凌無比後悔讓換藥了。

相較之下,顧雲就沒有那麼多的雜念,男人的見過太多了。以前特訓的時候,在野外不知幫多男隊員包紮過,所以現在的事來說,輕而易舉。利落地打上一個結,將葯和細布包好,顧雲冷淡地說道:「好了,休息吧,一個時辰后出發。」

說完,顧雲在那火堆前自顧自地躺下,雙手枕在後,就這樣大咧咧地平躺在地上。

夙凌臉再次倏地一黑,哪個子會在野地里當著一個男人的面,這樣毫無顧忌地攤平了睡覺?起碼他沒見過!是真的對他毫不防備,還是行事一向如此豪邁?第一次,夙將軍這麼有興緻研究敵人以外的人,而且還是他以前最最不屑費心的人。

想了半天,他也沒弄明白。夙凌乾脆閉上眼睛。對付這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眼不見為凈!

久久,顧雲緩緩睜開眼,側頭看了看一旁盤而坐,暗自調息的男人。睡眠時間有限,顧雲總會在環境允許的況下,選擇最舒服的方式做最有效的睡眠,有些好奇,像夙凌這樣真的就能休息了嗎?他的腳不會麻?

幾天下來,顧雲得到的結論是,這樣打坐似的閉目養神不太靠譜。

因為夙凌的臉越來越難看,幽深的眼也布滿,黑的,一向張狂的髮更加凌,他――簡直就是一個活冰柱。一切的緣由,顧雲歸結為嚴重缺乏睡眠,但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倒是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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