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第十七章 失心奇案

趕了五天五夜,終於回到京城,立刻趕去刑部。這案子的主審是提刑司單嵐,晴這麼火急火燎地回來,早有心理準備,一定是個難纏的案子,但是聽到是連環摘心殺人案,還是驚了一下。晴的檢報告顯示,死者皆為上沒有其他傷痕,都是左下邊有一道五寸長的刀口,死亡原因是被兇手由刀口將心取走。死者的臉部表極度恐懼,但是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傷痕。

兇手不僅殺人手法一流,作案手法也很純,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麼證據,刑部已經查了一個月,案發現場和證人都已經查過無數次,還是沒有收穫。晴讓刑部程航去找近年全國此類案件的卷宗,希能從中找到線索。

「夫人,您怎麼不進府啊?」兩名小將奇怪地看著坐在將軍府臺階上小半個時辰的夫人。

顧雲分析案件的腦子一僵,抬眼就看見兩名將士看著一臉的傻笑,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案子可以分析得一條不落,頭頭是道,可自己的事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本來是不想回將軍府的,倒不是這裏不好,在這裏將士們都很直爽,而且現在的自由也不太限制了,只是,一想到要和夙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莫名的心煩氣躁!更可惡的是,還有黃金八卦盤的事,不留在將軍府,就沒有八卦盤的消息,也不可能回去。

為了能早日回到那個屬於的年代,顧雲最後還是決定――住在將軍府!

決定了之後,顧雲起,朝著兩名年輕的小將無比溫地笑道:「麻煩你們去告訴府里的將士們,將軍說他有了意中人,不久就要迎娶,以後你們不許再我夫人了,不然要被軍法置的。聽明白了嗎?」

兩名小將面面相覷,久久才不太甘願地回道:「明白了,那……我們怎麼稱呼您?」

「你們我青姑娘就行了。」顧雲心大好,只要不是那該死的「夫人」,什麼都無所謂。

認定顧雲心中一定很難過,只是為了大局,才一副沒事的樣子,兩人對看一眼,堅定地說道:「是,青姑娘,您放心,在我們心中,您就是將軍夫人!」

啊?顧雲角一僵,不稀罕好不好!輕咳一聲,顧雲強調地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真的不要再我夫人了,將軍會不高興的,你們一定要傳達到每一個人,明白嗎?」

「是。」兩人臉上一副為抱不平的樣子,回答卻還是響亮的。這樣顧雲就已經很滿意了,只要以後不要再讓聽見夫人這個詞,心裏就會舒服很多。真的有些累了,顧雲朝兩名小將笑了笑,轉進了府

看著青末「強歡笑」的臉,還有「失魂落魄」的背影,其中一名小將憤憤不平地低聲說道:「將軍怎麼可以這樣對夫人?這麼好的人,將軍太不知道惜福了!」

「就是!」另一人也連忙附和,難怪夫人臉這麼差,剛才還在府外坐那麼久都不進去,真可憐!

男人八卦起來,功力之深,有時也讓塵莫及。不久之後,將軍府乃至夙家軍里關於夙凌始終棄的流言廣為流傳,版本頗多。

顧雲暈沉沉的只想睡覺,直直地朝後院走去,在到達前廳的時候就和迎面而來的夙羽上了。顯然,夙羽沒想到顧雲居然回來了,眼眉中劃過一抹欣喜,不過很快就又換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怎麼這麼快你就回來了?二哥呢?大哥也一起回來了嗎?」

奔波了幾天,剛才又忙著分析案,現在好不容易能閑下來,顧雲真的覺得很累,沒理他,繼續往後院走去。

映襯下,顧雲的臉顯得很蒼白,眼圈黑得嚇人,夙羽終於覺得不對勁兒了,堵在面前,不讓繼續往前走,問道:「這才幾天啊,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顧雲不想解釋,想他放手。夙羽忽然一把抓住的手腕急道:「是不是病又犯了?要不要去請你姐姐過來?」

年輕的臉上,焦急與擔憂毫不掩飾,看得出他是真心地關心。顧雲淡淡地回道:「我沒事,夙任運送黃金,還在後面,夙凌進宮去了吧。」進了京城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你真的沒事?」夙羽還是有些擔心,喃喃自語道:「還是請個大夫回來看看吧。」上次那個忽然暈倒實在嚇人。

顧雲翻了一個白眼,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後院走去。夙羽不滿地低吼道:「喂,我和你說話呢,你幹嗎去?」

「睡覺。」遠遠地飄過來兩個字。夙羽愣了一會兒,隨即搖頭低笑起來,原來是沒睡好。看來這段時間剿匪一定很辛苦,好吧,他就代廚房,給做幾個好菜補一補吧。夙羽滋滋地往他極出沒的廚房走去,完全忘了剛才要出門辦的事

廚房好不容易弄了一桌子好菜,結果顧雲完全睡死了,夙羽在門外破了嚨,只換來兩個字,「不吃!」

盯著這一桌盛的菜肴,夙羽的火氣是噌噌地往上冒。不知好歹的死人,下次想吃都不給吃!

