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坐在課堂上, 今天講的課程是有關隔壁的小矮人國, 唐聽得索然乏味。發現自己這個習慣真不好，但是經歷過二十年的生活, 見證過二十年后的哈爾濱。

唐真的很難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人啊，總是有些事兒是忘不掉的。

撐著下, 看著先生轉地球儀。

“其實你們可能現在還并沒有什麼覺, 但是已經有很多人去小矮人國留學了。你們……”

先生剩下的話唐沒有聽到，只覺腦子一炸, 一下子想到了這兩天的違和是在哪里。

對呀，端木景毓是去小矮人國留過學的, 可是眼下這位，見到那位，唐表示，一點都不相信他真的去讀過什麼書。

又想前世那個冠楚楚，眼神郁的男子，這才是真正端木景毓的打開方式！

長相一模一樣，給人覺完全不同的兩個端木景毓。

兩個端木景毓。

唐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冷汗，難道……這世上有兩個端木景毓？

“唐同學，你不舒服嗎？”

老師看好端端的刷的慘白了臉, 以為孩子犯了什麼病兒，趕詢問起來。

唐搖頭, 糯的回：“老師，我沒事兒的。”

可雖然如此，都是將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唐的上, 生怕真的昏過去。

好不容易混到了放學，唐收拾好東西，看著邊的孩子們嘰嘰喳喳，還在想這件事兒。

如果來的這個端木景毓是假的，那麼端木家到底在干什麼！

唐想到后世端木家和洪門八駿的仇，機械的將書本收了起來。

難道仇怨和周家沒有關系，和眼下這個端木景毓有關系？那許多年后這個有點二的端木景毓一直沒有出現，會不會是死在了上海呢？

唐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

停下手中的作，看向唐衡，平靜：“阿衡，今天車子要去郊區接父親。我們溜達回家吧。”

唐衡：“呃……好，好的。”

唐衡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最近都睡不好，每次睡著都會想到唐狠厲的樣子，一下子就嚇醒了，宿宿的失眠。

不過很奇異的，一點都不敢反抗唐。

唐衡跟在唐后，眼看走出校園。

唐并不坐電車，反而是步行，結問：“不，不坐車？”

唐回頭，看燦爛的笑，輕盈盈的問：“你沒聽到我說溜達回家麼？”

唐衡想要反駁，但是怕了，搖頭，跟在的后。

兩個人走到一家咖啡店門口，唐突然停下了腳步，輕聲：“阿衡，你要不要吃糕點？你……想吃吧？”

唐衡：“啊……想，想吃！”

并不想，怕！

姐妹兩個人進店里，唐盯著餐單點了兩塊小蛋糕，隨即起：“你等我一下，我去一個洗手間。”

唐衡：“我陪你？”其實是怕唐丟下自己故意跑了。

唐似笑非笑的看著唐衡，沒：“你是不是還要幫我遞紙？”

唐衡紅了臉。

唐冷淡：“給我老實在這兒等著。”

狠狠瞪了唐衡一眼，確保不會跟著，唐往后走去，后門就在洗手間不遠，從后門走了出去。

拐過小巷，進公用電話亭，從兜里掏出薄薄的宣紙按在了電話上，悉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七爺的私人專線！

給了七爺一個機會，如果這個電話這個時候就是好用的，那麼就告訴他端木景毓的貓膩。

如果接不通，就放棄！

全憑天意。

電話發出嘟嘟嘟的聲音，突然，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你好，顧府。”

不是顧庭昀，但是冷冰冰的聲音，應該是七爺邊的阿四。

唐心道，果然是天意。

手指輕輕的挲著墊在電話上的紙，開口說話：“端木家可能不止有一個端木景毓，最起碼，現在出現在上海這個是有問題的。”

紙張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影響了那邊對聲音的分辨。不過即便是這樣，顧四還是聽出了話里的容。

他立刻：“你是什麼人……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唐將紙張握一個圖，回到了咖啡廳，回來的時候唐衡正在左顧右盼，似乎是怕不回來。

唐微笑：“阿衡，你怎麼不吃東西呢？”

溫溫好姐姐。

唐衡：“……”

唐嘗了一口小蛋糕，眉眼彎彎：“好甜呢！”

***

古古香的茶室。

青煙裊裊，竹聲聲。

顧庭昀坐在茶臺一角，清雅無雙，他邊幾位年紀都不算小，俱是懶懶散散的坐在一旁。

幾個人圍一圈，倒是自得其樂。

中間那位先生手起茶落，微笑：“請。”

顧庭昀端起茶杯聞了聞，隨即輕品一口，含笑道：“五哥手藝真是人間極品。”

張五爺笑了出來，爽快道：“是你的茶更好才不埋沒我的手藝。也只有你會為了一點茶，專門跑一趟廬山了。”

顧庭昀含笑：“我這種大閑人又了無牽掛，出門也是無妨。”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過其中一位可不認，劉四點點茶臺，戲謔：“我說老七，這話你可也就蒙蒙其他幾位哥哥。可當真瞞不過我。”

話中有話。

顧庭昀：“倒是不知四哥什麼意思。”

劉四看他還想瞞，挽挽袖子，讓大家評理。

“你還想不認，當真不是個好東西。你們看，老七從來都是這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兒。咱們還擔心他孤家寡人一個憋壞了，可是人家倒好，金屋藏。前些日子那小姑娘可到我店里拿貨了。你還想瞞著我？”

