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第二十五章 敖天

顧雲出了書房,直奔刑部監牢,跑到大牢前,顧雲驚覺不對勁兒,偌大的監牢居然沒有守衛!該死!顧雲暗罵一聲,衝進牢,果然看到了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大牢的通道,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名衙役,那抹本該待在獄中的黑影放倒了最後一名衙役,正往牢門走來。

「你要去哪兒?」顧雲清冷的聲音在凌晨寂靜的監牢中響起,讓前進的黑影一震,看清堵在門口的顧雲,敖天臉倏地一沉。

掃過橫躺在地上的衙役,腔微微起伏顯示著他們還活著,顧雲暗暗鬆了一口氣。猜得果然沒錯,敖天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這也說明之前死的衙役並不是敖天殺死的。顧雲盯著朝自己越走越近的敖天,有些惱火地說道:「已經上過一回當了,還不夠嗎?」

不知道前一次兇手是用什麼方法把敖天引出去的,但是期間小魚死了,炸案發生了,這一次他要是還出去,兇手必定讓他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敖天似乎看不見顧雲一般,不管說什麼,黑眸冷冷地看著門外,大手推開顧雲纖瘦的子,一意孤行地往外走去。

「敖天!」顧雲豈容他這樣走掉,轉一個小擒拿手,抓住敖天的手臂,將他往牢房裡拖。敖天手臂被拉扯,冷眉輕蹙,反手扣住顧雲的肩頭,顧雲只要出手隔開就能逃過敖天的大手,但是也會讓敖天趁機逃

顧雲心一橫,不避不閃,抓著敖天的手一刻也不松,任由敖天鷹爪一般的大掌扣的肩胛骨,疼痛讓顧雲低哼了一聲,咬著菱,就是不鬆手。敖天黑眸中劃過一抹無奈,他深知的倔強,不得不緩了緩手勁,口氣森冷地說道:「放手。」

「不放。」肩膀的疼痛讓顧雲也惱了起來,低吼道,「我一直以為,你不是一個衝的人,這次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

敖天了一下,顧雲抓著他的手更加用勁,敖天將臉別向一邊,一向不屑於解釋任何事的他,最終還是說道:「夜魅被他們抓走了,我不出去就會死。」

「誰告訴你夜魅被抓走了?」敖天被送進監牢的時候炸才發生,他怎麼就知道是夜魅,又怎麼知道夜魅失蹤是被人抓了?顧雲一把提著敖天的襟,急道:「一直威脅陷害你的人又是誰?是誰給你通風報信?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肯說?」

顧雲的個頭只到他的口,一雙素手卻死死地拽著他,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他知道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有些狼狽地別開臉,恨恨地說道「青末!不要我對你手!」

「你出去了夜魅也不一定會活,明知道是陷阱,何必還要往下跳?」他在逃避的眼睛,他果然什麼都知道!顧雲本不理會敖天的威脅。敖天有些惱了,是認定他不會對出手了是不是!敖天惱火地出手,一把抓住顧雲纖細的脖子,寒聲道:「我的事與你無關。」

顧雲脖子倏地一,瞬間不上氣來,別在腰間的冰煉到顧雲異樣的氣息,不安地抖起來,邊的溫度也瞬間低了好幾度,顧雲臉已經暗紅,卻始終不肯拔劍,握著敖天襟的手微微抖著,貓一般的眼冷冷地看著他。顧雲在賭,只要拔劍,就能讓自己逃離危險,但是要的,是真相!

就在顧雲的臉漸漸發黑的時候,敖天挫敗地收回手,失控地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手一鬆開,顧雲狼狽地大口大口著氣,沙啞的聲音和著不穩的氣息回道:「告訴我真相,不然,你只能踏著我的離開刑部大牢!」

「你!」敖天氣結,迎視著顧雲比任何人都執著的眼,無力又無奈地垂下冰寒的黑眸。

「夜魅是我的親妹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低沉的男聲冷冷地響起,顧雲知道賭贏了!