就在夙羽氣得快掀桌子的時候,夙凌高大的影出現在前廳。

「大哥。」看見夙凌,夙羽將脾氣,起正要迎上去,一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夙羽皺眉,「你喝酒去了?青末騙我說你進宮了,我還想問問你皇上是怎麼說的呢。」

夙凌鷹眸一暗,「回來了?」

夙羽恨恨地回道:「回了,一回來就睡覺去了。」

還知道要休息!夙凌冷哼一聲,酸痛的脖子,轉出了前廳。

夙羽道:「大哥,你不吃飯幹嗎去?」這一桌子菜怎麼就那麼不招人待見?!

「睡覺。」冷冷地丟下兩個字,夙凌大步離去。

又睡覺?夙羽鬱悶。

微風拂面,月涼如水,百年梧桐用它蒼勁的枝幹撐起一個個大傘,將麗的月隔絕在外,只有在樹木的最頂端才能看到一彎清月。茂的樹葉中間,一抹比月更加耀眼的銀輕輕擺盪著,高高的枝幹上有一道暗黑的影,頭枕著手,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睡覺。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敢輕易靠近他,只是這樣隨意的一躺,卻是進可攻退可守,毫沒有破綻。

男子緩緩張開眼,習慣的稍稍側頭看去,這裏是附近最高的地方,能很輕易地看到那面的巖壁和曾經用來練兵的樹林。

敖天冷漠的眼中劃過一自嘲,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會習慣地看看那片樹林,聽說去了佩城剿匪,一小小的軀,到底是怎麼儲存那麼大的力量?真是有趣的人。

「青姑娘早。」

「早。」

「青姑娘早啊。」

「早。」

雖然沒有完全睡足,但是經過一夜的休息,顧雲的神已經好了很多。而經過兩名小將一夜的宣傳,效果不錯,每一個見到的人都不再夫人了,只是……他們對好像異常的熱,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下有些納悶,不過還是很開心,總算是功了,真是好的一天!

顧雲心好,遠遠地看見夙羽,笑道:「早啊,夙羽。」

夙羽還在為昨晚的事氣悶,哼道:「你還真能睡,簡直就是豬。」

顧雲輕輕挑眉,大笑道:「豬總比小好。」

「你!」夙羽惱火地瞪著顧雲,都是的錯,說他吃得像小,現在姐姐每次見他都將軍!兩姐妹都一樣可惡!

一名年老的家僕正端著夙羽的早飯過來,他看見顧雲,親切地笑道:「青姑娘你吃早飯了嗎?我去給您取吧。」

「不用了,我趕著出門。」顧雲擺擺手,丟下一臉氣惱的夙羽出門去了。

僕人們什麼?青姑娘?平時不都夫人?夙羽暗暗點頭,其實青姑娘最好,又不是大哥的人,什麼夫人啊!

悅來茶莊。

「三千兩!你確定?!」乾荊一雙眸閃閃發亮,一掃平日裏漫不經心的子樣,直直地盯著卓晴。

果然是個錢,一說到錢他就來神了,卓晴懶懶地點頭,乾荊立刻道:「我去!」三千兩啊,刑部這次真是大手筆。

看向一旁冷靜自持、始終淡定不語的兩人,卓晴問道:「敖天、夜魅,你們呢?」他們倆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這次害的都是世家千金、大家小姐,府里的守衛不可謂不嚴,卻還是讓兇手得逞,可見他的武功必定高超,即使發現兇徒,刑部的人也不一定抓得住,有這兩人幫忙就更有把握了。他們是賞金獵人,三千兩應該有吸引力吧。

「我沒空。」沙啞的男聲依舊冷酷,銀微垂,一副不興趣的樣子。

好吧,不需要爭取他了,他已經把拒絕明顯地寫在臉上!

黃金面掩蓋了子的表,只留下一雙森冷銳利的眼,沒有立刻拒絕,眼眸微斂,冷漠無語。乾荊撇撇,說道:「師姐,兇徒一連殺死了四個無辜的子,這人非除不可啊!」

這位師姐從他認識的第一刻起,永遠都是一雙冷眼,師兄抓人,只看心,但是卻有一顆正義十足的心。抓的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錢一定打不了,但是罪孽可以。

果然,冰眸微閃,夜魅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卓晴暗暗舒了一口氣,今天也算有收穫。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低低地響起,屋裏的幾人對視一眼。卓晴低聲說道:「進來。」剛才特意代過老闆,不要讓人打擾他們,門外會是誰呢?

