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滿心如何填坑，所幸駱修似乎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抬了抬手。

顧念被他的作輕扯了下，驀地回神，連忙收回自己還搭在他腕旁的手：“抱歉t^t”

駱修淡淡斂眸：“沒關系。”

顧念：這樣都不追問不計較，寶貝鵝子果然好善良好溫qwq

顧念沒來得及多久，就收到林副導使的眼。

知道不能再拖了，顧念等耿宏毓放下杯子，主開口：“耿導，換人加角的事，我希您能再考慮考慮。”

耿宏毓不意外，也沒看：“考慮什麼。”

“這個劇本畢竟是我們小組三人刀，論故事設定、人關系和劇發展的悉度，應該沒人比我們更高。”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總編劇還不配改你們的劇本了？”不等耿宏毓開口，卓亦萱冷聲接了話。

“我說了，只是練度，”顧念語氣輕懶，但分寸不讓，“就算對同一個鵝子，親媽和繼母總是不同的。”

卓亦萱臉一寒，但沒上來駁語。

耿宏毓愣了愣：“同一個，什麼東西？”

“鵝子，”顧念想都沒想，“就是圈里對兒子的一種——”

話聲未落，突然警醒什麼，側影微僵。隔著旁邊可鑒人的瓷磚承重柱，在右手邊的男人不知何時起眼，眸淡淡地著。

顧念沒敢回頭，笑容一秒切回小仙模式：“導演您沒聽說過嗎？這是圈里媽媽們對豆們的一種稱呼，媽媽數量這兩年越來越多，快要占據圈的半壁江山了！”

林副導笑著話：“你了解的還真不。”

顧念心里汗，面帶微笑：“沒什麼，沒什麼，編劇的基本素養。”

耿宏毓回過神：“顧念是吧，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我們組里也有組里自己的考慮……”

只聽這個開頭，顧念就懂了總導演偏心卓亦萱的堅定程度。

來之前還以為對方多能有些搖…那看來，只能用殺手锏了？

顧念慢慢撐住臉，面上笑意，低眉順眼地應和導演，實際上的心緒念頭早就不知道飛哪個天邊、打自己的小算盤去了。

“…所以，”耿宏毓長篇大論結束，終于給了顧念一個正眼，“希你們還是能理解導演組的安排。”

坐在斜對面的卓亦萱低低地冷笑了聲，瞥向顧念一個不屑的眼神。

顧念權當沒看見，十分乖順地點頭：“我們——”

“我傾向，”

一個低淡好聽的聲音話中。

顧念心里一驚，連忙回過想阻止，可惜對上那雙深褐的仿佛一汪深的眼眸時，也已經聽見了那人余下的話聲：

“和顧小姐合作。”

顧念：“……”

老母親淚流滿面，一時陷又又又又怕寶貝鵝子被導演記仇的惶恐中。

耿宏毓眉頭一皺，明顯不悅就要開口，關鍵時候還是林副導不聲地拉了他一把。

兩人目流，耿宏毓似乎想到什麼，咳嗽了聲忍下怒意，但眉頭仍未松：“在劇本創作和知名度方面，我們卓編劇更有實力，駱修，你不再想想？”

“卓編劇很優秀，”駱修垂眸，淡然地笑，“但我和顧小姐更合拍一些。”

卓亦萱臉陡變。

自桌旁猛地起，惱怒地瞪著顧念，然后不甘轉向駱修：“你覺得我會比不上這麼一個只能寫劇本賣錢的小破編劇？！”

話聲惱怒里，卓亦萱的眼圈都紅起來。這樣一個大人落淚的模樣，看得在場男士都忍不住容，有幾人都想上前安了。

唯獨視線焦點，駱修不為所，甚至角笑意都一不變：“不，只是更合拍。”

“——！”

冷冰冰的一刀。

卓亦萱哪過這種委屈，忍無可忍，甩開旁安的人，紅著眼圈就扭頭跑走了。

顧念旁觀全程，得含淚。

嗚嗚嗚，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

耿宏毓思索再三，終于皺著眉起：“好吧，這件事我回去會再考慮考慮。晚上之前給你們通知。”