原來夜魅是他妹妹,這一點並不覺得驚訝,顧雲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問道:「那個銀髮男人是誰?」

「敖季,我父親的弟弟。」

父親的弟弟,不就是叔叔咯?這麼拐彎地稱呼他,估計敖天是不想那人叔叔吧。敖天果然是木頭,顧雲不問,他絕不會多說一個字,只能繼續問道:「他為什麼要害你?」

敖天再次陷沉默之中,暗黑的監牢里,不太能看清敖天故意匿的神,顧雲也不催他,默默地等著,只是握的手毫不鬆懈。敖天低沉到幾近喑啞的聲音淡淡地響起,「聚靈島是東海上的一座神島嶼,敖氏祖先帶著族人居在這座島嶼上,世代以殺人牟利,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一國之君,只要出得起相應代價,聚靈島都可以為他殺人。」

顧雲輕輕挑眉,也就是說,聚靈島其實就是個殺手組織,但是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厲害,穹岳的燕弘添為什麼沒人買兇殺他呢?轉念一想,穹岳強盛也並非只是因為一個燕弘添而已,總不可能把樓夕、夙凌都滅了吧。

「敖氏一族分幾個旁支脈,每十年都會組織一次比試,獲勝的人就是族長,所有敖氏子孫都必須聽其號令,族長所在的族群就能橫行聚靈島十年。」

「你父親也是族長?」顧雲已經覺到,這些人找敖天麻煩,必是與族長之爭有關。

「不是,他是最有機會為族長的人。」

「後來?」顧雲繼續刨問底。敖天的臉越發冷凝,墨黑的影渾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與抑的氣場,顧雲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久久才聽見低沉的聲音平靜地回道:「他上了聚靈島外的子,那個子被他的族人殺死後,他也自盡殉。」

他說得很輕描淡寫,不願多談,顧雲也從這簡單的字句中聽出來他刻意藏的傷痛,父母雙亡,估計他和夜魅小時候沒苦,會長為今天這樣的格必定有其原因吧。

不願再去揭人家的傷疤,顧雲將話題繞了回來,「敖季可以自己去競爭族長之位,為什麼一定要是你,其他人不行嗎?」

顧雲沒再繼續問他的世,敖天顯然鬆了一口氣,「不是每個敖家人都是銀髮,只有繼承了銀髮的敖家子孫才有資格去競爭。敖季在十年前的比試中已經輸了,沒有資格再參加今年的比試,而敖季這一支脈當中,除了他就只有我一個繼承了銀髮。」

「這麼說,敖季是想你回聚靈島去爭奪族長之位而陷害你,讓你不能在穹岳立足?」

敖天漠然點頭。顧雲安道:「夜魅現在是他們最有利的籌碼,他們不會殺了的。」殺了,就失去牽制敖天的籌碼,他們不會這麼蠢。

敖天的臉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冰冷,「你不會明白他們的手段,在他們手中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我今天不去,就算最後能救出只胳膊斷條,那也是幸運的。」

顧雲心中一怎麼忘了他們是殺手組織,除了殺人,折磨人的方法必定也不,難怪敖天急著出去。若是將這些告訴單嵐和夙凌他們會相信嗎?他們會幫助敖天嗎?答案是未知的,敖天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他得不到府支持,尤其是在炸案發生之後。顧雲沒有勸服他的籌碼,唯有迎視敖天,問道:「你現在要去找他們?」

敖天堅定地點頭。

待會兒刑部的人發現異狀趕過來,只會有更多不必要的死傷。想了想,顧雲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敖天冷喝一聲,轉就想走。顧雲趕忙更地抓住敖天的手腕,同樣堅決地回道:「那你也別想去。」

顧雲抓得很,指尖幾乎陷進里。敖天皺眉,輕嘆一聲回道:「好,我帶你去,你先放開手。」

「我沒有輕功,放了你我可追不上。」顧雲可不相信他,彎腰出腳邊衙役的腰帶,捆住兩人握的手心。的掌心很熱,手掌很小也很,敖天的心劃過一抹悸,額頭上卻出了一層薄汗,是鐵了心要跟著他去,敖天陷進退兩難的境地。

確定綁得夠結實了,顧雲看向敖天,角輕揚,回道:「不是說時間來不及了嗎?是想繼續磨蹭還是立刻出發,由你決定!」

敖天黑眸微閃,天空中已經漸漸出了一,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一把抱住顧雲纖細的腰肢,朝著門外飛奔而去,他沒得選擇,夜魅要救,他也不會讓有任何危險!