與輕的敲門聲不同,卓晴話語剛落,門已經被利落地推開,一道影斜靠在門邊。卓晴低笑,「你怎麼來了?」就是想讓顧雲多睡會兒,才沒去找顧雲,顧雲倒是先找來了。

!敖天始終毫無波瀾的眼中劃過一抹異彩,不過很快沒。

睡了一覺之後,顧雲的神顯然好了很多,臉也不再那麼冷輕笑回道:「我到相府找你,樓夕說你來了這裏。」

「有事?」

顧雲卻沒急著進來,擺擺手,一邊退出去一邊說道:「你們先談吧。」

卓晴笑道:「談完了。」

「去刑部再說吧。」

「等等。」卓晴和顧雲剛拉開門,低啞的男聲再次冷冷地開腔。

卓晴回頭,敖天冰上依舊面無表,只是酷酷地丟出四個字,「我也加。」

乾荊滿臉驚異,夜魅冷眸中也劃過一驚詫,師兄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是什麼讓他改變主意?

兩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斜靠在門邊貌似隨意懶散卻時時散發著銳氣質的子,是因為

提刑府。

「我讓你找的卷宗找了嗎?」

程航將一疊整理好的卷宗放到桌上,回道:「找到了,不去找還真沒注意到,原來這六年,穹岳境,發生這樣的竊心案,並不止一件兩件,只是都不是這樣的連環兇案,有些破案了,兇徒已經伏法,有些還沒有破案的,也已經是陳年舊案了,現在數一數,居然有十三件之多!」他可是找了十來個衙役,調閱了一個晚上卷宗才找到的!

卓晴原來還懶懶地撐著腮幫,聽了他的話,也打起神,問道:「死者都是?全部是室殺人,竊心失而亡?臉上是否都顯現驚恐神?」雖然都是竊心案,卻也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所為啊!

「對,都是子。室殺人的只有兩起,但是死者都是因竊心失而亡的,卷宗沒有記載死者的神!」卷宗都是從各地報上來的,仵作的記載和驗方式也不同,很難統一。

顧雲食指輕敲桌面,蹙眉問道:「還有什麼共同之?」

「有。」雖然說有,但是程航的臉上並沒什麼興,「其中三名子,當時也在和蘇沐風學琴,但是或許是巧合吧。」

卓晴和呂晉都是一副失的表。顧雲問道:「蘇沐風是誰?」沒聽他們提過。

卓晴訕訕解釋道:「穹岳最有名的琴師,是一個淡漠清冽的男人,教授過很多名門族之後,這次的三名死者,都是他的學生。但上次我親眼所見,他有暈癥,而且不像是假裝的。」

相信晴的判斷,但是天下間沒有這麼多的巧合,任何事都需要查證!!顧雲瀟灑起,笑道:「既然他有疑點,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暈癥,我們都應該會會他,不是嗎?」

蘇府。

蘇家定居於穹岳國除了京城外最繁華的星封城,這座宅子,不過是蘇家在京城建的別院而已,蘇家不愧為音樂大家,即使只是一座別院,亦裝飾得清新俗,著一種風雅寧和的氣息。

顧雲如往常一般,習慣地環視周圍,在大廳中間走來走去,以為這種所謂的大戶人家會讓他們等很久,沒想到他們才到一會兒,一道清如深泉的低悠然響起,「青姑娘。」

顧雲回頭看去,銳的眼不微瞇。來人一襲白,步履輕盈,猶如一抹清風迎面吹來,俊的面容、從容的舉止,還有那一雙沉靜深邃的眼,能輕易俘獲所有人的視線。顧雲終於明白,卓晴為什麼會用「淡漠清冽」來形容他,他就像一片雲,給人一種清冷飄忽、聚散無依、淡漠疏離的覺。

卓晴大方點頭,笑道:「蘇公子,你的好點了嗎?」

蘇沐風微笑回道:「多謝姑娘,我沒事。」

顧雲有著犀利鋒芒的眼神兒沒有幾個人能忽略,蘇沐風看向站在客廳中盯著他看的子,風度很好地朝點點頭,只是角揚起的笑容淡得幾乎看不見。

這個人很有意思,你不會覺得他沒有禮貌,但是絕對不可能到他的熱。卓晴笑道:「是我妹妹,青末,這兩位是提刑府的差。」

蘇沐風看向另一側的兩人,臉上並未出驚訝或者不耐,只是平靜地問道:「幾位到訪有什麼事嗎?」

呂晉起,拱手以禮,說道:「蘇公子,冒昧打擾,請您見諒,前幾個案子的死者都曾經是您的學生,所以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蘇沐風並不是朝廷中人,名聲卻是極好的,面對著這樣風度儒雅的人,誰都會忍不住尊敬吧!

