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大概是娛樂圈人的天。

沒用一晚上的時間，下午發生在拍攝片場的事就被傳開了。

“不輸圈頂流男豆的新人演員果然是個空有值沒有演技的花瓶”這之類的說法，也迅速在整個劇組的男同胞間擴散。

工作人員則對他們的說法嗤之以鼻。

“駱修那能值嗎？那盛世！對一個新人演員，苛求這種級別的盛世和演技同在？”

“他們可能指一個國版的萊昂納多，出道自帶巔峰演技，然后還跑來我們這麼一個小劇組當男三。”

“他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看？”

“姐妹！相信我！他是能憑一張臉就讓你一秒爬墻的存在！”

“沒錯，昨天下午我在拍攝現場，那個長發古裝太‘殺’人了。”

“對對對！去化妝間搬磚的時候我還聽見兩個化妝師在那兒討論呢，他們這種見慣了人的都說駱修的骨相絕了，五自帶立妝，給他們減輕了好多工作量！”

“如果他天天在片場，我愿意天天來搬磚。”

“我也是！！”

“聽你們說得，我也想親眼看看他了——他今天怎麼不在？”

“我一來就找了，也沒找到嗚嗚。”

拍攝還沒正式開始，三個湊在角落的小場務正四搜尋著們的目標，就聽斜后方響起個聲音。

“這個……我應該知道答案。”

“嗯？？”三人迅速回頭，隨即狐疑，“你是？”

“江曉晴，編劇小組的。”

“啊，我見過你。你知道駱修今天在哪兒？”

“對，”江曉晴點頭，“我們編劇小組的負責人顧念大大正在給他開小灶。估計他這兩天都不會來片場了。”

“這樣啊……”

三個生失離開。

江曉晴拿起手機，給顧念發消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過了會兒，對面回復：[？]

從這個問號里到顧念大大的敷衍，江曉晴撇：“見忘義、不對，見鵝忘義的人。”

江曉晴又回：[恭喜你，你即將擁有很多很多的準兒媳婦了。]

顧念：[？？]

江曉晴：[我在片場，剛剛聽見好幾個生聊你寶貝鵝子的盛世，話語間充滿對你寶貝鵝子的覬覦。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你鵝子不日將收獲大批友老婆，有迅速單]

顧念：[……]

顧念：[讓們忍忍，我寶貝鵝子還小]

江曉晴：[不小了不小了，再說，就算們忍得住，你確定你二十幾歲的鵝子還忍得住嗎？這個年紀的男生不正是年輕氣盛氣方剛最最最容易犯錯誤的年紀嘛~~]

顧念：[……]

對著那兩個妖嬈的波浪線，顧念深思良久，肅穆抬眸。

不遠的落地窗旁，駱修就坐在那只半圓環形靠背的椅子里。依舊是襯長的穿著，唯一例外的是那副垂著單邊金細鏈的薄片眼鏡，架在他清的鼻梁上，就像……

就像位從清雅的黑白畫里走出來的民國貴公子。

顧念一秒從警惕變欣的貓貓眼——

寶貝鵝子這麼乖巧、聽話、懂事又溫可人的好孩子，怎麼可能做出為了談荒廢事業的事呢？

一定不會的！

可惜這欣沒能持續多久，顧念很快就想起自己在這兒的原因而高興不起來了：

果然，寶貝鵝子這樣溫潤如玉的格，怎麼可能演得了了魔的佛壇圣這種又矛盾又反派的角？

真是太糊涂了嗚嗚嗚。

這可是寶貝鵝子好不容易拿到的進組機會，重新寫劇本導演組肯定不讓了，萬一適應不了角，鵝子難道要因為的大意失誤而葬送前途？

嗚嗚嗚千萬不要！要懲罰就懲罰這個不稱職的媽媽吧t^t……

駱修在窗邊看倦了劇本，某一秒，他有些乏味無趣地抬眸。

然后駱修就見到，在隨意瞥過的房間里，坐在圓桌后的孩不知道為什麼，像只小松鼠似的兩只小短爪抱著桌邊，正把自己的額頭往桌上磕。

駱修：……？

這是，犯什麼癔癥呢。

駱修沒意識到自己抬了下角，他輕放下劇本，從椅子里起，踩著的地毯走過去。

顧念完完全全沉浸在老母親的痛苦和自責里，沒察覺有人近前，更忽略了那聲“顧小姐”。

直到某次額頭一磕，半空就被什麼托了下，然后帶著那溫涼的——

“砰。”