清晨的高山之巔,有著震人心魄的,朝霞滿天,彷彿手可及,空氣中淡淡的水霧清香,能讓人神清氣爽,若是平時,顧雲一定會好好地欣賞一番,但是此刻,的心神全都集中在眼前兩個長相相似,氣質完全不同的男人上。

敖季看了一眼敖天邊的顧雲,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芒,角噙著寒笑容,讓人骨悚然。

敖天冷聲問道:「在哪兒?」

敖季雙手環在前,嘖嘖笑道:「你放心,好不容易才捉到,我還捨不得殺。」低啞的聲音配上得意的語詞,讓顧雲的眉頭和敖天一樣,越皺越

「你放了,我和你回聚靈島。」敖天漠然的聲音聽不出他在想什麼,敖季忽然大笑起來,「敖天,你以為我會信你,一旦我放了夜魅,你就會把藏得好好的,躲過比試的日子,你們就安全了,是這樣嗎?」

刺耳的笑聲讓敖天很想一拳打在敖季的臉上,但他的拳頭了又,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敖天暗暗咬了咬牙,「你想怎麼樣?」

「你要我放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做一件事,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和我回聚靈島!不然我只有在夜魅上下鎖心散了!」敖季一邊說著,一邊用如蛇般兇惡的眼神往顧雲上瞟。顧雲微微昂頭,回視著他,多殺人如麻的毒梟殺手都在的手下伏法,會怕他?!

顧雲沉靜犀利的眼神讓敖季微微有些閃神,顧雲邊的敖天有些不對勁,在敖季說到鎖心散的時候,敖天直的背明顯僵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卻也知道絕對不是好東西!

敖天的聲音有些急促地說道:「什麼事你說。」

敖季得意地揚了揚角,蒼白如枯枝的手抬起,緩緩指向顧雲,刺耳的聲音帶著低笑,慢慢地說道:「殺——了——!」

顧雲心下一怔,沒想到敖季會提這個要求,不過倒沒有太多的恐懼,或許是因為旁站的是敖天吧。顧雲戒備地盯著敖季,卻發現旁的敖天有些不對勁,稍稍側頭看去,敖天一向幽冷沉寂的眼眸中迸出嗜芒,拳的手背上,一條條青筋如樹藤般鼓起,繃的彷彿一隻隨時要撲咬出去將獵撕裂的獵豹,這樣的敖天是沒有見過的,顧雲不由得屏住呼吸,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薄汗。

「只要你殺了,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回聚靈島,還可以立刻把夜魅還給你。」他查過這個人,是夙凌的人,而的大姐是樓夕新過門的妻,二姐剛剛被冊封為清妃,還懷了龍種,敖天要是親手殺了,就等於一下子把夙凌、樓夕、燕弘添全部得罪了,別說穹岳,六國之都將再無他棲!那時他想不回聚靈島也不行了吧!

迎視著敖天冷殘暴戾的眼眸,敖季的心微抖了一下,他這個樣子和他父親一模一樣!他就是要迫他親手殺死自己的人,讓他痛苦一生!敖季越想越興,指著顧雲,有些瘋狂地道「殺了!殺了!」

「夠了!」如困般的嘶吼在寂靜的山巔迴響,顧雲看著旁彷彿每一塊都在抖的敖天,的心湧起一般淡淡的酸楚與難忍的疼痛。

一個是心之人,一個是至親親,這種抉擇足以把任何一個人瘋吧!敖季有一種變態的快,他忽然不急著要敖天做決定了,這種折磨應該來得再久一點,暗紅的薄揚起一抹邪詭異的弧度,沙啞的聲音故作疼惜地笑道:「別說做叔叔的不心疼你,我給你時間慢慢想清楚,今夜子時,我在這裡等你。是留的命,還是留夜魅的命,就全憑你了!」

這人實在險!顧雲一把抓住手中的冰煉,現在就把他給生擒了,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彷彿能知顧雲所想一般,敖季寒的眼看向顧雲,低笑道:「對了,子時之前,我都不會去見夜魅,不過我曾下令,若是丑時還沒有回去,就斬了一隻手,寅時還不回去,就卸一條!敖天,你慢慢想,不著急,哈哈哈哈!」

該死,顧雲低咒,就算現在抓他回去也無用,只會讓夜魅陷絕境。顧雲握著冰煉的手最後也只能無力地放開,眼睜睜地看著敖季囂張地消失在眼前,而側始終繃著子的敖天忽然了起來,朝著敖季消失的方向追去。