蘇沐風輕輕點頭,回道:「二位不用客氣,請問吧。」

「公子給幾位小姐上最後一堂課的時候,們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嗎?」

「沒有。」蘇沐風回答得冷靜簡捷。

「公子給們授琴多久了?」

「司小姐和李小姐各教授了三節課,郡主只教授了兩節課。」蘇沐風沉靜的臉淡定從容,甚至配合地說道,「幾位需不需要蘇某教授過何人的名單,若是需要,明日一早我讓家丁送到提刑府。」

「這……」蘇沐風如此配合,呂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正好!」顧雲清亮的聲音顯得有些人,一步步走近蘇沐風,冷聲問道:「作為們的老師,你對們的死,有什麼覺?」

迎視顧雲,蘇沐風並沒有因為不是衙門的人而迴避或者惱怒,臉上仍是那抹淡淡的,沒有太多表的漠然,回道:「很震驚,希能儘快找到兇手。」

顧雲明眸微閃,這人的表太過平靜,平靜到幾乎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或許是遇到對手了。顧雲走到蘇沐風面前,繼續發問,「你對兇手的殺人手法有什麼看法?」

「我並不知道兇手是如何殺人,沒有什麼看法。」蘇沐風語氣平緩,神自然,回答每一個問題似乎都天。顧雲繼續近,卓晴起,想拉住顧雲,今天似乎有些過分了。

卻不想卓晴一站起來,正好踩到顧雲的擺,顧雲只專註在蘇沐風上,一時沒有留意,一個踉蹌就朝前面撲了過去,好在反應快,立刻抓著蘇沐風的手穩住形才不至於摔倒。

顧雲站直子,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剛想收回手,卻發現手下的胳膊抖著。抬眼看向蘇沐風,那一直冷漠平靜的臉,顯示出了刻意藏的張與慌。顧雲微怔,只是扶了他的手一下而已!

卓晴剛想上前詢問怎麼樣,卻見顧雲子一,依靠在蘇沐風上,低道:「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這樣就扭傷了?不可能!就算真的扭傷,顧雲也不可能賴在一個男人懷裏不起來。卓晴退後一步,靜觀其變。

顧雲能覺到,當倒在他懷裏的時候,蘇沐風明顯一僵,將推向一旁的木椅,力道頗大,聲音也顯得僵冷,「姑娘請坐。」

顧雲眸中厲一閃,不僅還完全在他懷裏,手也放肆地環著他的腰,故作嗔地道:「好痛,我走不,你扶我過去吧。」

蘇沐風徹底無措了,修長的十指撥開顧雲環著他的手,臉由一開始的漠然變得冷冽,這時,一道凌厲的低吼聲由門外傳來,「你們拉拉扯扯幹什麼?!」

朝低呵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一位三十來歲的子朝著他們大步行來。子一襲暗藍長,髮一個高聳的雲髻,上面別著幾支別緻的純銀長簪,的面容,清瘦高挑的材,絕對是一個大,只是眼眉間盡惱怒之,一雙眸死死地瞪著顧雲,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看清來人,蘇沐風恭敬地道:「馨姨。」

子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顧雲,「腳扭傷了是吧,我扶你。」話音未落,子一把抓住顧雲的手臂,把從蘇沐風邊扯了過來,力道之大,讓顧雲眉頭微皺。

幾乎是被摔在了離蘇沐風最遠的木椅上,顧雲不地觀察著這位忽然冒出來的「馨姨」。

眼冷冷地掃了一眼程航和呂晉,子不耐地哼道:「你們還有什麼要問要說的,麻煩快一點,沐風還有很多事要做!」

程航和呂晉對看一眼,又看看卓晴。卓晴對他們輕輕搖頭,這時,顧雲忽然站起,朗然一笑,回道:「沒什麼要問的了,打擾兩位,告辭。」

一行人出了蘇府,外面已是暮雲滿天,目的嫣紅如夢似幻,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只是夕也是枉然,不久后的黑幕將淹沒它所有的華。

回到提刑府,程航一屁坐在椅子上,嘆道:「蘇沐風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顧雲聳聳肩,意有所指地笑道:「他對人的態度很奇怪,那個阿姨也很奇怪!」

這算什麼問題?!程航不給面子地說道:「人家是謙謙君子,對忽然『投懷送抱』的人自然是要保持距離的。」

冷眸白了程航一眼,顧雲沉聲問道:「他表現出的禮貌、疏離、局促,甚至是厭惡,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為什麼會恐慌?!這不奇怪嗎?」

恐慌,有這麼嚴重嗎?!他真的沒有看出來。程航努力回想著蘇沐風當時的神,呂晉則是直接問道:「他恐慌又能說明什麼?」

顧雲不置可否地一笑,「不知道。」恐慌只能說明一種緒,的確不能說明什麼。

顧雲看向卓晴,只見握著杯子放在邊,也不喝,眉頭輕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緩緩放下杯子,卓晴回道:「我記得,樓相的妹妹夕舞被襲擊的那天,也是這樣和蘇沐風有過,晚上就出事了。」

本來並沒有注意,但是剛才顧雲說起這件事,也覺得蘇沐風對於別人的反應有些過激,尤其是

卓晴話音才落,程航立刻站了起來,留下一句「我去查」,人影已經閃出了門外。

顧雲角輕揚,這人雖然有些急躁,但他的行力與求知慾倒很值得肯定!

