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循(重生)》第17節
當下就有人顧不得母殺人般的目,一溜煙的跑去請恭妃去了。
二公主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可是現在卻誰也不看,隻是安邵循道:“循兒,你消消氣。”
邵循搖了搖頭,拉著二公主回屋坐下:“殿下,我是在替你生氣啊。”
說著又怕二公主人心,念著對方是的娘,舍不得罰,勸道:“殿下,這母以下犯上,實在可恨,就算小時候伺候過您,那這些年作威作福也還的差不多了,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徹底料理了的,要不然留在您邊恐有後患……過一會兒您可千萬不要為求。”
二公主眼裏還帶著淚水,此時經不住破涕而笑:“循兒,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你這是為了我好,我還能不識好歹麽?”
邵循心裏略有安,“殿下,這些人不過欺您子好,若您自己立起來了,借他們幾個膽也不敢也不敢囂張到這份上啊。”
二公主低下頭:“我自己也知道……可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母妃總是我聽話,說要是我做的好了就沒人教訓我,現在這樣,肯定是我有錯……都這麽多年了,我、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了。”
邵循歎了口氣,由此可知父母對子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
自己跟繼母不算親近,可是這位的母妃卻是親娘,怎麽……說句實話,還不如鄭氏那個後娘呢。
還有皇帝,邵循想,就算不寵這個兒,好歹也略關心一下吧,派個人來給兒撐腰,或者來替懲治刁奴——這甚至都不用他親自做,隻需要吩咐一聲就行,能費多事呢?
兩個人經過這一遭就更添了幾分親近,二公主忍不住吐了一些心事,這些從來都是悶在心裏,不隻是格原因,更是因為沒有知心人好說,要是真的跟姊妹說,等到的怕不是同,二是幸災樂禍了。
這時,一窗之隔的門外那些原本不安分的竊竊私語聲突然一下子消失無蹤,邵循敏銳的停下話頭,覺得應該是恭妃到了。
宮裏的規矩,在戶外奴婢見了主子,叩拜時是不許出聲的,免得驚了貴人的駕。
邵循拉著二公主站了起來,就從窗後約見一行人從臺階上走過。
稍微睜大了眼睛:為首的人……型怎麽不像子……
腦子剛閃過這句話,就有兩個太監將門打開,一人率先踏了進來。
來人不是恭妃,他穿靛藍的便裝,隻配了幾個佩環,頭發也並未用冠,隻是將上半部分鬆鬆束起,打扮十分家常,但材高大俊逸,英氣沉穩,竟然是沒有穿龍袍的寧熙帝。
邵循腦子空白了一瞬,純是靠著本能才和二公主一起跪下行了禮。
皇帝也沒想到在這裏的會是邵循。
近幾年他已經有在後宮留宿了,但是得了空也偶爾會去生育了子的妃嬪宮中坐坐,算是給們一點麵。
今天他就去了惜和宮看了眼恭妃,略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正準備走的時候,來了人說有人請恭妃到二公主的院中。
母認識邵循,這些低等級的下人可不認識,隻知道應該是個份不低的小姐,跟恭妃回稟的時候就說不清楚,隻說是二公主出了些事,一位小姐讓們請恭妃,問是什麽事的時候也怕牽連自己,推說不知道。
邵循跟恭妃打過道,雖不知道平時是怎麽對待兒的,但知道對外很有幾分唯唯諾諾的子,輕易不得罪人,因此才斷定若有人去請,為了怕真的出大事或是得罪了什麽人,也一定會去看看的。
結果正趕上皇帝也在,他聽了這話很好奇,同時二公主到底是他的兒,也就想順路來看看。
結果進門就看見邵循這姑娘正擰著眉站在那裏。
皇帝走在前頭,徑直坐在了主座上,後一長串的侍宮娥,瞬間將這本就不大的房間站的無比局促,而他後的恭妃隻能站在一旁。
邵循垂著頭,非常迅速的恢複了平靜。
這沒什麽大不了了,皇帝來了剛好,原本恭妃還有可能息事寧人或者袒護下人,現在卻完全不怕了。
至於……
沒什麽至於!
那件事就當從沒發生過,當初也是那樣說的,既然沒發生什麽,那麽寧熙帝今天就隻是二公主的父親,再沒有別的。
皇帝看了眼邵循,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任誰也沒辦法從中窺測到一點心思:
“起來吧。”
第20章
“起來吧。”
邵循和二公主一起起,退到了一旁。
恭妃長相比較普通,連一句中人之姿都稱不上,外眼角和眉梢都略微往下垂,天然帶著一愁苦的味道,加上眉心已經有了不算淺的皺痕,看上去像是個普通的中年婦人,而非宮中錦玉食的妃子。
邵循以往並不曾多關注這位二品妃,現在與趙若桐好,這才發現二公主雖然臉上的五大多肖似其母,但是其它不算起眼的地方,諸如眉宇、臉型鬢角等等,這些居然更像皇帝,也或許是這些地方,使比恭妃更加耐看,也不會顯得太過普通。
雖然請的是恭妃,但是由於皇帝的突然駕臨,在場的人都沒有主開口,恭妃也閉了。
皇帝掃了眼門口跪了一地的下人,問:“這是出了什麽事?”