「敖天!」顧雲的影快如獵豹,剛才怕綁著他的手會讓他在對敵的時候傷才鬆了繩索,現在本追不上他,顧雲靈眸一閃,對著敖天的背影道:「我有辦法找到夜魅!」

清亮的聲音在山谷問回,顧雲地盯著那道遠去的背影,好在如所願,敖天最終還是停下了步伐,只是久久地站在那裡一。顧雲趕追了上去,再次抓敖天的手腕,微卻堅定地說道:「相信我!」

手腕上溫熱的掌心讓他想掙,卻又捨不得掙,他害怕這雙手會在他手下變得冰冷而沒有溫度,他應該離遠遠的,越遠越好,但是為什麼此刻他的腳一步也挪不了。

顧雲並不知道敖天此刻糾結難解的心只相信,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任何希

顧雲帶著敖天回了一趟將軍府,夙凌並不在府里,顧雲從懷裡取出了一塊布巾,看不清裡面包裹著什麼東西,敖天只看見將布巾給一名瘦削冷清的男子,在他耳邊代了幾句,又與他一齊去了提刑府。

兩人剛走到提刑府門口,看清是敖天,提刑府的衙役立刻拔出長劍,圍了上來,顧雲與敖天站在一起,也被圍在了刀劍影之中。敖天冷哼一聲,正要出手,就被顧雲按住了手腕,此時,呂晉已經聞訊趕來,看到顧雲拉著敖天的手,眉頭微皺,靜靜地注視著兩人。

顧雲鬆開敖天的手腕,問道「單嵐和夙凌回來了嗎?」

呂晉點點頭。

「我要見他們,馬上!」顧雲語氣急促,呂晉猜測必定是有什麼新的發現,畢竟把敖天帶回來了,只是此刻的敖天似乎與往日見到的不一樣,平日里冷漠自傲,今天看起來渾上下瀰漫著狂躁與暴戾的氣息。

呂晉心中覺到事急,不敢耽誤,將兩人帶到了書房。

書房裡,木椅上坐著表凝重的單嵐,臉暗黑的夙凌,還有仍是帶著淡淡淺笑的樓夕和表怪異的卓晴。

看到這陣勢,顧雲蹙眉,樓夕和晴竟然也來了,這次的炸案遠比前面的強案難收場了!

卓晴上下打量了一遍顧雲,才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顧雲搖頭,眾人又將眼上移到敖天上,他背對著他們站在書房外,桀騖的姿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階下囚!敖天的漠視與囂張,讓程航忍不住低吼道:「敖天,你當刑部大牢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敖天依舊沉默,連頭都沒回一下。眼看程航就要衝過來。顧雲朗聲說道:「我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

我們?好親熱啊!夙凌僵冷的臉又更冷了幾分,卻忍地不發一語。

嵐問道:「誰?」

「綁走夜魅的人。」

在座的眾人皆是一愣,如果夜魅真的被人綁走,那個綁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炸案的兇手,程航急道:「人呢?你們兩個人都抓不住他嗎?」且不說顧雲的武功不弱,敖天的功夫絕對算得上頂尖的高手!沒有抓到人的原因估計是他不想抓吧!

顧雲解釋道:「我們可以抓住他,但是這樣做,夜魅就會有危險。」

程航一向是佩服青末的,但是此刻他覺得青末完全是在偏袒敖天,一口氣梗著不爽,冷聲說道:「夜魅失蹤,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抓,誰也說不清楚,或許這一切本就是敖天和夜魅臺謀破壞慶典的伎倆!青姑娘不要被他騙了!」

他這算是在質疑的判斷力?!顧雲犀利的眼眸微瞇,寒聲道:「我有自己的分析能力,這個你不用為我擔心,如果衙門堅持夜魅就是炸案的兇徒,那我們就用證據說話吧。第一,牆頭上的鞋印是你親自畫的,一看就是男人的尺寸,夜魅我見過,的腳和普通子無異,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鞋印;第二,墨白說,亥時三刻他才和夜魅分開,現在有人證證明夜魅沒有作案時間。我有兩點證據證明夜魅不是炸案的兇手,府有什麼證據證明夜魅是兇手,紅加黃金面嗎?這種裝扮誰都可以模仿。至於那張威脅的字條,敖天已經辨認過,那本不是夜魅的筆跡。憑一張紙、一件服、一張面,你們就認定夜魅是兇手,是不是太過草率兒戲?」

顧雲這一番分析加問,把程航堵得啞口無言,連帶整個刑部也臉上無。卓晴暗暗搖頭,這些人居然在調查取證這方面和顧雲比,那不是找死嘛,可是搞刑偵出的,而且還是絕對的破案高手!