卓晴雙手環在前,一臉的寒霜,冷哼道:「如果說兇手是他,那麼暈癥就是他在我面前的表演而已!」

輕拍卓晴因為氣惱而繃的肩,顧雲勸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提到三名死者的時候,他臉上沒有毫的愧疚、慌張或者說得意,這不是一個兇手應該表現出來的狀態,這隻能說明,要不就是他的演技真的很高,要不就是,我們猜錯了!」

如果,們沒有猜錯,那麼蘇沐風將會是們的一大挑戰!

一個時辰后。

天已經完全黑了,書房裏點著幾盞油燈,三個人各據一方,翻看卷宗。

一道瘦的影旋風般衝進屋,程航抱著瓷壺水杯,猛灌了好幾杯,才算緩過勁兒來,他的都快跑斷了!

呂晉急道:「怎麼樣?」

地抹了一把汗,程航一邊著一邊欣喜地點頭回道:「據三位小姐的丫鬟說,們遇害的前一天,確實都見過蘇沐風,而且都和蘇沐風有或多或。」

果然!

卓晴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蘇沐風的學生,只有這幾位小姐遇險,或許正是這個原因!」

程航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今晚的目標就是……」

三人直直地看著低頭翻看卷宗的顧雲,只見緩緩抬頭,明眸輕揚,滿臉興地笑道:「我!」

「不可能。」

將軍府的前廳里,夙凌和夙羽正在吃飯,顧雲趕回來和夙凌商量,希他能把將軍府的夜巡人數減一些,不然的話,將軍府這麼複雜的地形和嚴的守衛,就怕那兇手不敢出現!誰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夙凌冷的聲音毫無餘地地回絕了。

「為什麼?」顧雲皺眉,「我聽說慶典還有一個月就開始了,你們皇帝也很希早點破這個案子,現在有機會抓住兇手,你為什麼不肯配合?」難道他不想抓住兇手?

「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他聽說了失心案,兇手手段極端兇殘,摘心放,鬧得現在城裏人心惶惶,稍有些名家的人都怕得要死,卻要蠢得要去給人家做餌!單嵐已經無能到這個地步了麼!

「就一個晚上而已。」顧雲自然知道軍營里最講究的是軍紀,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也能理解,但是事出有因,一個晚上總可以吧!

「不行。」夙凌再次出聲拒絕,就這麼想死嗎!

顧雲深吸了一口氣,咽下中的怒火,冷聲回道:「好吧。」

說完,顧雲轉就要走,一直坐在旁邊的夙羽急道:「你去哪裏?」

顧雲斜睨著夙凌暗黑得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臉,冷笑道:「我這幾天住丞相府好了,樓夕應該沒那麼多規矩!反正兇手的目標是我,我在哪裏他應該就會去哪裏。」

說完,顧雲轉就走。夙凌鷹眸輕瞇,低吼道:「站住!」

顧雲腳步一滯,緩緩回過,冷眼對上黑眸。夙凌稜角分明的側臉上,牙咬的痕跡清晰可見,顯示著他極力忍的怒火。

夙凌還沒說什麼,夙羽已經開始發飆,「青末,你搞清楚,你是將軍府的人,住在丞相府算什麼!不行!」

顧雲冷笑,雙手環在前,問道:「將軍府里守衛這麼森嚴,兇手或許就不出現了,讓兇手逍遙法外,會有更多無辜的子死於非命,那麼按照二位大將軍的意思,應該怎麼理這件事呢?」是誰說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尊重他們的規矩,他們還吼什麼?

夙羽一時語塞,看向邊的夙凌。夙凌忽然起,朝近,在面前站定,高大的影幾乎將完全籠罩。顧雲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他凌厲的鷹眸瞪視。就在顧雲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只聽見他冷冷地說道:「夙羽,你去安排,只能一個晚上!今晚讓住倚天苑。」

話是對著夙羽說的,黑眸看的卻一直是顧雲。

倚天苑?顧雲?了,這名字取得真武俠。

夙凌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顧雲有些疑,想開口說些什麼,夙凌卻已經越過,出了前廳。

回頭看著他孤傲的背影,顧雲真有些搞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搞不清楚他想什麼的,還有夙羽,大哥剛才還那麼堅決,現在怎麼又同意了?

寬敞的房間里,簡單地擺放著一張大床,床側一張矮幾,沒有什麼綴飾。雖然今晚月並不明亮,但沒有層層疊疊的輕紗帷幔,屋裏的況還是能勉強看得清楚的。

大床上,側躺著一個子,眼眸輕閉,看起來已經睡著。

天氣太熱,兩扇木窗打開著,夜風能輕易地吹進來,同樣輕易進的,還有一道清瘦的黑影。

黑影飛之後,卻沒有立刻走到子床前,而是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久久,他才走到床前,盯著床上睡得安穩的子,又是一通呆站。

忽然,他走到矮幾旁,拿起一個杯子,朝地上猛砸下去,瓷杯破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那麼刺耳清晰。