回答的話本該由此間的主人二公主來回答,可是邵循等了一會兒,見皇帝的問題就被晾在那裏,二公主在旁邊低著頭,牙齒都在打,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邵循無奈,隻有上前一步開口道:“回稟陛下,今天是臣來探公主殿下,誰知竟撞上了娘不分尊卑,竟然怠慢殿下。”
皇帝下意識皺起來眉頭。
恭妃愕然抬頭:”不、不可能!”說著回頭看向皇帝:“陛下,若桐邊的娘是臣妾親自選的,向來規矩……”
皇帝看了一眼,不置可否:“讓說完。”
邵循垂下眼,平靜道:“不僅言語侮辱,竟還敢對殿下手……著實可恨,臣想著恭妃娘娘定是被這等刁奴蒙蔽了,這才差人去請,想請娘娘親自置,為殿下做主。”
恭妃張了張,好半天才說:“邵姑娘,那肯定是誤會了,鄒嬤嬤是嚴厲了一些,但是絕沒有這樣大的膽子……”
要是平時皇帝說不定也不信有人敢怠慢他的兒,可是看著戰戰兢兢在邵循後的趙若桐,跟恪敬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樣子,突然覺得要是這子的話,說不定真有這個可能。
邵循知道要是皇帝不在場的話,恭妃忌憚邵循、淑妃還有背後的英國公府,說不定還真能順著的意思置鄒氏,可是現在當著皇帝的麵,要是真認了就了要麽是縱容邊的人苛待公主,要麽是為母親對公主照顧不周,因此聽到恭妃一味的替那鄒氏說話也不意外。
“那位母辱罵公主時,竟還說要是公主的父母雲雲……”
皇帝挑了挑眉——這種話在民間還好,可是拿到宮裏來就有大不敬的嫌疑,畢竟公主是皇家脈,母是什麽份,也敢自比金枝玉葉的父母,往大了說這僭越。
恭妃多有些急了,不能讓皇帝真的以為邊的人都是這樣的貨:
“……邵姑娘定是聽錯了……若桐,你來說!鄒嬤嬤有打罵過你,還說過這話嗎?”
趙若桐驚恐的抬起眼,到恭妃視線的那一瞬又迅速低頭。
邵循微皺眉頭,不敢讓二公主直接跟恭妃對著來,畢竟是親生母親,若真傷了分就不好了。◤思◤兔◤在◤線◤閱◤讀◤
恭妃見二公主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便下意識乘勝追擊:“邵姑娘,怕是這嬤嬤得罪了你,這才往大了說,可是那奴婢本宮是有幾分了解的,或許是教育公主慣了,有些倚老賣老,但是分寸還是有的……”
這話就不隻是說邵循聽錯了,而是在暗示是誇大事實,有意誣陷了。
恭妃說完這一句就有些後悔,畢竟也不是真的想得罪邵循,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隻能彌補道:“當然,我想邵姑娘肯定是沒聽……”
“有的……”
一道微弱的聲音打斷了恭妃的話。
恭妃怔怔的停下話頭,看著自己一向逆來順的兒,隻見閉著眼睛,手指抓住邵循的袖口,咬著牙低聲卻堅定道:“嬤嬤確實時常辱罵兒臣,還說過‘我過你,就是你的再生父母’這、這樣的話。”
說著抬起手腕卷起袖口,出方才意外出青紫的地方:“有時還……還故意、故意責打。”
說著說著又犯了結的老病,跪下叩首:“求、求陛下為臣做主……”
恭妃震驚到說不出話來,而邵循一點也不比平靜——隻有邵循自己知道,方才是實話實說,並沒有一點誇張,但是二公主這些話……確確實實是誇大了數倍啊!
一開始麵對恭妃的質問,還不敢說話,怎麽幾句話的功夫,竟然能大著膽子在皇帝麵前都敢添油加醋了。
但是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邵循的臉上沒有出半點疑的神,而是鎮定自若到仿佛二公主說的就是大實話似的。
皇帝微微瞇起了眼看著二公主,直到把看的渾打起了擺子,這才移開了視線,他衝著邊的何晉榮抬了抬手。
何晉榮波瀾不驚的彎腰應是,然後走出了房門。
恭妃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何晉榮走出去,直到外麵傳來一聲短促的驚,接著仿佛被堵住了,再沒了聲響,這才回過神來,驚慌道:
“陛、陛下,這不過是們小孩子的話……如何能當真?好歹、好歹將人帶上來問問清楚啊!”
皇帝聲音不重,話裏的意思卻仿佛約著人膽寒的冷漠:“一個奴婢,也配跟朕的兒對峙麽?”
恭妃渾一哆嗦,被皇帝看似平靜的目淡淡的盯著:“況且就算公主的話不盡不實……”
二公主的冷汗也跟著流了下來。
“那為奴仆,竟然做的讓主子為了不願意留在邊而說謊,難道……還不該死?”
恭妃當即被嚇到了,直接跪下,驚懼道:“陛下教訓的是,臣妾教了,今後一定挑最好的留給若桐!”
母兩個都跪在地上不敢彈,皇帝停了一段時間,然後溫聲道:“都起來吧,以後留心就是,人也不需你自己挑,不過是置了你一個宮人,回頭朕再補你一個就是了……公主到底是你親生的兒,多用些心。”
二公主被邵循扶起來,可恭妃卻沒人幫忙,被皇帝這一頓不帶任何厲怒意的話敲打的驚恐萬分,好半天才狼狽的站起來,而一屋子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扶一把。
皇帝一言不發,特地等自己站穩了,才道:“朕也乏了,何晉榮,擺駕回兩儀殿。”
百歲之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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