墨白幽藍的眼眸中也難掩欣賞,一群大男人竟然還不如一個子看得徹!

嵐低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青姑娘,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如果你和敖天不把事的始末緣由說出來,這件事很難解決!」他當然知道證據不足,但是所有表面證據都指向敖天、夜魅二人,不從他們上下手,他又怎麼向皇上和各國使節代?

沒有刑部和將軍府的支持,想要找到夜魅機會渺茫。顧雲看了一眼敖天,敖天黑眸微斂,算是默許了說出事的始末,若是今天之前,他絕對不會說,但是現他只想能快點找到夜魅,在子時之前找到

得到敖天的默許,顧雲才低聲說道:「敖天和夜魅其實是親兄妹,他們的父親是聚靈島的人。這次會發生這麼多事,是敖天的叔叔敖季想要遙迫他回島上競爭族長之位。殺人,炸,抓走夜魅,破壞慶典,都是出於這個目的。敖季把夜魅藏匿起來,現在抓他回來,夜魅就會有危險,我們只能先救出夜魅,再抓人!」顧雲已經盡量避重就輕地訴說敖天的世,只希他們能先想辦法救出夜魅,只要敖季沒有了夜魅這個護符,要整治他並不難。

聚靈島,夙凌和樓夕同時一暗,敖天竟然是聚靈島要找的人,難怪他們敢炸驛館、敢說洗慶典,天下間沒什麼事是聚靈島不敢做的事。

樓夕眸微揚,看了一眼門外孤傲的背影,再看一眼似乎對敖天格外上心的小姨子,低聲說道:「驛館炸,皇上震怒,在聽說了兇徒威脅要釋放敖天,否則洗慶典的事之後,更是怒不可遏,已經下令,若是慶典前抓不到兇徒,或是還有炸案繼續發生,就將敖天在慶典開始前斬!」

斬?前面幾起案件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敖天是兇手吧,炸案他也沒有參與,怎麼可以說斬就斬!這就是所謂的皇權至上嗎?顧雲冷笑,是啊,失心案要是辦不好,單嵐這樣的二品大不都可以隨便下獄三年嘛,敖天在燕弘添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顧雲的手不自覺地了拳,卓晴趕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最重要的是找到夜魅還有那個敖季,離慶典還有五天,時間不多了。」

雖然也很反燕弘添的專制,但是也能理解作為君王的顧慮和不容挑釁的尊嚴,但是雲絕對不可能認同,在的世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敖天沒有殺人,他就不應該死!

現在只希五天的時間足夠救出夜魅,不然難保到時雲會做出什麼事來!

沒有五天時間,只有幾個時辰!

這一點他們不知道,顧雲和敖天很清楚,始終不語的敖天終於轉過,盯著顧雲說道:「你說你有辦法找到!」他只希不是在騙他!

顧雲剛要開口,一名衙役在門外低聲說道「大人,兩名自稱夙家軍的將士要見青末姑娘。」

顧雲急道:「讓他們進來。」

衙役看了單嵐一眼,見他點頭,才急忙跑了出去,片刻之後領著一高壯一瘦的兩名男子進來。兩人進書房,直直迎向顧雲,道:「頭兒。」

看到夙凌也在其中,冷蕭和葛驚雲才又恭敬地道:「將軍。」

夙凌面無表地點點頭,還真行,讓這群小子對死心塌地,忘了誰才是給他們俸祿的人!

顧雲出手,急道:「找到了嗎?」

「嗯。」冷蕭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敖天早上看見的那塊布巾,到顧雲手中,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顧雲臉上終於浮現出今天第一個笑容,終於還是讓找到了!