顧雲眉頭蹙,凌厲的眸倏地睜開,黑影卻已經想要從窗戶躍出。

「才來就想走嗎!」清冷的聲音沒有半點睡后的迷糊,黑影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顧雲一腳踩在床沿,朝著黑影的方向撲過去,從後面勒住黑人的脖子,黑人吃痛,形一滯,他沒有想到,這子居然有這麼敏銳的手。黑人側朝顧雲腹部打出一拳,顧雲順勢側,用膝蓋猛擊黑人脊背。

人眼神兒一暗,手上腰間。顧雲只看見一道銀乍現,想要後退避開,黑人的另一手卻拖著的手臂不放,沒有機會退避,怕黑人進來的時候冰煉過於敏驚到兇手,沒把它帶在邊,現在自己手無寸鐵,實在被

顧雲暗暗咬牙,決定迎上前去,人,比他要矮,或許能躲過這一劍。

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覺到腰間倏地一,回過神兒來,已經被一人環在懷中,那道銀也被一雙大手所截獲,腥味彌散在房間里,一抹鮮紅正沿著指一滴滴地落。顧雲瞪大眼睛,看著側的男子。敖天黑銀髮,臉蒼白,森冷冽,卻沒見毫痛楚的神,彷彿那滴濺落的不是他的,暗黑的夜裏,這樣渾散發著冷魅氣質的男人,不僅讓顧雲有些慌神兒,黑人也是一愣。

敖天運氣於掌心,反手一擰,黑人立刻覺到一極強的勁道襲來,劍竟是手而出,黑人心下一慌,轉朝著窗外躍起。

而院,早已圍滿了手持長矛的兵士,黑人眼眸微瞇,好一出甕中捉鱉,看來若不是他們有心引他,他想要進將軍府只怕也不容易吧!

顧雲從床上抓過被,撕長條,包住敖天流不止的手,急道:「你沒事吧?」

很快染紅了純白的被。敖天收回手,冷冷地回道:「沒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顧雲覺得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的格太怪了吧!

兩人都走到院外,誰也沒有注意到,牆角,一雙幽深的黑眸中正劃過一抹複雜的芒,那人手中握的長劍已經出鞘。只是,他還是慢了一步。

夙凌面無表地退出了顧雲的院落,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已經點起無數火把,照亮了小院。黑人被將士們團團圍住,他也明了自己的境,不再反抗,只是冷冷地看著朝他走來的顧雲。

「我小看你了,小丫頭。」黑人開口,居然是清亮婉轉的聲。

素手輕揚,黑人瀟灑地扯下臉上黑巾,一張如花似玉的芙蓉臉赫然出現。

「是你!」

古月馨!

抓到人後,刑部立刻提審古月馨。承認,人都是殺的,理由卻有些可笑,保護蘇沐風不被人擾就去殺人?

刑部大堂里顯得有些過於安靜,顧雲低聲說道:「我覺得還有疑點!」

刑事案,講究的是百分之百的證據,所有的證據鏈必須是完整而沒有疏的。這起摘心案,如果說古月馨是兇手,其中的疑點就太多了!

嵐爽朗地一笑,說道:「青小姐但說無妨。」

走到大廳中間,顧雲把自己認為的疑點一一說明,「第一,古月馨的武功雖然不弱,卻也不算很高,若不是刻意撤走了一半夜巡的將士,或許連我的房間都沒有找到就已經被擒了,將軍府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兇手都能來去自如,實在不像是古月馨能辦到的事;第二,連殺三人,手法如此練,卻說不清楚自己殺人的細節,這絕對說不過去;第三,急於認罪的態度,或許確實是在保護某人,那個人有可能就是……兇手!」

程航率先反對,「你認為蘇公子是兇手?我看不像!」蘇公子的暈癥蘇家人人皆知,蘇家為此還找了不大夫,這個不可能是假裝的!

一直沉默的卓晴終於抬起頭來,滿臉憂慮地說道:「古月馨說之所以能讓死者不喊不,是因為古月家用幻讓死者彈不得,如果真的這麼厲害,蘇沐風有可能也被下了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況下殺人也說不定。而促使他殺人的,就是子的接,只要子刻意他,他就會不控制地殺人!」

這就是所謂的催眠暗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真正的兇手應該是對他進行催眠的那個人!

控制地殺人?公堂上眾人臉皆是一變。顧雲看上去倒是很輕鬆,莞爾一笑,朗聲說道:「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今晚我們要做好準備,兇手來不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一次讓我來做餌吧。我一定要解開所謂的幻之謎!」卓晴忽然請命,樓夕皺眉,「別人不行嗎?」太危險了。

卓晴輕輕搖頭,顧雲則直截了當地說道:「若是真有所謂幻,能解開這個謎團的,只有而已!」

晴不僅是近年來最優秀的主檢法醫,更是警署負責培養心理輔導專業人才的導師,如果蘇沐風真的是被人催眠了的話,晴應該可以幫他!

