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家書》第5章 民國十九年三月十二日
第四章
艾珈還沒進城的時候,遠遠的就被高聳的城牆震撼到了。
無論外面道路多麼原始,沿途的風景多麼蒼涼,寒風中破爛的人多麼的多,可艾珈看過這些后,還是被那個城牆住了所有的嘆。
這是一個真正的,擁有戰時防功能的城牆,一個現代人很能從一個建築上到這樣恢弘的安全。
沒錯,這種被保護的覺,就是恢弘的,從它上,艾珈真正明白了「你臉皮有城牆拐角厚」是一個多麼誇張的諷刺了,奉天的城牆拐角呈圓錐形,下大上小,看起來站得極為穩當,而且它不僅僅是拐角,還是一個塔樓,完全可以想像裏面有一個多大的空間,說不定會有盤旋而上的樓梯,給戰時上城牆的戰士提供堅實的庇護。
塔樓邊是同樣高聳的城牆,綿延向前一眼不到邊,城外建築稀,地面平坦,看起來就像是大漠上一個古城,在鵝大雪和嚴寒冰凍中孤高的站立著。
這樣一個城,盡然被日本人佔領了,似乎還不費一兵一卒。
進城前看到的最後一眼,竟讓艾珈忍不住嘆息到眼眶發熱。
城很熱鬧。
這個背負著奉天承運之名而生的城市天生就帶著一融南北的氣質,它就是長城外的第一個大城,自誕生之日起就見證了這個國度的興衰變遷,從滿清關,到闖關東,再到現在,兩代東北王的替。
沒錯,艾珈好歹想起來了,遼寧省,是東三省的第一站。全因當年去山東旅遊時曾在威海與大連隔海相。
當時導遊是這麼介紹的:威海有很多韓國的東西。他指著一個方向氣吞山河道:因為只要乘著條船,一個多小時!就到韓國了!
隨後旁邊一個大叔輕蔑的哼唧了一聲:呸,那個方向是大連!
大叔的吐槽是否準確已不可考,但好歹給了當時年的艾珈一個信息,那就是遼寧大連離山東很近,那它必然就是關外第一省,是嚨!
這一捋,瞬間頭方向的地圖就亮了一片,讓艾珈有了種單機遊戲獲得系統獎勵的覺,雖然沒多大用,但總比一抹黑好。
這樣一想,心裏就敞亮了,沿途看著窗外的街景,惶惶不安的覺也了很多,大哥大馬金刀的坐在邊上閉目養神,現在的轎車抗震不好不說,路面況也糟糕的可以,進城以後簡直不能繼續,似乎這兒正進行著一個什麼活,穿的鼓鼓囊囊的人來去,全然不懼冬天的東北殘忍的天氣。
看著一群小孩子裹得跟球兒似的嘻嘻哈哈著車跑過去,艾珈不由得嘆,在這個沒有車道的世界大概人們的觀念中本沒有車禍這回事吧!因為在他們能看到車子的地方車速都超不過二十碼!還不如下車走!
「下車,我們走。」剛這麼想著,黎大就發話了。
艾珈虎軀一震,以為自己說出來了,裹服獃獃的回頭:「啊……我,我就想想而已……」
「快到了,別浪費這時間,快下車,先去家裏轉轉,拿上東西去報到。」
可是外面好………………冷啊!艾珈無限拖長這個冷字,外面路邊厚厚的積雪都快超過一些店鋪的門檻了!這個南方狗當年雪災都沒見過這樣的雪!
「哥……我走不。」哭喪著臉,企圖無恥賣萌,「你知道的,我還沒好呢。」
「那更要出來走走!」黎大不由分說拽著胳膊就往外拖,艾珈哎呀哎呀了幾聲就被拖到了外面,被扯著慢吞吞在人群里走,黎大還算有良心,差不多完全把妹妹護在了懷裏,擋風還擋人,奈何這個逗比妹妹今年冬天出乎意料的怕冷,穿得跟頭熊一樣,完全環不住,論積在人群中的戰鬥力比他還高。
艾珈委委屈屈的被推著往前挪,眼珠子不停地轉,看著四周,略有點驚奇:「今天怎麼熱鬧啊?什麼日子?」
黎大沉默了一會兒,才記起來:「哦,今兒個植樹節。」
「啊?哈?」艾珈想掏耳朵,這種穿越的覺是怎麼回事?!植樹!覺上輩子自從得知植樹節不放假大家都忘了有這個節日了!