顧雲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打開手中的布巾,朗聲說道:「其實兩起炸案並不是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我在兩個驛館炸點的坑裡,找到了這種東西。」

找到了什麼?程航急忙走到顧雲邊,看到顧雲手中握著的一些墨綠的細小布屑,問道:「這是什麼?」

將布絹放到程航手中,顧雲回道:「我原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剛才我知道了,這是一種府包裹炸和火藥用的絹紙,能防隔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就是用它包裹著炸藥包一起扔進驛館。」

程航將手中的布巾呈到單嵐面前的案幾上,讓他們都能看清楚裡邊的東西。繼續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麼?」

「慶典期間,進出京城的人員和貨都必須進過嚴格的檢查,炸藥這種東西更是不可能運進來,那麼他們的炸藥從哪裡來?目前穹岳的街上,每天都有明的士兵來回巡視,誰又會抱著一大堆炸藥在街上晃,惹人注意呢?」

呂晉心思比程航細膩,一聽這麼說,立刻醒悟道:「你的意思是,這伙兇徒的老窩可能就在府存放禮炮火石倉庫附近?」

顧雲欣賞地點點頭。程航眼前一亮,「京城中,府火藥倉庫一共有兩個,一個在西城門旁,一個在城南布行附近。我們可以兵分兩路圍追堵截!」

顧雲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回道:「我也正有此意!呂晉和程航去西城門的倉庫,我和冷蕭、葛驚雲去城南布行。單大人以為如何?」

都安排好了,他還能說什麼,單嵐只能點頭目道:「既然有線索,自然要去查。」

顧雲滿意地一笑,與冷蕭他們正要離開,永遠像影子一樣跟在樓夕後的墨白忽然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顧雲腳步一滯,看向樓夕,樓夕溫潤的跟中沒有任何驚訝的表,對著微笑著點點頭。顧雲聳聳肩,樓夕沒意見,自然沒意見。

一行人出了書房,單嵐指著敖天,朗聲說道:「敖天,你不能去。」他若是再跑了,刑部的臉就徹底丟盡了!敖天極低地冷哼了一聲,那種帶著不屑與冰寒的眼神兒讓顧雲微微心驚,這時候的敖天與平時不同,此時不讓他去找夜魅,他絕對不可能像昨晚那樣手下留了!顧雲趕快開口說道:「讓他去吧,畢竟夜魅是他的親妹妹,單大人,我保證把他帶回來。」

顧雲已經算是給足了單嵐面子,說直白一些,他那些衙役有誰能奈何得了敖天?!

嵐沉著臉不說話,一旁的樓夕淡淡地開口,「快去快回吧,救人要。」

樓夕發話了,顧雲立刻帶著敖天、墨白往外走去,他們兵分兩路,各自離開,偌大的書房裡,只剩下卓晴、樓夕、單嵐和夙凌四個人。

卓晴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由始至終只是冷眼黑面地坐在那兒的夙凌,語帶揶揄地問道:「夙將軍不去嗎?」據觀察,夙凌對雲早就了,眼看著和那個敖天同進同出,幾次都以為夙凌要發飆了,結果他居然無於衷。

夙凌鷹眸微揚,掃了一眼一臉興味的卓晴,傲然起,對著單嵐說道:「兇手有可能還會繼續投擲炸藥,我去各國驛館看看,有事通知我。」說完也不等單嵐回話,更沒看卓晴和樓夕一眼,帶著滿寒氣離去。

卓晴托著腮幫,側頭看向樓夕,笑道:「青末老說夙凌是火暴莽夫,我看不像啊?」

「你知道別國將領如何形容夙將軍嗎?」樓夕似笑非笑地問道。

卓晴趕搖頭,一臉的好奇。

輕揚起淺淺的弧度,樓夕低聲回道:「冷麵戰神。」

「哦!」卓晴一副瞭然的樣子:「原來如此。」敢夙大將軍的火暴是看對象的。

嵐無奈地低嘆一聲,這對新婚燕爾的夫妻,是來看戲還是來查案的?