顧念連忙回頭：“謝謝導演。”

耿宏毓皺著眉看了一眼，轉走了，林副導也跟著他一起離開。

兩人出到樓梯上，見前后無人，耿宏毓皺著眉問：“你之前攔我，是查出駱修的來歷了？”

林副導苦笑著搖搖頭：“的沒查到。”

耿宏毓：“那你那麼怕他！”

“耿導，您為人正直，不摻和權貴圈這些事所以不了解——在他們那兒，這越是查不到來歷的，越可能背景恐怖。”

耿宏毓警醒了下，但還是不太想服：“他要真有那麼厲害的背景，會就進我們這麼一個中等制作的劇組，還只做個男三？”

“那些人的心思，誰猜得啊。”

耿宏毓沉默了會兒，轉頭盯著副導演：“你實話告訴我。”

“我跟您說的就是實話啊。”

“你說的是，但未必說全了吧？”耿宏毓說，“我不信你要是一點風聲都沒查到，會這麼避諱得罪他。”

林副導又苦笑：“逃不過您火眼金睛。我倒不是不告訴您，只是不確定這來歷屬不屬實。”

耿宏毓不耐煩了：“賣關子，他到底什麼來頭？”

林副導四下看看，然后才附耳過來，低低吐出兩個字：

“駱家。”

“哪個駱——”

耿宏毓的聲音戛然一止。

回過神，他微微瞪大了眼，沒說話地看向副導演，眼神里驚疑不定。

林副導也收起平常老好人的模樣，認真朝耿宏毓點了點頭。

幾秒后，兩人不約而同的，誰都沒再說一句話，轉下樓去了。末尾，只聽一聲輕飄飄的尾音飄回來，被曬化在炎炎的烈日下。

“要真是他……”

“那可是請進來了一尊要命的大佛啊。”

臨時食堂。

看著兩位導演的背影也消失在門外，顧念心里松下石頭，轉回來。認真地看著駱修：“駱修先生，我特別特別謝你今天的幫助。”

駱修：“不客氣。”

顧念：“但是。”

駱修略一停頓，抬眸。

然后就對上小姑娘一張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漂亮臉蛋：“你下次一定不能再這樣了！你——”

話聲被主人自己停住，僵了兩秒，孩低下頭了臉，又蔫又頹：“不行，看著你的臉我沒法兇你。”

“？”

意外微怔之后，一點笑意由衷在眼底浮起。駱修靠著椅背，半挑起眉眼薄，他輕笑了聲：“我不能怎樣？”

顧念努力低著頭不去看駱修，聲音也嚴肅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你的經紀公司怎麼幫你爭取的，但這對你來說確實是沉寂很久后最難得的機會——你要相信自己，以你的自條件，只要進公眾視線，就一定能夠收獲不菲流量。”

駱修淡淡頷首，似笑未笑：“所以？”

“所以你絕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冒任何風險，一丁點都不可以。”

顧念說到重點，驀地抬頭：“像剛剛那樣幫我說話但是很可能得罪導演的事，真的不可以有第二次。”

駱修：“或許我并不是為了你。”

顧念：“我知道你也一定不想和卓亦萱合作，但那種況，有我頂在前面就夠了！”

駱修一頓。

幾秒后，他垂下眼，笑意更深更甚，聲音莫名起幾分啞：“顧小姐難道是在教我……利用你？”

顧念愣了下。

思索片刻，轉回來，認真點頭：“可以這樣說。這個圈子里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最多。”

“為什麼。”

“嗯？”顧念茫然，“什麼為什麼？”

“……”

駱修眼底那點掀起波瀾的緒下去后，他才起眼，褐眸子里仍殘存幾分涼薄凌厲的深意。

“你真的是想保護我？哪怕，把你自己擋在前面？”

“嗯。”

孩毫不猶豫。

在他一一毫都不肯放過的審視里，竟然看不出半點作偽的跡象。

更甚至，對著他泛涼的目，那個明明應該是個狡狐心的孩鹿眼微彎，貓咪笑得翹起來——

“因為，沒有什麼比保護你更重要了。”

“……”

駱修怔住。

【惡龍攻略度：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