大哥很無奈:「上個月南京政府剛規定的,以後每年今天要為孫總理忌日植樹。」
艾珈一副遭雷劈的樣子:「所以這是有史以來咱國家第一個植樹節?」
「對啊,你要參加?」黎大很不耐煩,加把勁把妹妹往前推,「別折騰了,你這板給你把鋼刀你都沒法往土裏砍出個坑來。」
咱不是想折騰啊!我的覺你不懂啊!艾珈心裏很震撼,瞬間有種自己是古董的覺有木有,孫子誒,孫誒!可是見識了國家百年來第一個植樹節的人啊!
「可這麼多人都是去植樹的?」不會吧,沒法往凍土裏砍出坑,那群跑來跑去還沒高的小p孩就行了?
「帥帶隊,中山廣場種樹,大家都去看了吧。」大哥已經放棄阻止妹妹發問了,只能認命的耐心回答。
「帥!我能去看看嗎?!」張學良啊!民國四大男!超年輕東北王!手掌關外東北大漢軍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鑽石男!而且有車有房父母雙……等等……
「帥的媽媽呢?」艾珈想到就問。
「早就去了。」大哥顯然很知道,想也不想就答。
臥槽真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霸道總裁!如此絕不看看對不起熬過毒癮來此一游啊!艾珈表沒一點不開心的樣子
大哥無語,一臉就知道這樣的表:「別鬧,誰說走不的,中山廣場很遠,那麼多人,車也開不過去。」
「可是,帥誒!」艾珈知道以前的黎嘉駿也是帥腦殘,一雙閃閃發的眼睛毫不遮掩。
「以後有機會的,先回家先回家。」大哥加大力,「再不走我扛你了。」
看來大哥很堅決,艾珈雖然有點可惜,但還是乖乖的跟著大哥去了他們在奉天城的家,在到家門口前,遠遠一,發現越往城裏走,道路越寬闊,各種西式建築零次櫛比,相比之前城邊緣那些破敗的排屋,前方分明是租借的覺。
記得了,一戰的時候,東三省是德國的。
媽個。
他們的房子與其說是別墅,倒不如說是個公館了,完全西化的建築,先進大門,裏面一個庭院,庭院完全被雪覆蓋了,只掃出一條方便開車和走路的道,走過一個小噴泉,掩映在樹里的三層公館就出現了,紅牆白邊,很是洋氣。
艾珈不敢出很土鱉的樣子,以前也算得上小富之家,吃穿不愁,雖不至於能揮霍,可也夠富貴不了,如今刷的面對這況,嚇著或者很高興倒沒,反而有種很虛浮的覺。
夢遊一樣的飄進屋,剛進去就看到一個白的高挑影撲過來一把抱住的頭,嗖的飆出一句日語!
嘭!
艾珈腦子當機了。
多年漫浸,聽出這個人是在妹妹!靠有個日本人哥哥?!這是搞呢這……等等……好像是有個哥哥去日本留學了……
崇洋外的東西!艾珈怒推:「說人話!」
被推開的二哥黎嘉文一臉委屈:「阿駿,不是聽說你脾氣好多了嗎,怎麼還這麼魯,在日本你這樣的孩子會被人討厭的。」
「日本好你別回來啊!」艾珈沒好氣,上下環視這個二哥,這人別的還不造,一洋味兒是十足十,雪白的西裝馬甲,三七分幹的短髮,腳下鋥亮的黑皮鞋,袖口領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雙手在兜里閑閑的看著,還真是個人形牲口的樣子。
「看看看,想我還不說,生氣啦?哥給你帶了好東西!」二哥指指旁邊一排皮質的大沙發上一堆東西,「親一下聲好哥哥,我就拿給你!」
次奧,艾珈睜大眼,黎嘉駿怎麼樣不造,但可是馬雲背後的壯娘們兒,你去躺霓虹能帶啥驚世駭俗的東西嚇我一跳不,決定還是講點原則問題:「剛才你我什麼?」
「哦,那個啊,日語,你妹妹呢。」二哥滿不在乎,「話說阿駿,想學日語不?我覺得孩子說日語特別好聽,說不定你學著學著就能溫點兒了。」
「……我不喜歡日本,所以以後別這麼我,」艾珈沒直接拒絕,只是想表下態度,「至於教日語嘛……哼哼,」
「為什麼不喜歡?」二哥問了一下,忽然又道,「哦對,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太不是東西了,確實討厭!不過遲早他們會被趕出去的,但是現在,他們有些好東西,我們確實可以學學啊。」
哥你太單蠢了……艾珈默然,轉而道:「說好的禮呢?」
二哥其實一點都不蠢:「說好的親一下好哥哥呢!」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見識一下我二十一世紀大漢日系賣萌的實力!艾珈撲上去雙手環住二哥啵的親了一下,嗲著嗓子甜甜地長長地膩了一聲:「好哥哥~我最最喜歡二哥了!二哥萌萌噠!」
……看來二哥想把他妹子扔出去。
反正大哥的青筋暴了他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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