顧雲一行帶著幾十名穿便服的夙將軍將士,走到城南布行旁的方倉庫,冷蕭將打探到的消息彙報給顧雲,「這座倉庫里大多是存放已經做好的煙火竹,火石比較。但是這裡的地形和環境也比較複雜,很多布行和刺繡花店在這附近。」

顧雲聽完他的話沒有思索太久,安排道「以倉庫為中心開始找,冷蕭你帶些手敏捷的將士,主要找民居,不要打草驚蛇,悄悄潛進去,有消息立刻回報。葛驚雲,你帶人搜查店鋪,進表明份。」

「是。」兩人各自領命,葛驚雲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暗自查訪,但顧雲跟著他這一隊搜查,雖然不明白卻也沒有多問。

敖天和墨白都選擇了跟著顧雲一起,隨著隊伍一戶戶搜查店鋪,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天漸漸地暗了,店鋪查找了大半,依然沒有收穫。將士們有些疲累了,敖天和墨白因為心急則顯得越來越不耐煩。

來到一家小小的綉品店,不大的門廳一下進來這麼多人,顯得有些擁。店王是一個五十齣頭的乾瘦男人,看見他們一行進店面,迎了上去,急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我們是府的人,現在要搜查逃犯。」葛驚雲面無表地表明份,店主立刻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解釋道:「我們就是一家小本經營的綉品店,後院就只有我那老婆子和兒在做刺繡活計,本沒有其他人啊!哪兒來的逃犯?」

葛驚雲一把撈起小店後方的布簾,布簾后是一個小小的園子,兩間簡單的木板房,房門還打開著,一眼就可看盡,沒有什麼可以藏的地方。葛驚雲出於謹慎考慮,正打算帶人進人後院仔細檢查一番,顧雲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淡淡地響起,「老闆這店生意不太好啊。」

顧雲斜靠著一個用來擺放綉品的木櫃,手指輕輕拂過櫃邊的灰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雙貓眼直直地看著店老闆。

店老闆微愣,隨即略帶尷尬地回道:「是啊是啊,繡得不好,沒什麼生意。」

「是嗎?」站直子,顧雲慢慢走到對面同樣擺滿綉品的木櫃,隨手了一塊綉品,不輕不重地笑道,「這一櫃的綉品還真是特別啊。看的人一定也很多,連灰塵灰塵都了!」

店老闆臉一僵。顧雲冷笑,他演技不錯,只可惜還瞞不過的眼睛,一個小小刺繡的老闆在看到敖天的銀髮和墨白的藍眸之後竟然沒有毫的恐懼,可見他絕對見多識廣。

顧雲一把掀開木柜上的綢,纖細的手在木櫃的隔板上起來。

店老闆目,忽然從袖間出一柄匕首,朝著顧雲的背後刺去——

從顧雲說話的那一刻開始,敖天和墨白都警覺起來,匕首才剛剛亮出來,店老闆的雙手已經被墨白和敖天各執一邊反剪在後,匕首哐當一聲落地。

背後發生的事顧雲懶得管,相信有敖天和墨白在,沒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行兇!肯定這個木櫃後面一定有機關,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敖天將店主到木柜上,冷聲問道:「怎麼打開?」

店主掙扎了一下,忽然間溢出一聲抑的低吼,整個人搐了起來。

顧雲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敖天黑眸晦,鬆開店老闆,有些惱火地回道:「他服毒了。」

似乎是為印證他的話,店老闆跌在地上地扣著自己的咽,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暗黑的污,臉由青轉黑,只一瞬間已經沒了氣息。顧雲皺眉,被抓住就要服毒嗎?!聚靈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看顧雲找了很久仍沒發現,葛驚雲急道:「我來。」

寬厚的大手地抓住木櫃兩側,用力朝旁邊推,試了好幾次,臉漲紅了豬肝,還是沒能推開。

「不能用蠻力。」顧雲輕拍葛驚雲的肩膀,讓他閃開,又說道,「去後院抓一捧細土過來。」

葛驚雲沒問要細土幹什麼,只是迅速地跑到後院,捧著土回到顧雲面前。

抓起一小捧細土攤在手心,顧雲對著木櫃輕輕地吹著土屑,不僅滿屋的將士納悶,就連敖天和墨日都疑了起來,不知道在幹什麼。

吹了一會兒,淡淡的土屑在木柜上留下了一層薄薄的如灰塵覆蓋在上面一般的效果。只見顧雲半瞇著眼睛,在木櫃隔板上看了好久,終於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見將手到木櫃側面的地方,輕輕地拍了幾下,剛才葛驚雲費了半天力都沒推開的木櫃就像一扇門一樣打開了,木櫃後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眾人到現在為止還是不知道顧雲是怎麼知道機關所在的,但是此時最重要的是救人,敖天和墨白率先下了地道。地道並不深,很快能看見淡淡的燈,原來綉品店下面還挖了一個和小店一樣大的地,地的另一側還有一個半人高的地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往哪裡。