劉四揚了揚下，心道，看我不拆穿你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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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顧庭昀微微蹙眉，問道：“去四哥店里拿貨？人怎麼說的？”

顧庭昀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清心寡了二十六七年，突然間全天下都說他邊有小姑娘？

小姑娘……在哪里？

劉四：“哎我去~你這混人還不認！聽說是個十四五的小姑娘，致的像是一個瓷娃娃。可說你是介紹人，而且還說了是你的小兒。哎不是，你一大老爺們，吃過不認啊！”

顧庭昀當真是哭笑不得，他攤手道：“四哥，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你說讓我如何認？我就算是認了，我也找不出這麼個人來啊！”

頓了頓，他倒是笑容更深：“四哥該不會遇到拆白黨了吧？”

劉四一甩頭，直接道：“不可能，小姑娘價格都沒報錯，我那價格上下起伏不超過五十，給五百整。這可不是不懂行，而且據說是個練家子。哎不是，你是不是瞞我們，你是不是！”

顧庭昀將紫砂小杯中的茶水飲進，抬頭認真：“沒有。”

嗬！

這下子一屋子人懵了，老七自然沒有騙人的必要，可是老四那邊還真有這麼一個人來過？

老四：“臥槽，我特麼的還能讓人騙了！”

祁八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到都有人說四哥邊有小兒。就讓我揍了那二愣子，他也堅持說有這麼個人。你說好笑不？他……”

他的笑容斂了斂：“你們這啥表？”

顧庭昀笑容帶了些意味深長，他一字一句道：“說不定，你口中那個二愣子沒說謊。”

祁八：“啊？”

顧庭昀：“也許，真的有這樣一個小姑娘再打著我的旗號活？”

想到這里，顧庭昀微微笑了出來，喃喃道：“倒是有點意思，還有人……打我旗號。”

整個上海灘誰不知道七爺是個什麼人。

外表有多與世無爭的恬淡，手段就有多狠毒凜冽的寒涼。

竟然還有人打著他的旗號辦事兒？

顧庭昀覺得有意思了。

哦，不怕死！

他輕聲：“這事兒，你們誰都別管。”

劉四：“呃……我說老七啊，抓到人，你該不會給人死吧？”

又一想，死也不太可能。

老七發飆，可不是死這麼簡單。

“哎不是，這還真有小姑娘這麼大膽？瘋了不？圖啥啊，又不是不給錢。”劉四爺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就覺得有點神奇。

“咚咚！”敲門聲響起。

顧四進來，他湊在顧庭昀的耳邊低語幾句，顧庭昀原本的笑意慢慢的淺了幾分，他抬頭：“人？”

顧四點頭。

顧庭昀起：“各位哥哥先玩著，我去去就來。”

眼看顧庭昀走了，劉四問：“老七這是招惹人債了吧？”

祁八趕點頭，“有可能。”

顧庭昀與顧四一同來到書房，這是他的宅子，若不是十二萬分信任的人是絕對不會請來的。至于電話更是如此，只有絕對信任的人才能打得通這個電話。

他站在書房并未坐下，雙目如炬，冷冰冰的。

“真的這麼說？”

顧四點頭：“確實，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掉了電話，那頭傳來很奇怪的滋拉聲，不確定是什麼引起的。但是應該是不想被我們認出。”

這個時候，顧庭昀倒是覺得有點意思。

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提醒？

為什麼要提醒他？

“原來我的電話和宅子也不是沒什麼人知道。”顧庭昀意味深長。

顧四立刻：“屬下馬上排查。”

顧庭昀搖搖頭，“這事兒倒是不忙，關鍵是……端木景毓。”

他站在窗口微笑，輕聲：“端木景毓是假的，有點意思。”

又是沉默一下，他開口：“備車，我要去周家見端木景毓。”

***

“呼。”唐看著前面長長的馬路，算一算時間，問唐衡：“我們走了多久了？”

唐衡哭無淚：“半個多小時了。”

唐：“那快了。”

中距離他們家其實也就是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為了給顧庭昀打電話故意拉著唐衡步行，如今還真是給自己累到了。

唐自從重生歸來就孱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些虛弱的。

而現在狀態看起來可比唐衡還差。

唐蒼白著一張臉，連點都沒有。

倒是也怪了，這個時間竟然一個黃包車都沒有，唐也是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走走，快了，快了。”

不是告訴唐衡，是告訴自己。

“滴滴！”

一陣汽車聲響起，車窗搖下，唐抬頭一看，車子里竟然是顧七爺。

顧庭昀溫的笑：“放學了？”

慈祥的一個大哥哥。

唐立刻立正站好，點頭說：“對呢。放學了。”

顧庭昀看臉蒼白，額頭滲出些汗珠兒，映照下的小姑娘蒼白如雪，卻又俏可人。這樣子要多乖有多乖。

“要送你一程麼？”

唐立刻搖頭，認真：“我有點弱，我還是走回去，這樣可以鍛煉。”

顧庭昀看一本正經的小表，微笑點頭：“那好，小櫻桃，再見。”

唐立刻：“再見。”

爪子揮舞起來，不要停！

車子慢慢開走，顧四嚴肅臉：“如果冒充您人那位也是這麼可的小姑娘，七爺舍得手麼？”

顧庭昀過后視鏡看了看唐，微笑說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接任何假設，不會是。”

顧庭昀肯定：“很乖，不是那種兇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久的將來。

顧七爺：臉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