指骨不輕不重地扣在桌上，聲音嚇了顧念一跳。

幾乎彈直，呆呆看著停在旁的駱修，“駱修先生，你……”

理智回歸，顧念突然想到什麼，臉一變轉向眼前——駱修的手還停在桌角。

也就是說，剛剛就著寶貝鵝子的手，還給他磕在了那麼的桌角上！

顧念奓了：“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手沒事嗎？！”

“沒關……”

‘系’字未出口，駱修的手腕已經被小姑娘一把握住。重度潔癖的驅使下他笑意一淡，本能就想回手。

但最終沒有——

駱修垂眸著，小姑娘自己撞得額頭發紅，卻好像半點不察，只張地翻過來檢查他的手，作小心至極，仿佛捧的是什麼一下就會碎掉的珍寶。

駱修微皺起眉。

這些，也會是演給他看的麼。

等顧念終于把家寶貝鵝子的手以顯微鏡度確定無傷后，這才長松口氣地抬頭：“還好沒事，要是明天有紅或者淤青，你一定跟我——”

顧念噎住。

對著那雙深沉又若有所思的褐眸子，茫然問：“怎麼了？”

駱修沒回答，低眼。

顧念跟著駱修的視線，一直看到雙手捧著的駱修的手腕上。

顧念：“……”

顧念：“！！”

顧念連忙把駱修的手托到桌邊，確定不會再撞上桌角才立刻松開：“抱歉抱歉，我剛剛是怕磕傷你所以檢查一下。”

駱修輕輕握了下修長的指節，指腹位置好像還殘留一點陌生的溫度。

須臾后，他淡笑抬眼：“我知道，謝謝。”

顧念：嗚嗚嗚寶貝鵝子好溫。

但面上顧念還是假裝正經的：“沒關系沒關系……我剛剛讓你看的那段鏡頭，你已經看完了嗎？”

“嗯。”

顧念連忙問：“能復述一下那個場景嗎？”

駱修點頭：“轉世后主丁喬和云曇在酒吧里第一次見面，丁喬不慎坐進云曇懷中，索著起時被他按住手——”

顧念：“停。”

駱修落眼。

顧念認真又張地看著他，輕聲：“復述這里云曇的臺詞。”

“……”

房間里安靜幾秒后。

“[你想哪。]”

駱修開口，聲音輕淡、平穩，聽不出一起伏。

一句本該是曖昧至極、清冷里又極富有挑逗的臺詞，被他念白得像一句“謝謝惠顧”。

顧念：淚，流了下來。

抱著對寶貝鵝子演技的最后一希，顧念還是妄圖做最后的掙扎：“駱修先生，你是……如何理解，魔后的優曇花的格的呢？”

駱修沒說話，好似溫地。

沉默對視十秒后，顧念徹底放棄啟發，決定填鴨式教學了：“那我來說一下我的想法，你看能不能理解一下？”

“嗯。”

“優曇花本是佛壇圣，即便渡劫魔，他外在表現的圣潔佛是不會完全消失的，甚至可以說仍舊占據主導地位——但又因為魔的侵蝕，他的心里摻了截然相反的矛盾表現。”

顧念到此停頓，看著駱修的眼重讀：“所以魔后的優曇花，是應該在佛里出一妖冶的。”

駱修點頭：“嗯。”

顧念眼底燃起希：“你懂了嗎？那我們再來一遍？”

“還是那句臺詞？”

“對對！”

“[你想哪。]”

“…………”

顧念再度“教學”一分鐘后。

“沒錯就是你理解的這樣！我們再來一遍臺詞。”

“[你想哪。]”

“…………”

十分鐘后。

“再、再來。”

“[你想哪。]”

“…………”

半小時后。

“最后一遍……”

“[你想哪。]”

“…………”

三個小時后。

顧念淚眼婆娑地著酒店房門：“明天！明天我還會回來的！”

“…好。”

顧念含淚離開。

在孩轉后，駱修眼底假作的緒下終于破出一忍俊不的笑意。他半靠在門旁，著那個蔫頭耷腦離開的小姑娘。

直到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

“顧，念。”

他慢條斯理地重復了一遍。如所想見的，在清冷佛里出一妖冶，似笑而非笑。

可惜無人聽到。

駱修垂眸，著自己的手掌，靜立許久。

然后他轉回了房中。

作者有話要說：·

惡龍修：自我攻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