裡邊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椅,牆角的地方散地鋪著稻草。顧雲走到稻草邊,忽然發現稻草下面著紅芒,撥開稻草一看,那是——夜魅的嫣紅長鞭!將長鞭輕輕舉起,顧雲低道:「敖天!」

看清顧雲手中的東西,敖天整個人繃了起來,他將長鞭握在手中,想都沒有多想,起朝著地的另一個地道鑽了進去。

屋裡點著油燈,稻草還有餘溫,他們一定沒有走遠,一定沒有!跟著敖天後,墨白也鑽進了不大的地道里。

不知道出口的況,並不贊同他們這樣冒險,但是現在也無力阻止,只能代葛驚雲帶著將士們將這裡看管起來,回刑部稟報,自己也跟著鑽進了地道。

這個地道要比前面那個長得多,顧雲爬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見到出口。從地道的另一邊出來,是一個小山,茂的樹枝蓋住了口就算進中的人也不會注意這裡還有一個小。出了山,天已經完全黑了,放眼去,黑的一片,周圍更是一點人聲沒有,也沒看見敖天和墨白。

顧雲的心有些惶惶不安起來,墨白應該會自己回去,敖天呢?要是找不到夜魅他會去哪兒?

顧雲在附近找了很久,也喊了很久,仍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就在幾乎已經認定自己找不到敖天的時候,一抹孤傲的影出現在不遠的山坡上。

顧雲趕跑了過去,迎風而立的孤傲背影,讓顧雲想要走近的腳步終是停了下來,銀白髮隨著肆意的夜風飛揚,手裡的嫣紅長鞭被他握得幾乎陷近里,即使只是一個背影,顧雲已經能到他的疼痛。他曾與那麼接近過,竟然還是沒能把救出來!

在他後站了很久,久到月漸濃,顧雲才低聲嘆道:「先同去看看程航他們有沒有線索,他們一定不止一個窩點!」

顧雲他們回到提刑府,剛進書房,單嵐立刻問道:「怎麼樣。」

顧雲環視了一下,夙凌不在,程航他們也沒有回來,樓夕和卓晴倒是沒有走,穩穩地坐在那裡,矮幾上的茶裊裊地冒著熱氣。心裡莫名地有些煩躁,顧雲只是搖了搖頭算是回答。單嵐看見敖天一直拽在手中的嫣紅長鞭,看來已經找到地方了,只是,人跑了。

樓夕和卓晴也看見了敖天手中的長鞭,心下瞭然,誰也沒再說話,書房裡一片寂靜。好在只是很短一會兒,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抬眼看去,是程航和呂晉,奇怪的是墨白居然跟他們一起回來。顧雲急問:「有沒有什麼發現?」

滿臉的汗水來不及,程航微惱地回道:「西面的倉庫方圓十里都已經查找過,什麼都沒有發現!」

嵐能看出顧雲的失和敖天冰寒的臉,出言安道:「狡兔三窟,聚靈島這麼多年來乾的都是要命的生意,卻能遊刃有餘地穿棱於六國之間,必定是小心謹慎,留心!京城雖然大,但是還有五天時間,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嵐話音未落,顧雲忽然看向敖天,大道:「攔住他!」

在敖天邊的墨白最先了起來,冷蕭和葛驚雲也紛紛出手,程航、呂晉更是不可能袖手旁觀,敖天還沒,已經被團團圍住!

敖天幽冷的眸子盯著顧雲,顧雲也毫不客氣地瞪視著他,他以為他就這樣衝出去能救得了誰!

雲今天不對勁兒!尤其是這次回來后眉頭就沒有解開過!著一種煩躁的氣息,以前辦過那麼多棘手的案子,卓晴也沒見過這樣!卓晴起走進顧雲,面凝重地問道:「你是不是還瞞了什麼事?」

對上卓晴明亮而犀利的眼,顧雲微微側過頭去。卓晴更肯定有事,一把抓住顧雲的胳膊,急道:「不許瞞我!」

低嘆一聲,顧雲終於還是低聲回道:「我們沒有五天的時間。今晚子時,不是我死,就是夜魅死。」

卓晴心下一,還沒來得及細問,一道低沉又滿含怒意的男聲在門外響起,「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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