寅時,將軍府。

天已經快要亮了,房間外沒有任何靜,整個將軍府似乎也比往常更加安靜。今夜的月異常明亮,月過打開的窗戶照進房間里。躺在床上的卓晴微微閉著眼睛,看著室的況。

樓夕擔心遠水救不了近火,安排了一的墨白藏在房樑上,敖天櫃後面,屋外埋伏著夜魅、乾荊以及刑部的人。顧雲堅持要進,樓夕也擔心卓晴的安危,他們倆一起躲在房間中離室最遠的角落,在這裏可以過屏風,看清楚室發生的事

忽然,窗邊一抹黑影掠過,那人一,臉上帶著銀灰,清瘦的影被月拉得很長很長,他無聲無息,手極快,在房的墨白和敖天呼吸為之一凜,趕斂住氣息。此人絕對是高手,若是被他發現,今晚的抓捕行就完了。

男子站在窗前,看了一眼不應該出現在床上的子,眼神兒一暗,遲疑了一會兒,就要轉離去。

不行,不能讓他走!不然就算抓到他,也解不開幻之謎!卓晴忽然坐直子,急切中帶著溫的聲音低聲道:「沐風,是你嗎?」

男子背脊一僵,沒有回答,卻也沒有離開。

果然是他!卓晴起,緩步走到他背後,但也沒有靠得很近,低低的聲音盡量地說道:「其實我早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今晚我花了不力氣才支開了青末,為的就是等你。」

男子緩緩轉。他背對月,又戴著銀灰面,卓晴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眼神兒,只聽見一道低沉卻的男聲輕笑回道:「你知道我會來?」

這聲音……聲線很像蘇沐風,但是語氣和語調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卓晴暗暗平靜心神,輕輕搖頭,上前一步,抓著他的手腕,一邊輕晃著,一邊故作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你會來,結果老天聽到了我的祈禱,你終於還是來了。」

顧雲猛翻了一個白眼,這人不要太戲好不好,邊這位傳說中溫潤如玉的男人樓丞相,拳頭已經鬆了又了又松好幾次了!

卓晴以為灰男子會推開他,這是蘇沐風的正常反應。誰知,他不但沒有推開,反而反手攬住的腰,將地圈在懷裏,臉更是曖昧地的臉頰之上來回挲,魅的聲音帶著幾沙啞,和著灼熱氣息,在耳邊幽幽響起,「你說你喜歡我?」

冰冷的面在臉上挲,就如同一條蛇的鱗片劃過臉頰,那種森與恐怖的覺很折磨人。卓晴暗暗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才低聲順地點頭回道:「嗯。」

沒等他回過神兒來,男子已經把攔腰抱起,走到寬敞的床榻前,輕輕將放倒在床上,隨後立刻了上來,將困在他雙臂之間,手指一圈一圈不停地挑逗著的耳垂。這個男人太會**了!他真的是蘇沐風嗎?

卓晴艱難地出手,輕著男子戴著面的臉,地低喃道:「沐風,我想看著你!」

顧雲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還算冷靜的樓夕,只見他一雙眸微冷,即使是這樣的夜裏,也能到他眸中的殺意,有些佩服這個男人的理智,也深刻了解到,這個男人慘晴了!

男子抓住卓晴的手,在房樑上的墨白立刻提高了警惕,卓晴也是心下一驚,以為他要發火了,誰知男子居然自己抓住面,瀟灑地掀開,輕輕扔到了床邊。

卓晴也終於看清了男子。眼前的這張臉,稜角分明,俊非凡,確實是蘇沐風的臉,但卓晴卻不敢肯定,這個人真的是蘇沐風嗎?白天看起來帶著淡淡銀灰的黑眸,在夜下居然是銀灰的,似笑非笑地半瞇著。薄而紅潤的噙著戲謔。與白天的清冷飄逸不同,此時的他渾上下著慵懶邪魅的風,這樣的他,炫目得讓人心跳加速。卓晴此時心生疑,對自己此前的判斷開始質疑,暗示催眠是不可能這麼大程度地改變一個人的。

卓晴陷了自己的思緒中,男子卻不允許分神,手輕的下,輕聲問道:「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卓晴一愣,點頭笑道:「嗯。」

輕刮著卓晴的鼻尖,男子一邊挲著的臉頰,一邊低聲問道:「乖孩,你願不願意把心給我?」

低沉的聲音輕又帶著魅人心的魅力,卓晴輕輕揚眉,問道:「你想要我的心?」

卓晴的回答讓他眼神兒微閃,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邪魅的笑臉,「不願意嗎?」

兩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對方,卓晴能看到他幽深的眸中銀流轉,就像是一個深潭,把一點一點地吸進去,那是一種很奇特的驗,卓晴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與眩暈,一會兒之後,卓晴點頭回道:「好。」

男子臉上揚起了一抹興而放肆的笑容,他坐直,滿意地看著下一子,手也悉地向了的腰帶,很快,衫盡落,他對著下盯著他看的子溫一笑,「別怕,很快就解了。」

薄刃在潔的皮上遊走,鋒利冰冷的刀口劃過前,妖艷的紅沿著刀口,劃過腰際,落被。

男子緩緩出手,如往常般利落地下刀,探腔,不一會兒,他手中捧著一顆還在怦怦跳的心臟遞到卓晴面前,等著看驚恐痛苦的神,這是最讓他興的時候。當他迎向卓晴的眼時,心下卻是一慌,與他迎視的眼冷靜而幽深,臉上更是沒有一一毫的恐懼和痛苦。

男子邊邪魅的笑僵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的心被挖出來,怎麼可能還這麼冷靜!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有這個疑問的,不只是呆坐在床前的男子,除了顧雲,房間里的三個男人都驚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剛才男子與躺在床上的卓晴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就自顧自地坐直子。卓晴立刻往旁邊挪了挪,然後詭異的事就發生了。男子對著空無一人的床鋪,做著解服的作,然後拿出腰間一把鋒利的薄刃,練而利落地劃了一刀,手也了他剛才下刀的位置,手像捧著什麼東西又拿了出來,臉上始終帶著興與狂熱,就好像在他們面前演示了一遍他是如何竊心的,怎麼看怎麼詭異。

顧雲微微一笑,冷靜地回道:「看下去就知道了。」看來晴功地進行了反催眠。

「你……」男子盯著卓晴幽深的眼,只覺得一陣眩暈之後,赫然發現手中捧著的心居然不翼而飛,滿手的然無存,素白床單上什麼也沒有,而卓晴銳利的眼正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不可能!」男子瞪著卓晴,臉上的表由狂傲邪魅轉向驚訝不安。

卓晴緩緩坐直子,丹輕啟,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會催眠的!」承認,在剛開始的那一刻,幾乎要迷失在他的眼眸中,若不是早有準備,或許也會被他催眠功。

男子眼眸中劃過一抹暴戾。卓晴一驚,子迅速往後倒去,手下意識地擋住口。男子手中的刀劃過的手背,樓夕焦急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墨白、敖天,抓住他!」

墨白從橫樑上一躍而下,攻向男子背心,男子機敏地回踢出一腳,手中的刀刃仍是不死心地刺向已經到床帷最深的卓晴,就在幾乎刺中卓晴口的時候,床帷后忽然出一隻大掌,截獲了男子的手腕,並用力震開了男子的進攻。卓晴只覺得肩膀上一,一極大的力量將從床上甩了出去,力道之大,幾乎要撞上屏風,好在樓夕和顧雲及時接住了子,才沒摔傷。

男子立刻朝窗外退去,一個閃,已經出了屋外,墨白、敖天也俯沖了出去。

出了院外,迎接他的是夜魅的烈焰長鞭,小院的四周,埋伏的弓箭手也全部現,彎弓搭箭地對準院中那抹銀灰。

墨白、夜魅、敖天三人圍攻,男子沒有機會再次逃,夜魅的長鞭困住了男子,將他綁了起來,其他的差也順勢上前,將事先準備好的麻繩、鐵鐐全部用上,男子被捆得結結實實。

程航看清男子的臉孔,立刻不屑地罵道:「蘇沐風,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是兇手!還讓自己的阿姨為你頂罪!簡直禽不如!」

還在掙扎的男子渾一僵,暴戾的眼直直盯著程航,吼道:「馨姨怎麼了?」

這雙眼鷙而狠辣,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蘇沐風。程航不由得慌神兒,咽了咽口水,罵道:「還裝蒜!來人,押回去!」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男子拉走,卓晴低道:「等等,我有話問他。」

程航回頭,看見手上包著布巾,以為傷得很嚴重,勸道:「夫人,您還是去包紮傷口吧,有什麼要問的,到了府衙您隨便問。」說完,轉對著衙役們道,「押回去。」這次抓住的終於是真兇了吧!

看著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外走,卓晴低下頭,嘆道:「只怕到時就問不到他了。」

別人或許沒聽清,顧雲卻聽得很清楚,看過剛才尚殘邪魅的蘇沐風,再想想白天那個清冽淡漠的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預

第二天,當顧雲和卓晴再次來到刑部,見到監牢裏的蘇沐風時,兩人皆是驚訝不已,這時候的他,又是一風雅,飄逸清冷,與昨晚那個嗜狂徒判若兩人。

兩人詢問昨晚的事,他本不記得自己昨晚做過什麼。不得已,顧雲和卓晴只好去問古月馨。為了能讓們相信蘇沐風並非故意殺人,道出了蘇沐風兒時經歷的傷痛,原來在他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名千金小姐冤枉他調戲,他因此被父親的正妻痛打,母親為了救他,竟是被活活打死,自此之後,只要千金小姐對他主投懷送抱,他就會心生殺意,而他殺了人之後,卻又什麼都不記得。

卓晴懷疑他有雙重人格,但是這個時代,又不可能給他做神鑒定,即使真的證明他有病,又能如何?他殺的都是達貴人之,他們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兩人走出刑部的時候,心都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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